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孩子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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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该隐醒来的时候水门已经醒了，正在屋外做着晨练。
真是个严谨的人，估计和大哥处得来。
贪睡的该隐翻了个白眼，起身换好衣服走到水门身后。
“水门。”
“...！！！”
身后冷不丁的一声，水门差点就一拳揍过去了：“你...你不要冷不丁的出现在忍者身后好不好。”他心有余悸。
该隐不懂水门干嘛反应那么大，他今早特地起早可是有话要说的。
“过来，”他把水门拉到屋檐下，让水门靠着柱子坐着：“坐稳了，我有件很严肃的事要和你说，可别被吓到。”
“是什么...？”水门有些犹豫，他隐隐觉得有阴谋，可该隐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
发了一个音该隐就停下了，他深深地皱起眉头。
这个话要怎么说...？弟弟都怎么和人解释的...啊不，那个小家伙比自己还鬼，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吧。
“你怎么了？”
注意到该隐的神游天外，水门把手放在该隐面前晃荡，被换回思绪的该隐叹了口气。
“你信我吗？水门。”他问。
“当然，你昨天救了我，要是你要杀我你就不会救我了。”
“......”
该隐觉得，他和思维也许和忍者的思维有些难搭上勾。
“我不是说这个水门。”握住那人的手，该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无辜一点，更无辜一点。
“你到底怎么了...？”
手被紧紧握住，水门挣开也不是，放着不管似乎也有点哪里不对。
该隐看着水门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选这么个单纯的孩子，单纯的孩子容易控制，同样也容易被敌人控制。
水门又是一个很精明的孩子，精明且单纯，自我意识强烈又富有朝气。一旦他选择对自己忠诚就不太可能被人挖走，可...这样真的好么？
如果自己不出现，这个男孩的生命或许会很出色，而参与到自己的事情中，这个男孩很可能不知何时就因世界的排斥死的不明不白。
哪里不对....
见鬼，他该隐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好人了？这个世界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不参与，这个男孩也不见得就能长命百岁好不好！
事实证明，比起变成圣母属性，该隐宁愿做一个坏人。
“水门，听好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自暴自弃了。
听到该隐说的话，水门第一反应是：我听错了？
这点该隐是想到的，是个人的反应差不多都是这样，然后第二反应就是：那个人在开玩笑。
不过水门的神经似乎跟一般的人类不太一样...
实际上...水门的第二反应是。
“唉唉唉唉唉！真的吗？！”水门有些急切的靠过来，看到该隐被他喊的一脸傻样，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失礼了，立刻咳了两声找回自己平常的调子：“该隐，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面对水门的问题，该隐有些犹豫。
他不是苏，不认为把这种事情坦白出来会是件好事，最开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可现实却打了他一巴掌——他可爱的弟弟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这么奇葩——至少在他眼中很奇葩。
忍者是什么？他们如何做到飞檐走壁的？他们的信仰和生活习惯和自己似乎都不相同，并且他们处事小心，为人谨慎，并且....没有意外或许还要加上一条：排外。
排外，几乎是所有村落共同的特性。
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和水门说：开玩笑的。
那么一切都解决了。
那些问题他可以慢慢观察，假装熟悉，一点点的探索，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最严重问题在于......
他在昨天看到那位三代火影递过来的忍者守则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使用的不是他会的任何一门语言。之所以他一开始就会说这门没有学习过的语言，恐怕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只有这一门语言吧。
只要是人，就会。
这是这个世界的决定，和人的个人意志无关。
综上所述，他需要一个引路人，至少要教会他认字。
现在失忆的说法已经来不及了，至少面前的少年知道自己没有失忆，一见面的时候自己叙述清晰还能分析战况，这些被作为预备军队教育起来的孩子绝不会太笨。
“是的，信不信随你。”迅速的分析完毕，他自暴自弃的更彻底了。
意外的水门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用有些颤抖的语调问：“那...那是不是穿越时空真的存在？？”
“呃...从某些角度讲...”
“哎...”
水门满脸呆滞或者是满足？幸福？的坐了回去，开始发呆。
甚至都不带怀疑的。
该隐忍不住想，是这个人太蠢，还是这个世界太蠢？
“我说...你先教我我的名字怎么写，还有‘性别’、‘忍者’、‘姓名’之类的基本信息的单词，我估计明天要用。”
该隐无奈。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被隔壁的朔茂听了个一字不差。
朔茂在凌晨就回来了，他刚进村口就直接被暗部叫走。
三代亲自下了任务让他好好看着这个外来的孩子，如果能不动用武力最好，尽量从孩子口中套出话来，家乡的信息啊，其他什么的都好，他们需要了解这个人。
三代是喜欢孩子的，作为忍者不能被感情左右，可忍者也是人。
三代希望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也这么希望。
于是，他特地亲自下厨做了早饭，此时正要来叫两个小鬼起床，却听到了意外的话语。
另一个世界的人...？
朔茂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于是他决定交给三代去评判。
他记得三代说过那个该隐很精明，现在自己出去多半会被留心，好在芽担心两个小孩不会照顾自己一早救过来了。
和朔茂交换视线，芽就猜到了朔茂的打算，这个女子温柔的笑着递给朔茂一个饭盒并将他推了出去。然后才在廊外对立面喊道：
“你们两个，快来吃饭！”
“来了！”
两人急匆匆的跑出去，他们被吓到了，谁也没想到芽会这么早跑过来，水门还打算在路上买包子打发早饭呢。
“这是朔茂做的哦，不过他两个小时前接到任务又离开了。”
芽微带遗憾。
水门的脸简直是臭到了自我厌恶的地步了。
不用去特地揣测该隐也能猜到，多半这孩子起床的时间距离他偶像离开的时间就差那么一点。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
两人提前一个小时出发，昨天那个中忍在门口等着了，他将他们带到学校。
“该隐，你跟我去做入学登记，水门你去和你们老师说一声。”
水门接了任务离开，该隐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他可不想被人知道他现在处于一个标准的文盲状态。
水门来到办公室，老师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任务卷轴递给了他。
“我知道你还不是忍者，但你很出色，我已经和三代火影大人推荐过你很多次了，成败在此一举，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三代火影大人对你也会另眼相看的。”
听了老师的话，水门疑惑的打开了任务卷轴。
C级任务。打探该隐的情报。
这个任务让水门不知如何反应，他默不啃声。
那位老师便继续道：“水门，打探情报的方法上课我是教过的，对付一个小孩绝对没问题，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水门无言以对，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退下了。
他不想背叛该隐，但在三代大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对任何一个预备忍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该怎么选？
走廊上，该隐已经完成了登记，有三代的手谕一切都是走个形式，东西早就全都准备好了他只是人到那里给学校的管理阶层看个眼熟。
“水门。”该隐微笑着和水门打招呼。
他的笑容却刺伤了水门。
我是不是太卑劣了？水门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该隐上前一步。
水门立刻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先进去了，等上课的时候老师会带你进去的哦。”
任务完不完成是一回事，但不能泄露任务情报是绝对的，放在正式任务上那就是攸关生死的事情。而现在，这是他对村子和三代大人的忠诚。
“嗯，放心吧。”
该隐摆摆手毫不在意。
不满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城府？哪怕顶着预备忍者的名号。
该隐错的并不冤枉，他小看的是来自忍者世界战争的阴霾。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中忍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将该隐带进了教室，这人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也就是该隐的老师了。
“好了，这位就是今天转学过来的同学，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
台上的老师是一位中忍，和蔼可亲的模样。在老师说完话后该隐乖巧的跟着鞠了一躬，自我介绍：“我是该隐，请多指教。”
那副有些怯懦的表情让水门目瞪口呆。
老师看着该隐一副无奈的样子，似乎对于这样性格的孩子很不看好，他环视全场最后将视线落在水门身上：“你就坐他旁边吧。水门！身为班长好好带一下新同学！”
“是！老师。”
水门立刻高声答应。
该隐一言不发的坐到了水门身边，暗自给他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原来他不想被重视啊...也是，父母都死在战争中，不想成为战斗力也很正常。
不知道怎么搞的，水门发现自己对这个想法有些失落。
本来以为会是更坚强的人呢...
上课时候水门将查克拉的提炼方法写了下来，让该隐先学会这个，战争期间比起理论还是实战比较重要，何况忍者大半的战术都需要查克拉的存在，没有查克拉估计下午的忍术学习该隐就的有麻烦。
该隐默默的看着那张递过来的纸条。
他是感谢水门的，真的。
但是....
“水门...你忘了，我不认字。”
....
水门愣了一下，此生第一次有了扶额的冲动。
这件事情就此作罢，走神打发了一节课，下课后水门开始苦恼怎么教该隐认字。
该隐想了一下，他记得银莲之前去过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一种很方便的东西，能标注出几乎所有国家语言的发音，其中一个国家说的话似乎和这个世界是一样的。
然后他在纸上写下了一些符号。
b、c、d、e、f、g.....
好像不是这样....嘛...算了，差不多就好了。
“我们管这个叫音标，单词什么的，用这些音就能拼出来。”
该隐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写的很认真，从记忆底层把这些完全用不到的东西翻出来很麻烦。水门却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这种东西的话，有的哦。”
“哈？”
那你干嘛不说。
面对该隐指责的眼神，水门很无辜。他只有九岁，自己都没有把字都认全，更别提给别人当老师了。
水门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该隐发音，该隐也没有一点排斥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牙牙学语一样的重复。
天知道他多感谢这个小孩的身体，要是二十多岁的他这样学东西，还不丢脸丢到家去。
至于那些音标嘛。
废物要循环利用才不会浪费，浪费资源是可耻的。
“当暗号吧。”该隐把音标删减了一些，和这里的每个字的发音对上，然后写给水门让他记。“这可是我们两个专用的暗号哦。”
他伏在水门耳边说。该隐的声音很轻，水门只觉得一阵气息飘进自己耳朵里，身体麻麻的下个瞬间就不争气的红了脸。
“嗯...”水门恍恍惚惚地点了头，回答的声音和蚊子还小。
看着水门的反应该隐差点没控制住想拍自己的额头。
一不小心忘记两人还是小孩子了。果然...祖传习惯什么的就是没救了。
于是，该隐自暴自弃的在水门耳边亲了一吻。
这回看着水门连头发都要炸起来的样子，已经克服心理障碍的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还能再脑补一些更邪恶的东西。
嗯...耳朵尖也红了，身体素质还不错嘛。
用调戏大人的手段对付小孩，该隐脸不红气不燥。
也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点，或是根本就是被盯上了，这边水门还在苦笑着让该隐别戏弄他，那边就有不长眼的来惹是生非。
“喂！我说你不会连字都不认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闯进来。
该隐皱眉。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生欢迎仪式吧。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有的。
“嗯...水门在教我。”他继续扮演自己纯良的少年，这种时候弱势一点才不会引起对方欺负的兴趣。
“连字都认不出来，喂，你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啊，以后就叫你‘垃圾’了！”那人见该隐不还嘴，声音越发的大起来。
该隐是懒得理睬打算就这么息事宁人。
水门却不赞同。
“有什么事么？”他亦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凶恶，和人搞好关系似乎是这个男孩的本能，即使不同意对方的作为，水门问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微笑。
那人完全没想到水门会搭话，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大声的说：“我说水门，你也自重一点！离这个外村人远一点啦！”
平心而论，这个挑衅者的文化还蛮高的，“自重”这个单词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没听过呢。
该隐温顺的摆出一副有听没懂的表情。
他故意看向水门：“水门，‘自重’是什么意思？”
水门死死地盯着那个挑衅者，重复了一遍该隐的问题：“什么意思？”
虽然他依旧努力保持微笑，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坏心情。
他是听懂了，反而更不舒服。
还好该隐听不懂，四周的同学也听不懂，这算值得欣慰的地方吧。要是意识到自己第一天就被排挤，说不定该隐会讨厌木叶。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插曲。
“啧！你要是被他弄脏了我可不管哦。垃圾都是脏东西！”那人大大咧咧的叫着走开了，水门对替对方家长管教孩子不削一顾。
他现在担心的是该隐，可被他担心的人完全没有去听那个挑衅的孩子说了什么，正在没心没肺的研究两人间的暗号呢。
对该隐来说，那个小孩说的话其实连挑衅都称不上。
果然，乡下人连欺负人的本事都比贵族低了不止一截，以前在王族的学校的时候，该隐见过好多小孩第一天根本没法上课，甚至从此再也没勇气踏进课堂。
只是他从来没有被针对过。
没人敢这么对他。
下午的课两人完全没上，老师得知该隐不会查克拉之后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立刻就把该隐丢了出去，让水门到一边教他。
被老师嫌弃完全在该隐的预计之内，哪个老师都不会喜欢笨蛋的学生。
“会影响你进度么？”
该隐只担心这个。
“我啊...”水门顽皮的眨眨眼睛：“我能掀翻那个老师。”
该隐闻言会心一笑。
水门被他笑得有些呆滞，不知道是不是水门的错觉，他觉得刚才该隐的笑容超过他的年纪太多，倒有点三代火影大人的味道。
“怎么了？”
“啊，没事。我们继续吧，接下去是虎之印。”
水门一个一个的交，该隐一个一个的学。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结印之时该隐数次手指和手指撞在一起。
这让该隐想起一个游戏，测试人的平衡感的。
看一个人左右手的手指相互对碰能不能撞到一起，可以的话就说明这个人平衡感很好。
忍者肯定都是走路摔个狗啃泥，所以才要蹦来蹦去。
该隐无不恶劣的想。
至于查克拉，对该隐来说倒是不难。
那种感觉就好像水流一样，顺着血液缓缓流淌着，比起以前学得那些法力、波动、共振，查克拉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实在太好感知了。
当该隐散发出第一股查克拉的时候，水门的眼神充满了惊奇。
“不可思议，我可是花了三天才明白的呢。”
水门有些敬佩的目光让该隐自豪起来，他津津自喜地问：“你那时多大？”
“四岁。”水门回答的时候完全没多想。
熟不知他的答案让该隐没站稳直接扑地。
开什么玩笑！他该隐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和一个四岁的小鬼争个胜负吧！？
放学的路上水门向该隐展示了爬树的技巧，该隐默默把人扯下来。
“你先等我弄清楚那三个基础忍术吧，感觉你今天很兴奋呢。”其他两个不说，那个替身术在实战中绝对是非常便利的东西。
“嗯~没办法啊~”
水门走在前面，该隐就跟在他身后，轻笑。
没办法么...想要见到崇拜的人会兴奋的脸红，果然是小孩子呢。
到家后该隐有幸见识了水门从兴奋——低落——蹲墙角——振奋，三秒内搞定的绝招。
呆滞的该隐身后站着同样被吓到的芽，最后两人相视苦笑。
水门这孩子，怎么有点像小狗狗呢...
让水门低落的原因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旗木朔茂。
进门前水门认认真真的整理好了仪容，又费了好大劲把满脸的兴奋转换成正常的表情。可一进门芽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抱歉呢，水门，”面对石化后即将风化的水门，芽压力很大：“那个....朔茂他刚刚出任务去了。”
才出发？该隐朝芽打眼色。
芽苦笑着点点头。
“该隐，我今晚不睡了！”
“啊？”
“一定要等到朔茂大人！”
该隐再度看芽：那位今天能回来么...？
芽依旧苦笑，然后悄悄地摆了摆手：不可能啦，那种事情....
于是，该隐忍不住怜爱揉了揉水门的头，活像在揉自家幼小的小狗狗。
这倒霉孩子...
怎么才能让他振作一点呢...——该隐发誓他最初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说，不会是幽灵吧。”这是该隐在很认真的考虑过小孩子会感兴趣的东西之后，才提出的转移水门注意力的话题：“这个人一直都存在着，四周都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可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我想啊，要不然这位‘朔茂大人’是一个幽灵，要不然...水门，难道我们那天已经死了么...？”
“啊...？！”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瞬间水门的脑袋里这剩下了这个字。
芽轻轻将拉门拉上了一半，忧心的多问了一句。
“该隐，这样可以么？”
“啊..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该隐搂着怀里的人儿冲门外的人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拉门合上的声音很清脆，怀里的人却很明显的一哆嗦，然后缩得更紧了，该隐有些怀疑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水门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闷死。
“水门...”低头吻了那人的额间。
“别怕，水门。就算在梦里，我也会保护你的。”
语言拥有强大的力量。
说的人当真了，那就是永恒的诺言，时间在它面前渺小而又无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孩子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