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零八章 流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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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知道是除了舞之外的谁叫了一声。
舞一定觉得，自己是头一次离他的眼神这么近。那个非常不好的传闻此刻瞬间在脑中数倍扩大，不断循环。
——只要是妨碍到流川睡觉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就连授课的数学老师也不例外。
（这是个什么样的眼神呢……？如同墨色的双眸。）
舞的反射弧又开始向常人的反方向起作用，没意识到自身处于多大的危险之中，反到像一个孩童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鲜事物。
于是在旁人紧张得要死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这素不相识的二人，彼此直视了十秒以上。
“滚到别处去。”
流川极为干脆地讲了这么一句。
少年声音清冷却不够清脆，还带着点午后阳光的懒散，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
舞在这样的声音里沉溺又在残酷的台词里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背着的画板刚才砸醒了流川。而他也对自己说了“滚”这样的字眼。
以为又要掀起一场争吵风暴的樱木在一旁大笑了起来，却又被彩子一记纸扇打下。
舞却一反常态，没有暴走，只是不屑地撇嘴说了声“切”，然后走向另一节车厢。
江之电往起始站的方向开去。车厢内的人渐少，最后这班电车，大概只剩下湘北篮球队和泽本舞而已。看到他们下车的身影后，舞才畏畏缩缩地下了车。但是踏上地面后，舞心中的那股怒气还是没有消除。
（怎么打篮球的全是一群怪人！？）
（陵南的仙道看上去倒满帅气的，但人却很阴险！樱木这个不良少年，竟然把自己看成了男生！还有流川……）
找不到总结陈词的舞，更加幽怨地叹了口气。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前面却出现了一个极不顺眼的遮挡物。
红与黑相间的湘北队外套格外扎眼。那高出自己不知多少的人影，长着可恨的黑色脑袋。
（在午后的阳光里看上去，竟还泛着墨绿的光泽。）
舞不知走了多远，这才发现自己前方的流川一直没有消失。
本以为走了几条街后就会分道扬镳，可眼见着再这么走下去，自己都快到家了。
而更让自己欲哭无泪的是，自己已经完全把课外的美术培训给忘了。
想起自己有要事在身的舞，非但没有一种「糟糕了」的感觉，甚至还萌生了「要不今天索性就不去了」的想法。
一直走在自己前方的流川并没有发现自己，这让平安到家的舞暗自庆幸，否则很难保证他脱离了大部队不会再痛扁自己一顿。就双方的体格而言，自己绝对没有胜算。一想到这里，推开铁门的舞，打了个寒颤。
*
后天的午休时间，舞告知了西川练习赛的全部重要信息。
当然不包括她自己在电车上发生的插曲。
而一年级校舍的走廊上，全被樱木花道的怨气所笼罩。只要有谁敢在他面前提及和陵南的练习赛，就免不了遭到头槌的伺候。
“这么说来，樱木在前天的比赛中发挥得很不错了？”
“嗯，作为初学者来说吧。关键是最后一分钟内竟然投出了反败为胜的一球。”
“输了太可惜了，唉。”
“是啊，但是陵南的仙道真的很帅！”
“有多帅？比流川还帅么？”
“很有气质的那种。”
说着舞就陷入了沉思，“个子蛮高的，比流川还要再高点。皮肤不像流川显得略苍白，而是很健康的白。最主要的是他的发型，用发胶定型过竖得高高的，相当有型！”
舞的一番话听得西川连连点头，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你这么讲我都想看看了……”
“不过樱木、赤木和流川三人的关系貌似还有点复杂，但是樱木和流川的关系相当不好，两人在球场上还打了起来。”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么？！只得等后续了哇～”
“嗯，是的。”
“天台的风有点大了，我们回教室去吧。有新的有趣的东西要告诉你～”
“好啊。”
就在舞和西川开心地打开天台通往楼梯的门时，看到了刚刚的谈论对象之一的流川。西川有点兴奋地多看了流川两眼，而舞则露出了有点头疼的表情。
时间退回到周日上午。
舞一觉醒来，回忆起了什么。是昨晚的梦境。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舞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尽管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舞还记得自己曾经和星海讨论过为什么人醒来后会记得梦的内容。星海从来记不住，而自己却能近乎完整地记得。
有种心思细腻的人容易记得梦的内容的说法。
而此刻，赖在被窝里的舞只认为纯粹是因为白天见多了。
难得的周末，舞却又在母亲的唠叨中度过了。尽管谎称身体不舒服没去学习，但培训班的美术老师却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下周末上课时要交一幅作品啊……）
（不如下周末去找星海吧，画幅海边的写生好了。）
但是一提起画笔练习，舞脑中的画面里就会出现不该出现的影像。仿佛那个人的面容，通过梦境的渲染，变得愈发清晰和深刻了。
最终，舞把这归功于良好的记忆力。
现在在学校的天台上，舞又看到了这张清晰而深刻的面容，对方凭借身高的优势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并和她们擦身而过。
下楼梯时，西川单纯地犯着花痴，信口夸道“近距离看好像更帅一点”，但五秒后又变成了“但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之后就又滔滔不绝地讲起别的事情了。
归根到底，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是，她看上棒球队的某个少年了，对方好像是高二年级的学长。
而舞不知为何，没有一如既往地提起八卦的兴趣，反到在意起了刚刚的擦身而过。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怎么比流川矮上了那么多。就好像……赤木晴子和樱木一样。
“呐，西川，你说我是不是矮了点？”
“还好吧，我一米六八，你和我站在一起所以觉得矮了吧……”
“我刚过一米六，我才一米六一。”
“一米六一不算矮，才高一呢，我们应该还能再长点。体育课的时候多跳跳，要不你报名篮球部？现在应该还不算晚。”
“怎么你也让我去篮球部？我们学校有女子篮球部么？”
“怎么没有？你要把目标定在一米六五！”
“嗯，我会努力的。”
“话说，从今以后我就叫你‘舞’吧，你呢，也叫我‘阳子’好了。”
“但是我的名字不好听，不觉得很俗么？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
“MA……I……MAI，很好听呀。”
“我还是不觉得。”
“名字什么的只是代号嘛，舞～”
“好吧，阳子。”
尽管从陌生到熟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她们的八卦谈话也远远没有尽头。
*
月底是布告栏更换的时间，除了规定的宣传内容外，更开辟出一块用以鼓励业余特长。可以是诗歌、绘画，也可能是摄影。
而在舞路过的时候，看到的是和自己相似内容的作品。美术社团的字样，跃入眼帘。
校门内外的樱花都已过花期，而此刻身后的花瓣却被定格在纯白的纸张上。
（没法飘落，……像死了一般。）
舞从布告栏前离开，大步地走向自己所在的教室。一年一班。
那张被嵌在布告栏里的作品，有景有人。而自己的画里，从来只有景和物。
舞认为自己不会画人，也画不好人。
没有人会因为一幅画而定格，没有人会因为自己而倾心驻足。想到这里，舞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正看到西川和晴子那一群人在开心地交谈着什么。
“舞，找你好久了。一起去上体育课吧～”
注意到了舞的西川，和往常一样跟舞搭话，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嗯。”
舞只是了简单地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只要自己画中那些飘落的樱花，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零八章 流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