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十二章 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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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的时间和巨大的分差会造成更加沉重的压力，湘北队的形势还没有完全逆转。
比赛剩下四分钟，山王仍领先15分。
这一球至关重要。
安西教练认为，刚才的两个传球只不过是布石。现在泽北的脑子里已经有了「流川还会传球」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因此防守就会变得被动。
因为答案不止一个，所以泽北不得不猜测对手的行动。
就在这时，流川突破了泽北的防线，冲了过去，不料和樱木撞了个满怀。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樱木会站在那儿，妨碍了自己人的进攻不说，还浪费了再进一球就有反败为胜希望的可能性。
连湘北的后援团也出现了责怪樱木的声音，以为他还是因为和流川不和才故意这么做的。
“他不是故意的……流川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
晴子如此解释，给出了不一样的意见。
然而流川的嘲讽还是激怒了樱木，樱木使劲捏扯自己的脸颊后忍住没有发火。
“站在篮框右边45度的位置，是不是打算接球来着？”
洋平的话让陪樱木训练两万球的其他人想起了一个细节——根据晴子的统计，樱木从篮框右侧45度投篮的命中率最高。
洋平看着球场上的樱木，觉得他真正变成了一个篮球运动员。
*
在流川的带领下，湘北队越战越勇。
一年级的美纪男还不是赤木的对手，赤木在篮下投篮得分。
被山王队认为体力早就到达极限的三井，不管多少次都能复活；三井投出的三分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完美。
……还差10分了。
现在湘北队开始以流川为中心灵活地发起进攻了。
流川也好，樱木也罢。
这帮家伙……
都在不断发生变化！！
流川回敬了泽北的进球。那个正是，泽北去美国远征的时候，为了防范对手盖帽所掌握的——被樱木称之为三脚猫的投篮。
面对泽北这样的强敌，流川终于自己投篮得分了。
距离比赛结束已经不到三分钟了，这是比赛最艰苦的时刻，也是对每一支球队真正实力的最大考验，特别是对球队中每一个队员精神上的考验。
（……因为决不放弃，所以绝不会输。）
注视着流川，舞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仅属于他的那份自信。她深信不疑，湘北会战胜山王，自己会在临行前见证奇迹的诞生。
然而奇迹还未出现，却发生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意外。
在湘北还差山王8分的时候，樱木为了去追一个属于自己球队的即将出界的球，在把球救回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向了评委席。
……背部撞到了长桌，发出重重的响声。
“你干得不错，虽然笨手笨脚。”
流川一如既往的嘲讽口吻，让裁判暂停比赛以为他不能再上场比赛的樱木，一下子从原本铺在长桌上的白布里跳起来。
“你说谁笨手笨脚，喂！！”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全都是山王队支持者的观众们，终于开始发生了变化——体育馆里替湘北助威的呐喊声，逐渐和支持山王队的加油声，变得不相上下。
终于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刻了。
比赛还剩下一分多钟的时候，樱木又替湘北队灌进一球。
晴子和藤井感动得留下了眼泪抱在一起，舞为了能更好地看清比赛站到了椅子上，樱木军团夸张地集体张大了嘴。
樱木出色的表现，给湘北队增添了巨大的鼓舞。
但是他本人却突然摇摇晃晃，要不是赤木扶着差点倒下来。
……是刚才救球的时候受的伤。
被换下场趴在地上的樱木握拳捶地，晴子和樱木军团立即跑下看台。
他受了伤之后仍然能够行动，伤势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彩子想到，如果治疗和康复需要花很长时间、如果长时间中断训练，失去这一切也同样很快。
……这四个月的时光，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樱木回想起自己接触篮球之后的点点滴滴，又站了起来。他的两只手拍着晴子的肩膀，对她大声说出，“我非常喜欢，这次不是说谎。”
——是对篮球的告白，也是对晴子的告白。
樱木要求重新上场，安西教练对他坦白自己如果再让他上场将犯下了令自己终生遗憾的错误，却被樱木用一句话打动了。
“老爹，你最光荣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是当国家队选手的时候吗？对我来说，最光荣的时候就是现在！”
樱木终于重新回到了赛场上，比赛也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
樱木盖下美纪男的投篮，这个篮板球最终传到了三井的手中，三分球进并追罚一球。剩下的49秒，湘北仅两分之差。
板凳休息区的湘北候补队员们，全都跳了起来，高呼着加入湘北队真是太幸运了。
——历史即将被改写的那一刻。
三井的罚球进了，只差一分了！距离比赛结束的倒数声响起，眼泪也和呼喊声齐飞。
赤木顶住了河田的攻势，球到了泽北手上又被樱木拍下。流川拿到球往对方篮下快速跑去，樱木飞身扑去抢回被河田盖帽的球，接住球的他首次主动把球传给了流川，自己则又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流川投篮再得2分，比分被改写成77比76。
最后的24秒。
山王队的堂本教练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深津的组织进攻上。
深津果断地把球传给泽北，泽北像一阵风似的越过流川，即使是赤木和流川的双重防守也没有阻止得了他的投篮。
77比78，倒数9秒钟。
倒数4秒。
赤木把球传给流川。
倒数3秒。
流川跑到对方篮下。
倒数2秒。
面对河田和泽北的防守，流川准备出手投篮。
倒数1秒。
流川用余光看到樱木左手托球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把球传向了樱木。
樱木投出的球，高高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分割失败和奇迹的美妙弧线。
比赛终了。
巨大的欢呼声回荡在了体育馆里，舞的心脏连同球进的那一刻一起高鸣。好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舞才发现干了的泪痕又再次被滚烫的泪珠流过。
流川和樱木击掌的一幕，深深地刺进了她的眼睛里。
赢了。
结束了。
要离开了。
湘北的后援团冲进球场上，看台上的观众也纷纷离去。舞却移不开步伐，她从椅子上下来，擦了擦椅垫把它放回原位。
晴子抬头望着她，“舞，不来一起合照吗？”
舞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背起包直接走人。
“我要拍了！这张照片会登在封面上的！大家笑得高兴一点！！”
“封面登什么还没有定呢！”
“那有什么关系，我去说服主编！他们可是打败了山王队呀！！”
神奈川的篮球周刊的记者，拍下了这张珍贵的全家福。然而这张全家福里，终究还是没有留下那个叫做「泽本舞」的少女的身影。
*
湘北高等控室前，有一个身影。刚比完赛筋疲力尽的湘北队，并没有在意。
就连流川也没有发现舞站在那里。
“流川。”
舞本打算就这样离开，骗自己如果他没发现就直接走掉吧。
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汗水止不住地流下英俊的脸庞，就连气息一时也没能调整过来。其他队员几乎也一样，也就没有人有力气来关注和调侃流川不合常理的举动。
舞只觉得自己的耳鸣还在持续，只是揪紧的心却放下了。
“我恐怕来不及看你们拿到全国冠军了。”
没有对今天胜利的道喜，舞只想在最后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掉。
已显疲态的流川用他一贯的沉默代替了疑问。
“我要走了。”
“……去哪里？”
“东京。”
“哦。”
似乎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这样的简短，就连最后一次也没能幸免。
“我不会再回来了。”
舞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愿去看高出自己近三十厘米的人是怎样的表情。
（……或许什么表情也没有吧。）
他没有出声，舞也说不出剩下的比赛要加油这种敷衍的话来。
“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比赛的。”
（……我不会忘记的其实是你啊。）
舞终究还是说出了和晴子一样的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等我成为了有名的画家，你来找我的话我会给你签名的。”
（所以，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哪怕终有一日会遗忘。）
这时，湘北队的成员重新从控室里出来，他们叫唤流川收拾东西回旅馆了。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舞的流川，就这样再一次看着她离开了。
坐在回神奈川新干线上的舞，望向窗外眼泪止不住地流。就连玻璃的车窗，也没有放过她。她看着模糊的成像上的自己，狼狈不堪。
原以为说出来就没有遗憾了。
原以为说出来自己也就成长了。
到最后——
还不是没对他说一句，我喜欢你。
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停留在画布上的颜料，再也收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四十二章 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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