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连续着好几天,拉萨城都被一层沙子笼罩着,人们也不禁调侃起来。
      “哎呀,拉萨的空气在全国城市来讲都还是不错的,蓝天也天天都见得着!这下可好咯!拉萨也沦陷了呢!”
      新闻也报道了,‘浮尘袭拉萨布达拉宫“隐身”。
      说起布达拉宫,严妍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来拉萨也快三年了,竟也没去过那里。她想着是要去的,旅游淡季的时候是春冬季了,天气冷、缺氧,她嫌累;旺季的时候呢,一票难求,虽说在旅行社工作,一张票也不成问题,但总是忙的没时间,所以一过也就三年了,只是经常从它面前经过,不禁看它几眼,在山脚下瞻仰它。
      王莨说去年高考结束后会来拉萨的,严妍想和他一起,但是他去年落榜了,现如今严妍狠下心跟他断了联系,他也跑去天寒地冻的黑龙江上大学了。
      大概在真正决定要离开拉萨前,严妍会去的。
      前些日子,严妍跟郦斓一家去了姨父爸爸家,从布达拉宫脚下路过,它的颜色焕然一新,完全没有在夏季多雨时节被雨水冲刷褪色后的黯然。每年进入旅游淡季的时候,布达拉宫都会重新的粉刷墙体,信徒们会捐去粉刷墙体的染料,有的公益的去帮忙,从布达拉宫脚下往顶上一筐一筐的背染料。
      有信仰的人,不会迷失。
      严妍的信仰是什么。她信佛?信道?信耶稣?还是信科学?她食猪肉,定是改不了的,不能信回教,那是罪孽。她信什么,她也不清楚了,早被弄得糊里糊涂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能够确认的,她不是没有信仰,只是暂时被糊弄糊涂了,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一进郦斓家门,严妍就看见了她的好友,沈清月。她就住在郦斓家楼下,以前是三层的办公室,后来宾馆结婚的职员多了,家属也多了,改成了职工房,她们一家人在里面一住就是十多年,那个房子没有水,更没有厕所。
      “沈阿姨,您果真在这里呐!我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你家门闭着,猜着您应该是在这里呢!”严妍跟沈清月打了招呼,把手里提着的超市环保袋放到厨房里,然后返回客厅把包挂在衣架上。
      “是呀!我要是不在家呀,这多半就在你小姨家呢!两个没有事业的女人,总是能凑到一块去的!”沈清月笑着说。
      这时郦斓从卧室走出来,姨父陈杰上班去了,表妹陈珊珊今天期末考试。
      “小妍啊,让你带的酱油带了吗?”郦斓问。
      “带了,放厨橱柜里了,买的小瓶,下月不是要回内地了嘛,怕吃不完浪费了、、、、、、还带了些素菜,去的早,超市打折、、、、、、”
      “嗯,好,你现在能这样想,我也算没白教你,算是会过日子的人了,学着节约总是没错的。”郦斓满意的点点头。
      “小妍,你也来喝杯这个咖啡吧!我朋友昨天下午给我拿过来的,昨天下午她一直在,没时间上你小姨家来,今天上午就赶紧的来了,急的连早餐也没在家吃,上你小姨家蹭早餐来了呢!”沈清月笑着说,连忙从桌子暗箱里拿出来一个杯子。
      郦斓和沈清月的关系很好,以至于她们十分熟悉彼此家里的陈设摆放。
      严妍看到桌子上那两个的花边韩式菜盘里各放着一支叉子,还有酱油的残汁,保鲜袋里有着几块面皮黄焦的烙饼,她们杯里的咖啡喝了一大半。
      “沈姐,看你说的,还不是你心里想着我,要赶紧给我尝尝那咖啡的味道!”郦斓道。
      即使关系好的无话不说,外人也不比自家的姊妹,多了些非血缘的疏离,相处时也不要真的不见外,这是郦斓常跟严妍讲的。
      “嗯,这咖啡有些甜了呢!”严妍抿了一口道。
      郦斓看着沈清月笑着说:“你看吧,沈姐,我就说太甜了呢,你还说我是久了没喝咖啡的原因、、、、、、”
      “不过,虽甜了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挺香的,过几天去门口那家尼泊尔商店给我姐姐买咖啡的时候,顺便去看看,有没有卖这种咖啡。”郦斓接着道。
      “对对对!咱们过几天去瞧一下,能不能叫着跟那老板相熟的人一起,给咱们打点折、、、、、、”沈清月激动的说,仿佛老板已经给她们打折了。
      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沈清月说要回家了,还得给她女儿萱萱做饭呢。郦斓从厨房拿出装了东西的袋子给她,里面是分别是一碗龙眼跟烧白(四川方言),郦斓在沈清月去洗手间的时候装好的。
      送走了沈清月,郦斓跟严妍在厨房,也准备着做午饭,严妍烧菜只是能吃,味道是跟郦斓的无法比的,但是切菜的手艺还练得不错。
      “你沈阿姨昨天说只要一碗烧白的,今天来了瞧见了,她两种都要了,你也知道常人都怕做这个,嫌麻烦,既然她都开口要了,我不能不给她,我又不是不会做这个、、、、、、哎呀,说实话,她做的这个菜也不好吃的。”郦斓道。
      严妍昨天下午跟郦斓一起做的,她帮郦斓切的肉,芽菜是沈清月家的,她听说郦斓要做这个菜,就说刚巧她家有一袋。因为这个,郦斓说不能白拿了人家的,所以问她要不要,沈清月说给她一碗烧白就行。
      “嗯,也是哦,沈阿姨做的我也尝过,她调料盖不住肉腥味、、、、、、”
      “做大菜就是要舍得放调料,她以前做的鱼也是,鱼腥味也盖不住,她总舍不得放料,现在跟我学了,比起以前好太多了。”郦斓说,一边吧剥好的蒜递给严妍。
      沈清月是北方女人,从小吃过的菜就没有郦斓这个南方女人吃过的花样多。四川人,在吃东西这方面总是走在前面的,当然还有麻将。
      她四十出头,长得也算漂亮,却偏偏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跟郦斓一样没有上班,郦斓对她最近的家庭变故有同情,当然也有作为女人不可言的同感,是对沈清月不能讲的秘密,严妍是知道的。
      沈清月的老公,宋虎。是宾馆老职员,开旅游车的,老司机了,对西藏的路线十分熟悉,严妍还没回老家的时候,沈清月说要是严妍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打电话问宋虎。
      今年开年的时候,是一月份吧,严妍有个团打算去珠峰,但她不知道那边冬季的路况,就给宋虎大了电话。
      “喂,宋叔叔,是我,严妍、、、、、、”
      电话那边好久才说话,语气有种淡淡的冷,“哦,有事吗?”
      “宋叔叔,我就是想问一下珠峰冬季可以去吗?您有没有认识的越野车师傅,帮我介绍一辆吧,大概多少钱一公里?”严妍问。
      “哦,我不在拉萨了呀,”
      “啊,您不在拉萨了吗?”
      “对啊,我现在快到天水了,我回老家了呢,你问问别人吧!”
      挂掉电话,严妍觉得奇怪,为什么之前挺热心的一位,怎的刚才就说话那样,就好似不认识严妍一样,严妍回老家的时候,他还在拉萨呢。后来给郦斓打电话说了这事,郦斓还道严妍瞎说,说前些天还见着宋虎了。
      没人知道,那时候宋虎离开拉萨就没打算回去了。
      大概七月份的时候,一天下午,郦斓跟严妍说了沈清月跟宋虎的事情。
      “哎!你沈阿姨跟宋叔叔离婚了!她瞒了好久,昨天才告诉我的,他们年初就离婚了,就是你给宋虎打电话的那次,她们吵架了,宋虎莫名其妙的骂了萱萱,沈阿姨说他,他推了她一掌,沈阿姨伤心透了、、、、、、萱萱是她的命啊,她怎么容得下他骂萱萱、、、、、、何况还是没有道理的。”郦斓道。
      严妍明显的有点惊讶,“啊!真的吗?宋叔叔看着不似那样无情的人呐!?”
      “什么无情有义的,都是装的,真是苦了他装了这十多年、、、、、、当年沈阿姨要不是看着他对萱萱好,能嫁给他!他那里配得上了,现在看沈阿姨人老珠黄了,就不要了,对萱萱也这般无情,人家可是叫了他十几年爸爸呢!之前真是待萱萱如同亲生的一般那,谁想得到,他真是良心都被狗吃掉了、、、、、、离婚了他还说不管萱萱了,让找亲爸去,连生活费也不想给,他还拿走了八万多的存款、、、、、、我来宾馆的那时候,你沈阿姨那会年轻又漂亮呢、、、、、、”
      沈清月年轻时候的照片严妍见过的,很漂亮。
      “连生活费也不给吗?”严妍问。
      “沈阿姨说不给不行,让他每月给六百,他说只有四百,多了没有。”
      “那给了吗?
      “给什么给,骗着沈阿姨离了婚,到现在,也快半年了,连个子儿也没见到、、、、、、、就连这样了,沈阿姨还说要等他两年,想着他会良心发现又回来了。”郦斓道,语气里尽是替沈清月的不值。
      “那沈阿姨没有工作,存款也被他拿走了,生活怎么办?”
      “好像他的工资卡没拿走,沈阿姨还好有姐弟接济她,还能过得去、、、、、、难怪她都不在网上买东西了,去超市也总挑打折的,哎,人呐!真是人心隔肚皮!十几年了,也看不清一个人的本性!”
      九月的时候,郦斓又告诉严妍说,宋虎把工资卡医保卡都拿走了。
      沈清月跟她女儿的亲爸爸在拉萨认识的,都已经打算结婚了,最后因为发现男方在她不在的时候找了另外的女人,气的不行,回了老家,说不跟他结婚了,那时候已经怀了萱萱,男方道了歉,说要痛改前非,同样一句话听的次数多的数不清了,沈清月再也不信了。到现在,她也唤他王八蛋。
      后来,萱萱大概一岁多的时候,经以前共事过的女朋友介绍,认识了宋虎,沈清月也是看他对萱萱好,才嫁给他的,那时候她也才三十岁,宋虎已经四十多岁了。到如今,也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了,说不要就不要了,逼着沈清月离了婚,自己回了甘肃老家,对沈清月母女不闻不问,沈清月美好的青春岁月也在他跟前耗尽了。
      郦斓同情沈清月的处境,总是送她东西,在面外与朋友相聚也叫着她一起,希望让她心里舒畅一些。沈清月偶尔也回郦斓一些东西。那位女朋友媒人也觉得过意不去,总往她家里跑,前些天还通知沈清月去办理了宾馆的困难家庭户。

      旁晚时外面吹着大风,沙子被吹得漫天都是,老式窗户“砰砰”的响。
      严妍跟郦斓一起做的扯面片,陈杰说冬天吃面保暖。严妍吃了一大碗,珊珊没吃多少,她说还不如昨晚的面疙瘩好吃。
      走的时候,郦斓给严妍带了几个昨天烙的白味饼子,让她做早餐吃。
      晚上八点多,严妍走到宾馆门口的车站等车,拉萨的公交晚上九点多收班。带着口罩,紫色兔绒帽子,是郦斓给她的,手紧紧的裹在口袋里,风依然吹着,较傍晚时小了许多,很冷,严妍的腿不自觉的动着。
      月亮又圆又大,好几个晚上了,它都是圆极了,严妍以前总听大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拉萨见着的月亮不一样。
      严妍想起李白的那首《静夜思》: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啊,我也想你了呢,不知道你是否依旧?严妍看着又圆又大的月亮在心里想着。
      冬季,人们都早早的回家,窝在家里了,等车的人不多,严妍旁边只站着一位穿着单薄的女人,年龄不大,严妍估摸着她应该二十出头,她长得挺漂亮,很瘦,齐刘海,中长直发,风一吹,头发飘起落下,没有静电产生,严妍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她露在外面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团了。
      女人上身穿着白色皮草短外套,下面是短的深色裙子,齐膝盖的深色高跟靴子,大腿那块的袜子里泛着白,她的穿着跟严妍比起来,她站的那块地还是夏季,严妍这块却是寒冬了。
      她画着浓妆,昏黄的街灯照耀下,画出来的黑眼圈,女人的脸也是白的,就像索命的白无常,不过将男人换成女人了。
      男人们偏生喜欢这样的索命白无常,被索了钱财还索阳寿,却还觉得他自己赚了。
      寒夜之中,女人直直的站着,一点也不颤抖,眼睛望着公交车即将行驶而来的方向。
      她应该知道严妍在看她,一会儿一会儿的。严妍看她有种高傲的自信,她享受这样的时刻。所以她不看严妍一眼。
      等了好久,二十六路车终于来了,女人走在前面,严妍随着她后面上了车,最后面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空位多得是,随便坐。
      女人坐在了前面,严妍走到后面坐下,她喜欢坐在后面,因为人多的时候前面坐着的老人居多。
      郦斓说的没错,你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私让人生厌!严妍在心里骂自己。
      “喂,怎么了,我才离开一会啊,你们就撑不住了,别急,我马上到!怎么样也先顶住,我还就不信了,一帮子风烛残年的老男人,还摆不平了!”女人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严妍看着女人将翻盖的手机放进手包里,她说话的声音不太大,但是在静寂的夜晚,人不多的公交车里,她说的话,严妍听得一清二楚,大概她后面的一对中年男女也听清楚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严妍准备下车了,女人也起身站在后门。到站,下了车,严妍走在女人后面,这样看着,她更加的瘦了,可是走起路来铿锵有力,显得严妍倒似个老弱病残,风口子处,在艰难的挪步着。
      在城市街灯、五颜六色广告牌照耀下的街道,很明亮,人却不多,西藏的城市就是这样,一到冬季,流动人口们都回家了,地区上的城镇近乎可以用空城来形容,拉萨要好多了。
      女人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噔噔噔”的声音,很响亮。严妍看着她走进了她家对面那栋楼里,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三楼的KTV正值营业高峰。
      这时候,女人的高傲的自信,在严妍看来,那是苍惨的,没有底气的外在表现。但是女人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似告诉严妍,嘿!你个神经病,瞧吧!就让你瞧个够!老娘不在乎!她无所谓严妍怎么看她,冷清清的、刮着风的夜晚,这样巧的同路人,自己会不会被当做变态的跟踪狂呢。严妍想,那个女人心里肯定在骂她呢。
      她加快了行走的速度,拉萨的冬夜里,出租车急驰的车轮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声浑厚的獒吠,掩盖住了行人匆匆的步伐声。
      郦斓总是谩骂那些出租车,开的野,呼一声的过了,怕死不了了!
      回去后,严妍睡不着,刚才在风中行走了一段路,反倒精神了许多。她给好友曼玲发了信息。
      严妍:曼玲,你睡了吗?
      好久了,曼玲才回信。
      曼玲:我有事,现在才躺在床上,没有回也理解下,我上网不是为了来聊天的。
      严妍:呃。
      曼玲:睡觉,明天有重大事情。
      严妍:好,你睡吧。
      此时已是接近晚上零点了,严妍知道曼玲上网不是为了聊天的,她曾说过,那只是为了证明她还活着。
      这话说的真无意义,她一直都活着呀。只是躲着不想说话的人,才这样说的,唐推之词。
      严妍不屑她这话,总给她发消息。曼玲像似躲着不回她,说手机出问题了,没看见。
      她才不管呢,她等着看,会不会因此有一天耗尽了她们的友谊。
      她还是睡不着,于是试着给另一个朋友榆芗发了信息。
      严妍:榆芗,
      榆芗:恩呢,怎么了
      严妍:还没睡呢,哎呀!总算逮着一个
      榆芗的话里显得有点惊恐:怎么了?你!
      严妍: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榆芗:我心情不好。
      好吧,每次深夜给榆芗发信息,她回了的情况下,都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过她还是乐于倾听,一方面是她睡不着。
      严妍:怎么了,说来听听
      榆芗:不喜欢自己
      严妍纳闷,她又发哪门子神经啊!:为什么?
      榆芗:我被别的男生吻了
      严妍有点小诧异,她调侃:噢,这个,是个甚好的素材呢,我要把它记下来
      榆芗:不要告诉他,不想让他难过、、、、、、我,精神上出轨了,行为也被动出轨了。
      行为被动,一个巴掌拍不响,严妍这样想。你要不愿意,别人还能强迫你不成,现在是法治社会呢,可不是电视剧里上演的民国公子小姐们荒诞浪漫的幽默权贵时代。难不成像那冷清秋,神庙前匆匆的一瞥,兀的就那样被公子哥瞧上了,换得金七爷不休不舍的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最初的清高,还是被俘获了,究竟还是因为花架下定情的吻?她就只能嫁给他了?不过换了你,在教室门外罢了,你若不愿,他岂敢?不怕被你扇他嘴巴子。
      可别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他不该招惹你的。
      严妍继续死命没心没肺的调侃榆芗:只要你没跟比人滚床单就行,他发现不了的(好了,只是开玩笑的)
      榆芗:有你这样的吗?劝我出轨!
      榆芗有些不高兴了,不过她也该习惯了,严妍这样想。榆芗跟她男朋友唐文都不知道分分合合上演了多少次的三国了,严妍早就劝她分,但一次也没有成功,后来严妍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开始接受唐文。她觉得唐文对榆芗很小气,在感情上,人确是不错的。不过榆芗也总是杞人忧天,老说唐文不爱她了。
      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她总还是喜欢浪漫的,需好好把握当下正值青春热血的时节,平淡的恋情在她眼里是老了之后的日子。
      严妍:我不就这样吗?再说了,谁劝你了!即使劝过,也是教唆未遂,我现在可是良民呢!
      榆芗:我差点都想和他分手了,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严妍:哎,莫要分,不然我找谁认干女儿去!
      严妍几月前跟榆芗聊天,她说她跟唐文大学毕业后打算结婚了,严妍就说他们以后的孩子她要做干妈。后来跟唐文也说了,榆芗要她包红包,她就要做干妈,唐文说接受严妍的预定,严妍说这得定下来,干妈只有一个,难不成还分一二三?说给人一种古代男人正室跟几房姨太太的感觉。严妍还打趣说她能接受未来的干儿子/女儿有无数个干妈,但至少她要是正室,不然就算了,唐文说行。她很在乎顺序的。
      榆芗:昨天,打电话到凌晨两点,最后的最后,分了、、、、、、然后我觉得自己好搞笑呢,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何来结束一说
      严妍:你跟那个男生?
      榆芗:蒽
      后面十几分钟的谈话,严妍知道,榆芗移情别恋了,唐文偏向于平淡的幸福让她觉得心累极了,那种感情有种不切实际的飘渺,像沙漠出现海市蜃楼,让榆芗患得患失。
      如果这次回去见着了,他们还在一起的话,严妍肯定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唐文说笑,还会天真羡慕的夸赞他跟榆芗的感情,坚不可摧,海枯石烂了,他们也是头顶那一片青天,只要地球上还有大气层,他们就不会散。仿佛她不知道榆芗的事,她似乎早已经习惯做一个思想与行为上一致的共犯,这个角色她已经演绎的熟能生巧了。
      她不只是榆芗一个人的共犯。
      最后严妍快睡的时候看到榆芗的消息。
      榆芗:你要是透露一句,我们的友情就走到尽头了!!!!!晚安!
      尽头是什么?万丈深渊,还是可怖的食人兽洞子口?
      一连串感叹号之后的那句晚安,是赤裸裸的恐吓呢!还是讨好?或者只是出于朋友的情谊。
      纸包不住火,迟早的那一天会来的,她跟唐文会完蛋的,严妍一直这样想。不过,在他们完蛋之前,她不会透露任何一个字,因为从旁人口中得知道原委的伤害大的难以接受,她体会过,心会碎成粉末的。而她与唐文并没有过节。
      她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共犯,优秀极了,一直都这样。
      世间万物,皆有尽头,只是早晚的顺序罢了。
      她跟王莨早就走到了尽头了,王莨曾说他喜欢是细水长流的感情,那时候她不知道细水长流是什么?最终,他们的感情遭了旱情,水断流了,源头处只剩下一滩石砾,土被风都卷走了,走的远远的。
      一年后,在她四川的家,她才听了王菲的《红豆》,风景看尽之后的再看的细水长流,也只是也许。
      风不知道的,它卷走的,那可是他们的故事呀!
      风呀!你真不知趣,不谙世故圆滑的性子会害了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