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人偶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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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苏记回到孤儿院里属于自己的房间后，放下书包，然后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室。
推开房间的门后，里面是一排排精致的玻璃柜。每一个柜子里都装有一个和真人一模一样，比例一比一的人偶。
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苏记吓得好几天都睡不安稳。因为这些人偶做的十分之精致，已经到了和真人无差别的程度。要不是它们都闭着眼睛不能说话，苏记会毫不怀疑它们就是活人。
说起来丛云也是一个奇怪到极点的女人，她不像普通的女孩子喜欢逛街买东西，喜欢看偶像剧，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制作各种各样的人偶。喜欢做人偶也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做出来的人偶不像SD娃娃那样可爱，却和普通人很相似，相似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院长，今天要我做什么？”
苏记连叫接好几遍，丛云慵懒的声音才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响起。
“今天回来的挺早的啊！先把药吃了。”
苏记把视线移向那个小碟子里的药丸，金黄色的药丸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香味。这个药丸从苏记8岁起开始服食，吃了快十年了。那个时候苏记得了一场大病，去了好几家大医院检查，开出来的药水总是治标不治本，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意识模糊的时候，苏记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最后是丛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偏方，照着上面的药材弄成这个不知名的药丸给苏记吃。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总之从开始吃这个药丸以后，苏记就再也没有病过！
“怎么了？”见苏记望着药丸发呆，丛云不耐烦的问。几天没好好休息的丛云，看上去有些颓废。
“这该不会是类似冷香丸那种药吧？”
“啊？”
苏记犹犹豫豫的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不会影响我的发育什么的吧？” 顿了顿又说，“反正我的病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能不吃就不吃吧，毕竟是药三分毒……”
脑袋上遭到一记暴栗，耳边全是丛云恶狠狠的咆哮声：“你知道这颗药丸里包含多少种药材吗？108种！老娘辛辛苦苦费死个牛劲为你搞出这玩意，你竟然不领情？不吃这个，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挂掉，作死啊！”
“我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啊？怎么到现在都治不好。”苏记不满的嘟喃。
不能怪苏记多心，毕竟上辈子他可没有得这种古怪的病。而且对于一个身心健康的男孩子来说，身患某种不可告人的疾病，就好像阳丨痿秒射一样难以启齿。再加上眼看快17岁了，苏记长相还那么幼齿，顿时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别废话了，估计再吃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哦！”苏记扫了一眼，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后问，“今天的工作还是像昨天那样，给这些人偶洗澡还是继续制作人偶？”
“制作人偶就算了，苏小鸡，你制作出来的人偶全都是次品。”
“什么啊，和真人也很像，比例上也没有错，怎么就是次品啊？”
“你制作的人偶没有心，全都死了！”
“哈？人偶本来就是死的，怎么还会死？”
丛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这就是你一直失败的原因，苏记，你每次制作他们的时候，从来不把他们当做活人来看，所以即使制作出来人偶，他们也会死掉。”
“啥？人偶当然不是活人了，怎么把它们当做活人来看……”
丛云叹了一口气，随手一指：“你看看那个人偶。”
顺着丛云指的方向，苏记看到一个黑发小女孩，闭着眼睛，靠在透明的玻璃柜上，宛如沉睡的公主一般。
“这不是你上个月做的人偶么？”
“是啊，你看看她和上个月有什么区别？”
由于这些人偶和真人非常相似，为了避免做恶梦，苏记很少观察它们。因为有些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那些人偶会在下一刻睁开眼睛，从沉眠中醒来。
苏记硬着头皮仔细打量着那个人偶，近距离观察下，还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丛云的手艺好到连这个女孩子脸上的雀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仔细观察的话，那个女孩子的胸脯似乎在微微起伏着，好像活着一样。
“怎么回事？她似乎在呼吸？”苏记想要用手去碰，却被丛云拍开。
“算了，”丛云像是被苏记打败了一样似的，无可奈何的说，“我接到一个重要的单子，你陪我去K市一趟。”
“K市？那么远？什么单子啊？”
“非常重要的单子。”
“直接看照片不行吗？以前你都不是看照片么？”
“这次不行，这次的对象很关键，不容出一点差错。”
苏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换一份工作呢？想要赚钱的话，还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总是做这种奇怪的工作，这些人偶到底有谁来买呢？”
这家孤儿院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政府和商界人员捐赠，但是由于规模太小没什么名气，所以预算一年比一年少。原来在孤儿院里的孩子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苏记和另外两个孩子。而另一项经济来源就是依靠丛云贩卖这些人偶。不过，从苏记进入孤儿院开始，丛云似乎就没有卖出几个她做的人偶，看的人倒是很多，但不知为什么都没有买。
“我的人偶可是很贵的。”丛云总是笑着说。
价格高是个好事，但是得有人买啊！一直没人买，价格再高也是空的啊！
“这次赚着了，专门定做的价格可是很高的哦！”丛云疲惫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笑容。自从和林默彻底断绝关系后，苏记已经很少见到她的笑容了。
“希望你能卖到一亿，赚个盆满钵满！”
丛云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半天：“我的人偶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可是，我们快没有钱吃饭了啊，我就算了，可是还有其他的孩子……”
丛云张大嘴巴愣了半天，才诧异的说：“我想起来了，你马上要上大学了是吧！大学啊，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
“学费和生活费都不需要孤儿院支付了，我自己会打工的。”
丛云皱起没有，从包里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账户，一脸惊讶的说：“啊，我们没钱了！”
苏记再次叹了一口气，丛云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离家出走，完全没有金钱观念，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活到现在，这个孤儿院能开到现在也真是一种奇迹啊！
“今天我先凑合弄点食物吃吧，明天我打算去打工。”
“哎，你不是已经高三了吗？我记得高三的学习可是很紧的，虽然你的成绩很好，但是也不能大意哦！”
说完，丛云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个电话：“喂，最近有没有什么冤大头准备捐钱？哦，慈善会？好，我今晚就去。”
“看，我们有钱了。”
“……”
“看吧，你不用去打工了，小子，玩电脑去吧！”
“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监护人么？”
“我说，你年纪轻轻考虑那么多可不好，又不是老爷爷！大学的事情就留到那个时候再说嘛！”
“嗯，我想考X大，到时候还需要路费什么的，总之我还是早点准备比较好。”
“X大？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学校？”
“没什么，只是喜欢这个大学所在的城市罢了。”
丛云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就在苏记想要探究之际，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中的学习可不是初中所能比较的，就算是苏记这个超级作弊者也非常吃力，主要是各科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有答案抄也要抄很长的时间，加上打工的时间，他的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精神有些不足。
四人组都以为苏记是为了第一次月考做准备，他打算进提高班，顿时每一个人学习的斗志都提升了不少，一时间高二（4）班学习的风气变得高昂，受到年级主任到科任老师的一致好评。
第一次月考很快来临，成绩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大跌眼镜。四人中成绩最好的是王芸，其次是瘦子，然后是苏记，最后是胖子。结果进年纪前五十的只有王芸，然后是第67名的瘦子，第101名的苏记和第145名的胖子。
也就是说，苏记跌到了年纪100名以外。
大家都不太相信这个成绩，以为是老师弄错了，只有苏记坐在位子上，无奈的抓抓头，看来高二不像高一那样好糊弄了。他原本以为随便做一下也能在69~70名之间，结果……失策失策。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苏记被班主任也就是黄老师叫进了办公室喝茶。
“苏记同学，最近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啊，是啊，没钱啊！
“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不适应高二的生活。”
“嗯，离高考的日子不远了，这是最重要的时期了，你可不能分心啊！”
苏记傻笑了几声，抓抓脑袋。黄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申请表，递给苏记。
“这是助学金的申请，今年国家刚刚批给我们学校的，这次的奖金金额很高哦，有6000，如果你能考取一本大学，学校还有奖励。”
“国家助学金？”苏记记得那好像大学才有吧，现在的高中都有么。
“是啊，我们学校申请到了，每个年级有一个名额。我看了一下你的情况，完全符合条件，你填一下表。”
“6000？全给我？”
苏记记得这个班级似乎还有好几位贫困生，他们的条件和苏记相比只低不高。
“嗯，因为学生中只有你是没有父母，又是住在孤儿院，综合下来是你的条件是最符合的。”
苏记想想说：“我记得我们班王瑞的情况也很差吧，能不能平分，一人3000行不？”
黄老师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静默了一会，笑着问：“为什么？你的情况也不好吧，我听王芸同学说，你每天放学还要去打工什么的……”
王芸这家伙！苏记几乎在心里骂死她了，要知道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在外打工的，要是被知道了，打工的事情就要泡汤了，说不定还要被记过。
“放心，老师是不会向上面举报的。”黄莹的眼中全是温柔的神色，“老师知道你生活不容易，现在就是比较关键的高三时期，我已经和学校说了，学校图书馆有一份工作，每天放学后去整理一下散乱的图书，每一个月有500块钱的工资，怎么样？”
“500？”
苏记努力了半天才没有在500前面加上一个【才】字，他在玩偶店里打工一个星期也不止这点钱。如果他每月只能赚到这么点钱，他和丛云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角落了。
“工资虽然低了一点，但是好在工作的地点是在学校，这也比外面安全得多对吧？你在学校里，老师也稍微安心一点。”
苏记搜肠刮肚寻找拒绝的理由，半响过后，什么也找不出来。黄老师仍旧耐心地等着苏记的回答，实在是想不是什么理由的苏记只好无奈的同意。
玩偶店的打工暂时是不行了，算了，反正他制造的人偶也卖不出去几个，暂时就这样吧！
图书馆的工作意外不错，虽然放学后就要去，但是人少的时候他可以在那里完成作业，大大减少作业的时间。
闲暇之余，苏记喜欢看看报纸。然后和记忆作对比，慢慢的苏记发现有些地方不同于上辈子。
比如某某官员下台，又比如原本会发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却又没有发生；再比如百年罕见的洪水也没有死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不会死苏记的错觉，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有些不同寻常。
当然，最不同寻常的就是上辈子让冯氏翻身的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人偶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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