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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除蟲大隊長的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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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除蟲大隊長的夢想
奧巴正往菜園移動,冷不防肩上多份重量感,有個東西落了上來。
「哇啊!…小菜?…就說不要突然跳上來了!你今天又睡過頭了齁?」
一隻藍綠色,張著圓圓大眼的果凍蟲,十分可愛地黏在肩上,一邊磨著奧巴的臉撒驕。
看這樣子,果然是睡迷糊,晚了幾步跟出門,為了搭便車而在裝可愛。
看看菜園還有一點路…奧巴開口提醒道:「小菜,今個可不能再偷吃囉?」
「噗?」小菜眼睛轉過來,拋了個疑惑的眼神。
「再偷吃的話,家裡要入不敷出了啦!」這隻菜蟲怎麼都沒有自覺?奧巴在心底哀號著。
「你偷吃,菜園就會產量不足;菜園產量不足我就會賺不到錢;賺不到錢我就會餓死;我餓死的話,就沒辦法再養你這裡貪吃菜蟲,然後換你餓死!」
只好祭出危言聳聽的辦法。「你希望這樣嗎?」
「嗚噗!」小菜稍稍拉長了身子,拚命的晃著身体,應該是否定的意思吧?
看著這樣軟綿綿的身子,奧巴不禁納悶,為何牠當初會無法正確的變形呢?
小菜是一隻果凍怪,顧名思義就是一種長得很像果凍的生物。
它們是一種很討厭的菜蟲,專門在夜間跑來偷吃菜,還特別愛吃那種不該啃的地方-比方說樹根、芽苗之類的-吃光了植株也死光了。
因為這種夜間偷菜的舉動,所以農民也管它叫夜盜蟲;而且它們還會變形,可以鑽過各種狹小的空間,防不慎防,非常惱人。
那天,奧巴正在夜間循視菜園,就看到一群果凍怪在偷啃包心菜。
吼叫一聲,他拿著手上的農具衝了過去,兇狠的往菜蟲身上砸落!
這種膽小的生物,當然瞬間就鳥獸散了,不一會功夫就跑得不見“蟲”影。
可惡的東西!
那種像蛞蝓般的身体,到底是怎麼跑得那麼快的?奧巴不敢置信。
連一隻都沒打到,讓奧巴都快氣炸了!
正望著農地生悶氣的時候,田邊傳來一些細碎而怪異的聲響。
轉頭一看,眼前的景象瞬間讓奧巴興奮了起來,好像公牛看見了紅布一樣!
只見一隻半凍明,帶著湝藍綠色的菜蟲,居然卡在菜園的竹籬笆上進退不得!
奧巴慢慢的走近,臉上盡是殘忍的笑意。
果凍蟲的眼睛轉了過來,發現有人正在看著它,變得更焦急了。
「噗噗!」它驚叫了一聲
框噹框噹!
它瘋狂的掙抸著,卻只是弄出更大的聲音而沒有辦法穿過去。
「呵呵…嘿嘿嘿嘿!」奧巴發出邪惡的笑聲。
「你死定了!準備變成一堆果凍塊吧!」
***差點被分屍的小菜分隔線***
「欸!小菜!我問你喔!」
「噗?」
「當初你為何不直變形,穿過圍籬就能逃走了,為什麼會卡在籬笆上?」
「嗚噗噗噗!噗噗!」小菜先是將身子扭了扭,又左右晃了晃,發出了一堆聲響,看起來似乎是在辯解些什麼,有些生氣的樣子。
問題是…我聽不懂果凍的肢體語言啊?奧巴
這讓奧巴百思不得其解,小菜似乎沒法自由變化身體的外型,
他甚至看過一隻果凍蟲變形成長條的梯子狀,讓同類能順利渡過急流。
與之相比,小菜幾乎算是菜蟲裡的殘廢!連稍微拉長一點都難,還會灘在地上喘到不行。
換來的是它具有高度的靈性,不但聽得懂人說的話,還能做一定程度的表達…也許算是一種彌補吧?
在那次的菜園偷吃事件裡,
奧巴盯著不斷發抖的小菜…看著它水汪汪的大眼,怎麼都下不了手。
總之,小菜從此就成了奧巴的寵物。
不用出外覓食,豐衣足食的小菜,沒節操地叛變了,毫不客氣開始出賣自己的同伴。
奧巴因此了解果凍蟲的生活模式-比方說春季通常是半夜三點出來活動(偷吃),
還有食量大的驚人,幾乎是異次元胃袋等等的特性(食物都不知道吃哪去,也沒見到消化系統)
有了小菜了後,奧巴的菜園少了威脅,產量提升了不少。
(當然,不包括小菜自己偷吃的狀況,若是小菜有偷吃,災情同樣慘重。)
甚而有餘力去幫街坊鄰居除蟲,鄰人都訝於這種變故,直呼「早知道我就養一隻起來…」
奧巴也多了一個「除蟲大隊長」的封號。
***
抱著小菜,奧巴心不在焉地在路上走著。
其實他知道雨果伯的關心,當初就是雨果伯收留了浪跡此處的母親。
聽村人說,那晚,雨夜,有身孕的母親倒在田中,羊水都流出來了。
都若不是被救起,很可能死產,就沒有現在的奧巴。
鄉人十分傳統,在怪異的夜晚出現的不明孕婦,視為不詳。
雨果伯力排眾議,堅持保住虛弱的母親,
人雖嘮叨,卻是名符其實的好人,對奧巴而言幾乎是父親的存在。
這麼多人追母親,奧巴也只覺得雨果伯有這個資格,早年喪偶的雨果伯與奧巴母子幾乎是一家人。
自己喜歡魔法是小時的事,長大早拋開了,藏得這麼好,卻會被他知道。不是親人哪能?
奧巴是矛盾的。
他記得小時,大約六歲左右,村裡來了一個說書人。
說書人用光影的術法,演了一場極動人的東西戰爭的大戲。(皮影戲)
光線投在紙上,映出年輕英雄在林式家族做長工的背影,那是故事的起頭。
…尤其是說到「大英雄淚斬魔化情人」的精典橋段,大多村人哭腫了眼,淚崩得跟什麼一樣。
一般人只是給巨額的小費,希望說書人多待幾天。
奧巴卻偷偷黏著對方,求他教自己術法,不計代價的。
那種生動的光影實在撩撥人的心。英雄翦影,深刻進奧巴的心中,怎麼都難忘。
帥帥的金髮說書人笑了,摸了摸奧巴的頭,說自己只是為了賺旅遊經費,不收徒的。便瀟灑地走了。
留下不甘心的奧巴。
從此,魔法成為奧巴心中的期待。他希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光影術的說書高手 ,
也來說說別人的故事,鄉下人的生活,或是自己勇敢的大冒險。
年紀稍大後,成為青年的奧巴,卻發現法術對村人而言只是種繁榮的工具,
光術還不如水術來的好用,至少能控水灌溉農田。
至於治療用的光術?那是祭司的專業!
奧巴心底對這些事有著很強的抵觸,認為人與法術該自由的發展,更多些變化什麼的。
但務實的思想,才是真能救村於水火的良方,這個奧巴也懂,不然早投身騎士團去了。
而且那些學而不歸的青年們,讓他對騎士團有著很深的壞印象。
只好壓抑著自己對於魔法的夢想。畢竟除了騎士團,一般人幾乎沒有學法術的管道。
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個討厭騎士團,不上進的小屁孩,只會在家種田過日子,
然後偶爾釀個酒來玩玩。
「才幾天不見,你就這麼想我啦?想到低頭走路神情落寞…這樣可不太好…嘖嘖…」一個痞痞的聲音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