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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剑不离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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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刘方平《月夜》
月圆。
今日，便是九月十五。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之夜。
夜色苍茫，月光如水。
当西门吹雪找到叶孤城的时候，一袭胜雪白衣的叶孤城，手执长剑，运起轻功，于月色之下飞行，如落入凡尘的谪仙。
西门吹雪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叶孤城停下来，好继续他们的决战。
看着光华四射的那人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叶孤城心中一跳，也就停了下来。
叶孤城凌厉的凤眸对上西门吹雪的那双灿若寒星的眼眸，便不由自主地对视着西门吹雪，不想移开。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天下，除了西门吹雪外，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种压力。
也唯有这人，值得他与之一战。
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两个相对而立的白衣人身上，威严的皇城，沦为两人的背景。
因为，他们，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是叶孤城。
尽管两人都未曾动，但，却没有敢提醒他们，该是决战的时候了。
周围那些人皆是极其清楚的。
清楚地明白，这两人，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纵然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两人并未拔出手中长剑。
但，那种凌厉的剑气却是在两人之间鼓荡出一团气来。
西门吹雪是一把剑。
叶孤城亦然。
当两把同样绝世的宝剑自知晓对方的存在之时，便注定了此时。
纵然，他们两人都没有动，但，这种静的压力，却远远比动的更强，更可怕。
一片枯黄的叶子自那边随着风飘过来，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便立刻落下，而那风，也已经像是被这相对而立的两人之间的吹不起来。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的声音清冷，但明显充斥着坚定——强者之势，道：“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叶孤城，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些，什么令自己也无法捕捉的东西，道：“在于诚。”
叶孤城喃语：“诚?”
西门吹雪低沉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颠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叶孤城的瞳孔突而收缩。
——他知道西门吹雪知道，他选择了以手中长剑与南王一同造反。
亦知道，他的作为，污了手中长剑。
西门吹雪盯着他，眸色深沉道：“你不诚。”
不诚……
是，他不诚。
他不诚的，是人。
——他只诚于剑。
叶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问道：“你学剑?”
西门吹雪淡淡道：“学无止境，剑更无止境。”
叶孤城的声音愈冷：“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只在诚于剑，并不必诚于人。”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不仅仅是因为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尽，更因为自自己心底闪过的一丝还未抓住的念头。
自己方才心里闪过的，究竟，是什么？
剑光，就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停止谈话之后，骤然闪现。
但，这剑光，却并非是他们双方拔出的长剑而引出的。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四周，已经被身着铠甲的兵士所占领。
魏子云就是这群兵士的首领。
叶孤城已经被他带来的兵士团团围住，但他始终不敢将视线离开叶孤城的身上。
因为他明白，白云城主叶孤城，不仅仅剑如飞仙，轻功也极其高明。
“白云城主?”
叶孤城点头。
“城主在天外，剑如飞仙，人也如飞仙，何苦贬于红尘，作此不智事?”
魏子云不明白，为什么如飞仙一般的叶孤城，会与南王勾结，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叶孤城冷笑道：“你不懂？”
——若非逼的太甚，他又怎会……
“不懂。”
叶孤城冷冷道：“这种事，你本就不会懂的。”
——你又怎会知道，谁，会自找麻烦地谋朝篡位？
“也许我不懂，可是……”
不待叶孤城开口说什么，一个声音硬生生插|入了叶孤城与魏子云的谈话间，语气尖锐：“可是我们却懂得，像你犯这种罪是千刀万剐，株连九族的死罪。”
——千刀万剐？他不在乎。
——株连九族？有陆小凤在，最多，也就他死去……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而他白云城的百姓，与孤鸿，怎么也不会被他株连到头。
——陆小凤是叶孤城的朋友，不是么。
叶孤城冷笑，他从不知晓，什么时候，就连这样一个练刀不成，学剑不精的名为“屠万”之人，竟也敢对他放肆。
不待叶孤城出声，也不等叶孤城拔出长剑，却被西门吹雪阻止：“等等。”
“等什么？”
——不得不说，其实，屠万这个人，极为暴躁，愚蠢。
他以为，有魏子云在此，西门吹雪在此，那么，叶孤城必然是不能够对他如何的。
因而，这句话，便充满了不耐。
“先听我说一句话。”
魏子云拉住屠万，点头示意西门吹雪说下去。
“我若与叶城主双剑联手，普天之下，有谁能抵挡?”
——没有人。
而这答案也绝对没有人不知道。
魏子云虽然一脸镇静，但不住滚落的汗珠，便已经表明，他很清楚，清楚到害怕的程度。
西门吹雪盯着魏子云：“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已明白？”
他自然是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的，可是，他宁愿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他也一定要争取时间，想出一个对策来。
“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
叶孤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低沉了声音：“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人在高处的寂寞，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又何必对他们说?”
西门吹雪的目光看向这比之前更为孤寂的叶孤城，眼睛里的神情很是奇怪。
——为何会说是奇怪呢？这是因为，这种神情，除了其中更多的，应该是一个人，在见到自己心中朦朦胧胧，不甚明了地出现在心底的那人之时会出现的，另外还有着对于叶孤城的认可与……
过了很久，西门吹雪才缓缓道：“今夜是月圆之夜。”
叶孤城道：“是。”
西门吹雪道：“你是叶孤城。”
叶孤城道：“是。”
西门吹雪道：“你掌中有剑，我也有。”
叶孤城道：“是。”
西门吹雪道：“所以，我总算已有了对手。”
叶孤城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寒铁剑自剑鞘中抽|出，声音清冷：“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好剑。”
“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好剑。”
“本是好剑。”
“倘若我战败，请收下我的剑，从此，剑不离身。”
——如此，纵然以后我不在了，我的剑，便能够代替我，留在你身边。
“倘若我战败，也请收下我的剑，从此，剑不离身。”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本章原著剧情略多……=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