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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散修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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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失手了!快跑!”
一群人状若疯兔急速奔跑,身后卷起大片沙尘,而在他们身后不远,隆隆声不绝于耳,几只如同豪猪般的巨大生物龇着獠牙瞪着血红的眼睛撒腿直追。
季藜自然也在被追的这群倒霉人之中。
身后不停的有人尖叫,但是这会儿大家只能顾着自己,哪还敢回头望一望。季藜已经感觉不到累,脚下机械的运动,跟着大家逃离那几只愤怒的妖兽。
有人自作聪明或者慌不择路的四散跑开,这样虽躲了一时的危机,可是这森林危机四伏,又何止那酃猪一种危险妖兽!凭着炼气期的低微水平,若不群聚,简直找死。
在牺牲了大半人以后,酃猪终于被甩掉了,大家却也不敢立马瘫倒休息,靠拢警惕的望着四周。
季藜一边戒备一边大口大口喘气,停下来后察觉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胀痛,咬牙伸手按揉,稍有本钱的人都掏出补气丹吞下,而像季藜这种穷鬼只能咽着口水看他们瞬间恢复精神。
季藜按按口袋,补气丹这贵重玩意她就舍得买了两颗,上次差点死掉时吃了一颗,剩下一颗怎么也要用在刀刃上!
“好了!看样子那酃猪不会追上来了,我看这天也要黑了,不如就在这扎营罢!”一个黑脸大汉向剩下的人道,他是这队人中修为最高的,筑基后期,所以他隐隐就是他们这群人中的领头者,他还有个弟弟比较沉默,修为也有筑基中期了,另外队伍里还有两个筑基前期,剩下的全都是练气期的了。
散修们很不容易,修为高的没几个,真的高的不是单干就是不用干,你什么时候见过元婴期高手为了生计奔波的?到了元婴人家早就辟谷了……
季藜跟这队人干了好多次了,虽然那几个筑基期的拿大头,但是还算比较照顾他们这些炼气的小弱鸡,不像有的队伍,那修为弱的当诱饵和挡箭牌!
季藜坐在火堆边默默的啃干粮,望着筑基期的从乾坤袋里掏出妖兽肉烤的滋溜冒油。
“阿藜,我带了肉干,分给你吃!”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凑过来,慷慨的悄声说道。
季藜不客气的拿了一块:“谢啦木头!”
“没事儿!”林森外号木头的少年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多亏你上次借我钱买了灵药,要不我奶奶就没了,你就是我林森天字一号的好兄弟!为你两肋插刀都行!”
季藜嘿嘿乐两声,为隐瞒这天字一号好兄弟真实性别的事稍有内疚,又期待到时候木头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肯定精彩万分~
“小季,这肉烤多了,来帮忙消灭点儿!”筑基后期冲季藜喊。
季藜连忙拍拍手站起来:“诶行!多谢牛哥了!”拍了拍稍显失落的木头的肩膀,朝中间的火堆走去。
“喏,胸脯肉,牛哥专门留给你的!”那几个筑基的身边已经坐了几个人了,都是炼气期中修为较高的,季藜虽然在昆玄派里修为低微,但是出了那个外门弟子都不弱的修真界第一大派,她还是显得很出挑的,特别是这几年历经生死,她现在已经炼气八层,在散修们看来很有潜力进入筑基期的有为后生,自然要拉拢一下。
“哎,真香!几位大哥手艺就是好!”季藜大大的啃了一口,笑眯眯的举着被友情赞助的酒碗向在座的人都敬了一圈,大家都很给面子的举碗回敬。
他们这边热闹非凡的大吃大喝,显得一旁的人更加憔悴冷淡,有人不忿的小声啐道:“死了那么多人,倒还有心思敬酒!”一旁相熟的连忙拉住,“作死呢!大家都是挣过命钱的,人家有本事自然牛逼些,你若是想死只管大声点!”那人默默,垂头恨恨啃了口干巴巴的馍馍。
吃饱喝足又套了套近乎的季藜打着嗝回到原位,拍醒闭目养神的木头悄悄递了块热乎乎的后腿肉:“快吃,我悄悄藏得。”
木头眼睛一亮,冲季藜感激一笑,背过身飞快的啃起来。
这一夜很安静,除了有几只不长眼的小妖兽误闯被瞬间干掉,大家狠狠休整了一番。因为昨日的失手导致失去大半人手,珍贵些的妖兽自然打不着了,只有沿途杀些小妖兽才不算空手而归。
“小季,下月初三我们哥儿几个打算去趟南山,有兴趣与我们一起么?”分了灵石,牛哥笑眯眯的拉住季藜。
“南山……”季藜迟疑,“南山妖物众多,邪修魔道也常在那游走,以我的修为……”
“不用担心,我们不入深处,况且我联系了两个开光期的高手,实话告诉你罢,”牛哥低声道,“我得到消息南山将有宝物出世,届时那些大能者都去抢宝物去了,我们自然能在周围捡些甜头!小季,富贵险中求,牛哥看好你才叫上你,别让我失望啊!”
季藜见牛哥表情不似作伪,沉吟一番,“好罢!牛哥看得起季藜,季藜自然不能当那贪生怕死之徒!”
“好!”牛哥抚掌,“我果然没看错,小季你是干的起大事的人!那么下月初三,我们石门镇见!”
“阿藜,与我回家吃饭罢!我奶奶叨叨你好久了。”木头热情的招呼,他摸摸口袋里的灵石,眼睛都笑眯了起来,“我去买两斤猪肉,我们吃顿好的!”
季藜拍拍他的肩膀:“改日罢,我得回铺子去,拖了这些日子掌柜的该不高兴啦!”
“哦……”木头失望的嘟囔,“你连工钱都不收,只是出去些日子又如何?金掌柜太刻薄了些!”
季藜笑:“我们掌柜就是嘴上不饶人,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我走啦,代我向奶奶告罪,我过两天去找你!”
季藜去酒铺称了些烧酒和卤肉,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进了家破旧的门面,摇摇欲坠的招牌上只有两个古朴的大字“书铺”。
铺子里没人,只在柜台上摆了几本破破烂烂的旧书,季藜熟门熟路的钻进柜台后的偏门,进了后院。
院子里还是那么萧萧索索,中间一口大石磨,旁边一口青石井,院子一角种了些灵草青菜,因为几日没人打理显得病怏怏的,另一角围了栅栏,里面圈着几只肉兔肉鸡,饿的眼冒金星,看到季藜回来全都鲤鱼打挺争先恐后的扒着栅栏扇着翅膀,热泪盈眶。
季藜摇摇头,先给灵草浇了水,又折了些青菜丢进栅栏,引得兔子们一窝蜂哄抢。
“啪嗒”原本盖在脸上的书落地,藤椅上的人动了动,打着呵气伸手捡起的书,慢悠悠的瞄了季藜一眼:“……还活着?”
“当然了,我的运气好得很!”季藜嫌弃的看着那满面胡渣的中年男人,这几日没有她催着洗漱换衣,又邋遢了不少,“你怎么也要喂它们些东西,要是我回不来岂不是要饿死。”
男人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那就饿死罢,干我何事。”走过来伸手取季藜手中的烧酒。
季藜闪身避过:“去沐浴!不然别想喝酒。”
男人顿了顿,不高兴的嘟囔:“我才是掌柜。”还是拖拖拉拉进了房。
季藜将烧酒烫在炉上,烧了热水回屋洗了个热乎乎的澡,将身上青肿伤口抹了药,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坐在桌前逍遥自在的喝酒了。
“也不把胡子刮一刮,头发还滴着水呢!”季藜看着他的邋遢样忍不住叨叨两声,金掌柜充耳不闻:“把铺子打扫一遍,全是灰。”
“我受伤了诶。”季藜撇撇嘴,将酒壶抢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全灌了,挑衅的斜了一眼低气压的男人,哼着歌打扫卫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