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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空气好点 ...

  •   他睡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很想把她抱进怀中却不敢靠近。
      他其实最恨的就是她此刻的表现,什么反应都没有,他遇着她总是像湿水炮仗都响不起来,他宁愿她跟自己闹也不要憋着,可她什么都不说,把他带回来扔进浴室就自顾自向另一边睡。
      她不是说最讨厌向左边睡会压着不舒服吗,怎么还向着那边睡?
      “我。。。”
      李琤觉得自己都要被这静悄悄的夜逼疯了,他要说点什么,跟她说说话。
      “我不想听你说话。”
      又这样,刚才她也是这样。
      想起这李琤就想把陆康给熔了,谁让他把她叫过来的。
      他今晚把她送回家就憋着一肚子气去了陆康那,倒不是真吃林赛的醋以为她移情别恋,只是今天听她一句“朋友”,想起来就生气。
      他不知多少次问她讨要这个名分,不是给她个名分而是问她要个名分,做男人做到他这份上都够孙子的了,她却只会跟他装傻,一次又一次地装傻。
      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照带不误,可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次要去登记结婚,每次她都有事。
      他精心准备了一切下跪求婚,她却连忙把他扶起来说已经答应过他求婚了不许他跪而后不了了之。
      他邀请她去他家的聚会见见家人,她却怎么都不去,逼急了就巴巴掉眼泪看准了他舍不得。
      今晚这些压抑了太久的情绪被她紧盯着林赛的眼神刺激得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她都多久没用过那些眼神看自己了。
      最近她总是烦,看着别的人别的东西时眼睛里都有看他时没有的神采他不是不知道。
      更害怕了,她是厌倦他了想要离开了吗,所以他才总想确定下来,如果一纸婚书能把她永远地留在身边,他会不顾一切的。
      而今天,她却说自己只是朋友,这就是她对他的定位?
      他越想越烦,不知不觉越喝越多。
      他这次过来没有进包间直接在大厅坐着,周围早就有不少眼光不断在他身上流连。
      可笑,他李琤去哪不是人群的焦点,她却越来越不愿将眼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
      自己到底是比不上杨宛啊。
      周围的莺莺燕燕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坐了过来,她说了点什么,李琤听不清,待她整个人贴了上来,行动已经快于头脑抱住了她对着她的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用力地在她嘴上肆虐,手也在她身上用力地掐,把平时不敢强加给裘珃的愤怒与不满都施于她身上,带着火气地和她“调情”。
      那个女的大概也是个受虐狂,却越发觉得享受,干柴烈火马上就要烧起来了。
      那个女的推了推李琤示意一起离开这,李琤的眼睛清明之后却看着旁边一动不动。
      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郎定定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刚才还在自己身上游离的男人立刻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陆康看到他越喝越多不是个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裘珃让她把他带回去。
      裘珃连声说抱歉,连忙拿起车钥匙往车库跑。
      她被他拘着手把手地教,大半年终于学会了开车,虽然多数次的教学以车震告终。
      她一去到陆康就在门口等她了,带她进去的路上难得认真地跟她说:“谁都是最爱自己的,可他爱你胜过爱自己了,你好好想想,别折磨他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李琤为什么失常。
      快走到大厅时忽然有个部长走过来跟陆康说了点什么,陆康面露难色。
      “你有事先过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好的,他就在门口旁边那张桌子,我有点急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裘珃走进了大厅,很容易就找到了李琤,他的位置很显眼,他和他身边那个人的动作更显眼。
      裘珃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个每夜睡在自己身旁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她好像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相貌,却看清了那男人迫切的嘴脸,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
      我们都会有这种感觉,人群中如果有人在紧紧地注视着你,不知为何你总会感受得到那道目光。
      醉了的李琤也一样,他亲着身下这个女人,却感受到了一道与周围看热闹的人不一样的目光,渐渐地灼得他吻不下去了,他看向旁边,却看到那个每日揽着的身影。
      她站得不远也不近,身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打量着她,甚至有已经跃跃欲试向她走近了的。
      李琤用力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女人好像在注视着他们,却又好像不是,她双眼朦胧,根本找不到焦距。
      裘珃觉得自己站得很傻逼,狠狠地剜了李琤一眼转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穿的是平底鞋,走得飞快。
      她已经多久没穿高跟鞋了她不记得了,是李琤说舍不得让她累着,不让她穿高跟鞋,逛街也给她买平底鞋,久而久之她就没什么当季的高跟鞋了。
      他又说不喜欢她化妆,她就不再摆弄脸上那些东西。
      他说不喜欢她穿暴露的衣服,她就每日都穿得紧密。
      他不喜欢她出去,她就每天都在家里,活得越来越像个黄脸婆。
      她此刻又仿佛记起刚才和他拥吻的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她穿着打扮精致入时,脸上化着小烟熏妆,像从前的自己。
      李琤跌跌撞撞地跟了出来,在她快走出门口的时候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
      “等等我!”
      “别碰我!”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把李琤震得清醒了一大半。
      裘珃不怎么费力就甩开了他的手,李琤不敢再碰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酒吧的人把她的车开了过来,裘珃看都不看他径直走上驾驶座坐好,门童也是个机灵的扶着李琤把他安放在了副驾。
      “麻烦你帮他系一下安全带。”
      裘珃对着外人还是不失礼节。
      “我。。。”
      车开了一会儿,李琤想开口解释一下。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李琤难受得不得了,又委屈得不行,她怎么就不肯听自己解释。
      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我刚才跟那个女人在探讨唾液淀粉酶的催化条件?
      裘珃把车停在车库,李琤以为她又要不顾他就走了,没想到她却打开车门把他扶了出去。
      李琤趁机把她拢住:“我喝多了,不知道她是谁。”
      “你总知道她不是我吧。”
      李琤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裘珃却无意再和他纠缠,扶着他往屋里走。
      进到房间直接把他扔在浴室,裘珃把花洒的水开到最大,本来想调最热可又怕烫到他,就调到最冷让他清醒一下。
      李琤搞定了围着条浴巾出来时,裘珃已经在外面的浴室洗完澡在床上躺着了。
      看着她还在床上他就莫名的心安,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次,才悻悻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她背对着他。
      他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入睡,却不知道她向着那边淌了一个晚上的泪。
      裘珃不是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样,喜欢逢场作戏,可以无爱而性,她清楚他和那个女人不会有什么,他们甚至只是亲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嫌脏。
      道理她都懂,她也相信他只爱她,可她心里还是难受。
      李琤早起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就搭她腰上,她已经被自己抱在怀里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她每日就睡在自己身旁,自己早已习惯晚上睡觉怀中有人,而她明明在和自己生气,睡着了还不是早就习惯了窝进自己怀里。
      李琤忽然就释然了,他一向自信,遇到她却一直受挫,对着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其实,她本来就是重情义的人,她在他心里多重她不会不知道。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是满满当当的一个他了。
      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翻身起床。
      裘珃竖着耳朵听到楼下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后立刻睁开了眼。
      她从床上弹起来,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开始洗漱收东西。
      李琤一回到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穿戴整齐,旁边放着一个大大行李箱,她还在往里面塞东西。
      放眼望去,客厅里面已经没什么她带过来的东西了。
      “你干什么?”
      李琤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早餐扔在旁边的鞋柜上快步走向她。
      “我想先搬出去。”
      “什么叫先搬出去?你闹什么,我都说我昨晚喝大了!”
      “先放手。”他用力的握住她两臂,掐得她都有点疼。
      “你要搬到哪去?不许走!”
      “先放开。”
      裘珃好像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他又想自己是不是太大力弄疼了她,松了一点但还是环着她。
      “你放开。”
      “你听我解释啊,我,我昨晚心情不好,才去喝的酒,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别碰我!”
      裘珃高声喝了他一下,满脸嫌弃的样子,李琤缓缓地,缓缓地把她放开。
      “你以为我没喝醉过?”她直视他的双眼:“我喝醉的时候,只会累得什么都不想做,酒后乱性,不过都是借醉说话。”
      “我,我怕。”李琤上前一步把她紧紧搂住:“不要离开我珃珃,我受不了,我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心就疼。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李琤正柔情蜜意地表白,没怎么用力,裘珃大手一推居然就把他推开了,东西也不收拾了拉起拉链就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我们分开一下,你让我再想想。”
      这是裘珃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要想起她李琤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你别。” 李琤又上去拉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先放开。”裘珃没等他动作,用力甩开了他。
      “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了一声喇叭声。
      李琤从窗户望出去,又是她那个好师兄。
      该死的,他们居然还有联系。
      “你至少告诉我你住哪?你要住他家吗?”
      李琤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更怕激怒了她。
      “我回之前那,我跟物业联系过,他们可以提供钥匙。”
      “不要走好不好,珃珃,我们好好说。”
      裘珃扫了他一眼,拉着大行李箱踏着恨天高蹭蹭蹭地走了。
      真痛快,原来穿着高跟鞋,上面的空气真的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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