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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事重提 ...

  •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杨扇一笑,风趣翩翩。
      “我和公子既不认识,也无需告诉你。”我转身要走。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家?我的家。
      “家?”我的家在哪呢?是那个京城的喜府?还是客栈?
      “我不知道家在哪……”只是无奈,谁又能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怎会不知道呢?”他和扇问道。
      是呀,怎会不知道?又怎会知道?我冷笑笑,道“生自天地,不知父母,云游四海,只求身自由……”这大概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吧!也不管身边的人怎么看,我确实接着坐下,只想好好睡一觉,我乏了。
      甜美的梦。
      隐约中,一个人影在帮我掩被角,看不清楚,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和淡淡的薄荷香……
      “你是谁?”我从床上坐起来,看他正在床边。
      “哈,这句话你都问了我几遍了?你自己数数。我叫石武。” 才想起昨天那个蓝衣少年,其实也不是少年,看着他也却是和我一样的年级十二、三岁而已。他怎么会在这呢?
      “那,我现在是在哪?”
      “这里是客栈,由于我府里不方便,所以只能先把你暂排在这里,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还是一贯的笑容,灿烂的醉人。
      “可是……我没有钱来还你。”在我说这句话时,心中生出一丝凄凉。却又平复,叹道竟还有人如此关心我。
      “莫说钱财,不打紧。你我既然有缘结识,何不做个朋友?敢问姑娘姓名……?”他一撩下摆,问道。
      “喜塔腊,婉轩,你若有意,叫我婉轩便可。”
      “既已交知,也不可没有信物,”他右手衣袖里掏出一个珠子,递给我,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把这个珠子交给店主,我会来找你的……”他灿烂的笑,眼里都是放荡与不羁。 “石武,定不复君毅。”我也是一笑,乐得自在。
      “十五……爷,老爷叫您回去呢!”一个小厮跑来对他急急得说。
      我见他一脸愁容,又很为难的样子,便道:“石武,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这大可放心。”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他甩甩衣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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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知了还是不停的叫,弄的人心烦意乱,手中刺绣上,一朵兰花快成行了,一针一线,密密的针脚,在绣盘上龙飞凤舞,却一点也不认真,盛夏的天气就是这么燥,我叫店家烧来水,早上的时候见客栈后有一片草地,便随手摘了一捧花,这时正好用。
      “他走了有四天了吧!”我突然冒出来一句,手里一不注意,进扎到了自己。
      怎么搞得?我吮了吮扎破的手指,看看门外收敛了笑容,郑重告诫自己:过客,大大的过客而已。
      “好了好了,不想不想!”我使劲抓着绣盘,竹签的绣盘竟被我折断了。
      “怎么了?不要想什么?”
      这……声音……不会是?“哎呦!”我猛一抬头,却看到他就在我耳边,捂着头,旁边的小厮赶紧给他揉,却被他支出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虽然心里埋怨,但这点礼貌我还是有的。然后放下秀盘,去给他揉被我撞疼了的头。可是着急归着急,怎么能忘了手上的针口呢?只能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藏在后面。手中的帕子在他的头上来来去去,却突然被他捉了去,心里一着急就去抢,却把手上的伤弄裂了,只是一阵钻心得疼。
      他好像发现了我不对劲,我便故意装作不经意的冲他笑笑,谁知他却锁紧眉头,沉默的盯着我的手,好一会之后,道“冒犯了。”然后就轻轻的托起我的手小心地吮着,我就这样待着,动弹不得。
      “你就打算这么看着我吗?”他轻柔地说。
      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这个人还真……
      他走过来,我整了整衣袖,我尽量把头埋得很低,生怕他看到我通红的脸。该死,真该死……
      “应该不会发炎了,不要沾水。”他淡淡地看着我嘱咐道。
      我点点头。
      “不要再绣东西了,伤口会裂开。”他道。
      我继续点头。
      回神回神……站定一会,转身,保持微笑,回头。正对上了他的一对眸子,清澈无击沉。相视一笑,相持相扶,同欢共乐,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又何凄耶?
      夕阳无限好,撷芳共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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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我应该是认识他的,可确乎是想不起来了,十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可能我前世世一棵树,他身旁的树吧!日日面对,总有亲切和无尽的惬意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早已被他抓住往外跑了。
      “哎!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哇!”我不禁叫出了声,只是,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蓝天的云在天空飘飘,仿如天使的羽翼,幽绿的草铺在地上,远处的山若隐若现,只听得潺潺的流水声,树林荫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
      “你以前常来吗?”我侧头问。
      “会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当你仰望蓝天,大声喊一句‘回过去的!’所有烦恼就会减半。”
      “减半?不会全部的飘走吗?”我盯着他,像一个听故事的孩子。
      “全部飘走?你说的很简单啊,人生中的事情哪有一句话就会烟消云散的?只能降到最低而已了。”他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些许的感情,是什么呢?……是无奈。
      也是,是不可能烟消云散的了。我的问题,他的问题,都不可能烟消云散了。这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扯远了,你喜欢这吗?”他侧过头,温柔的看着我。
      “恩,别有一番韵味。这地方有没有名字?”我也侧过头微笑答道。
      “恩……暂无。”他突然两眼得意地说,全无了刚才的忧郁。
      “姜昕有其轮明月,却话那是珠珞珊……”我低头吟道。
      “叫‘珠珞珊’怎样?” 他提议道。
      “恩。关于你的事情都好像有寓意似的,”我掏出用红线传起来的那颗珠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珠子有什么寓意吗?”
      他接过珠子,轻轻的抚着我的头,温柔的划过我的发际,然后把珠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只觉得脸一阵烫,此时只怕早已像关公一样了。“寓意是……”
      “噗哧!”他突然笑了起来,又连忙捂嘴。
      “讨厌,不许笑!”我伸手就要去咯吱他。
      “饶命!饶命!我不笑了……!”他连忙躲闪。
      “真的?”
      “真的!”
      “那……哈哈!”我伸手又要去咯吱,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抓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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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推开了他,他也很自然的松开了我,一切仿佛没有发生。我转过身去,生怕他看到我的关公脸。
      “你生气了?”他拍拍我的肩膀。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该死,真该死,明知道我不好意思说还问。
      “不为什么。”他不会再问了吧……
      “你还是生气了,对不起。”我转过头,看到他的脸上又有了一抹忧郁。 “其实我没有生气。”我赶紧安慰他。
      “那你不介意?”他两眼放光,郑重的看着我。
      “什么?不介意什么?”我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装什么都不懂。迷茫的看着他,做一头雾水状。
      “婉轩,其实……”他看着我,吐出了几个字。我突然害怕起来,怕他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没等他说完,我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小跑离开了。
      “婉轩,婉轩!……”我拼命跑,不理会他的叫喊。
      回到客栈,脑子乱的像浆糊。
      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要逃走?
      一直在想这句话,毫无头绪。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
      避开他,避开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和他在一起?不可能。把他扯进来,不值得。
      我要自己来过我的生活,他就这样闯进来,算什么?
      正想着,突然有人从我的窗户外闯进来,直逼向我。
      “你们是什么人?”我大叫,开始猜测他们只是图财,但事情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开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冲我恭敬一笑,说“小姐,只要你肯回家,我们决不伤你!”
      “小姐?哼……”果然是他们。
      “老爷说了,你要是肯回家,我们决不为难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没好气地看着他。
      “您就别想再见到石武!”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怎么会是他?一个踉跄,竟瘫在了地上,原来我这么在乎他……
      “你回去告诉我阿玛,不准伤害他,否则我就自尽!”说着,就拿起旁边的剪刀,对着我的脖子要挟。
      “您这又是何必呢?”他一脸狰狞。
      “啊!唔……”我正要反驳,却被人一把夺了剪刀,头上突然‘当’得挨了一下,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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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发现我的手被绑着,眼前一片漆黑,才知言已经被蒙住。想喊,却发现嘴被堵着,无奈,只能坐在原地。
      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我疑惑的抬了抬头,觉得有个人在慢慢靠近我,是他吗?
      想问,却问不了,隐隐闻到一股淡淡薄荷香……难道真的是……
      这个人似乎已经到了我身边,他蹭着我的衣服,似乎试图把我的眼罩弄下来。我就这么等着,没有反抗,反而心里有那么一丝期望。他一圈一圈围着我转,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我还是等。直道眼前慢慢亮起来,我才看到嘴里叼着眼罩的他。
      他又慢慢的将我手上的绳子咬开,小心翼翼,我看到他的头上已冒出缕缕青筋,汗珠也掉下来,但仍旧是轻轻的,让我感不到一丝疼痛,而我的心里却隐隐作痛。
      我的手解开了之后,便帮他也解了绳子,也如他那般小心。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便有两个人在对望。他们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柔的看着对方。我看着他,心里一丝内疚。是我害他被抓的,是我带给了他灾难,阿妈竟然真的把他抓了来,我心里就像倒进了苦瓜汁,只有彻骨的痛。想着,竟流下泪来。
      他轻柔得帮我擦干了泪,然后慢慢靠近,他白皙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在放大,我只是看着,看着……他咬着我嘴里的布,一点一点挪出来,直到把那块布完全从我嘴里弄出来。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黑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先开口了。
      “……”
      他在我面前挥挥手,看我还是没反应,竟拿起我的手,咬了我一口。
      “你干吗?我的手又不是猪蹄……”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竟说出来这么糟糕的话。
      “扑哧!”他突然笑了。
      天!这是什么地方,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把手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噤声。“嘘!门外有人。”
      “唉!到底不是亲生的,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了。”
      “可不是吗,老爷可真够狠心的,到底不是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怎……怎么回事?
      我刚要站起来拍门,可是石武拉住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当初我就觉得奇怪,老爷干吗非要害死沈督尉到把他女儿收为己下呢?”
      谁……谁能告诉我……
      “这可不能乱说,总之我就觉得小姐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老爷当年把她抱来一定有老爷的用处……”
      “你们不想活了?竟敢背后议论主子!再让我听见,小心你们的皮!”
      我脚一软,摊在地上,石武赶紧扶我,又连忙问我怎么样。我看着他,听着外面管家的打骂声,有气无力地道“天……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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