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七章 勤工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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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学习的时间开始，1625寝的和平生活更加困难了。贺军除了和苏记说话之外，对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当然，蒋理的欺负更加严重也更加明目张胆。而且，苏记惊奇的发现，朱凤良和蒋理走到了一起。
苏记在吃穿方面不显，但是蒋理却是实打实的富家少爷，自然和同类人更说得上话。苏记这才发现，要是朱凤良愿意和一个人交往，或者这个人值得交往，那么他会变得很令人舒服。
至于苏记，忠实的执行着导员的命令。
要说苏记这人有什么缺点吧，就是有点老实。导员让他做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做什么。
班里的勤工俭学必须是两人一组，总共有4个人。苏记虽然大部分钱都被冻结了，但是也不至于穷到需要勤工俭学，但是显然有人不这么认为。
“什么，你替我报名了？”苏记吃惊的回过头，瞪着贺军。
贺军露出憨厚的表情：“我听班长说，你父母离异。我想，你的生活一定困苦吧，所以就帮你报名了。班长人很好，表都帮你填了，还和导员说了你的情况。所以导员就同意了，我们俩一组，每天晚上去扫一下材料学院315教室就行。”
那一刻，苏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中的时候他也有打过工，但是自从那个时候起，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
扫地啊，挺新鲜的。
“谢谢。”
“不用谢，”贺军一边笑得开心，一边鄙视的看着朱凤良和蒋理，一脸的‘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我最光荣’的表情。“男人，就得靠自己。”
傍晚扫地的时候，苏记注意到，贺军自己带了好几个塑料袋。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贺军一边弯腰打扫，一边将丢在地上或者仍在桌肚里的矿泉水瓶捡起来放到塑料袋，“三个值一毛钱呢！”
苏记的手一僵，差点将手中的扫把扔到地上。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教室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学生，似乎是感受到苏记的视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
“你快来帮我啊！”
苏记无奈，只能帮贺军将瓶子收集起来。这个人虽然特别小气，但是干活的时候却义不容辞。大部分地都是他扫的，垃圾桶也是他义不容辞的抬去倒的。
每栋教学楼都在每个楼层设有垃圾堆，然后这些垃圾由校工运去倒了。315离垃圾堆不远，大约一分钟都能来回。
可是5分钟过去了，贺军还没有回来，苏记颇感奇怪，于是提着装着矿泉水瓶的塑料袋过去。没想到离着十几步，就听到中气十足的骂人声，其中夹杂着贺军的有些愤怒的辩解，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
苏记觉得好生奇怪，这唱的是哪出？
等到走进一看，垃圾堆那里围了一大堆人，其中叫声最大的就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出头老头，站在他对面的是贺军和一对苏记不认识的年轻男女，哭的人正是那名女学生。
“……学校批准的，这些垃圾都是我的，你们这是偷盗的行为！”
“老爷爷，您也太不讲理了。”贺军面红耳赤，“这些瓶子是我们从教室里捡的，怎么会是你的？”
“你们这群学生，口口声声说的敬老爱幼，却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你是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们导员！”
闻言，那个女学生哭得更大声了。他旁边的男孩子一边安慰一边着急的辩解：“捡几个瓶子罢了，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你们两个小偷，还有理了？真是的，还是大学生呢！你们这种人出了社会也是祸害。”
贺军抡起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倚老卖老的人，下意识就想用拳头解决。
“怎么？你今天还敢打我？”老头血眉歪眼，对着贺军呸了一声，“做了小偷还有理？你是欺负我一个老头子人老力衰吗？”
“揍你怎么了，这是公共场所，谁规定这些垃圾是你的？”贺军示威性捡起几个瓶子，这个时候老头忽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贺军猝不及防，一个酿跄直接摔倒在垃圾堆里。
贺军从小到大都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被父母捧在手心，好吃好喝供着，哪怕家里再穷，也要让贺军每顿吃上肉。上学后，成绩不错，老师也很喜欢他，同学也很尊敬，哪里吃过这样的亏。顿时暴怒而起，挥起拳头，就要朝着老头鼻梁招呼，却在下一刻被人抓住了。
贺军小时候也下过地，每年春耕和秋收的时候，他也是要帮忙的，身体自然很结实。小时候同村几个人合伙欺负他，都被贺军揍个半死。
可是他的手臂被那一双素手轻轻拽住，一分都动弹不了。贺军心里大惊，回头一看，竟然是苏记。
“不要动手，把瓶子给他吧！”
贺军心里刚浮出的‘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凭什么！”
“哟，哪里来的没教养的野孩子，还要揍我一个老人家，你是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我要打电话给校领导——”
贺军一听要牵扯学校的老师，还要告校领导，有些害怕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在地里辛苦的劳作的母亲，贺军又不愿意退让。
正在僵持之中，闻讯的导员已经赶了过来。又是道歉又是赔笑，当着众人的面，将苏记和贺军骂的狗血淋头，这场风波才平息。
老头没有要回瓶子，不过说了很多难听话，贺军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导员走之前，千叮万嘱，让他们明天千万不要再捡瓶子了。
“那个老头是以前某个老师的老伴，校领导很照顾他。”导员叹了一口气，“已经有好几个学生被他骂哭了，还有闹到校领导那里的。总之，我不希望再听到那个老头跑来找我告状，明白了吗？”
导员走后，赵霞月和于乐乐气喘吁吁的赶来，见到他们就是一顿安慰加吐槽。
“那老头可麻烦了，以前骂哭过不少人，你们还是别惹得好。”赵霞月说的一板一眼。
于乐乐心眼比较多，看了看苏记手上提着的袋子，心里直犯嘀咕。据男生那边说，许素家也应该非常有钱，可是有钱人还需要勤工俭学么？会不会是男生那边搞错了？
贺军看到赵霞月，脸都红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慢慢跟在后面。
赵霞月明显只对苏记有意思，对他却是爱理不理。贺军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心里的情感有些微妙，似乎有些厌恶，但更多的却是自卑。
傍晚这个时候，一般每个大学附近都会很热闹。各种小摊贩小吃店全都生意兴隆，随处可见漂亮的女大学生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的走过。
几人过街的时候，一张黑色的奔驰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停在他们四人面前。
两个女生颇为吃惊，以为对方要下车，于是想绕道。结果等到赵霞月走了几步，才发现苏记如同脚下生根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许素同学？”
那张黑色的奔驰的窗子摇下，露出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相普通，看见苏记后，露齿一笑，“少爷，老爷让你上车。”
虽然后座的窗子没有摇下来，但是黑色而深邃的玻璃窗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让人心生畏惧。
贺军连忙走上前问：“你是谁？许素，是你认识的人吗？”
苏记冷着脸，站在原地一语不发。赵霞月趁机跑过去拽住苏记的手臂，有些惶恐的说：“我们快走吧！”
于乐乐心眼比较多，一眼就看出这张车价值不菲，对方恐怕来头不小。“您是许素同学的哥哥吗？”
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笑了一下，不作回答。于乐乐因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脸上一红。
半天过去，谁也没动。车子没有开走，苏记也动，现场僵持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似乎是对方先败下阵来，车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虽然没有露出脸来，但是那种威严感忽然减小了，仿佛是无言的恳求。
苏记却忽然开口了：“明天我还要上课呢！”
“少爷说什么呢！”前面的男子下车，跑过来，“老爷刚刚从欧洲回来，好久没见你了，很想你。”
苏记天生不会拒绝别人，犹豫片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垃圾袋递给贺军，“今晚我不回去睡了。”
“可是这是违反校规的，”贺军不解的问，“你得跟导员说啊？”
那个墨镜男抢着回答：“这个我会打电话联系李老师的，请你们放心。”
赵霞月依旧抓住核心问题不放：“许素，你认识他们么？”
“这是当然了。”于乐乐比较有眼色，明显看出对方的不耐，立刻将赵霞月拉朝一边，“我们快走吧，挡道了。”
等到苏记坐上车离开后，贺军的脸色起止是难看可以形容，就好像看到什么难以形容天理难容的事情一样。
“那个人真的是许素的爸爸吗？”赵霞月疑惑的问。“感觉好古怪啊！”
于乐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贺军又看了一眼赵霞月，压低声音说：“该不会……我听说，也有男孩子，会从事那种职业……”
赵霞月比较纯洁，一脸天真的问：“什么职业？”
于乐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赵霞月一个劲的追问，只能无奈的说：“我爸爸是不是开了一家电气公司嘛！有一次就带着我和哥哥去参加一个宴会，那个时候我见过一个大人物，他身边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少年，哥哥和我说，很多有钱人现在就流行玩少年……”
于乐乐说不下去了，脸红得像虾子一样。赵霞月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合不拢嘴，“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两个男人啊，在一起能做什么呢？”
“听说是从后面——”
“别说了！”
贺军的一声爆吼惊的路人纷纷侧目，赵红霞连忙拉住他，斥责道：“叫什么叫！”
“还有乐乐，我觉得许素不是那样的人。”
贺军脸一红，望着赵红霞那张明媚的脸，火气也消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魔鬼诱惑，贺军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疯婆娘，是外村来的，被村子里一个瘸子光棍取了，后来生了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很漂亮。我妈都说了，要是他是个女的，没准会成为电视上的明星什么的。后来他——”
贺军犹豫了一下，看着赵红霞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将话全部说了出来。
“后来他那个瘸子爹将同村的张老汉弄伤了，对方要求赔偿10万元。家里只有几亩地，父亲是瘸子，母亲是疯子，当时那个人还在上高中，家里估计是拿不出什么钱。可是要是拿不出钱，他爹就得去坐牢。可是令我们大吃一惊，他家不但赔了钱，还全家被接到城里住了。后来又有一次看到，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卖屁股——”
“别说了。”这次大喊大叫的是赵霞月，她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许素同学不是那样的人，你再说一次，我就……我就……”
“不是吗？”贺军辩解道，“那人要真是他的亲戚，他的表情怎么会那么古怪？不情不愿的上车……要是他家很有钱，还需要勤工俭学么？”
这句话一点无可辩驳，赵霞月的眼眶中顿时盈满泪水，扭头就跑了。于乐乐直跺脚，对贺军也是横眉怒目：“你好过分啊，果然是农村人，没什么教养！”
这句话很过分，贺军顿时下意识举起拳头，吓得于乐乐转身就跑了。
第二天，苏记下午才回到了寝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今天一共有两节课，苏记要是动作快点的话，还能赶上最后一节课。
苏记很珍惜上大学的机会，所以立刻收拾好书本，去了学校。
刚踏入教室，嘈杂纷乱的人权忽然鸦雀无声，大家好奇的看着他，小声的议论着，眼神中有好奇、有嘲笑，但更多的是鄙视。
苏记觉得奇怪，他下意识摸摸头发和眼镜，位置都没问题，伪装应该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呢？
而且那视线中，不怀好意的感情居多。
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刚坐下没一会，赵霞月朝他走了过来。女孩的眼睛红红的，眼睛都不敢往苏记身上落。
“许素，导员找你。”
苏记觉得赵霞月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关切的问：“你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事，倒是许素同学，你昨晚……”赵霞月的眼神躲躲闪闪，“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一出，周围更加安静，每一个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吗？”
苏记明显不愿意回答，但这表情更加坐实了周围同学的猜测，赵霞月又红了眼。
“导员找你，你快去吧！”
这时上课铃响了，苏记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是上课了，我下课再去吧！”
这个时候教授已经开始点名了，赵霞月嘴皮子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当名点到苏记的时候，整个教室两个专业的人几乎都转过头来看着他。迟钝的苏记，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广播响了，让苏记和贺军迅速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
苏记收起书包，在同学和教授的目视中，走出了教室。
本来苏记还打算在路上问问贺军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装作没有听到苏记的叫喊声，低着头迅速走向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勤工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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