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劫》且笑伶伶

6、前闻

　　第六章前闻

　　二人行走在宁城主道扶归路中，白日情景与夜晚又有所不同，道路上所摆货摊皆是卖一些折扇、书墨、金银首饰和胭脂水粉等小玩意，并不见有小吃摊子，以晴不解遂问江凯昱。原这宁城市易规定，白日辰时至酉时是为货市，夜间戌时至亥时是为食市，二者有严格的时辰规定。以晴听完解悟，遂精心看着两旁物品，看中了两把折扇和一枚玉珏，正想掏钱，却被身旁江凯昱抢了前。以晴见状不愿折了他的面子又想着不能白占他人便宜，便抽出油纸袋中一把折扇递给江凯昱，说是给他的礼物。既报其解围之恩又感其市物之情。江凯昱见皓白手腕递来的一把黑蓝椴木折扇，脸上一愣，讷讷地伸手拿过。还未有人送过他如此礼物，虽只是一把街边买来的扇子。这感觉却也微妙。他拿起折扇把玩了一番，看了眼满脸友善的以晴，眼里不禁泛起了深深笑意。以晴见他难得笑意外现，突起逗他之心，欲挪揄他两句。

　　突听身后一阵吵闹，以晴还未回头，忽觉肩头一热，眼前景物乍变，竟被江凯昱环肩抱起，站到了离他们原站的地方约莫一丈之外。再见原处，尘灰不散。原是一骑快马从身后奔驰而来，如今已是奔出街道甚远。整个街道鸡飞蛋打、狼藉一片。以晴皱了皱眉，对其行为十分厌弃，啧了一声。向旁人打听，才知那是京城富商祝逑的独子祝高永，前几年才举家移居前来宁城居住。祝逑老来得子，仗着家中钱财众多给其儿子捐了个官，便是这边京畿地区的一个小小员外郎。整日仗势欺人，深受百姓厌恶。只是祝逑那人打点官场十分得心应手，纵使有官员检举，也被那些官官相护的官员把举查折子给压了下来。可恨这天子脚下，竟不能使这般劣事传达圣听。以晴听完也深觉可恨，愤然不语。又听旁人说，那祝家老爷早年间还干过一件冷血之事，正是十八年前，他因听信僧人说自己将生孩儿若女婴则克父之言，便在女婴诞生第二日不顾女婴生母产后血崩而死尸骨未寒，毅然将女婴送走。不过几月那家丁回报女婴在送往祁州途中不幸夭折，那祝逑不仅不觉悲痛，反觉得是天意如此，收了祸胎，还大摆了三日宴席。而后生意越做越大，竟又使得妾室李氏生了一子。之后待儿子长大便举家北迁来了京师。以晴听完，骇然不已，不知为何想到那血崩而去的女婴生母竟觉心中悲痛难耐，一时竟淌下泪来。最后不禁泪流满面。江凯昱见状，吓了一跳。想来女子天性多情，却也是第一次见这般感性女子。不知如何安慰以晴，只能呆滞一旁，手无足措。全无平日从容淡定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