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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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弥彦对他们复兴雨忍的计划高谈阔论，虽然该隐怎么听着都向是恐怖组织的毁灭世界的计划....
该隐想，他一直逃避的东西不能再逃避下去了，那样让他永无止尽的落后于波风水门的东西，那样他不停地以“为了我的水门”而逃避着的东西。
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回去的事情他也早就没有再想过，过去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起来，对该隐来讲，现在重要的大概只有水门了吧。所以才什么都是水门，因为水门，为了水门。
这样下去可不行呢。
抬眼看着自己的手在黑暗中的轮廓。
自己做了决定，不能推脱给水门了。
他该隐所最欠缺的东西，也是水门强大最大的理由。
——觉悟。
短短一天过后，该隐决定回到木叶去。
他被影响了，心底某个最脆弱的角落被这三个人简单的话语改变。
原来人真的如此脆弱。
“我要回木叶了，你们自己加油哦。”
“那么快？”弥彦显得有些遗憾。
“还会再见面的，很快的。”该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向三人告别。
离开的路上该隐忍不住想。
果然之前突然决定逃出来自己转转是对的。整天忍者啊，任务啊，自己脑袋里面都只剩下忍者守则和儿童教育守则了。
人的一生还是需要偶尔去去那些重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奇遇，然后走上与计划完全不同的道路。
充满意外和转折的道路才有趣味。
回到了木叶，看着熟悉的城墙。
门口还是趴着看上去懒洋洋的却异常敏感的忍犬，还有手冢一族的忍者坐在登记处打着瞌睡。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除了他自己。
没有一如既往的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该隐明智的选择了偷偷地潜入，那么多年跟大蛇丸藕断丝连的联系最大的收获现在终于有了体现，他对木叶警备的熟悉恐怕超过了任何一个宇智波。
摸着月色，该隐一路来到了宇智波的驻地。
夜幕已经漆黑。
在这个点，就连最勤劳的宇智波也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该隐第一个去的是宇智波族长、他的哥哥的住所，也就是宇智波富丘的家中。
富丘卧室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他摸黑进去。该隐刚刚从窗户翻进去，床上的人已经掀开了被子，里面的人亦是和衣而卧，显然已经等他多时。
见自己被发现，该隐也不再躲躲藏藏，直起了身子。
“我是该隐。富丘哥哥似乎等了我很久呢？”
没有开灯，富丘坐起身子看着入侵者，先是非常短的沉默，看上去他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和该隐谈话。
“你还是来了。”还是开口了，虽然显得有些生硬：“那次谈话之后你就没有了消息，我还在想，你到底会做什么样的觉定。”
“我那日说的便是我的决定，所以给我名单吧，哥哥。”
“如果那日你就下了决定，你就不会玩失踪了。”
“嘛...我有我的理由。”心思被看穿，该隐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露出了一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黑暗中，富丘似乎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上次就说过了，我来打扫房子，哥哥也不希望鼬成长在一个摇摆不定的环境中吧。如果我们这一辈不把事情处理干净，最后这笔烂账十有八九会落到鼬身上的。”
该隐的话让富丘陷入短暂的痛苦中，他几乎可以想到，势态如此发展下去，早晚鼬和他会同村子彻底敌对，甚至更糟糕的，他和自己的儿子会成为立场相对的敌人。
“哥哥也希望鼬能有更好的环境对吧？跟着宇智波叛变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见自己的话有效果，该隐继续道：“可如果这孩子选择了村子，那样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哥哥必然会成为他向村子表示衷心不得不第一个除掉的人，哥哥也不想让鼬受这份苦吧？”
富丘沉默的看着该隐，这个人已经从当年的少年成长为一个他不再认识的人。
“给你，”富丘递出了一份名单：“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结果了名单，该隐露出了笑容：“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哥哥呢。”只要不跟水门敌对，我怎么会伤害你呢。“况且...当年我刚到木叶，多亏了富丘哥哥的保全，不然宇智波的人估计毁了我的眼睛之后就会灭了我吧。还让你扯了那么多的谎话...”
富丘一愣。
“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写轮眼，但写轮眼本身就是家人的代表，纲手大人也证明你的写轮眼并非移植上去的，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正式一点的名分而已。”
“那已经很好了，富丘哥哥。”
简单的将名单略览一遍，该隐将其焚烧干净，对富丘摆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就从进来的窗口出去了。
目送该隐离开，宇智波富丘揉着眉心。
“你觉得他知道我在么？”
暗部打扮的琴美从黑暗中走出来，怀里抱着熟睡的鼬。
“当然了，他已经不是当年我们熟悉的那个该隐了。说不定他是看在鼬的面子上才放过我们的。”富丘伸手揉了揉琴美怀里的鼬。
“富丘...我不懂。这样做不仅仅会伤害到他自己，还会伤害到水门，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从琴美怀里将自己的儿子接到自己怀中，年幼的又扭了扭却没有惊醒。
“我想...如果鼬是四代火影的继承人，我也会那么做吧。”
宇智波的感情都是这么狠毒的么？
琴美看着自己丈夫怀中的孩子，突然伤感起来。
夜色深沉的过分，
对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该隐轻手轻脚翻入一户人家的院子，人还没站稳就被一个晚上出来上厕所的小鬼撞了个正着。
该隐一愣。
对了，这家有小孩来着。
“该隐哥哥？”
该隐算了上那一辈宇智波中的佼佼者，虽然出生有些问题，但也不妨碍他作为宇智波的正面教材，小孩自然也认识该隐。
该隐蹲下身子，朝那个小孩招手。
“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宇智波的人都有些怪癖，小孩一点都不觉得该隐的行为不对，乖乖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有事...”么...？
孩子最后一个音还没有发出来，该隐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口，苦无猛地刺出，直径从太阳穴刺入小孩的脑内。
面对倒下的小小的身躯，他轻声道：
“抱歉，今天忘记带毒药了，不过这样应该也不会太疼的。”
在该隐起身的时候，孩子的母亲开门出来。
“建太？怎么还没有回来？”
女子开门的瞬间，该隐已经冲了上去，写轮眼的红色世界中，一切为了杀戮而生的物体都变得异常清楚。
他扣着女人的脸，只用一只手就将女人的口鼻同时紧紧掩住。
挣扎间弄出了轻微的声音，身为忍者的父亲恐怕已经被惊醒，该隐抹了女子的脖子，刚踏进堂内，黑暗中另一轮写轮眼正看着他。
男人很快明白了形势，一脸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人。
“叛徒。木叶的走狗。”
“是么？可惜呢。你是木叶的叛徒，宇智波的悲剧。”
一户、两户、三户。
一张标准信纸大小的纸张上面总共记载了参与叛乱的将近二十户人家，若是现在不杀光，再过几年他们想必会将整个宇智波都拉入叛乱之中吧。
一面杀着，该隐越加的坚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这些人是为了家族才实行叛乱，也许他们本不该死，但他们必须要死，为了木叶以后的繁荣，为了他的水门。
第十七户的时候都没有任何问题，该隐偷偷地潜入在偷偷地出来，纵然多数是实力超群的高手，该隐的实力却在他们之上。
为了让宇智波之后还能和木叶正常相处，该隐不打算让今天的事情动静太大，所以他必须保证每一个人都能被尽量无声无息的杀掉。光是月读就用了三次，为了杀三个比富丘还高了两个辈分的长老。
不过...那些人看到万花筒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死而足惜、无比兴奋的眼神，让该隐发自内心深处的打了个寒颤。
“水门，你知道么？正是因为写轮眼是悲剧的源头，所以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才是满怀希望的地方。”
正是如此，宇智波才能驾驭写轮眼，用他们的希望和温情去粉碎那份绝望和冰冷。
该隐轻声的嘟囔，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希望被那个人听见。
最后三户，有两户该隐都找不见人，在最后一户人家里，该隐也只发现了这家的孩子，男子和女人都不见了。
无声无息的让小孩们在水门中永远的安眠之后，该隐在这户人家中翻找起来。很快在一个储存室内发现了下去的密道。
剩下三个都是父辈级别的人...虽然不一定会很强，但三对一，该隐觉得自己胜算不是特别大，于是他躲上了小孩房间的房梁。
下半夜，一群人从密道里面出来，果不其然这家的主人先回了小孩的房间。
在女人尖叫出声之前该隐就用手里剑将她的声带连着血管和气管一起划破，人也跟着飞身跃下，手里握了一夜的苦无刺入男人的胸膛。
男人没有顷刻死绝，他伸手抓住该隐的胳膊。
“去...去族长家的祠堂...”一边说，大量的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来：“族长他..若是.若是万花筒...你会明白..我们.的...”
男人的气息微弱下去，该隐因为他的话顿了几秒钟，他还是决定还解决任务。
转身追出去，该隐发现那两户人家已经分道扬镳偷偷摸摸的往回走了。他选了一家离出口比较远的，追上去将人杀了，又折返去杀另一户。
跟着那户人家走到一个方便扑杀的地方，该隐站在不知道哪个人家的围墙上，低头看着下面的男女，猫着身子准备冲下去。
“死人了！”
突然一声大叫打破了该隐的计划。
巡夜的？？？
怎么会在这个点？
该隐不知道的是，宇智波因为准备叛乱的原因，守备变动很大，巡夜的时间几乎每天都不太一样。
顾不上其他，该隐直接跳了下去。
“该隐！”
那个男的立刻认出了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并且大叫了他的名字。几乎同时，旁边人家的灯火就开始点亮。
一些身手好的已经抹黑直接冲了出来。
靠，忍者家族的人太多，这些人反应太快了。
两枚苦无射出，该隐果断的解决掉了那对夫妇，想都不想直接扭头就跑。
深夜快天明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骚动，暗部移动的声音即使稍显慌乱，但也还不至于惊动卡卡西他们，倒是水门已经醒来了。
很自然的，他立刻换了装备，人才刚刚上房顶，一个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的暗部将他叫住了：
“波风水门，三代火影大人找你，立刻用最快速度赶到火影办公室。”
“知道了。”
感觉出了势态的严重，水门二话没说用飞雷神瞬身到了火影楼下。
等他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三代连帽子都没有带好，正坐在办公桌后方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看着一份报告书，面色严肃。
水门有一瞬间被房内的气氛吓到，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敲门三下之后推门进去。
“三代火影大人。”
三代没有回答他的问候，将任务书推给水门。
快速浏览之后，水门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不已。
——这份长长的卷轴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人名，全部是宇智波开头，后面注有各自的年纪，从年老的退休忍者到刚出生不久婴孩全部都有，在卷轴的最末尾标注了杀害他们的人——宇智波的该隐。
“三代火影大人....！”
三代挥手打断水门的话：“你还相信该隐么？水门。”
水门抬起头，他看得出三代的面色阴沉，也能听得出三代话语中的冷漠和隐隐的劝阻，可他也是下了决心就难以更改的那种类型的人。
“请让我去追他，三代火影大人！”
“怎么追？他跑得太快，我散出的暗部还没有找到人。该隐在宇智波呆过很长时间，同富丘的关系又好，对木叶的警备十分的熟悉，现在恐怕早就没影了。”
“我能找到他。”
水门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的坚定了。
三代侧头看了眼天际升起的启明星。
“明天中午时分你要是还没有回来，连你一起算作木叶的叛忍，毕竟你和该隐的关系太过于亲密了，现在他出了事情，连也不能再被信任，同意这个条件的话就无需多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
水门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因为三代的“无需多言”而闭上了嘴，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一个飞雷神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启明星划破天际。
该隐站在巨大的人像上面，左右看了看，最后坐在了有些写轮眼的那个男子的石像头顶，摸着身下冰冷的石头。
“你也叫宇智波，对吧？”
他自言自语。
“该死的命运。”
使用飞雷神来到终结之谷。
该隐低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水门瞬身而出的身影，稳稳的站在水潭的中央，身形修长，金发被他之前剪得有些短，托显得主人十分的干练。
“哟！水门！”
听到该隐的声音，水门抬头。
“......”他一声没吭，两步串上了宇智波斑的石像头顶：“该隐...为什么？”
不意外水门一见面就兴师问罪，该隐懒洋洋的歪着头，看着自己超级喜欢的这个木头人：“宇智波的事情，外人不要管哦。”
“胡说！我什么时候对你来说成了‘外人’？”
该隐一愣，偏过头想了一会，他又露出坦然的笑容。
“什么啊，你要是这样说，我还会以为你什么都明白了呢。”但是你这个木头又能明白什么呢，估计就算自己坦然的说出来，水门你这个笨蛋也只会一笑而过吧。
“明白什么？”
果然，水门露出了一脸白痴的表情，看着这个表情，该隐苦恼的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哦，笨蛋水门。”
“什么啊...”水门被弄得莫名其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都说了，这是宇智波的事情。”
“宇智波的事情的话，就不会惊动到三代火影大人那里了。”
“哦？谁告上去的？”
虽然知道事情会这样，该隐还是好奇是谁做的，自从宇智波富丘明言自己会明哲保身之后该隐就明白，这件事情宇智波不会出面背黑锅的。
“宇智波...”水门犹豫了一下，“琴美。”
该隐一愣，立刻笑了出来，很畅快的那种。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了。”
能为了自己爱的丈夫，爱的儿子，这样光明正大的做些什么，琴美姐姐也一定会很幸福吧？
“该隐！”水门不满该隐一而再的转移话题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事情都这么严重了，这个人还在笑。
该隐昂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水门，从这个角度看，本来就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的水门显得更高大了。
“水门也大了，一个人也没有关系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水门皱眉。
“水门相信我么？”
“...啊，我相信你。”
“真的假的。”该隐笑了，那种很干净的笑容。
水门昂起头看着天边正在升起的朝阳。
“在找到真相之前，我会相信你的，该隐。”
“是么？”听到这样的答案，该隐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他苦笑着摇着头：“算了啦，对你来说这样的答案我该满意了。毕竟对你来说，只有木叶才是真真正正重要的，对么？”
憋了那么多年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话语出口的瞬间，该隐才明白自己对水门没有想象中的放得开，对于水门对木叶的喜欢，也没有想象中的看得开。
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讨厌水门对木叶的情感。
这是该隐第一次跟水门说这个话题，水门不禁楞了一下。
“该隐...？”
该隐没有给水门更多疑惑的机会，他站起身子：“这话我憋了很久了，一直觉得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况且我本就喜欢傻傻的你，不过事到如今我再不说也就没有机会了，今天的对话你可以转身忘掉哦。”
“没有机会了？什么意思？”
“哎...你好好听人说话，我的话的重点不是那个啦。呃？”
该隐话音未落，水门已经两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他猛地伸手，扣住了该隐的双肩。
“你要去哪里？我是来带你回木叶的。”
“我还真就...不能回木叶了。”
该隐微微昂起头，从这个极近的角度看着水门的脸。
哎...还真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呢。
该隐抿唇一笑，周身瞬间遍布类属性的查克拉，水门心底暗自一惊，反射性的就放手往后一跳。
蜂鸟接踵而至。
水门不得不连续后翻，最后越过了水门，到达了该隐对面的人像头顶，与该隐隔着一条河遥遥相望。
再见了，我的水门。
该隐在心中默念之后转身就要走。水门朗声大喊：“一旦你再往外走，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真的要到这一步么？”
该隐侧头看了水门一眼，露出了一抹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那样也不错，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认真的对决一次呢，到时候我为了我的生命，你为了你的木叶，我们都会不得不全力以赴的。”
“该隐！”
那声音明显的就能听出水门绝对生气了，该隐却有些想笑。
“哎...生气做什么？记住了，你永远是我的水门。”
说罢，该隐朝着远离木叶的另一头跃下了石像。
树叶茂密的地势环境让水门很快就失去了该隐的踪迹，他却不想去追，决一死战这种事情...至少不是今天，至少不是在这里。
第一次，水门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那么的吉利。
不过...凭着刚才的对话，水门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相信该隐。
刚才的对话很短，水门还是听出了该隐口中的无奈，加上宇智波琴美的行为，他瞬间明白了：该隐恐怕成了宇智波从某些事件之中脱身的弃子。
可...没想到宇智波富丘居然会就这么看着。
还有...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水门暗暗咬牙。
明明什么都可以告诉他的，不是么？
已经跑了老远的该隐停下脚步，从树叶的遮蔽下偷偷看着站在千手柱间石像头顶的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抱歉了水门，只有这件事情，不是你我有能力去解决的。
但是只要你在那个位置上，我所做的一切就有所价值，不要让我为了木叶这个地方牺牲这么多，我只愿意为了你牺牲。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