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少爷》笙子

28、第二十八章

　　叶梵站在后台门口，望着台上那个笔挺又耀眼的身影，心中巨石转瞬间消失无踪。徐主管打完电话走过来说：“李莎过来了。”他看着外面又问，“总裁是怎么知道我们这边出了状况？”
　　叶梵若有所思：“发布会开始之前有个可疑人，安保科大概已经看过监控，把消息告诉他的吧。”
　　徐主管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否则今天就闹笑话了。那些媒体最喜欢煽风点火，一点小事就能搞得乌烟瘴气人尽皆知。不过总裁是怎么做到的，他看过设计稿吗怎么说得跟宣传片似的，连那些生僻的技术词都知道，是不是郭总监跟他提过就记在脑子里了啊。好在总裁脑子灵活，如果让我去恐怕一上台就蒙逼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叶梵，他转头问：“郭总监人呢？电话打过没有？”
　　徐主管摇摇头：“刚才和李莎通完话就打过了，电话占线没有人接。”
　　叶梵想了想：“去音频室找找。”
　　“哦，哦。”徐主管立马跑出去了。
　　徐主管跑出去的时候，台下响起雷鸣的掌声，无数记者媒体都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台抢第一手新闻。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百年不遇的机会，只要玩手机看电视读新闻聊八卦的人都知道，连续蝉联五届福布斯榜首的安氏集团总裁沈崇飞，可是从来都只出现在财经商报中的传奇人物。他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没有上过一次电台邀约，更没有花边新闻及任何八卦。一个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尚廉洁，而是他拒绝一切对他毫无用处甚至影响他生活的事或物，他厌烦复杂与传言。公司创立至今，任何需要进入大众视线的活动或酒会他都不主动露面甚至不参与，所以今天他站在聚光灯下，被无数镜头包围，是件多么意外又令人兴奋的事情。这一天，沈崇飞在台上短短的十分钟，却在社会上掀起一阵狂议大波。
　　叶梵看了眼手表，门同时被推开来，李莎赤着脚冲进来将U盘交给操作人员，边跑边说：“我向总裁比了个耶的手势，就是两分钟后播放宣传片。现在还剩一分钟，交给你了！”
　　操作人员插_入点击打开一气呵成，外面沈崇飞的话音刚落下，电脑屏幕里的宣传影片正好开始播放。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叶梵看着李莎脚下，关切地问：“你的高跟鞋呢？”
　　李莎赧然一笑，说：“在楼上呢，这样跑得快嘛。”
　　“那我可得向你们总裁申请一下，为我们Lisa美女的爱岗敬业，配一双新鞋喽。”
　　门外进来的人正是闹失踪的郭如风，他嬉笑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刚才的突发状况，这让屋里三个人尤其叶梵，觉得像是被戏弄了。
　　李莎也看出沈助理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便趁早识趣地离开。
　　李莎走后，叶梵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忍受，可他不能朝郭如风抱怨甚至发火。通过这几秒的冷静思考，叶梵忽然就明白了。
　　郭如风说：“你这么聪明，就算我不在，也能独当一面把问题处理好。”
　　叶梵却不以为然地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考验。首先，宣传片的确是被人恶意破坏，而且以沈崇飞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媒体镜头下露面。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为了［新创］的顺利发布，还有公司的名誉。再者，我觉得你当务之急不是来表扬谁，因为发布会还在进行中，若是再不小心谨慎，意外还是随时可能发生。”
　　“这个你放心，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叶梵并不感兴趣他说的另一半指什么，他不解又怀疑的是：“人是什么时候抓到的？发布会开始之前？”郭如风的表情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叶梵忽然觉得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他既然知道宣传片有问题，也知道无人机被盗，可却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一切让自己来承担解决？
　　“我何德何能，让你冒着公司的名誉来试探我的能力？”
　　郭如风却答非所问：“你就不好奇搞破坏的人究竟是谁？”
　　“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那你也不好奇，为什么沈崇飞明知这一切，却仍然愿意冒着风险，让你来处理？”
　　叶梵忽然觉得自己太可笑，像个小丑一样任人摆布。
　　“如果我说因为他信任你，你会不会觉得难以置信？”郭如风似乎在问对方，又似乎在问自己，“你们之间一路走来，什么恩怨情仇全都经历了。可我想不明白，崇飞究竟在想什么！”
　　一个人的信任如果从一开始就已经不纯粹，那么做再多也只能是试探，利用和谎言。明明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叶梵，可郭如风竟莫名其妙，话说一半怒气冲冲地走掉了。
　　过了没多久，徐主管匆匆跑进门，喘着粗气道：“音频室没有找到郭总监，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啊！”
　　叶梵说：“不用找了，一个躲起来的人你永远也找不到。”
　　徐主管不明所以，一个小时的新品发布会在紧而有序的节奏中逐渐进入尾声，此刻台上正在演示产品性能与优势的是研发部核心成员乔治·沙博士。
　　叶梵说：“东西准备好，在乔治结束之前分发给每家公司的代表，尤其华尔的那份要亲手交给陶晶女士，千万不能搞错。”
　　徐主管说：“我知道了。”然后就从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产品性能书出门了。
　　叶梵站在电脑面前，看着监控器里投放出的整个发布会现场。陶晶坐在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徐主管正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然后，监控器这头的叶梵忽然拍着操作人员的肩膀，说：“五分钟后，郭如风会上去做结束致辞，然后你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好的，沈助理，你也辛苦了。”
　　叶梵伸手看了下表，然后默默地走出影像室，走出大厅，走出安氏。
　　门口站着的两个保安依旧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叶梵站在路边，望着道路上驰骋而过的车流，心中忽然像湖水一样平静，波澜不惊。
　　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如释负重，就连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比从前清新香甜。
　　十分钟后，叶梵坐在出租车里，手机响起来。
　　对方是个低沉又轻浮的男声，简简单单四个字：“搞定了吗？”
　　叶梵说：“嗯。”
　　那边沉思了一会，忽然笑出声来：“沈崇飞这辈子，想不到也有输给我雷浩的时候！”
　　叶梵说：“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再联系，希望这是最后一通电话。”
　　那边似乎着急了一下：“等一等沈明希！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帮着外人这么对付自己的亲哥，就不怕回家被他教训吗？”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总之一句话，我们之间没有交易，也没有承诺，你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我们只有再见了。”
　　“你你……！”
　　电话挂断以后，叶梵拔出手机卡将它扔出了窗外。湍急的河水转瞬间将它冲得不知所踪，也冲走了过往的一切。

　　“你听说了吗，网易新闻里早上的消息，安氏集团总裁大人现身会场啦！”
　　“真的假的？有视频吗我要看真人！”
　　“有有有，我给你看啊！……是不是比照片上帅多啦？”
　　“你说财经报的照片啊？那跟证件照有什么区别！不过证件照都那么帅气，真人果然更英俊潇洒！好想进他的公司上班啊，这样可以每天都见到帅哥想想都开心！！！”
　　“他们招人可严格了，找人走后门都进不去，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哎，你说他说的是什么呀？难道要出新手机啦？”
　　“是电脑芯片，加速处理器英特尔那种，具体我也不知道，得问我哥他懂电脑的。”
　　“哦，我以为手机呢不然可以买一个，芯片有什么用，又不是电脑！”
　　“你当然没什么用，这个都是生产出去卖给大公司的。你看到这个女人没有？他是华尔的总秘书，本来是来投资的，而且据说也是铁板钉钉的事，结果发布会一结束她说不投资了，说找到了比他们更好更适合的芯片。”
　　“临阵倒戈，被放鸽子了？什么鬼？”
　　“给你看刚才的新闻。浩宇视讯下午一点也召开了新品发布会，现在你明白了吧？”
　　“哦，这就是那个女人说的更好更适合他们的东西？那我们总裁大人怎么办？他研发的东西不会没用了吧？”
　　“没用倒不会，应该只能小规模生产，知道的人更少吧。谁都喜欢大牌名牌，华尔就是一个国际性高端品牌，有它做靠山，浩宇视讯未来一定赚翻了。”
　　“可惜了我们的总裁大人，一定伤心死了。还有你杂知道这么多？”
　　“新闻里有写啊，网上都炸翻了好吗？”
　　“关注度这么高啊？果然长得帅影响力大啊！”
　　……
　　小面馆里，对面桌上的两个女生兴奋又激动，全然不顾形象地聊着八卦。这边叶梵吃完面条打算结账走人，又听到他们说什么奸细间谍可能之类的，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听。走出面馆的时候，大好的艳阳天说变脸就变脸，顷刻间下起倾盆大雨。
　　叶梵甩了甩头，正要迈入雨中，一辆黑色豪车挡住他的去路。他站定，抬头。后车门在他眼前打开，一把高档雨伞挡住来人的面孔，走到叶梵跟前。
　　雨伞缓缓撑起，露出一个面容英气，身材高挑的男人，原本是张低调沉稳的脸，只是他脸颊的笑容轻浮又嚣张，令人心生不悦。
　　叶梵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我电话里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
　　雷浩撑着伞，指着车门坏笑道：“我这人喜欢有话当面谈，最不喜欢话说一半被人挂电话了。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我又不会吃了你！”
　　“有什么就在这儿说。”
　　雷浩的眉毛拧成了麻花：“你确定？我和你还有我的车？”
　　原本就是一家小门面的面馆，现在硬是被他的车堵得水泄不通。叶梵无奈之余，只能跟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