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配不配（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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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驰……”
“我知道。”姜驰侧头对她笑了笑，转眼见到姜宅的大门时还是沉了眸子。
客厅里他的父母以及小哲都已坐定，姜祖尧见着进来的两人一言未发，手里执着的飞行棋走了相应步数。
“阿驰你人回来还带什么糕点。”起身迎过儿子，宋兮接了他手里的核桃酥回了姜祖尧身边。
父子俩都沉默着，向浅言挽着姜驰在沙发上坐下，“伯父，上次过来时来不及买点什么，阿驰说您喜欢吃核桃酥就给您带了些过来。”
“恩。”
“浅言啊，你不是说这次来的时候要教我几道菜吗？”
瞬间意会，向浅言起身还带上了小哲，去厨房之前给姜驰递了个眼神。整个客厅只剩他们父子俩，沉默良久，姜祖尧把空了的杯子放回茶几上，姜驰见着就俯身帮他添了茶。
“是她逼你来的？”
摇头，姜驰端了杯子递给他，“浅言想要得到你的认可，我也是。”
视线转向他手里的杯子，姜祖尧并没有去接，“你不是向来不在乎我的看法？”
“……爸。”
姜祖尧一愣，沉着的脸渐渐软下来，他接过杯子嘬了口茶，“她真有这么大的能力。”
“并不只是因为浅言。爸，有了小哲以后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做出的决定是我不认可的，那我会怎么办。或许那时我也会和您一样直接表明自己的不同意甚至斥责他，可父子终归是父子，况且，他只是我的儿子，而非第二个我。”
抬眼看他，“你这是在指责我？”
颔首算是默认，姜驰在他发怒之前开了口，“很久之前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浅言和我的沟通让我发现，若小哲和我争吵以后一年半载不回家，我会很难过。爸，对不起……”
动容，姜祖尧的手一颤，杯里的茶洒出沾湿了他的外套，姜驰忙拿走被子抽了纸巾帮他擦着，“等拍完这部戏我就不会再接戏，但公司我会一直照料下去，浅言的工作只是编剧，我能保护她不掺杂到那个圈子里去。我能向您保证，您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儿子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姜祖尧低头见他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里一直别扭的坚持轰然倒塌，“带她来书房。”说完拂开他的手起身，两手背在身后就径自上了楼。
厨房里正热闹得很，姜驰敲了敲门才引起他们的注意。
“爸爸！”小包子脸上手上都是面粉，一见着他就跑过来往他腿上蹭。
“小哲先去帮奶奶，爷爷找向阿姨有点事。”
正腌制着鸡翅的向浅言一脸诧异，被宋兮推了推才回过神来，洗干净手叮嘱了几句才随着姜驰离开。
“你没和伯父吵架吧？”楼梯上，向浅言小声问着姜驰，却只收到他高深莫测的笑。
敲门听见姜祖尧的回应才推门进去，“伯父您找我？”
“恩，给你们点东西。”姜祖尧说着把手里的棋盒给她，“以后学着下围棋，经常过来陪我下一局。”
向浅言并不知他忽然送她棋子的原因，见着他们父子俩之间安然的状况倒也安下心来，“谢谢伯父。”
“别光说说而已。”
忽然就想到了上次宋兮说的话，她捧着棋盒笑了笑，“伯父，我们刚才又做了几只豇豆饼，您要不尝尝看？这次小哲也有出力。”
脸上依然没有笑意，姜祖尧的眉头却没再皱着，他清咳了几声，“下去吧，你们如果饿了就先开饭。”
向浅言侧头看向姜驰，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起应了姜祖尧的话。
下楼时，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姜驰，“伯父送我棋子是有什么含义吧？”
“你猜这幅棋子几岁了？”
瞬间明白过来，她摩挲着棋盒只觉受宠若惊，“我还以为要得到伯父的认可会在很久之后。”
“你很好。”
“姜老师，谢谢你。”
伸手揽过她，姜驰轻声笑了起来，“拿什么谢我？”
“唔……我和张导说说给你加点戏好了，多少演员试图来找我加戏我都没答应呢。”说完她把棋盒塞进姜驰手里，从他怀里出来自己先下了楼，“帮我放好，我得去厨房里看看。”
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姜驰低头看着手里的棋盒释然地笑着。多年的冷战就此结束，父亲最终还是认可了向浅言，更确切地说，是认可了他。
“其实五年前，我就打算把这副棋子给沐青，世事难料。”姜祖尧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姜驰转身仰头看他，见他一级级走下台阶到自己身前，“你妈骂了我很多次，说我一大把年纪还学年轻人闹别扭。”
“爸，都过去了。”
“什么时候娶她进门？”
“现在就等戒指了。”
“好。”
已有好几年，姜家没这么其乐融融地吃过一顿饭，大家都笑得开心，偏而一旁的保姆掉了泪，“你们可终于合好了。”
“何奶奶你别哭啊，大家都笑你呢！”小包子说着举了纸巾帮保姆擦着眼泪，“爷爷今天可没骂爸爸了！”
“……”姜祖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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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要拍戏，晚饭过后姜驰就带着向浅言回片场那边的酒店。车子在路口往另一个方向拐去，她差异地看向窗外，只见到大片的树，“我们要去哪儿？”
“把你卖了。”
“……”难得见他开玩笑，向浅言却还是着实冷了一把。
他自然不舍得卖了她，只是临时来了兴致带她去山上看看风景。山风冷得很，姜驰拥她在怀里，敞了大衣包住她，“以前来拍戏的时候，我都会上来看看。”
“好美……”
不似大城市里的灯火通明，向浅言看到的是聚成一簇一簇的灯火，零星亮着一如天上忽闪的明星。姜驰的体温从身后一点点传到她身上，她反握住姜驰的手，“阿驰，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妙？”
“恩？”
“我在你身后追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这样靠着你。”向浅言想着笑了出来，“我以前一直叫你姜老师，因为你是我的信仰。这种话说着也挺不好意思的，但好几次确实是你撑着我挺过了难关。”
“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恩，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你也是。”姜驰说着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每次一个人的时候，我几乎都会找到一个可以看见全城灯火的地方呆着。”纵使底下灯火再通明，也没有属于他的那盏。
“阿驰，一直都有你的灯火的。”笑着转身环住他的腰，向浅言仰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恩？”
“后天就是我们□□星的生日了，你自己都忘了？”
是真的忘了，姜驰笑着拨开她额上的发，“我要什么你都送我？”
“还是我自己想吧。”
“……”
山上的风太冷，姜驰担心她受凉两人稍呆了会儿就回了酒店。两人才到大厅就见着在那儿等他们的封磊，“我说你们俩一起关机是想玩私奔吗？”
“……”
“喂，阿驰，借你女朋友几分钟。”
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姜驰正要拒绝就被向浅言挽住，“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封磊聊聊就上来。”
“啧啧，你们现在是……嗯？”
“……早点回房休息。”
一直到姜驰进了电梯，封磊才敛了不正经的表情带向浅言出酒店上了他的车，“浅言，你说她生日的时候我送什么好？”
“云清姐要生日了？”
“恩，后天。”料到她的表情，封磊笑了笑，“就是和你的阿驰同一天。”
“……”
“这几年我也算是送了很多礼物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有，但都是不能打动她。所以这次想找你帮我探探口风，顺便在我买礼物的时候帮我参考参考。”
“云清姐现在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就一般的朋友，再深一层就没了。”封磊手指轻叩着方向盘，“你说我直接送戒指怎么样？”
“你要求婚？！”
他苦笑起来，侧过身一手搭在副驾驶位上，“正经的不正经的也都不下十次了，要不这次生日还是去买一枚戒指？”
“……你上次求婚的戒指呢？”
“扔了。”
“……”忍住上前掐他的冲动，向浅言拨开他的手试图保持距离。只觉得对面一阵光亮，随即是刺眼的车前灯，她伸手挡着光只听得封磊不满的话语，“白痴吗！”
等车子离开，向浅言才放下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难道以为求婚不成功是戒指的原因？”
“当然不是，但每次用个不一样的不会显得我比较有心吗？”
“……”她这才深刻地明白过来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明天我们俩互为军师，搞定他们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向浅言并不觉得他的品味和姜驰的有什么共同点，但也还是应了下来。有个免费的司机加提货的人总比她一个人乱逛来得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配不配（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