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桉大仙的烦恼》姒良

15、锦柳街

　　赵家家仆纷纷表示自家小姐和姑爷感情是愈发得好，明明两人只是站作一处，小手还没牵，那眼角眉梢透露的和乐，便叫人心生艳羡。
　　只是这日，晏弘益回了府中，久寻不见木桉。问木桉随身的丫鬟扶莲，扶莲磕磕巴巴说不出个准头。
　　凤绘又来赵府找自家娘子，下人一早便来通传过，他并不在意。木桉遣退了扶莲的跟随，他便命几名护卫悄悄跟着。只是两人去茶楼听个说书，眼见天色将暗，为何还不归来。
　　晏弘益心中不安，唤来管事，冷了调子喝：“依瑶到底去了何处？”
　　管事心虚不已，两相权衡之下，嚅嗫着出卖了自家小姐的行踪。管事在赵府待了几十年，木桉可谓是他一手看大的，心疼自不必说，于是他在心里默默为木桉掬了两捧泪。

　　锦柳街乃是花街一霸，南北走向，红绸锦缎铺地，妓院与小倌馆东西对开。
　　木桉活了成一位齐天长命婆，头一次见美人玲琅满目。一边清雅香雾萦绕鼻端，素衣粉彩的佳人娉婷而立，直叫人挪不开眼。另一边亦是眷然幽香盈袖，挺拔若竹的少年偏生潋滟眼波，勾人心怀。
　　凤绘拉着木桉熟门熟路地分花拂柳，来到锦柳街的正中段。此处相对于锦柳街的入口处静谧许多，地上的锦绸愈发开着大朵大朵的繁盛牡丹，鼎沸人声却是渐闻渐悄。
　　凤绘慢慢停住步子，抬头确认了一下顶头的招牌，便拉着木桉进门去。木桉好奇也去看，那硕大的招牌上龙飞凤舞地书有“常春院”三字，此处还真是……小倌馆？

　　常春院里面和一般茶楼没甚区别，零零散散有几人品茶闲聊。只是装璜实在奢侈，从燃香小炉到壁柱无一不透露着金贵奢华的气派。上了二楼，来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凤绘不甚在意的推开门，门框与墙面发出猛地碰撞声。
　　屋内有一艳衣男子，乍见来人，面上突添一抹喜色，疾步而来便牵凤绘的手：“你总算想起我，知道要来。”
　　“找你当然是有要紧事。”
　　艳衣男子舔了舔唇瓣，媚笑盈盈：“那是自然。”
　　艳衣男子横在门口处，他往内里退一步，凤绘才堪堪往屋里踏入一步。艳衣男子噙着笑，往金漆彩油的床榻再退一步，扬手扯了松塌系于他窄腰间的赤色衣带，顿时衣领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莹白色的胸膛。
　　凤绘不甚在意，又跟着进了一步。木桉缀在凤绘身后，也往门内踏进一只脚。
　　艳衣男子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冲凤绘投去热辣露骨的目光，正想要开口邀凤绘直奔主题，后知后觉，瞧见了从凤绘身后探出头的木桉。
　　木桉见他面色潮红衣衫半褪，一惊之余，迅速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个干净。
　　艳衣男子万没想到凤绘身后竟然有人，倏地背过身手忙脚乱将褪至肩处的衣衫往回裹，裹个严严实实透不住脖颈的颜色，他才惊怒异常的转回来：“你……你看什么，还不给我退下！”
　　“……”
　　九分半，木桉对方才的衣衫半褪的美人样做了评价。

　　“他大少爷脾气忽冷忽热，不必在意他。”凤绘带木桉进来，顺手关了门。
　　艳衣男子一听凤绘开口，顿时炸毛：“我哪里敢有大少爷脾气，被你晾了半月，我哪里还敢有脾气。”
　　“你瞧他这女孩子家家的口气，好笑不好笑。”
　　“凤绘！你……”
　　“好了好了，快脱了衣服去床上躺好。”
　　艳衣男子肩膀抖一抖，“你说什么？”
　　凤绘将木桉按在茶桌旁，提壶给她沏了茶，神秘笑道：“你仔细看我动作。”
　　木桉推辞：“便不必了吧。”
　　“来都来了……”
　　还不是她掐着她手腕命脉……好吧，她是有点好奇的。

　　“要做什么？”艳衣男子警惕地距离木桉远远的。
　　“你来配合，我跟她讲解一下如何快速推到一个人。”
　　“喂！”艳衣男子激动道：“你管事也太宽了吧！”
　　凤绘一拍茶桌：“他们夫妻不和，外面都造我谣，还是造我谣，总是造我谣！我到现在都没人提亲，嫁不出去！”
　　“那个……”木桉捧着手心的茶盏，小心翼翼道：“他是？”
　　“城东李家的嫡子李飞尘，你打小生活在门南镇，不识得他？”
　　“诶？”城东的李家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吗，他为何会出现在烟花之地，看模样还是接客的那个。
　　“他犯事被李家爷爷赶出来了，无处可去，就找了家小倌馆当头牌卖身。”
　　“我是卖身不卖艺！”李飞尘坚决地补充。
　　“那你和他……”
　　“青梅竹马一场，他向我求救，我就把他包下了，免得被人糟蹋到下不了床。”
　　木桉道：“你不觉得你之所以嫁不出去，完全是因为你在小倌馆里包头牌吗？”
　　凤绘沉默了片刻，深深被这个可能性震惊了。
　　李飞尘掩唇娇羞一笑：“哪有的事。”他一改之前反对的态度，主动上前拉凤绘的手，“不是要演示吗？来呀。”
　　果然是因为这个吧，木桉心道。

　　凤绘拉着李飞尘往床边走，在他措手不及地时候将他推倒在床：“推倒第一步，还是先给你家那位灌点软筋散比较好。这常春院的男子每日定点服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动起手来容易得很。”
　　“唔，”木桉表示受教了。
　　“你做什么！”李飞尘佯作气愤，想要爬起来，又被凤绘咚在床上。
　　凤绘跨坐在艳衣男子腰间，垂涎地笑：“嫖你嘛。”突地一愣，“忘了忘了，推之前还是要说些好话，哄得他心高兴点。”
　　“说什么？”
　　“嗯……”凤绘想了一下，故作流里流气道：“比如说，小相公皮肤真是个嫩滑，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欢喜……”边说着，凤绘边动手，青葱的指尖由李飞尘额角眉梢至下巴一路下滑，顿在脖颈处，她挑逗地俯身轻嗅，言语之间的灼热吐息刻意触碰着他白嫩的肌肤：“小相公闻着可真是香，想必吃起来也如同山珍佳肴一般味美，真想快点剥开衣服尝一尝……”
　　“你这算哪门子好话！”李飞尘吼，耳垂脖颈不自觉起了红。
　　凤绘停在他腰间的臀部扭一扭，得意挑眉：“你这不挺有反应嘛。”
　　“‘有反应’这句话也要说吗？”
　　“这句就不用了！”李飞尘飞快道。
　　“这句要说！”凤绘又趁机摸了他俊俏的脸蛋一把，入戏道：“我最喜欢小相公脸红的模样。”
　　李飞配合地又作几番挣扎，均被凤绘轻而易举地压制。
　　“然后就麻利的扒衣服，”凤绘指尖一挑，艳衣男子匆忙之间系起的衣带便散了开，“第二步就开工了。”
　　话音刚落，李飞尘突然伸手抱住居高临下的凤绘，在床上滚一滚，反将凤绘咚在床上。
　　“第二步换我来，”他俯视着身下的凤绘，眉梢带了情动。
　　凤绘勾住他的脖颈与他深吻，趁他不备，情形调转，又夺回了主动权。
　　“还是我来。”
　　“喂，”李飞尘甜腻腻地舔唇，胸口起伏不定。
　　“什么？”
　　“人走了。”
　　“……”

　　备注：李飞尘的第一次出场可见第十三章：
　　“城东的李家嫡子李飞尘，贵为名门望族之后，自是英俊不凡，经天纬地的俊逸之才。然而他为人风流极好美色，家里一十二房娇妾，青楼中数十红粉佳人。凤绘嫁过去，也只分得夫君几日的宠爱。日消爱迟，她困于李宅高墙，每日备受其他妾侍的冷落与排挤，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相比之下，晏弘益入赘赵家，简直如虎添翼。有了赵家雄厚的人脉与财力支持，晏弘益接连拿下门南镇官商的经营代理，又将赵家店铺扩张到临淮等地，生意扩大了一倍有余。再瞧他锦衣玉服英姿焕发，走到哪里都是前拥后簇场派十足，哪还有半点落魄穷小子的痕迹。
　　赵家年末惯例要前往当地的寿环寺进香祈福，凤绘算准了时机，和晏弘益在院落禅房偶遇。
　　……”
【是的，知道年岁久了，你们肯定不记得，烂作者体贴地将原文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