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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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系的另一头，贾科沃斯医生在布满四散的零件和部件的施工栈道上小心地绕开一块打开的金属门，一手抱着PDA查看邮件，一手按住耳朵里的通讯器讲着话，她面前的深邃空间里灯火通明，飞船内部的结构从那些掩盖着的塑料布后面露了出来，二十多个桀斯和工人正在沉默而忙碌地工作着。“你把自己四年前的身体健康数据发给我做什么，薛帕德？”
【不是我的，是我的克隆体的，哦…他现在叫马克，我希望你能看看他的身体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具体地说是和我不同的地方，尤其是视神经这一部分。我也可以做些数据对比工作，不过我更信任专业人士。】薛帕德在数万光年外应道。
“视神经？”
【是的，我怀疑他的身体在克隆培养期有些异常。】
“噢，那没问题。他病了吗？”
【他似乎可以看到一些人类看不到的东西。】
“你确定这不是幻觉？他的健康数据显示——他的吸毒史可能造成幻觉，当然我对半合成体的人类也不是非常了解了。”
【试试吧，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是薛帕德的通讯？”Joker跟在她身后走着，手里牵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他挥了挥手，“嗨，Shep！你好吗——”
【Joker在你身后？告诉他他的乱停车罚单寄到我这儿来了。】
“好的。现在你猜到我在哪儿了。”医生正活动着因为高跟鞋而不适的脚踝，“我帮不了你那边的事，而且我都等不及看看我们的诺曼底，就偷闲跑来伊利姆了。”
【诺曼底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我不太懂机械的事，不过我面前的一切像是即将涅槃重生的凤凰，这一次她会更加强大了，啊，过会儿让Joker来跟你说吧，我确信他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讲。”
【像往常一样。】
“是啊，我们以后得习惯这种情况了。”贾科沃斯医生把通讯转给了Joker，提起衣裙，小心跨过一堆电缆线，牵着葛洛丽亚继续参观。她穿着一件看上去就非常昂贵并且品味不俗的长裙，这是影子经纪人强烈要求她穿上的。而且她穿这身衣服也是有特别的任务，听上去也很奇怪——装成一个因为疯狂热爱诺曼底而下了订单建造一艘战舰，要求原样模仿的富婆。贾科沃斯医生的心情是接近崩溃的，她已经第三次踩到裙子险些绊倒了，但她的养女倒是很喜欢新漂亮衣服。
医生扶着护栏，微微倾身看着正在组建的飞船。十多支射灯映射着诺曼底的拱顶，那些崭新的金属板甚至连塑料纸都没有撕掉，没有被板材覆盖的施工点露出下面用最新Reaper科技改良的设备，她不难感受到那种强大的力量，诺曼底似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飞翔。EDI说诺曼底新安装的超光速引擎和动能盾发射器同属奎利人的科技，匹配度非常高，但要装上星联的拉斐尔防御系统则花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EDI和Joker还有亚当斯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进展仍然缓慢，但这是值得的。
“嘿，薛帕德。其实我早想通讯你，但是考虑到可能会被窃听一直不敢！啊，这和你刚要吃饭别人却抽走了你的盘子有什么区别！我很烦躁呢。”
【哦？我以为你和诺曼底正打得火热，十分忘我呢。】
“这倒是没错，不过……”他压低了声音，“有些事不太对头，我和EDI都这么觉得。”
【是什么？】
“你记得哈克特上将给我们的拉斐尔防御系统吧？其中的外甲是一体成型的，拉斐尔到来的时候排场大极了，你懂的，为了减轻压力，外甲最好不要在有引力的地方安装——我们只能找运输舰把诺曼底和外甲都弄到太空空间站去，一来一回，花了很大一笔钱，噢，你真该看看Liara算账时的表情，Reaper杀到家门口都没那么窘迫过……算了不说那个，四星级别的运输舰大得吓人，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诺曼底不是大型战舰。接着你知道什么会找上门——提供原料的广告商、税局、安全局对我们包下的船坞都产生了兴趣，要不是影子经纪人的名字吓退了不少人，我们早就暴露了！”
【我猜其中某些人不会善甘罢休？ 】
“一个‘伊利姆安全局’派来的专员，来得太不是时候，Liara不在这里，她强行要求检查飞船。所以贾科沃斯医生正好能帮个小忙，我们需要她假装是她下了这个制作仿冒诺曼底的订单，鉴于我们还没有装主炮和火力，我觉得这次能糊弄过去。”
【小心些，Joker。伊利姆并不像它表面上那么美好，什么人都有可能来。】
“这地方还是老样子呢。奸商、武器贩子、骗子、逃亡的经济犯，还有战争英雄和小兔子，之类的。”Joker时不时摸摸这个电路，擦擦那个零件，“反正我才不想离开我们的美人……噢，有另一个通讯进来了，奇怪，我的舅舅竟然要找我，我都已经好几年没见他了……”
【唔，我也得走了，有事就叫我。】
Joker接进了另一个通讯，他的舅舅听上去还是老样子，这人可能是战争也无法改变的少数东西之一了，还是那么倔。而这个听上去已经喝醉了的倔老头正在要求见他一面，他就在伊利姆，离这儿并不远。而且他可不会管Joker怎么解释他现在不方便出门。
【你说啥我的侄儿——你怎么能让伍德舅舅错过你的婚礼？！我听说你竟然娶了一个机器人娘们……啊啊啊，老伍德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已经和家里失联快三年了好吗，舅舅。再说了，我的婚礼也是去年的事了。”
【什么？！！去——年————？！！】
Joker叹了口气，他望向EDI，她正在专心检查仪器，看上去没注意到这边的事，但Joker明白她啥都能听见，他开始考虑就这么关掉通讯。
【别挂断侄子，要不我就把账单寄到你那儿……嗝儿……】
Joker撇了撇嘴，而正在此时，来自伊利姆的调查专员正发来打开气闸的申请，他的到来比约好的时间早了四个小时，这在伊利姆可不太常有。
然后他收到了一条来自EDI的消息：你和我的出现会暴露这艘飞船的真实身份，你可以稍稍离开一下，贾科沃斯医生和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不会有问题的。也许我们该趁你舅舅酒精中毒之前把他送回家，顺便让他见见这个机器人‘娘们’。
“唔，这回可好玩了。”Joker拍着浑身的灰，跳上维修电梯准备离开飞船，贾科沃斯医生站在舰桥上看上去很紧张，她总怀疑自己能不能骗过那个调查人员。EDI在她的耳机里说了几句之后她显得好多了，至少没那么频繁地去拉她的裙子了。这事非她不可，在Joker他们可以信任的人中间，只有队医的面容不为大众熟悉，大多数原因是那款《银河舰队》游戏，游戏公司制作了以船员们为原型的游戏角色，除了队医——为了迎合市场，他们用一个年轻性感的阿莎利美女替代了贾科沃斯医生。再加上有机体基因变化，她更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离开造船厂的时候Joker遇到了一点麻烦，刚走进来的调查员和正在离开的Joker和EDI几乎打了个照面。调查员四下张望，EDI转了个圈，在一秒钟里变成了伊娃博士的样子，从这个阿莎利人面前走过去，而Joker连忙压低帽子，混进站在门口的几个桀斯工人中间，趁调查员望向别处时缩着脑袋从旁边溜了出去。
夜色下的伊利姆看起来像是被打碎的宝石，Reaper占领这里的时候，伊利姆所有的重要设施几乎都被毁了，那里的商户和企业在很短的时间内逃了个一干二净，Reaper很快离开，这星球上剩余的建筑反而保留了下来。战争结束后，人们回到这里开始重建工作，但由于资金的问题，人们只修复了其中几个重要商业区，灯火璀璨的商都外，则是一片漆黑的废墟。
Joker在酒吧里转了三圈，泄气地一屁股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根据伍德舅舅通讯的位置来看，他就在这条街上，但等他们跑到这儿的时候，发现这条街上差不多有二十多家酒吧，他打不通舅舅的号码，看起来他已经彻底醉了。于是一家一家找，Joker甚至连右旋基因和桀斯酒吧都找过了。
“下一家是艾柯人的脱衣舞酒吧。”EDI说。
“艾柯？他们有什么可脱？”Joker开始学艾柯人：“饱含热情地说——我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完全脱下外套了————”
“所以艾柯人不穿外套。”
“哦，好极了。下一个。”
“你的舅舅只说他在这条街上，没有具体说是哪家？”EDI望着Joker走向一家艾柯俱乐部，并没有跟着走。
“他那时候已经喝醉了，说不定连酒吧和垃圾站都分不清楚。”
“却还记得街道的名字？”EDI缓缓说道，“你已经多久没见过他了？”
“大概四年？唔……原本他和我妈的关系都比较僵，我原本以为他没法从Reaper战争里活下来的。你的意思是……？”
“只有声音的话，难说通讯那一头是不是真人，说不定这个自称你舅舅的人从没存在过…………”EDI顿了顿，忽然她将她的监听频道分享到了Joker的耳机里，监听的对象自然是贾科沃斯医生那边。
队医正在和一个女人夸夸其谈，来来回回说着自己是多么的仰慕诺曼底以及它的传奇故事，而她又是多么期待自己能拥有一架诺曼底战舰，她为自己不能为这艘飞船装上战舰级别的武力而遗憾，所以这只是一架飞船而已。当调查员试探着问飞船外甲上的伤痕时，队医推说那是人工模仿的，对方将信将疑，却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顺着话题，问起引擎和动力屏障发生器值多少钱。
Joker听到这里稍稍安心下来，价格的问题之前就和贾科沃斯医生对过口供了，她大可应付自如。然而，一通新的通讯让他的心情掉到了谷底——对面是一个气急败坏的阿莎利人在气喘吁吁地嚷嚷：我是西普尔·T·索拉，还记得吗？我是伊利姆治安局排出的探员，我们预约了今天见面的，但是我的飞行器突然被人破坏……我是说，炸成一片一片了！最近星际海盗在这片星域附近徘徊，一定是那些人干的，他们肯定是盯上了前些天出入船厂的东西。我恐怕今天我无法赶回伊利姆了，对于这次的麻烦，我很抱歉，我们得另约时间了！
EDI迅速做出了反应，她上前一把把Joker抱起扛在肩上就跑：“刚才我们看到的调查员不是约好的那个！”
Joker：“……”
他在风中晃动，在胃和脾脏在肚中上下翻飞的舞蹈中恍惚，在向前飞驰，这种自己已经成了上上世纪超音速飞机后面的降落伞的感觉让他的脑海里响起了那首老歌——I believe I can fly。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