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布偶猫》夜铭心

27、布偶的移动城堡 - 07

　　在戴维脑袋发烧的时候，布偶也从侧面得到了确切或者说官方的证据。

　　鉴于国际空天公司的‘客座邀请’，为了不过早对上，国内打算暂时撇清一下关系。原本计划是把布偶接走严密保护起来，这样一来国际空天就不得不为是否先绑架一颗优秀的大脑而头疼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经过充分的运作军部将会有更好的解决手段。

　　可没想到‘母子’俩依赖症还挺严重。

　　吴大校皱皱眉，从监控录像中抬起头来，再一次确认道：“你确定布湉爱说的是第五先知？”

　　如布教授预料，接受报告的人和行动组是两批人，没有提前建立联系。这样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布偶以为报告一切顺利的时候，突然有一对特殊作战队杀过来。

　　“千真万确。原本布偶的高智商就很解释，今天布教授把小孩逼问了一把，录像都在，全是证据。”

　　“呵，这可就好玩了。”

　　不过没等吴大校想着要怎么运作白捡的便宜情报屋，警报就响彻整个作战室。一名卫兵冲进来，敬个军礼后喊道：“大事不好了。”

　　布偶散布出的资料不乏军事机密。‘胜利女神’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这里充斥了敌人的自己的弱点，彼此拼得就是一个时间，谁能在海量的信息中快敌人一步看到对方的情报，谁能先敌人一步销毁自己的秘密，谁就是胜利者。

　　布偶关掉窗口，不再去关心这些秘辛的流向。

　　现在的他更期待自己妈妈打算去哪？去外星旅行这么刺激的事，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吧。

　　“妈妈。”布偶提示一声凑三人身边坐下，乖乖地旁听。

　　三人的话题已经回到了布偶这个实验体上，不过说到拿它做活体实验，三人脸上都都愁云密布。

　　布偶毕竟和小白鼠不一样，不单单因为感情因素，就是它个体的独一无二，实在让几位颇难下手。万一不小心弄死了怎么办，可就这一只！

　　“要不试制第二只？”艾尔提出建议。

　　“可是在已经知道‘可能需要灵魂’的前提下，制作更多的□□有意义么？”戴维说着看向布偶，似乎期望内芯的第五给出答案。

　　如果是第五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会笑着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只是个情报屋啊，那么深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懂’。

　　但是布偶的话就不一样了，因为他身在其中。

　　布偶道：“可以先复制记忆看看，毕竟现在对灵魂的意识的普遍研究都没有头绪。也可以从低等生物开始，满脑子就是进食和睡眠。”

　　戴维卷卷头发，补充道：“植物也可能有意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

　　艾尔食指中指并起揉搓着额前的一缕金发：“先从植物入手没有意义吧，也无法观测。”

　　布湉爱就说： “植物也会有微弱的波段信号，不过太过细致的东西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相信那些尝过甜头的老家伙们也没兴趣突然从最基础的研究起。”

　　“那么……”布湉爱扫过三人，沉稳的气场震得布偶小嘴抿成了直线。他知道这个结论对自己无比重要，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适应了这个角色了，虽然金贵，但终究不过是一个物品。

　　说什么重视，爱惜，那些普通人之间的感情于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非是给颗糖的游戏，谁也玩的来。

　　就像没有人会将解剖台上的青蛙珍之慎之当成恋人对待的，研究物品的地位，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低一截。包括人。

　　“就按布偶说的，先从记忆开始。”布湉爱望向心心念念的小东西，他也突然明白了，就算再喜欢，这种类似阶级的隔阂却深深剜割着他的心，平常看似无碍，每当做决定的时候却都在不知不觉地偏斜。

　　他没办法把布偶当作非实验品对待，实验优先于一切。

　　其实说起来他一直也是把小孩当珍贵的小动物照顾的，直到隐隐约约察觉了第五这个内芯，才想起来两年前那浅薄的却刻骨铭心的几面。

　　大概，是一种补偿和欣赏的心里吧，布湉爱合理地解释了自己不正常的心态，以至于，他接下来的话，如此残酷：“布偶做唯一受体。”

　　艾尔一惊，叫道：“等等，用其他的□□的不行么？你这里的实验体都还活着吧。”

　　戴维也有点拿捏不准布湉爱的意思，可她也觉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布湉爱的声音平静而不容反驳： “艾尔，你可以用以前的失败品做实验。但是你同样无法否认，那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艾尔纠结地看向布偶，对方正低低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布偶一直以为布湉爱不会这么快就变脸的，他心内平和安静，没有因为对方的一语一言有所动摇。

　　但是。

　　“就这样。”

　　布湉爱冰冰的声音，彻底把布偶最后一丝侥幸也浇灭在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