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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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空间。静谧到连呼吸都可以听见。
不简单的故事，不简单的人。
“说完了？”这持续的寂静被打破，墨宇轩的表情埋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有些沉闷的声音慢慢传出。
“完了。”问题问的简单，答案自然简洁明了。反正凌冥是这么认为的。仰卧在沙发上的他眼神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慵懒。
“在你问问题之前...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对于凌冥来说失去什么都不比失去眼前的人儿。这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或许连两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早已是逾越了常规。
这是与生俱来的羁绊，斩不断。这是前世留下的死结，解不开。
或有外力，也或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两人的命运早已是紧紧的连在一起。
“什么？”抬起头来，平静的望着凌冥。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突然凑近的脸，让墨宇轩愣在原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冥整个人已经将自己限制在狭隘的空间里。宛如，他转学来的那一天的情景。
无言的回答。
谁知道该回答什么。墨宇轩是不知道。
同伴？朋友？家人？
连他自己都明白，对于凌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这些词语能形容的。
“......不知道。”如蚊蝇般细微的声音。最终吐出口的，还是这句话。
“什么？”他再次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对于我算什么。”因为过于重要。
“但我只明白一点。就是你凌冥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可以用重要的人来形容了。这么说，可以算答案吗？”墨宇轩觉得，这恐怕是除了破案以外，他说的最多的话。不过，能让他明白，费点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懂了。”说完就让开身体，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坐在了墨宇轩的旁边。嘴角若无若有的勾起一丝弧度。
“笑什么？”看着凌冥那一脸得意的模样，墨宇轩不经感到奇怪。
“当然是高兴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笑着看着墨宇轩，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痞子模样。
“白痴。”说完这句话后，墨宇轩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凌冥那一瞬间的石化。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家伙。稍微得点好处，狐狸尾巴就翘上天了。
说完站起身来看准备回到房间换上衣服，却被凌冥一把抱住。
“我真的是很高兴哦...宇轩愿意相信我的故事，愿意理解我，愿意原谅我...这些都值得我高兴...但是...最让我高兴的是你愿意承认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好高兴...真的...很高兴...”断断续续的话语，显示出说话之人的情绪的不稳定。将脑袋埋在墨宇轩的颈窝里，语气里是满满的兴奋。
在那黑暗中生活了17年的他，早就习惯了不被信任。但是，无论再怎么冷漠的人都渴望着被人信任。更何况凌冥呢？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只是17岁的少年。本应该正值年少轻狂，却被世界的无情给逼迫成了如此。这样的他们，更需要着信任和被信任。也难怪凌冥会如此兴奋了。
墨宇轩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动作。
我们都是一类人，都有着寻常人无法理解的伤痛，都有着说不出的苦衷。这样的你，怎能不让我相信你？何况，你已经把你最大的信任给了我，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你？微微叹了一口气，就这么任由凌冥抱着。
轻嗅着属于墨宇轩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充满了鼻腔，让凌冥不舍得离开这个肩膀。
“咳。”一阵突兀的咳嗽声蓦地响起，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墨宇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袍老人杵着拐杖就这么站在玄关外，那饱经沧桑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两人。
肖子辉回来了。
“爷爷。”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现在这里的肖子辉，两人赶忙分开，然后恭恭敬敬的叫喊了一声。
并没有回答两人，只是轻点着拐杖就走回了客厅。好似没有看到刚才的事一般。就这么淡定的走过凌冥的身旁。微微一变的脸色，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墨宇轩见肖子辉平安回来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跟前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事情办完了？”把茶水送到面前，墨宇轩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淡淡的声音，却表示了肯定。
“什么时候再走？”站起身准备回卧室时还不忘停下来再问一句。仿佛是早已习惯了的对话。
“明天。”对于这刚回来就又要离开的肖子辉，墨宇轩已经是习惯了。
毕竟，当年大名鼎鼎的神探“飞鹰”这个称号不是白得的。即使现在已经退出侦探界，但似乎，还是有许多的事要忙。不过是什么事，墨宇轩也并不过问。从小开始肖子辉就经常搞这样的失踪，一开始可能还会担心，到后来，墨宇轩除了问这些基本的问题以外就再不问其他。别问他为什么不担心。开玩笑，“飞鹰”这名字可不是拿着做摆设的。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他，相信以肖子辉的脾气，恐怕会把那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好好的问候一遍的。到时候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老规矩？”这简洁的对话给凌冥听的是快要发疯。不过只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能插手。
“嗯。”肯定的回答，预示了这对话的结束。
“你回房间里去，我出去一会儿。”扣上衬衫的扣子，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走之前不忘嘱咐凌冥一句，然后就在凌冥那满是“你怎么能这样”的眼神下走出了家门。
瞬间，屋子里又陷入一阵寂静。
“额...那爷爷我先回房间了哈...呵呵呵...呵呵呵...”墨宇轩受得了，并不代表他凌冥受得了。就算墨宇轩不说他也会在墨宇轩离开之后立刻冲进房间。
“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一句话，就把恨不得要迫不及待要离开的凌冥一把拉了回来。没有办法，凌冥只能打消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跟着肖子辉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微风轻轻拂起白色的窗纱，拂起两人的发。凌冥和肖子辉两人站在阳台上，气氛相比刚才又有了稍稍的不同。
这次，少了些许沉闷，多了些许严肃。
“咳.....爷爷你找我什么事？”正所谓皮笑肉不笑说的就是现在的他。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寂静的凌冥终于是忍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肖子辉也并不在意，只是缓缓转过身与凌冥对视。那看起来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神叮的凌冥有些发毛。但下一瞬间肖子辉说出的话才是让凌冥愣在当场。
“你喜欢宇轩？”重磅炸弹，炸碎了凌冥的神经。不付以往的不正经。这次，他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那名为认真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学习墨宇轩把问题给丢回去是个不错的方式。
“字面意思。”当然，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小看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呵，那你想要什么答案？”此时的他尽显那副痞子模样，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会气个半死。
“哼。口是心非的小子。若是你那父亲在这儿，你是否还会这么轻松？”闷哼了一声，看着面前这满脸不正经但说话却是带刺的凌冥，肖子辉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他的这份临危不惧。
“这又是什么意思？”一听到“父亲”这个词，凌冥的脸色就变的有些严肃了起来。
他最恨别人把他和那个人用来比较。
“行了，别跟我玩儿猫腻，在Black Fox生活这么多年，我可不信那老家伙没跟你提过我。”淡淡撇了凌冥一眼，语气里满满全是不屑。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在隐瞒什么，不过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看到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凌冥也就不再多矫情，笑咪咪的看着肖子辉问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去查过你的身份了。当得知你是他儿子之后，本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可谁想你的目的是宇轩。”看着凌冥的样子，即使是肖子辉也是对他起不了一丝火气。
“准确的说这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杀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一开始来到澄凌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机智的爷爷面前，他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好。
“聪明的小子。那后来呢？现在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要说，那就全部说出来。
“现在？你不是最清楚吗？”委婉的回答，却是肯定的事实。
“呵。我果然没猜错。”对于这显而易见的答案，肖子辉也并没有表示多惊讶。
“你准备怎么告诉宇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墨宇轩的脾气，要他接受这么一件事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
“谁说我要告诉他了。”不过这次的回答确实让肖子辉愣了那么一秒钟。
“你......”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懂宇轩的脾气，我也懂。所以按照现在这的样子就已经很好。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对吗？”掠过肖子辉身旁，眼神望向远方，不知不觉，脸上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确定要这么做？”肖子辉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温柔的话语淹没在了风声中。两个人就这么定格在了这一刻。
......
等到墨宇轩回来，只见凌冥一个人站在阳台，静静的望着远方。扫视了一眼没有人的客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听到响声的凌冥转身，刚好看见向阳台走来的墨宇轩。
“事情办完了？”温柔的声音，满脸笑容的看着墨宇轩，瞬间让墨宇轩觉得有些许的不习惯。
“爷爷找你说了什么吗？”并没有直接回答凌冥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淡淡的惊讶，明明应该隐藏的很好了。
“回答我。”还是没有回答凌冥的问题。不过这次的语气里多了些许寒气。
“和我说了些你的事而已。”对于墨宇轩的逼问，凌冥只能双手举起表示投降，耐心的回答他。
“我的事？”这次是墨宇轩的疑问。在他印象里，他的事凌冥应该都知道了才对。
“嗯。先不说这个，你现在能否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是请求，也是恳求。
“什么？”这家伙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但是不管怎样，墨宇轩还是愿意去听。
“现在，我还算是你的华生医生吗，福尔摩斯先生？”眼神中流露的表情是墨宇轩从未见过的。
那是留恋。
然后，那双白皙的手手心朝上摆在墨宇轩的面前并向他做出了邀请。
墨宇轩就这么看着凌冥，最后只能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白痴。”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双手却是已经搭在了那双向自己做出邀请的手上。
千年之前，黑袍少年对白衣少年也曾做出相同的动作。
而现在，仿佛与千年之前的光景重合在了一起。
他与他，都出了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