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蓦然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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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有没有看见？那个男的好帅啊！”
“我觉得还是Professor King帅一点。不过，应该说是不同类型的吧，不能比较的。”
两名女学生刚离开茶餐厅，捧着奶茶一边喝一边聊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在看路，结果在一处转角不小心一头撞上Kingsley，热奶茶立即在白色长袍上留下毕加索式的图案。
Kingsley自然不会向她们追究，仅是温言叮嘱几句便往比较近的洗手间走去。
越是接近，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影倒影进深幽?独铮?鸾シ糯螅?嚼丛角逦?Ｓ心敲匆凰布渌?晕?约嚎创砹耍??皇牵?娴氖撬?Ｕ馐撬?芬淮慰醇??┏砂琢煲谎??虻サ陌壮纳来钆浜谏?た悖?匮糯蠓剑?髀冻鲆恢指闪访骺斓钠?省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相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由得心中一喜，没有想太多的加快脚步朝她走近。
心之所系，心有灵犀，明眸不经意间的流转，儒雅淡定的修长身影飘然而至，霸道地闯进眼帘！
心，苏醒般的轻颤起来。
……是倒不如不要开始，我甚至想造一部机器，可以将人不开心的记忆全部删除……
随即，她站得笔挺，手不知不觉握紧公事包的提手。
“Hi，你怎么会在这儿？”Kingsley勾起微笑跟她招呼道。
“是啊，我在等人。”手脚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等人？”Kingsley的目光不由得移向她身后的牌子。“可是，这里是男性洗手间。”他直觉认为她的等人是在等某位女性朋友。
正欲开口，她等的那人毫无预警探出身子径自向她讨道：“我的手帕呢？”
Kingsley不禁怔然，目光定在那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身上！
只见犀利妹一听，连忙从自己的公事包里面掏出一条明显属于男性使用的随身手帕交给他，男人接过手帕又退回去不知道要忙些什么。
“他……是你朋友？”
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其实心里最想问的是那人到底是谁，可是话出口就变了样，辞不达意的挫败感让他想重新问一次却迟疑了，因为他不确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场还是否适合过问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太多唐突冒昧。
更令他不解的是，到底是什么关系的男女朋友之间会这样贴身收藏对方的手帕？
“嗯。”
这时，里面的男人终于出来了，手里拿着湿了大半的西装外套，想到下午还得回公司与美国来的客户开会，神情不禁有一点点无奈和苦恼。见状，徐小丽立即关切地上前问道：“洗得掉吗？”
“你说呢？”秦诺彦把衣服拿起来给她看，污渍被水渲染成一大块儿而且布满密密麻麻的褶皱，不难想象这位不擅家务的大少爷是怎么洗的。
她顿时满脸黑线，不过会弄成这样她也得负责就对了，遂歉意道：“我会负责的，给我吧。”接过湿漉漉的西装外套和揉成一团的手帕，她又忍不住暗暗好笑，大少爷就是大少爷。
“咦，这位是？”秦诺彦像是现在才发觉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习惯性挑眉问道，兴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不难察觉对方同样看着他，只不过，那个眼神还真是——有意思啊！
“他是大学物理学系的副教授，Professor King。”徐小丽只好这么介绍道。
“啊哈~~~”
一听到那个耳熟的称谓，他了然叹道，那口吻分明带点故意。下一秒，充满暧昧戏谑的目光带着玩笑意味睨向她，薄唇居然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令她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深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挽住秦诺彦的手臂，在把他强行拖离现场之前朝Kingsley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拽着那个明显想使坏的男人逃也似的离开。
Kingsley沉沉的眼眸始终一刻不放地锁定两人亲密相依离去的背影，那男人双手插进裤袋里，姿态无比悠闲地走，有点故意的样子。犀利妹仿佛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更加搂紧男人手臂拉着他走。期间男人微微偏过脸，嘴唇动了动像在说什么。
犀利妹先是愣了愣，然后抿唇笑了。
平坦的眉心渐起波澜，搅乱以往的平静，落于前方的目光久久收不回来，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Kingsley还是站在原地，两人自然亲昵的互动在心底萦绕。
记得有一次，他们去香港科学馆约会。她也是这样全心全意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爱娇地搂着他的手，还担心他会不会觉得科学馆很幼稚。
当时，望着她怯怯的带着小小担忧的脸，很可爱。突然生起逗弄之心，果然她立即垮了脸，神色里有点懊恼自己，有点担心他觉得闷，有点泄气沮丧。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第一次发现原来逗弄人是这样有趣的。
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的心情因你而忧，因你而喜，纯粹因为你而起伏不定，是这样有满足感的一件事情，因为对方真的非常在意你，非常用心的想要对你好，那种温暖的感觉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当他坦承那只是玩笑话，瞬间绽放的笑容点亮秀颜，甜意如涓流一丝丝的淌进心间，那种轻快欢愉的心情是因为她才会有的，更是怜惜她那份认真想要迎合自己喜好的心意。
他真的想要对她更好一些，结果事与愿违，事情却一步步脱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今，陪伴在她身边，让她依赖的已经不是他。
再也不是。
“Professor King？Professor King！”无比熟悉的女声蓦地在耳边响起，把他远走的思绪拉回，手上传来一阵热辣烫感更是让他彻底惊醒！
手直觉一松，瓷白杯子摔落在地，霎那间破碎！
Janet一惊，立即上前帮忙，不禁疑问道：“Professor King，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好几次都看见你魂不守舍的，你还好吧？”
Kingsley接过Janet递过来的冷毛巾敷在手背上，心情就像那只被打碎的瓷杯。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Janet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反常，常常发呆不说，神情总是带着落寞。
Kingsley坐回位子上，按着毛巾感觉手背的热烫逐渐被冷意驱散，只是那股冷意却犹如致命小蛇沿着血脉窜进心里，时不时扰乱一下，让他感到一丝浮躁。
“不用，我没事的。”他习惯性牵起浅笑，不愿意让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主宰。“是不是有什么事？”
“Lo Sir和Madam来了——”
他立即抬眸，神色微亮，顾不上风度打断Janet的话。“请他们进来。”话语间有着掩藏不住的急切。
Janet虽然感到奇怪，还是掩下讶异，浅笑着微微颌首，转身出去把人领进来。Kingsley不自觉地理了理外套，黑曜石那样幽黯沉亮的眼眸顷刻注入耀眼神采，隐隐闪烁着期待。
Gordon一进来，看见好友的眼睛竟然很快掠过自己落向跟随他身后进来的人，却明显错愕住了！
疑惑不解的眼神夹杂着难以察觉的失望重新回到Gordon身上。
“怎么了？”只觉莫名其妙的Gordon，满脸问号。
回过神的Kingsley压下心头的失落感，温声道：“没什么。那边坐。”眼睛忍不住再看了看陪同Gordon一起来的人，眼神像要看破海市蜃楼，寻觅那幻象背后的真实一般。
见状，Gordon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介绍。“她是Wendy，是我们重案组的新成员。我今天特地带她熟悉一下，以后送文件才不会走错路。”
“你就是Professor King啊？我之前已经听过你的大名！”娇小的Wendy朝他打招呼。“你好啊！”
“你好。”Kingsley掀了掀唇，礼貌性回道。然后，不再多看她一眼，撇开心里的疑问，他知道Gordon不会是来大学闲逛的。
“是不是有什么CASE？”
Gordon正色道：“你听过人体自燃这种事吗？”
Kingsley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人体自燃’这个说法在科学界并不被采纳，但是最近有不少科学家指出这并非无稽之谈。”
“那人体自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Wendy凑过来问道。
“其实，人体自燃就是说一个人的身体没有与外界火种接触而自动着火燃烧。从最早的17世纪开始累计至今一共发生200多宗疑似人体自燃的案件。这么多年一来，很多科学家都致力于揭秘这一现象，直到现在唯一比较有说服力的只有‘灯芯效应’。”
“灯芯效应？”Gordon蹙眉，不解。
“就是说，好比一个穿衣服的人，就像里外反转的蜡烛，衣服是烛芯，人体脂肪是蜡。只要小小的火苗也可以穿透皮肤，点燃脂肪。但是这并不是最终的结论，因为当年的科学家做了试验，还是无法说明被认为是人体自燃的事件中，为什么骨骼多半都化为灰烬。”
“我们发现的被害人，被烧得只剩两只小腿，而且小腿与化为灰烬的上半身相较而言，可以说是保存非常完好。”
Wendy忍不住看看冷静转述的上司，一想起那诡异可怖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好好的一个人，被诡异猛列的大火无情吞噬，最终烧成灰烬，独独留下两条小腿依稀可以看到曾经痛苦挣扎的痕迹。
而这诡谲的一幕却没有惊扰到附近的村民，没有听到呼救，没有人看到火光或者浓烟，那火就像忽然而至，瞬间毁灭一切以后又悄无声息地褪去。
“这确实很像是人体自燃的结果。要令人体彻底化为灰烬，必须经过华氏2200度高温燃烧90分钟，再以华氏1800度高温烧50至60分钟才能做到。一般来说，那是火化场才具备的条件。”
“问题是，我们是在野外发现的尸体。经过法证勘察，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离奇诡异的案件，顿时媒体猜测、各方流言甚嚣尘上。但是，Gordon并不认为这只是一起超自然无法解释的人体自燃事件，所以才来找Kings谈一谈，相信他一定能够解开这谜团。
谈完公事，Gordon身为高级督察的敏锐神经探测到接下来的私事有待处理，所以他让Wendy先行回去警局，自己则留了下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其实，从刚刚就发现Kings的手背红通通一片，应该是被温度颇高的东西烫到。“你要不要抹一点烫伤膏？”
Kingsley重新泡了一杯咖啡放到Gordon面前，不甚在意自己的伤口，摇了摇头问道：“对了，刚才那是你们的新组员？”
“嗯哼。”Gordon端起香浓咖啡，细细品尝一口。“怎么，你认识她？”
“不是。以前，都是犀利妹和你一起来，突然换了张陌生面孔有点好奇而已。”
“哦。因为犀利妹已经调职去了公共关系科那边。我们重案组一下子人手不够，只好向上头请调增派人手。毕竟，有时候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女孩子才办得到的。”Gordon显得惬意的喝着咖啡提神，不经意说着。
“什么？”Kingsley显得惊讶，顾不上好友后面说了什么，注意力一下子全部投注到那句话上！
“是啊。你不知道吗？我没跟你提过？大概是最近太忙了，我都忘记了。”Gordon的口吻有点不负责任的嫌疑，其实他真的太过忙碌，Case接踵而来令他无暇顾及其他。
……她调职了？
“为什么？”
Gordon放下咖啡杯，微微偏过脸睨向他。“答案，我们也猜到了七八成。你没道理不知道啊。”
顿时，Kingsley明白了。
“之前见她可以继续留在重案组，还以为她放下了。”
“犀利妹很努力去撑，撑不下去也没办法。不知道是我们太高估犀利妹的复原能力，还是太低估你的杀伤力。”
这个时候，向来玩世不恭的Gordon还有心情开玩笑。相比之下，Kingsley的脸色看起来要正色许多。“那我应该怎么做？”
“老远看见她就调头走咯。”
Kingsley瞅着他，以为他还在不正经的开玩笑。下一秒，Gordon终于换上一脸认真的说：“我是说真的。我想她调职就是不想有机会再见到你罢了。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是为了她好大家暂时不要见面，给大家一点时间吧。”
Kingsley沉默着，没有颌首，也没有否定Gordon的建议。
她调职就是不想有机会再见到你罢了——这话也许就是犀利妹想法的真实写照吧，而她也确确实实以行动来证明。
“其实，前两天我有看见犀利妹。”静默良久之后，Kingsley终于说话。
“嗯？是吗？你在哪儿看到她。”
“就在大学里面。当时，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他看着Gordon如是说。
“哦，可能是公共关系科的同事吧。”Gordon不以为意，毕竟他可不像Kings对犀利妹的事这么在意。
“不是。”
Kingsley语气是很肯定的否定，惹得Gordon不禁狐疑地转向他。“你怎么知道不是？”
那天见面以后，他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旁边一桌商学院的学生正拿着一本商业杂志在看，那个封面上面的人非常清晰，他不可能错认那个跟她在一起的人。
脑海中，不自觉再次涌现两人相依离去的背影……
“大概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吧。听说，最近犀利妹负责与诺曼集团的慈善晚会的事，每天都忙进忙出的，有时候看见她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那个忙碌的程度比在重案组的时候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是工作上的人吗？”Kingsley近乎呢喃的低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 蓦然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