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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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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可以!!!”晚歌惊叫着坐了起来,用手背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呆愣了很久,才想起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这个梦,从小到大不知做了千万次了,太真实了,每次都没有办法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梦境,只可惜,虽然告诉了萦果,萦果却说是她自己每天都在胡思乱想,好无力……
拍拍被子,晚歌起身想去拿一杯水,却发现在门外歪坐着靠在走廊上睡着的萦果,抿了抿嘴角,晚歌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虽然说是自己胡思乱想,可还不是怕她害怕帮她在守夜。晚歌望了望远处的楼阁,叹了口气,大哥和父亲已经很久不来看她了……不过也对呢,母亲就是因为自己所以才死的啊……
头忽然被拍了一下,晚歌转身,却发现萦果已经醒了过来。
“又胡思乱想呢吧?”萦果揉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晚歌,“又做梦了对不对?跟我讲讲吧。”
“不……不用了吧……”晚歌想要溜掉,“都一样的呀,你知道的,还是那样子的事情啦。”
“那也要告诉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做过的梦,一定要告诉别人才可以的。”萦果笑眯眯的拉住晚歌的胳膊,带着她走到桌面坐了下来,“说吧。”
晚歌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真是败了,“好啦好啦,就还是那个男人啊,他被逼到了悬崖,身负重伤,然后就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我还会有第二个……”
萦果低着头默默听着,却发现晚歌忽然停了下来,抬头却发现晚歌已经在打着大大的哈欠,不由得笑了出来,“笨晚歌,先去睡吧,明天起来再说吧。”
晚歌擦擦眼角,揉着眼睛走到床边滚了进去,萦果笑着帮她拉起了被子,走出了房间。
而这边床上的晚歌,困顿的样子却一扫而光,她笑眯眯地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心情大好,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于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了!
“郁霖……”她默念了两年,握住了拳头,梦到了这么多次你,我们好歹也算是个熟人吧,就凭这个,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就那样死的!
出了晚歌房间的萦果,左右望了望之后,便朝着东边的院门走了过去,闪进了一边的花园中。
——庄主,小姐这样,怕是快瞒不住了。
背对着萦果的中年男人沉默了许久,“能多久就多久吧……你多看着她点。”
*********
“萦果~”晚歌伸了个懒腰,见没有人回应,便自己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眼睛转了装,跑出房间四周看了看,之后回房间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藏在了床下。
拍了拍手,正要起身时,就忽然听到了萦果的声音响在了耳边,“晚歌,在干吗?”
晚歌一个激动,就撞在了床边,坐倒在了地上。
萦果赶忙扶起她,“大清早就毛毛躁躁的,要做什么啊,快坐下。”
晚歌揉着额头,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好疼,果果,都怪你,我不管,我要城东李家的玫瑰饼做早点,现在就要啦。”晚歌将头埋在了袖子里,带着哭腔撒娇。
萦果看了一眼刚晚歌蹲下的地方,皱了皱眉,然后拍了拍晚歌,“好,我去买,你就待在这里等,好不好?”
晚歌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
眼见着萦果出了门,晚歌拿出纸笔留了张条子,抓起床下的包袱从墙边的大树上翻出了院门,待到一个时辰后萦果回来,她早已经出了城门。
发现晚歌出走的萦果,却也不敢声张,只得等到庄主落单时才上前将条子给了庄主。
果果:
我决定自己出去玩,我在这里待了17年,早都待够了,而且爹和大哥也不是很愿意见到我吧,不用担心,你告诉过我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等我玩够了,会回来找你的~
晚歌
中年男人握着纸条沉默了半晌,“罢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她,你出去找她,找到了也不要伸张,远远跟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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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果垂着头,手中攥紧的是中年男人递回来的纸条。其实她也是真的不懂这些身居高位的人,说是不疼这个女儿吧,又每晚都在院门外守着;说是疼这个女儿吧,却也能豁出去好几年不见她一面,也不让她住进主院,甚至连山庄里的奴仆丫鬟都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像现在,即使离家出走也不能激起半点涟漪……
萦果回院落翻了翻,不得不佩服晚歌还是很上道的,至少房间里值钱的,能换钱的,都带走了,这样也好,不会受苦就好。
再话说晚歌这边,刚出城就偷偷摸上了一辆装满了稻草的马车,虽然总是感觉到这稻草黏糊糊又有一股怪味,但是有的坐就好,她晚歌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要求也不是很高的,但这一个不高的要求,在进入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就被现实砸了个粉碎。
晚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翻身就下了马车滚到了路边,驾车的老伯正在跟一个农夫交谈,这一车的稻草,都是这老伯送给亲戚家拌好的羊饲料……
晚歌欲哭无泪的闻了闻自己,恨不得抽死自己,让你再摊小便宜……
举起的袖子还没放下,就听到有两个背着刀剑的青年谈论着公子郁霖什么的,晚歌端着袖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了他们身边。
“公子正在赶往杭州,说是听到了风声魔教中起了内乱,所有人都撤了回去,但总有些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干掉……”正说着话的青年惊诧的退了两步,“姑娘你……”
晚歌嘿嘿干笑了两声,顺势蹲了下去,“我手帕掉了……掉了……你们聊……”
默默挪到了路边,收起一起被捏得皱巴巴的帕子,晚歌极想挽起袖子对着天空高喊一声:杭州!我来了!但为了不再更引人注目,晚歌只好压着心里的激动,抖着手讲帕子收了回去,然后拍了拍身上那件已经由嫩黄转向土黄的裙子。
可是……她转了转脑袋,杭州是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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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果觉得日子过得神奇极了,突然在出发找晚歌之前,就被庄主拖住了,在被带到主院被几个丫鬟收拾了半天,头昏脑胀之后,就被推进了一个大概是个宴会的地方。整个状况都还没搞清楚,庄主就宣布了她是他刚认的干女儿,以后她就是山庄的大小姐,还因为她要出去历练一年而拜托大家多多照顾,几乎是从一踏进来,萦果整个人就呆在了大厅中。
宴会收场之后,萦果就被庄主踢出了山庄,那之前还被再三嘱咐绝对不可泄露晚歌的身份,随便萦果整个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应了下来。
出发之后甚至发现还有两个侍卫跟着她,于是萦果整个人都凌乱了起来,更惊人的是,不管到哪个地方,她都可以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一时间,整个武林似乎都知道了她萦果,那晚宴会上呆滞的她竟然也被以讹传讹的成为了什么惊为天人,一颦一笑都清清淡淡,不惹尘埃。
离开山庄不过半个月的功夫,萦果已经收到了不下二十封写着萦果仙子亲启的书信,顿时觉得流言真是不可信,古人诚不欺我。
而这样一路晕晕乎乎的到了洛阳,萦果本以为,出来玩嘛,晚歌定会朝着名声响亮的洛阳前来,却阴差阳错刚好与晚歌错过。
萦果一进洛阳城,便只敢躲在别院中,门前几乎全部是闻风而来的青年,争着想要一睹萦果仙子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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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倒是全然无暇顾及这种武林大事,她虽然有几个钱,但却本着节俭的目的几乎一路都是在浑水摸鱼的蹭车前行,不过这次,却都在确认是真正的稻草之后才敢翻身上车。
就这样偷偷摸摸了走了不知多少天,才到了杭州,晚歌照例从马车上滚到了路边,然后极其不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无视了城门口蹲着的一直盯着她瞅的大黄热切而又嫌弃的眼神,慢慢晃进了城门。
低着头晃了许久,又抬起头看了看路旁的大树,晚歌忽然发现挤挤攘攘的大道上大家都离她很远,稍楞了一会,晚歌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抬起袖子闻了闻,味道冲的她一把扶住了墙壁,这好像……是该稍微洗洗了……
于是晚歌就放弃了立即去找公子郁霖的想法,转身走进了一家客栈。
“给我一间上房。”晚歌说完这句话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萦果好像说,进客栈是要这么说的,可惜声音有点小,没有人听到。
原本见有客上门的小二很是高兴,看清楚后发现是个叫花子,脸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就碎了一地,“哪来的叫花子,我们的上房很贵的,有钱么你?”
晚歌打量了一下自己,咬牙切齿的接受了叫花子这个称呼,从袖子里摸出来了一锭银子,扔向了小二。而下一刹那,晚歌便已经被小二热情的笑容晃的有些眼晕,然后就晕乎乎的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晚歌洗过澡已经是傍晚了,再踏出房门之后,小二像是活见鬼一样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个姑娘……而且长得还不错?那何苦把自己打扮成那样?定是情伤,情伤……”
收拾完毕的晚歌,决定去大街上打探打探公子郁霖的消息,正打算出门时,小二在她身后嘱咐了一句:“姑娘,杭州城最近不是很太平,你早点回来。”晚歌转头笑着一边跟小二点头一边朝门外走去,然后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人。
晚歌本着不管怎么样,一定是我错,凡是都要低调的精神,连头都没抬就退后了两步捂着额头连连道歉,面前的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晚歌停了一停,就抬了个头,嗯,长得真好看。
“姑娘这样觉得?”面前的男子笑着问,晚歌觉得瞬间客栈墙角那两朵花都开了,星星也更亮了些,但是……
“呃……我觉得?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觉得……这月亮太好看了些……”晚歌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就忽然脱口而出了呢?
“月亮?”男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引得晚歌也抬头看了过去,一大片乌云……刚好遮住了一轮弯弯细细的月亮……
“……”
“不管怎么说,在下撞到了姑娘,是在下的错,看姑娘也不像是本地人,姑娘住这里是吗?”男子指了指客栈的招牌,“今日有些晚了,明早在下带姑娘游览杭州城可好?”
“可是我……”晚歌脑子有些没跟上。
“承蒙姑娘宽容不责怪,明早姑娘再此等候便可,在下李慕白。”也不知是怎么,说完这句话,李慕白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呆滞的晚歌和周围口水掉了一地的众家姑娘。
……
半天姑娘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晚歌只好摇摇头,又继续向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
晚歌实在是不懂,怎么就变成了这种境地?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只要是个女的,就怒目瞪着他。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啊,就只是李慕白长得实在太过好看,老是莫名其妙的晃晕她,然后她就把茶洒在他身上,两次,踩到自己裙子跌倒被他扶起来,两次。
可是明明她觉得很丢脸,一点都不幸运好不好。
“晚歌姑娘,”李慕白笑着看她又不知神游到了什么地方,觉得这趟出来真是太好玩了,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一会慕白还有要事,姑娘要是累了,就可以先回客栈休息,若是不累,跟着慕白也行。”
回过神来的晚歌只听到了李慕白问她累不累,因为一再走神而觉得万分丢脸的晚歌摆摆手,“不累不累不累,没事没事没事。”
李慕白笑的眼睛都要眯了起来,“既然姑娘不累,那我们就去办正事吧。”
“啊?”晚歌呆愣,“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
李慕白只装作没听到,径自向前走着,晚歌只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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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这个宅院,就感觉李慕白不太一样了,晚歌歪着脑袋神游着,好像是感觉特别见外,又在撑场子的感觉。一个不留神,又撞在了李慕白的背上。
“姑娘似乎是格外喜欢撞我啊。”李慕白帮她揉了揉额头,让晚歌觉得刚才的感觉都是错觉才对,可进入花厅之后,晚歌便觉得自己的感觉还是没错的。
有个背着刀的青年上前抱拳,“公子,为何拦住我们,如此好的机会,何不将魔教一网打尽?”
李慕白虽然还是笑着,却多了三分疏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魔教只是内乱,并非混乱,你当真以为临春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我和大哥认为这只是临春在趁机清除异己,就算你们全去,也并非临春的对手。”
门口已经有人啐了一口,“这个大魔头。”
晚歌一直低着头站在李慕白身后,余光却瞥到门口进来了之前她偷听过谈话的那两个青年剑客。她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李慕白,蓦地抓住了李慕白的衣角,“所以,你不是公子郁霖?”
李慕白怔了一下,“什么?”抓着他衣角的晚歌,看起来极其失望。
“你不是公子郁霖?”晚歌皱着眉,唇角也耷拉了下去,“你是谁?”
李慕白还没有回话,底下已经有人喊了出来,“姑娘,这是公子慕白,你是要找公子郁霖?”
“怎么会不是……我找了那么久……”晚歌松开手,走到那两个青年面前,“你们不是说公子郁霖在杭州?”
“你是那天那个姑娘……我们是说公子郁霖派公子慕白来杭州处理此事,姑娘你听岔了吧?”
晚歌呆呆的愣着,低下了头,整个花厅因为这个突发的状况陷入了一片寂静,蓦地,晚歌转过身,眼睛亮亮的看向李慕白,“但你认识公子郁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