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碧**遥

75、第七十五章 想在一起

　　奇迹之间在国中时的联络就不是很多，到了高中后更少，也只有某个小模特会时不时发短讯骚扰大家，赛前祝个加油，节日要求聚会之类的。不过到了高三，这种联络也少了许多，因为大家真的都很忙了。尤其是WC赛后，三年生都隐退了，专心准备高考。
　　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一年的WC赛事上已经绝少听到“奇迹”这个名号了，仿佛大家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一支所向披靡的国中生球队，在高中篮球界，几大名校间的争夺也越来越有看点。只不过这一年，又有很多黑马出现，也有不少备受关注的名校以完全出人意料的姿态让位。
　　阳泉是第一个，拥有绝对防御的最强中锋的阳泉，却连WC赛的预选赛都没能入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力紫原敦忽然宣布退出篮球部，球队不仅失去强力大将，士气也倍受打击。海常更是让无数女粉丝伤心，最帅气的选手、海常的队长从开始就不在，曾经的副队长雨宫也早退部，现在的阵容勉强入围预选赛决赛，但是以1胜3负提前退场。黄濑转校的新闻也是相当火了一阵子，大家都猜测是洛山挖了角。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黄濑加入洛山篮球部的消息，后来更是连洛山队长、高中篮球界的最强天才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参加WC的比赛，虽然排名靠前，却远不是之前五连冠的风光。
　　黄濑去看比赛了，但只看了一下桐皇和秀德还有诚凛最开始的比赛就离开了。雨宫看到了他，想叫他却没来得及。
　　他……难道不爱篮球了吗？
　　雨宫甚至没敢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个简讯问一问。
　　那个本来最爱篮球的、和前辈们一起大笑大闹的家伙，此刻转身疾行的背影让他感觉心口发紧。
　　雨宫不敢问，不代表有人也不敢。WC赛的第一天晚上，比赛都结束了，黄濑收到了黑子的短信。
　　『黄濑君，不喜欢篮球了吗』
　　黄濑看着手机屏幕发怔，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刚放下，另一只手就来把金色的翻盖手机收走了。
　　“做题的时候要专心，没收了。”
　　“啊，小赤司好严格啊……”黄濑撇着嘴哼哼，低头看着头痛的微积分，“东大真的超难考我感觉我希望渺茫，要是真的考不上……怎么办啊？不是就要跟小赤司分开了……”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不想……再分开了。果然，我还是想要大家都在一起，就像国中那样，哪怕是……才能开花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那么淡漠，也好过分离。曾经感觉那样的大家不是大家，只会难过，可是现在……黄濑记的很清楚，那部金色翻盖手机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也是七天前，和小紫原的通话，时长也只有三十秒钟。
　　宁愿是大家都不理我，可是抬头就能看到小紫原，去天台就能看到在睡觉的小青峰，每天回家旁边都是小绿间，虽然总是看不见，但是不定什么时候小黑子就从旁边跟现形一样突然冒出来……
　　他想要那样的大家。
　　也许是因为海常前辈们的退部和新代海常的懒惰，把黄濑全部隐藏起来的脆弱情感挖了出来，他特别特别地想念最初的、最喜欢的伙伴们。
　　都说人类是在最低落的时候最想家。
　　“凉太明明很想打球，为什么不进洛山篮球部？”赤司这样问过他。
　　黄濑说因为想和大家一起打球。
　　赤司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着说我知道。
　　被恋人的笑容安抚，黄濑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在几周后才知道当天赤司就离开篮球部的消息时眼泪直接那么掉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小赤司退部，小赤司就该是一直胜利着的，永远站在最顶峰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陪我……放弃这一切？
　　赤司只是说，因为我也想看凉太真正开心的样子，让大家一起打球吧。
　　黄濑只当他是在安慰，因为他知道赤司不是那种“大家又在一起了真好”的人。所以在那之后，他开始专心学习。他当然知道赤司要去东大，而且是放弃了申请美国大学，决意留在日本的条件。他放弃了出国的同时也放弃了赤司家在美洲新开的分公司的全部管理权，所以黄濑知道，他必须至少在这一方面绝对不能辜负赤司。
　　该说值得庆幸的是他本来就有优于常人的大脑，虽然是对于动态的领悟最佳，真的全心放到动脑上了倒也不赖，成绩的进步很是喜人。只不过，对于东大的要求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现在离考试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是紧张。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复读生居然跑到祭典上抢劫来缓解压力了，压力超大啊。他现在还是应届就焦躁的把经纪人都拉黑了，那些复读的都拿刀捅人去了。
　　赤司看他这么焦虑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心疼了，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把好看的眉头抚平：“也不用太过在意，并不需要太过出众的成绩，因为有篮球这方面的体育长项，也可以作为体育特优生补入的。”
　　黄濑迅速抬头，赤司及时退开以免被他撞到鼻子，就看到小模特眼睛像能发光一样：“真的吗！！”
　　“真的。”赤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早知道这孩子会复习的艰难，也没想到压力大成这样，早告诉他就好了。而且今年东大的体育特优名额他也有提前了解过，黄濑能不能进东大这种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凉太很想和我去一个学校吗？”
　　“当然想了！高中的时候就——”黄濑忙收声，但还是说漏了。
　　“高中的时候，凉太就想和我去一个学校的吗？”赤司眼神温柔下来，从后面抱住黄濑，吻了吻他的脸侧。
　　黄濑默然。
　　国中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就很想去洛山，想和小赤司去到一个地方。
　　可是那个时候小赤司是怎么说的来着？
　　还是在奇迹的大家面前一起说的。
　　最好去到不一样的地方，奇迹的世代想要再进一层，必须完全彼此分开。
　　其实也不算都在听话，虽然是队长，不过都毕业了也没有继续听令的义务，何况奇迹众本来就都那么骄傲。那个时候小黑子已经退部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去了名不见经传连三年级前辈都没有的诚凛，小绿间那个死板性格自然去了以学风严谨著称的秀德，小青峰那时正是最厌倦的时候，只有桐皇允诺了他那个只参加比赛可以不参加训练的条件，只有小紫原是真正在听小赤司话的，老老实实去了和洛山都不在一个城市的阳泉。
　　还有一个白痴也很听话，不管多舍不得多难过，也傻乎乎地接下了海常的邀请。
　　那个白痴是谁来着。
　　啊，不就是我么。
　　“小赤司感觉，我如果不和大家分开……就还是会很弱吗？”
　　“凉太从来都不弱，从来没有过。”
　　赤司是真的从来不认为黄濑是弱者。真的弱，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爱上？而且爱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疯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有“爱”这种软弱的情绪的。他当时说的也是实话，那时的奇迹虽然强大，却依然眼界不够宽，也被眼前的胜利束缚住了。高一时木吉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奇迹胜利了太久，是失败之后才会拥有他们从不曾拥有过的一种名为“危机感”的存在，失败过就会渴求胜利，追求胜利，自然会变得更强。不过那个诚凛能够把他们一个个全打败，的确是小小的让赤司吃了一惊。那时的凉太虽然已经很强，却远远不够强，在奇迹里肯定算是弱的，他才是最该锻炼的那个。他也知道黄濑想和他在一起，很清楚，不过他更感觉放手让他去成长才对他最好。
　　海常高校，他自然去了解过，是一个全国级别的强校，是配的上凉太实力的队伍。虽然那个队长的暴脾气让他稍微有些犹豫过，他可舍不得凉太要被那家伙打骂。
　　不过，他还是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只有海常那个队伍，才会让他的凉太一直被宠着过完那两年。
　　他就该是被宠着的。
　　当那个地方不能再给他足够的支持和强大的动力，他自然要把人接回来。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凉太，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到并不需要外来的激发，已经完全成熟，可以靠自己不断地进步了。
　　这傻孩子，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每天都会跑去偷偷打接头篮球么？京都西街的街头篮球场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高中生乱强一把的，这种事街头巷尾都知道了……
　　赤司看着信心满满认认真真开始做题的黄濑，嘴角微微勾起了两分。
　　凉太最想要的，就算是天下也拿给你看，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