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少爷》笙子

38、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深冬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肌肤上，刺进骨髓里。
　　“二少爷外面风大，大少爷大病初愈吹不得这么冷的风，要不你先进来吧？”
　　眼里的煞气转瞬间褪去，叶梵吸了下鼻子，反手将车门关上。过了一会，他才对驾驶座的袁天成说：“走吧，开空调。”
　　沈崇飞微微侧目，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你想清楚了？”
　　叶梵没有看他，把头转向窗外，冷冷地说：“少废话，在你没好透前，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汽车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叶梵一度以为他们就这样沉默直到家中，没料到一向乘车寡言少语的人开始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起来。
　　沈崇飞突兀地问：“你没事吧？”
　　叶梵起先不知道他指得什么，不过细想一下就明白他问的是他受伤之后发生的事情。这的确该好好聊一聊。
　　“你为什么帮我？”他满心的疑问多得不胜枚举，总觉得猜摸不透身旁这个人，“方丽云是方青宇的姐姐，也是你的妻子。虽然她假死来躲避你们那层关系，可她毕竟没有对你做过任何错事，也没有伤害过你。你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狠心？”
　　沈崇飞仰头靠着来缓解肌肉的酸痛，虽然有气无力，但又舍不得浪费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以前错过太多，现在才知道弥足珍贵。
　　“我和她走到一起原本就是个错误，错误久而久之就会变质，她不傻，只是不愿相信现实罢了。说到底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我能认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能再果断一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无论我和她之间是何种关系，这都不会改变她的结局。”
　　“为什么？”叶梵有一瞬的呆愣。
　　沈崇飞语气虚弱：“因为你。”
　　叶梵一怔，扭头盯向他。可他已经闭上眼睛，满脸憔悴。叶梵知道他不想多作解释，也知道不该在他疲倦虚弱的时候再逼问他，可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过来些，让我靠会。”沈崇飞眼眸睁开一道缝，似乎深知对方定会妥协，便放心地将脑袋往那边靠去，“你想知道的任何事，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及时将他的头扶住，才不至于他落空。叶梵暗自打了几秒钟的心理战，才决定放弃脑中乱七八糟的声音。他挺了挺背脊，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一到家，袁天成就架着沈崇飞往二楼带，叶梵正往厨房走的脚步被沈崇飞的话怔在了原地。
　　沈崇飞对袁天成说：“别去二楼了，就这儿吧，方便。”
　　袁天成好像也吃了一惊：“这是二少爷的房间，大少爷你确定……”
　　话音还没落，叶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你每天只需要卧床，饭和水都会端到你手上，再说你卧室也有独立卫生间，你住楼上也一样方便啊！”
　　沈崇飞瞥了他一眼，径直推门进去：“我怕你们爬楼辛苦，再说阿菊不在，请的又是小时工，老陈年纪大了每天走十几趟楼梯肯定吃不消。”
　　“他不是请护工了吗？”
　　叶梵刚说完，沈崇飞已经一屁股在他的软床中坐好，冲袁天成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袁天成关门离开后，沈崇飞才继续先前的对话，边说边打量起整个房间来：“护工我让老陈不用找了，家里有他还有会煮饭洗衣服的小时工也够了。至于你么，明天回你公司上班去，群龙无首军心不稳，毕竟你公司才起步，又刚收购了远中，根基不稳定容易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挖出来做文章。不过你上班归上班，每天下班必须回来，你那个单身公寓我已经让人退租了，里面的东西明天搬家公司会送过来的。”
　　叶梵一脸懵：“你都什么时候决定的？沈崇飞，你说过不逼我的，现在连我住的地方都退了，还有你住我房间我睡哪？外面沙发吗？”
　　沈崇飞将身体慢慢地躺进他的被窝：“我不介意你打个地铺，还有我没逼你，这都是我进门之前才决定的，如果你舍不得退租，那现在还来得及跟你房东商量。”
　　叶梵想了半天，既然他都先斩后奏了，这段时间就暂且留下，等他伤势痊愈之后再认真着手买套自己的房子得了，也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过日子吧。
　　“你先睡会，我……”叶梵指着门口，犹豫了一下说，“我给你煮碗粥去。”说完别扭地走出房间。
　　沈崇飞望着他的背影，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伤口，原以为一切都会在那一刻终结，却没想到竟是改变他俩命运的契机。
　　珍而惜之，这来之不易的开始，无论会付出多少代价。

　　半个小时后，叶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走进来，刚把粥摆在床头柜上，沈崇飞的眼睛就睁开了。
　　“你没睡？”叶梵诧异。
　　沈崇飞睡眼惺忪，显然在坚持：“等你呢。”
　　叶梵愣了一下，眼里的诧异却转瞬即逝，他又换上一张白纸脸说：“那先起来喝粥吧。”说完把沈崇飞扶起来，塞了个枕头在他后背，又接着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
　　沈崇飞看着这一系列熟练流畅的动作，心中不辨情绪：“你还挺会照顾人。以前是不是付出的特多？”
　　叶梵心中一怔，粥不小心洒到腿上，烫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沈崇飞眉峰倏皱，话哽在喉。
　　叶梵拍了拍裤子，二话不说便起身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沈崇飞就看到他又折回来，手里的粥明显没了热气。
　　“你自己喝吧。”
　　他把粥摆在床头柜上，就径直走到衣柜去拿裤子。
　　沈崇飞看着他忽然就有点心疼，叶梵拿好裤子回头发现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赶紧尴尬地往外走：“你早点休息，我睡沙发。”
　　“现在是冬天，你睡外面万一冻着了谁来照顾你？”说完，沈崇飞端起碗喝粥。
　　叶梵想了一下：“那就阿菊那儿吧，她正好不在。”
　　沈崇飞瞪了一眼：“就这儿。我书房有个躺椅睡着不比床差，你去拿下来，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睡觉，明天还得上班。万一半夜有个什么事，你在也方便。”
　　于是叶梵就和沈崇飞两人一个房间睡了将近一个月。沈崇飞伤势也逐渐好转，也能下床走动，每天吃饭去餐厅，天气好了也会在院子里溜达。说说一个月，其实叶梵回来住的日子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两周，起初倒是天天回来睡觉，不过自从沈崇飞能独立下床走动上厕所之后，叶梵就开始找理由经常夜不归宿了。沈崇飞知道他是什么脾气性格，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码每次他不回家都会事先给自己打个电话，这一点对沈崇飞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这一天傍晚叶梵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除了阿菊什么人也没有。
　　“沈崇飞去哪儿了？”叶梵以这个称呼询问女仆的时候，女仆显然吃了一惊，但纵观这几日的观察女仆现在对沈家二少爷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同往日那般不把他当回事，她看的出大少爷眼里对他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就算是瞎子也能觉察出异样。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叶梵打断她的沉思。
　　女仆恍然回神：“哦，大少爷和唐医生出去了。可大少爷说您今天加班不回来，我也没有为您准备晚饭，要不我现在……”
　　叶梵冲她摆摆手：“不用了，计划临时变故，我明天需要出趟差。你把我行李箱找出来待会儿我自己收拾，你没事就早些去睡吧。哦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女仆答：“没有，他不知道您要回来，没有留下口信。”
　　“哦。”
　　叶梵在房间拿了换洗的睡衣就去二楼洗澡，洗完澡出来已经八点。他回到房间就看到行李箱已经摆在衣柜旁边。于是挑了两身衬衣西装，几件毛衣几双袜子内裤三条毛巾就算收拾完了。把箱子推到一边，他就扑通一声仰头倒在床上，松软的被褥将他的身体裹住，瞬间褪去了他多日的疲惫和倦怠。他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突然很怀念这种软软的松松的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云端，像云絮一样轻柔放松。
　　叶梵眼睛闭着闭着就开始进入梦乡，梦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一团的白雾将他整个人笼罩
　　……友好路过
　　沈崇飞沉沦之中犹如当头一棒，他声音低沉道：“你不喜欢吗？这种事我们不是第一次了，别告诉我上次你也是被迫的？”
　　叶梵脑中如闷雷轰过。和他相识不过半年之余，可发生的事情，尝过的酸苦已经不能用时间来消化。叶梵静静地闭上眼睛，像放弃自己一般轻声道：“是我瞎了眼，把自己给错了人。现在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有过一次，第二次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