28、血染宫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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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混沌，月光身处这样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她想呼叫，但是嗓子发不出一点声响。
难道我死了？月光猜想。
然而，就在月光以为自己身陷死亡的时候，她面前出现了一位锦袍男子。
“是你？”月光惊讶地说，“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见月光一惊一乍，锦袍男子忍不住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司秋。”
这是月光第二次听锦袍男子这样叫她。“你叫我司秋？”突然，月光想起夫差说过，她本是楚国人。难道她真的存在于这个时代，只是阴差阳错去了现代，所以这个锦袍男子为了改正历史，所以把自己带回了这里？“因为我是楚国的某位贵族小姐？”若不是贵族，怕也不会影响到历史，从而需要修正吧。月光这样推断。
但是这样的想法被锦袍男子推翻了。“不是，你的身份可比这个高贵。”神秘地对着月光一笑，锦袍男子继续说道：“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我这次是破例来提醒你‘小心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
“也对，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也是。唉，真是作孽。”叹息一声，锦袍男子似乎是准备走了，身体也渐渐透明。“不能跟你多说了，你那几个好姐妹还要麻烦我，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最后一个字，锦袍男子彻底消失在混沌中。
同时，想要挽留他的月光发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心中的疑问没有答案，害得她十分憋屈。
然，没过多久，混沌中的月光便失去了意识。
“别走。”
本来要走的那个人，听到床上人儿的轻唤，竟又折了回来。
“原来只是呓语。”低低的男声突然响起。
这时，站在门外的秦宝不见里面的人出来，于是低声提醒道：“君上，那位大人在等着了。”
“便叫他再等上一等。”夫差轻慢地说，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回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秦宝知道那位的身份，这样怠慢人家，似乎不妥。“可是君上……”
“秦宝。”夫差不悦地叫着秦宝的名字。
秦宝心里一窒，隔着门对屋内的人跪了下去。“是奴才逾越了。”
“退下吧。”
“是。”
屋内，夫差坐在月光的床沿，手指轻柔地刮着她的脸颊。“阿光。”这声阿光，就连夫差本人也不知道叫的是谁。
逗留了片刻，夫差整了整微皱的衣衫，推门离开了流光殿。
而夫差离开没多久，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目光复杂地望着门的方向。
自那天月光醒来后，她就一直在思考锦袍男子说的话，首先是她的“真正身份”，然后就是他最后说的那句什么“小心你身边的人”。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还真应了那句“多事之秋”的古语。
“阿如。”月光对着殿外的侍女说：“去看看阿秋把药煎好没有。”
“是。”
阿如正是幺妹遇害那天前来通风报信的青衣侍女，她本是洗衣房那边的粗使侍女，因为月光怕她被人报复，所以就向秦宝要了她过来流光殿。
很快，阿秋和阿如都回来了，而阿秋手上也捧着一碗药。
“娘娘，你让我去煎的安胎药好了，趁热喝吧。”阿秋把药奉到月光跟前。
月光愣愣地看着碗里乌黑的药汁，她知道这不是安胎药，这是她准备了一段时间的慢性堕胎药，她要嫁祸给那些害死幺妹的女人们，谋杀王子是死罪，足以让她们受到惩罚。
夫差说不能为了一个侍女而斩杀那些妃嫔，那么，月光就只能用一个王子的命去换她们的命。
但是，这是她的孩子呀。
“娘娘？”阿秋见月光望着药碗出神，以为她是怕苦，于是笑道：“娘娘是不是怕苦呢？我刚在厨房拿了蜜枣，等会儿娘娘喝完药就能吃了。”
然而，月光却在阿秋说话的时候把她手中的碗打翻在地。
乌黑的药汁洒在地上，溅在月光和阿秋的裙子上，而那铜制的碗轱辘辘地在地上打滚几圈后停了下来。室内一片死静。
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阿如惊讶地张着嘴。
而阿秋更是吓得跪了下去。“娘娘，对不起，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对，请娘娘饶命。”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吓到两个侍女，月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突然想到一些烦心的事。吓到你们了吧？”说着，月光把跪在地上的阿秋扶了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要搞清楚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再认错。”
“是的，娘娘。”
“叫阿珠过来收拾干净吧。”说着，月光往寝殿的方向走。“我去休息，不用你们侍候了。”
“是。”
月光一手抚着微隆的肚子，慢慢地踱回寝室。
对不起，幺妹，姐姐暂时不能为你报仇，我舍不得这个孩子。月光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睫毛上一片水汽。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下这个决定。
逝者已逝，这个血仇可以来日再报，月光实在不忍牺牲自己的孩子，即使这个不是她跟所爱的男人孕育的孩子。可是女人自有母爱的天性，她做不到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
是夜，夫差来到流光殿陪月光用晚膳。
其实在这个时代没有晚膳一说，因为月光现在怀孕，夫差怕她吃不饱，所以才给她加餐的。
“君上。”月光迈着小碎步出来，看到夫差正拿着一卷竹简在看。
见月光出来，夫差放下手中的竹简，站起来朝月光招了招手。“过来。”
闻言，月光微微一笑，走到夫差身边，而夫差则一手搂着月光丰盈的腰肢，一手抚着她微隆的肚子。“是不是很辛苦？”
“君上，每个女人怀孕都这样的，哪有说辛不辛苦的。”何况里面是自己的孩子，再辛苦也不累。
似乎是认同月光的话，夫差点点头，说：“过去吃点东西。”
“嗯。”
两人遣退了侍者，享受着二人世界。
饭后，夫差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片，放在月光手心里。月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知道这是什么，她没有急着收起竹片，而是放在手心随意地把玩。
见月光如此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竹片，夫差也不恼，他拥着月光坐在矮凳上，另一只手则摩擦着她微隆的小腹，声音魅惑地说：“阿光。”
“嗯？”
“如果寡人不当这个王了，你可愿意陪寡人浪迹天涯？”
闻言，月光大惊。他果然是知道自己要丢掉江山的吗？“君上此话何意？阿光愚钝，不明白君上的意思。”月光不回答夫差的问题，倒是装起了糊涂。
见月光装糊涂，夫差勾起了嘴角笑了笑，说：“阿光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懂寡人的意思？”说着，夫差把放在月光小腹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惩罚性地捏了捏。
月光敏感地哼了一声，伸手去拉夫差行凶的手。“君上。”她抬头望着夫差的下巴，说：“你以前说我们有共同的需要，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血染宫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