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联盟之旅居》利夏尔

45、世界之树23

　　世界之树23
　　还没有等血影反应过来，光芒便笼罩上了他的全身，以及他的兽人大军，也逐渐被光亮所吞噬。还没有等到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他们的皮肤便迅速垮塌，衰老干瘪下去，玫红色的光芒仿佛在逐渐吮吸他们的生命。这种带着诅咒的伤害力，他并不是没有遇到。
　　可是如此之强的伤害，他却是第一次遇到。
　　血影发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流逝，再也拿不动自己的战斧了，他的手，脸，四肢因为诅咒的缘故而开始变成深色，并且出现了像是胡桃一样的纹路，同时他感到步履蹒跚，没有办法站直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已经有不少同伴因为虚弱而倒下。
　　他的战狼也老了。
　　鬃毛软化，步履不稳，毛发枯干变长，眼球浑浊，牙齿开始松动，厚实的脊背也变薄垮塌。
　　“这个力量是……青春女神伊顿……”血影在无力地匍匐在地面上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传说之中，只有伊顿有同时掌控青春和衰老的力量。她的青春光环能够赐予信仰者们不老不死的美貌，也能剥夺敌人青春的力量。
　　只有魅魔，亡灵和精灵不会受青春光环的影响。
　　瑟西能够俘获青春女神伊顿，一方面是因为伊顿将计就计地伪装成星辰之力伺机攻击，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精灵，不会受到伊顿的力量的影响。
　　对于魔法师而言，自身的衰老并不是一件坏事，虽然身体的力量和健康都不如以前，但是魔法师的魔力是随着衰老程度而增加的。所以魔法师可以在青春光环将自己的青春活力夺走，渐渐置于死地之前，发出最为致命的一击。
　　身为寿命有限的兽人战士，在与青春女神成为对手的时候就应该有无法战胜她的觉悟。
　　“撤退，我们现在只能撤退！”
　　血影的年龄一下子增长了几百岁。他号令着手下撤退，而兽人战士们，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种诡异的魔法光环的辐射范围。可是他们的体力已经剧烈减退，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种致命的光环了。
　　祭祀索克拖着已经行走不便的身体慢慢挪过来。
　　血影在玫红的光芒之中看到他的眼睛浑浊呆滞，茫然前望-----他瞎了，兽人祭祀的眼睛，由于伊顿的衰老魔法的作用，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督军。”索克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我现在可以打开一个可以供两千人出入的传送门----在我们全军覆没之前，我们至少要将一部分战士移向熔火之心……”
　　血影眯起眼睛，慎重地打量着索克：不错，他忘记了，索克是个兽人祭祀，会魔法。当然也会开传送门。
　　“你说得对……”
　　血影刚刚想要点头赞成他，一阵咳嗽就封闭了他接下来的话。索克将法杖举起来，血影模糊地看到这个兽人祭祀的手已经不住地颤抖着，几乎拿不起法杖了。
　　在施法的过程中，祭祀的手一直在抖动，直到一个半球形的传送门逐渐扩大，能够让所有人进出为止。血影的神情转为尊重，他不能否认兽人祭祀的努力的事实。
　　“我们从传送门中撤退！”血影用苍老的声音命令道：“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我们只能够去熔火之心解除诅咒！放下武器，撤退！”
　　最后的时候，索克将法杖深深地刺进了地表，传送门打开了，深蓝的半球和玫红的光环交相辉映，还能走动的兽人陆续放下手中沉重得无法负担的武器。在衰老尚未杀害他们的身体之前，陆续地走进了传送门。
　　索克到最后依然坚持着，他的确用出了许多兽人法师几乎一辈子也无法单人使用的大型传送门魔法。所以他最后的表情是一丝凝固的微笑。
　　血影率领三百个兽人走进了传送门，索克尚未倒下，他依然用魔法杖支撑着自己的身躯。血影知道他死了。
　　“好吧，也许我应该承认……”他低声说：“你是个真正的兽人，甚至比起战士来更像兽人。”
　　有关督军血影狼狈撤离之后，面对主子熔火之心的责罚的事情，那不在故事里叙说。总之，双方都撤离了。
　　而且撤离得很巧妙。
　　当阿克一行人回到世界之树旅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经过战斗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是很疲惫的，老板娘也没有探听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又带回来一个人。而是按照生意人的准则，帮他们准备消除疲劳的饮料和茶点。
　　伊顿的金发成了太过耀眼的存在，甚至比蜡烛还要明亮，因此她不得不穿上一件戴帽斗篷，像尼克斯那样，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流浪法师的样子。
　　艾利有些垂头丧气地看向桌子上的蜡烛，现在，旅店的前厅很暗，干净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银质烛台，烛台里那支蜡烛的火焰比扁豆大不了多少。
　　尼克斯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差，因此也不说话。玫瑰骑士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面前的酒，美人鱼很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
　　阿克又开始发呆。过了片刻，还是披着黑斗篷的伊顿打破了这种奇怪的僵局。
　　“哎呀呀，呀，我说，为什么要这样死气沉沉的。尼克斯，你难道不知道年轻人就应该无忧无虑吗？”
　　“实在是对不起啊……”艾利苦笑道。
　　“忧虑是永久的，快乐才是暂时的……”玫瑰骑士醉眼朦胧地回答道。
　　“医生能够起死回生，却没有办法赶走哀愁。”美人鱼也说：“将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幸亏伊顿大人和尼克斯大人的援助很及时。”
　　阿克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是这并不是永远会及时，对不对？”伊顿眯起了她那双玫红的眼睛，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
　　“不是这样说。”艾利继续带着疑虑的苦笑，说。
　　阿克知道艾利的抑郁是怎么回事：他找不到杰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希望事情会有所转机----这是她在来到这里的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的希望。
　　“大家，吃水果吧……”
　　伊顿眉开眼笑地说着，向前伸出了手，几个苹果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这就像是魔术一样神奇。阿克盯着她的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苹果原来藏在什么地方。
　　阿克姑且将它们叫做苹果，因为它们的形状和苹果差不多。只是香气不像苹果倒像是草莓。更奇特的是，它们是绿中带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苹果。阿克刚刚想要推辞，伊顿便塞了一个苹果给她。
　　“吃吧，没有关系的。“
　　说着，她首先将自己的苹果拿起来，整齐的牙齿在苹果上留下了一个形状美好的缺口。艾利迟疑了片刻，也慢慢地吃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一个苹果而已？
　　阿克看了看手中的苹果，也开始吃。
　　苹果除了香气浓郁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优点，阿克觉得像是在啃面粉，吃下去也没有什么异状发生。伊顿耐心地等待他们吃完，才开始说：“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除了你的青春之果，还有什么能让我们惊喜的？”尼克斯问。
　　“一次冒险！”伊顿神采飞扬地说：“我打算跟你们一起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