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初赛 ...
-
舞从学校的体育馆回到家之后，还是被自己的母亲骂了一顿。虽然头被樱木撞了一击后没有当场晕倒，但还是肿了一个包。
（彩子学姐帮忙贴上了纱布……）
“疼疼疼。”
舞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疼得龇牙咧嘴。
没有买到一本书就直接回家了的舞，免不了被母亲盘问。
“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不是，路上摔了一跤……撞到额头了。”
“让我看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真的是和同学出去买书了？”
“嗯。”
舞知道母亲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但从母亲嘴里说出“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这种话，还是触动到了她。
（我也不懂你们啊……既然在一起那么折磨，为什么不趁早分开呢？）
周末饭桌上的气氛，比平时还要来得糟糕。
舞根本没有胃口，吃上一顿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母亲对自己唠叨自己还可以忍住，但同样的行为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舞甚至一瞥眼就能看出父亲正压抑着揍人的怒火。
她只希望平安无事地吃完一顿饭而已。
（因为，吃完饭的父亲就又不晓得去哪里鬼混了。）
“……今天会多晚才会回来呢？”
回到房间的舞，在窗户边看到了自己父亲出去的背影。她拿出没做完的作业，努力让自己投入其中。
等做完全部的作业，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舞没有帮忙料理的意愿，而她的母亲也不会让她在这种“小事”上插手。
舞从练习册上撕下两张纸，唰唰地写了起来。
亲爱的星海：
才一天不见我又想给你写信了，这次你一定要记得回信。（不然我会揍你的！
我今天很不好。
阳子约了我周日出去玩，我好不容易撒了个谎才出去了。你知道的，我妈只有在我和你一起出去的时候才会很放心。
但是我们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赤木晴子。她今天穿的水绿色套裙很好看！阳子穿的明黄色连衣裙也不错，她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花朵吊坠的项链。下次我们去海边的时候，多捡几个贝壳做项链吧！！
说回正事，莫名其妙地我们就跟着赤木晴子去了学校的体育馆。篮球队的家伙原来周末也还在训练，据说「高中联赛预赛」下礼拜五就开始了，你们陵南一定也在加紧练习的吧？算了，你应该也不关注这个。重点是！我竟然被那个红头发的樱木花道撞了额头！头对头！虽然我的脑门很大也不能这么对我好么！！
你不知道真的好痛。要是你在就好了，肯定能帮我痛扁他一顿。
……
舞毫不犹豫地奋笔疾书，越写越激动的她，笔下的字迹笔锋越盛。
写完了自己今天全部遭遇的舞，发现满满两张纸寄出去根本不满足，她想还是再攒点事再寄吧。母亲不敲门就进了她的房间，她把纸压在作业本下继续装作在学习。
“做作业的时候不要干别的事情。”
舞背对着自己的母亲，没应声也没转身。直到关上门，她仿佛仍能听到轻轻的叹气声。
阳光还没有离开这个周末的午后，空气中还留有肉眼能捕捉到的细小毛球，缓缓下落。舞想起校门两边的樱花，也已经全部落光。
她趴在书桌上，把头深埋进自己的双臂。作业本上的字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大到自己认不出它们。
*
又是新的一周。
西川在一周里的第一天，转过身向舞道歉。
“对不起，我再回体育馆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没办法，谁让你今年要和男人一起去甲子园呢。”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西川的脸上竟然闪过少有的羞涩之情。
“重色轻友。”
舞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同班同学，一字一句替对方地总结。
“是又怎么样呢？”
西川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女生的话，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都会这样的。”
一番话，反而轮到舞不好意思了。
“不会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对我家星海的。”
舞认为自己回答得十分坚定。
“那是因为舞你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喜欢又怎么样，喜欢又不能在一起，在一起了迟早也会分开。”
这个时候，舞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一个即将陷入热恋的少女来说过于残酷了。但西川并没有在意。
“说得你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似的。”
“有啊……”
西川望着舞暗下去的神情，没再多说。本来打算问她额头的事，也没能说出口。
一年级里很快流传了开来。
某个女生在遭受了樱木的一记头槌之后，屹立不倒。
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个女生是谁，只是当事人却在事不关己地做着刚布置的数学作业。
（迟早会分开的，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就连做题的时候，舞的脑子里也会不时闪过这个想法。
她觉得这是件不能更悲伤的事，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不能让他们回到她所不了解的过去，也知道他们在一起只是拖延时间和互相折磨。
（我，一定不要喜欢上，某一个人。）
“泽本同学，……你要和我一起去体育馆么？”
窗边透过醇红的夕阳，照在舞的侧脸上。舞抬头，看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是赤木晴子，又是她。）
在晴子打断舞的沉思之前，舞就已经打断了自己做题的思路。而现在，她把这些都归咎到晴子身上。舞很想直接告诉晴子，自己对篮球一点也不感兴趣；之所以会和她数次在和篮球有关的地方相遇，都是因为西川阳子。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罢了。无论是因为沉思而悲伤的自己，又或者是因为翘起的一小撮头发而尴尬的自己。
（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角落里不好么？谁也不要发现我。）
“不去，我要做数学作业。”
舞压抑下自己的怒火，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数学题上。
晴子的两个朋友，正在教室外等她。晴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只要看到泽本舞一个人在窗边动笔的身影，都不忍不住和她说话。
*
泽本舞连续四天没有再去体育馆。就在她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去体育馆的时候，星期五有一堂室内体育课。
今天，是湘北高中篮球队参加高中联赛预赛第一场的日子。
也是赤木晴子，一整天上课都不在状态的日子。
舞不知道今天湘北队会遇到怎样的对手，只知道英文课上被老师数次“赤木”吵醒了。英语老师把不在状态的晴子喊起来，问她现在是上什么时间。
舞揉了揉自己睡得干涩的眼睛，才发现笔记本上又是一滩口水。
（糟糕。）
“那个，是……数学课时间。”
“哈哈哈哈哈。”×N
“是英文课……unbelievable。”
老师的教棒指着黑板上新教的英文单词，舞竟轻声跟着念了起来。
老师似乎很生气，可舞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没能逃出老师的怒火。
“还有那边的泽本，泽本！”
两遍之后，舞才反应过来老师是在叫自己。既晴子之后，舞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起身，刚睡醒的她有点蒙住了。
“你知道课已经上了多长时间了？”
“……”
“真是的，放学后你们俩都来我办公室一趟。”
舞一言不发地坐了下去，心里还在耿耿于怀为什么之前英文课上睡觉都没被发现的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天结束，在迎来周末之前，舞还要硬着头皮去职员室。还是和赤木晴子一起。
路上。
不习惯沉默的舞率先开口，“你今天上课走神了吗？”
“嗯。”
比起舞的理直气壮，晴子倒是不好意思得多。
“我是觉得太没意思了，我最讨厌英文课了。你知道吗，我每天要睡上十个小时才会满足……”
舞并不想和她讲这些，只是不自觉就讲出来了。
“十个小时？”
晴子显然被这个数目惊吓到了，“那你岂不是每天都睡不足？”
“是啊，所以才会在最讨厌的课上睡觉。”
舞有时候觉得晴子傻傻的，如果说自己是反应迟钝，那晴子就是太天然了，“我记得今天是高校联赛预赛的第一场吧？”
“是的。”
晴子不明白舞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也很惊讶她居然知道。
“上周末，你说过的。呐，我们学校赢了吗？”
“赢了，哥哥他们真的很厉害！”
一提到篮球，晴子像换了个人似的，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在说到樱木花道被五犯罚下场的时候，晴子的语气有一点点的可惜。
舞也像被晴子的话题吸引住了，就连到了职员室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明明自己说过对篮球不感兴趣的。）
舞的心中，突然萌生了要去看一场正式比赛的想法，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晴子她说得自己好像看了今天的比赛一样。）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老师训斥的话没一句留下来，反而在回去的路上，舞的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晴子说过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初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