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笙》电台游戏

9、喜欢

　　一切就绪的时候，天刚亮，清晨良好，空气清新。我和翠如站在门口等，没多久，离歌和离敏便一同出现。这个性情温和笑意藏心喜好红色的人才是离歌，他在向我靠近，他在对我微笑。可我脑海却浮现那个身上满是血，眼底满是孤漠和冷傲的那个人。

　　“离笙，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看着眉间拢起的离歌，恍然回神过来，摇了下头，“没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待会你和我坐一辆车吧。”离歌这般说着完全没理会离敏同不同意，放佛这是早说好的事。
　　“好。”我说。

　　离敏从刚才就视若无睹我的存在，吩咐完驾驶马车的下从后，道了句“别耽误我的行程就好。”便往大门走，直接进到马车内。
　　“别在意。”离歌则一如往常，牵起我的手，走了几步，他问道，“没有用果汁霜润手吗？”
　　“恩，忘了。”干了两天活，手算不上粗糙，但有些干燥，食指和中指长了小茧。

　　离歌还想说什么，翠如在这时候刚好上前来，对我们欠身道，“小姐，少爷，小心上马车。”
　　翠如这个丫头，除非在我面前言她所言为她所为，但只要有别个人在，她的态度便会敬我如小姐。我内心一笑，算是个很称职的丫头。

　　翠如将矮凳放在地上，我便让离歌扶住我的手上去，之后也跟着进去。马车内的空间很大，我进去后坐到离歌的对面然后和眸养神，一夜没睡加上没有吃早饭头现在有点恍惚。翠如一挥鞭子后，马车开始启程，摇摇晃晃的感觉让我潜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离歌似乎看出我的异样，很快过来与我同坐一边，然后让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我的手道，“睡会吧。”
　　但我还是有些僵硬，稍微睁开下眼睛，看他，他正看向车帘外，神情清爽眉眼怡然，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似乎在笑。他这个样子让我也跟着缓了下，放轻松，合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

　　合上眼睛后，我说：“你本可以不用来的。”听翠如说过，离歌一向不参与生意上的事。
　　他顿了一下，说：“恩，如果你不来我定不会应她的请求。但是你来了，所以我就在了。”
　　他又说：“离笙，你就是我做一切事情的理由。”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怔然好一会，玩笑道：“你这算是表白吗？”
　　他说，“恩，是表白。”坦然清楚的一句话像是蓄存了很久的心里话。我有些愕然的惊讶，睁开眼睛抬起头，不期然地与他对视，我问，“无德无能无权无相貌的，你喜欢我什么？”
　　他把我的手拿到他嘴边，在手心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很多事你都忘了，所以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好，但我知道。”
　　我若有所思地缩回自己的手，淡然而道，“我不管以前的我有多美好，离歌，我只是现在的我而已。”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想继续煽情下去的想法。

　　他的手一直僵在半空中，我能感觉他在微微颤抖。
　　许久，才听得他语气低沉道，“现在也可以的，离笙，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
　　我说：“我们是在重新来过，离歌，我不想你再以我为中心在转。”
　　他终于闷吼了出来：“不！不要！”

　　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冷静的离歌。
　　说明，他确实会因我而情绪化，说明他和以前的我真的有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将他轻轻抱住，“离歌，别闹了，我很累了。”这是我从李现言身上学到的安抚手段，总是敷衍但却是最合情的敷衍方式。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直到环手将我回抱住才缓和些，他不断地呢喃我的名字“离歌”“离歌”“离歌”。我任他抱着，若要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所能做的，这已经是极限。

　　拥抱持续了一分多钟，离开后，离歌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了一句，“我所做的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所以离笙你不要阻止，也不要把我当弟弟看。”
　　我平静地看着他，他又恢复了那种违和的笑，我“恩”了一声，因为喉咙涌上的恶心感让我无暇再与他说这些儿女私情，我拉开车帘，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便靠在车榻上休息了。马车又恢复了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马车经过颠簸后，我带着沉重的脑袋，真的昏昏欲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马车已停止行走。我用双手拍了拍脸等到稍精神才睁眼，身上盖着离歌的外袍，但是他人已不在车上。我撩开车帘看向外面，离敏的马车也停下了，两旁是巍峨奇立的大山，山下，此行的四匹马儿都被栓在大石上，翠如和离敏身边的护卫则坐在旁边喝水，鞍马劳顿地都在休憩。视线环绕了一圈，却未见离敏和离歌的身影。

　　将离歌的外袍放在马车上后，我下了马车。刚接触到光有点晕眩和刺眼，适应了好一会，正好翠如远远看见我下车，三步两下地瞬到我的面前，递给我水囊，“小姐你醒了啊，先喝点水。”
　　我接过水囊喝了几口，问她：“他们人呢？”
　　“你是说少爷和二小姐啊。”翠如耸了下肩，“我也不知道，中途有听到一声鸣笛声，然后二小姐便让我们停在这儿休憩半刻再出发。但这都过了一刻，还是不见人影，再不继续赶路的话恐怕天黑都到不了省新城。”

　　我瞻望了下四周，四面徒壁都是山，除了四匹马后面的那条小道，有点突兀的存在，像是人为挖出的小道。又喝了几口水后，我把水囊拿给翠如，然后好奇地往小道的方向走。但翠如立马跟上来挡在我面前，又拿给我一个馒头，“小姐，肚子先填饱了再说啊。”
　　看她一脸呲牙咧嘴的无害的模样，我眨了下眼睛还是接过馒头，“丫头，你有事瞒着我吗？”

　　翠如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可思议道，“小姐，你居然看出来了……”
　　我咬了一口馒头，睨了她一眼，这丫头的心思太好猜了，表情的生动变化完全出卖了她。
　　“说吧，是不是离敏命令你看好我别让我过去？”
　　她摇了摇头，眼睛溜了一圈后，叹气道，“是少爷命令的，说是让小姐呆在马车上就好。”
　　我问，“那声鸣笛是怎么回事？”
　　她说，“只知道是从山顶传来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后面的话她没继续下去，瞅了眼后头的那名护卫，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猜大概又是二小姐与人事先说好的暗号。”

　　与此同时，我眼角恰好瞄到那名护卫起身正向我们走来，我伸手捏了把翠如，她皱了下眉头正要抱怨，我用话掐住了她的举动。

　　我笑道，“凶神恶煞地总不是想半途杀了我们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