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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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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器在阿Ken的怀疑中,还真的响了,嘀嘀嘀响个不停,把聚精会神的阿Ken吓了一跳,远处弗朗得意的冲他比了个V字。
阿Ken微笑,不管弗朗是真的八岁还是假的玻尔兹曼陛下,至少他改装出来的这个东西,非常有用。
大宝和二宝也听到了声音,像两只小警犬一样警惕的靠过来,再后方五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张的张望,并下意识捂住六宝的耳朵。
阿Ken欣赏够了弟弟们绷紧神经的小模样,才招呼大家都过来,给他们仔细讲声音代表的含义,就是附近有危险,要及早躲藏,听得几个小不点满脸惊讶,复对报警器推崇不已。
弗朗得意洋洋的走过来,阿Ken真心实意的说了句,“你真厉害。”
弗朗得意指数瞬加再加五十个百分点,险些把嘴咧到耳根子后面去。
那之后,弗朗就像被上紧了发条,开始用从逃生舱上拆下来的零件搞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发明,呼吸循环系统被应用到山洞里,杜绝了在山洞里点火可能会出现的一氧化碳中毒事件;利用动力能源系统,做了个简单的射线武器,让阿Ken的捕猎变得更加高效节能……种种改善不一而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阿Ken和宝宝们的日子,瞬间从原始社会飞跃至高科技时代,连阳光都灿烂了许多。
是的,弗朗坠地的时候,阿Ken他们刚刚熬过了一个寒冬,迎来春暖花开的季节,而现在,时序已经步入阿Ken估算中的初夏了。
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万物勃发,森林里郁郁葱葱,阿Ken带着弗朗,去他之前经常去的平原抓兔子,他们之前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正经捕猎了,用弗朗的话说,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把家里的防线巩固了,男人更安心的在外打拼不是。
这话说得阿Ken嘴角直抽,如果说他自己好歹还有个二十多奔三的芯子,那弗朗就是地地道道的中二少年,大言不惭的说男人,阿Ken很难忍住不往他脐下三寸瞄一瞄:你丫行吗?
弗朗警惕的双手交叉,捂住重点,“你要干什么?”
阿Ken一怔之下险些笑的路也走不稳,“成熟的玻尔兹曼殿下,咱能别摆出一副被色狼拦路打劫的纯情小男孩样吗?你这表情和你这形象一点都不搭啊!”说完,随便扶了颗树,笑得腰也直不起来,惊得树上筑巢的金羽鸟啾啾乱叫,仓皇飞走。
弗朗脸上阵红阵白,很想挥着拳头冲上去给阿Ken一顿狠的,然而阿Ken促狭的样子陡然一收,身后胡乱摆动的尾巴紧紧绷直,并绕道身前轻而坚定的抵住鼻孔。
弗朗瞬间紧张了,学着阿Ken的样子捂住口鼻,并把自己紧紧贴在最近的树干上。
森林里有种异样的安静,金羽鸟悲愤的嘶鸣盘旋在头顶,阿Ken扭转身体在树下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寻找险情,突然,阿Ken发现弗朗的身体奇异的僵硬着,顺着他震惊的目光看过去,阿Ken刹那倒抽了一口凉气,吃了一嘴自己的尾巴毛。
弗朗“……”
阿Ken被喷嚏憋得脸红脖子粗,就在阿Ken之前爆笑倚靠的树上,一只碗口粗的丛林芒正蜿蜒着盘向树梢,金羽鸟的巢里,几只雏鸟惊恐的大叫,拍打着没毛的小翅膀。
阿Ken单手死命捂着嘴巴,示意弗朗不要发出声音两人赶紧跑,如果说森林里有什么东西是阿Ken不愿招惹的,他父母那类的绝对猛兽是一类,蟒蛇就是另一类,前者是阿Ken的小半兽人身板完全对付不了,后者……对付了也是白对付,蟒蛇肉全宇宙公认的难吃,阿Ken一点都不想出力不讨好。
弗朗在跟着跑了好一段路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跑?!
“我有枪!”弗朗怒吼,“我可以把它打成筛子!”
阿Ken对小男孩事后找场子的“狠厉狰狞”已经免疫了,先把尾巴毛捋顺,然后说,“我知道你可以把它打成筛子,但那样的话你接下来就要回家了,你想回家?那OK,现在就回去把它打成漏勺吧。”
阿Ken大方的点头同意,并顺带着非常体贴的指出丛林芒所在的方向,刚刚一顿夺路狂奔,阿Ken不太相信弗朗还记得他们之前是从哪来待会又打算往哪去。
弗朗“呼……呼……”气喘得很大声,但最终也没有动。他知道阿Ken是对的,射线枪以日光为能源,储备不易,用光了却很简单,如果蟒蛇换成别的猎物,他打完了还能背着食物回家,倒也算不上浪费,但打了又不能吃,并且蟒蛇有兴趣的是金羽鸟,这种时候上赶着非要对上,的确很不智。
阿Ken看弗朗已经冷静下来了,便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并当先一头扎进密林中。
果然是个小孩子呐,冲动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阿Ken才能相信弗朗的心理年龄真的只有八岁了。
他们在森林里埋头赶路,弗朗还在郁闷于自己刚刚的失常,第一胆小,第二判断失误,第三也是最不可原谅的三,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啊啊啊,作为一个皇子,作为一个将来可能会统御亿万光年星际帝国沙巴克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居然冲动了,这简直不可饶恕!
——对于为了改变命运不被哈斯小公主看上而白痴到给自己一针的行为,弗朗非常干脆的失忆了。
阿Ken走过熟悉的路,忽然想起之前在森林里偶遇弗朗的那几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傻了吧唧,只凭一张脸就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了,想想都觉得好笑,尤其,在看到弗朗在他身后,正满脸苦大仇深模样之后。
“你还记得这里吗?”阿Ken比划了一下方位,又指着附近一棵树上面的枝杈说,“我以前在这见过你。”
弗朗,“是吗?”
阿Ken脚步不停的点点头,说,“我就趴在那颗树上,看你从树下过去,你那时候在干嘛,我看你对这片林子应该挺熟悉吧,进进出去好几趟。”
弗朗有点茫然,四处看了看,说,“我来过吗?”
阿Ken“……”
阿Ken抓狂的,“你没印象了?一点也没?”除了妄想症还并发失忆症吗?
弗朗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可能真的来过吧?我哪记得这些树哪颗是哪颗啊,不过有阵子我是经常往森林里跑,那里有一股味道,非常好闻,我总是忍不住去找,但是找着找着就从林子另一头出来了,每次都找不着源头。”
弗朗的表情带点怀念,还有憧憬以及一丝丝的惆怅,好像那没找到的味道是多么的难得,阿Ken彻底没脾气了,这森林里,除了腐枝败叶,还有什么别的味可闻吗?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出森林,面前是一大片草地平原,目测几乎一眼望不到边,零星的白色小花开在草海里,如水波潋滟,非常美丽。直到遥远到朦胧的天边有一线绿,显示对面仍然是无边无际的森林。
阿Ken指着那一线绿色说,“那里是折耳龙的领地,千万不能靠近了!”
弗朗,“折耳龙是什么?”
阿Ken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对折耳龙唯一的一次照面,心有余悸的说,“你就当它是恐龙的后裔吧。……呃,霸王龙和长颈龙的结合体。”
霸王龙凶暴嗜杀,长颈龙巨无霸,把这两样结合在一起,的确很不好惹。
前面的阿Ken走着走着,忽然平底消失,弗朗“……”
“阿Ken——”
“喊什么喊!”前方传来阿Ken的声音,同时一截黑色的尾巴跟从地下长出来似得逆风摇摆,夹在一堆绿色的草茎中,并不显眼,要不是弗朗死死盯着阿Ken失踪的地方,一定很难发现。
发现阿Ken不是出什么意外,弗朗安下心来,小心的走过去,就看到齐腰深的草丛里掩藏着一个深坑,阿Ken正弯腰低头的再坑里飞快扒土,弗朗,“你在干嘛?”
阿Ken:“嘘——”
话音未落,数团或粽或白或黑的影子从阿Ken身前爆炸似得散开,继而四面八方逃窜开来,并伴随着一通吱哇乱叫。
说时迟那时快,弗朗眼前一花,只见阿Ken四肢张开往黑影最密集的地方一扑,接着屁股上的尾巴像活了一样,东南西北一通摆,随着啪啪啪的声音接连不断,又有数个黑影被从半空击落,其中一只更是自由落体到弗朗面前,抽搐着痉挛几下,不动了。
弗朗“……”
战斗结束了,全都是长尾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