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陈霏吟

20、吵架

　　他们已经无力乏天了。
　　我扶着女主人走进去，管子已经从教授的身上撤去。他的样子没变，只是出奇地白。那种死人的青白色。
　　我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寒气从指尖渗透到了我的五脏六腑。
　　女主人扑到他已经变硬的身体上嗷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包含着她与教授这几年不堪回首的婚姻中受到的折磨与委屈。
　　我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眼泪顺碰上脸颊往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到家。
　　闻科一见我回来，立刻埋怨我，说我把两个孩子丢下不管，半夜三更地跑哪去了。他本来就对我有意见，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指责我。
　　我们的争执声将大宝吸引来了，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披头散发，扁着小嘴喊爸爸，不要吵了。
　　闻科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他不敢对我动手，对着大女儿一巴掌就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