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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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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日子还过得舒坦,房子里也没见到独眼妖怪。老师打来电话告诉邹容元旦那天就得飞东京了,让他赶紧回去民宿。
邹容给傅新好说的时候,男人正在看海报,听邹容这么说,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邹容:“真让我回去?”
傅新好:“我还能关着你不成?”
邹容随后看了海报才知道元旦前一天晚上旁边的神社放烟火,到时会有人去参拜,傅新好打算带他去看看,挤着人多把他送走。
“听说会很热闹,去玩吗?”傅新好问道。
邹容:“去。”
元旦前夕,街道上挤满了人,和住所隔了一条街的神社更是热闹。
邹容戴着兜帽站在商店外,傅新好进去买热饮。
昨天天气十分应景地下了场大雪,到现在雪还未化,冻做冰结在路面上,聚在附近的人们小心翼翼的在冰上走着,时不时因为掌握不了平衡而滑倒。
他呼了口气,热气从口中呼出,带走点温度。
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运气保持体温。傅新好半天没有从商店里出来,他将手抄进兜里,好歹是暖和了一些。
“Zhou?”
“Zhourong?嘿!”
远远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错,邹容不回头都知道是谁,他转身,进入眼眶的就只有两只小白兔子,争先恐后的挤过来埋到他脸上。
“……”邹容的脸第一次埋波霸。
伊丽莎白直接跳到邹容身上,细长的双腿盘着他的腰,抵在邹容脸上丧心病狂的乳摇简直要了他的命。
“从我身上下来,伊丽莎白。”邹容微红着脸。
“哈!太高兴见到你了,Zhou~”
在门萨聚会上相识和邹容同龄的伊丽莎白,据说拥有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只是从相貌身材上和亚洲人丝毫没有相像的地方,身材发育的意外的好,连乳摇都是丧心病狂的。邹容上一世都没跟女生牵过手,让异国少女来了一下,直接招架不住了。
很快,伊丽莎白从他身上跳下来。她戴着毛线帽子,帽子两边垂着毛球,跳下来的时候毛球也一同飞舞。
伊丽莎白抱怨道:“上次聚会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要联系方式。”
邹容:“抱歉,我不能回去的太晚。”
伊丽莎白说:“噢,是吗,你也是跟着家属一起来的吗?”
邹容:“嗯。”
伊丽莎白:“跟着家属来玩让人觉太不舒服了。班尼——就是我哥哥,他一天到晚管着我,不让我出去,天知道我都多大了,找个男朋友还要他管吗?”
她一直抱怨着,压根就不知道身后她的哥哥正往这边过来。
远远见到那天金色头发的青年,邹容才恍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长相很眼熟。班尼眼角细长向上,五官虽然和西方人一样立体,可根据伊丽莎白的说法,他也有一部分的中国血统,就算不仔细看,他的样子也和当初邹容在矮楼巷子里见到的古装男人十分想象的,就像是一个人。
一个人?!
邹容惊得不能动弹。
他对矮楼的那个男人有异样的惊悚感。
“你说他还能找到老婆吗?”伊丽莎白还这么说。
“利兹。”伊丽莎白身后,她的哥哥搭上了她的肩。
班尼一脸阴郁地注视着和伊丽莎白站在一起的小男孩,皱眉质问妹妹:“他是谁?你们靠这么近做什么?!”他近乎粗暴地将她拽到身后。
看到金发青年,伊丽莎白哈哈笑了两声,干脆扒上去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邹容,我那天给你说的,还记得吗?”
“不记得。别老给我找事,利兹。”班尼没好气的把她扯下来。
“我没有,我可什么都没干,交个朋友又不碍事。”
“我们只是来看烟火的,”班尼强调,“还记得出来前你保证了什么?”
“嘿!——你可真是不通人情!”
“利兹。”
伊丽莎白和她的哥哥打闹着。
班尼抽了空扫了一眼一旁的邹容,头开始罩在帽子下的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是这一眼让他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一变。
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班尼眼瞳一缩,表情惊恐向后退了一步。
伊丽莎白:“班尼?”
班尼抓着女孩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又向后退了几步,表情阴郁的打量着邹容。
邹容问:“有什么问题吗?”
班尼没有回答,对伊丽莎白说了句:“我们还有别的事。”然后连招呼不也没打,带着伊丽莎白钻进人群,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邹容慢慢皱起额头。
就在这时,傅新好终于从商店里出来。
他提着两罐易拉罐装饮料,看到邹容古怪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邹容:“没事,刚才好像把人唬住了。我还能吓唬人?”
傅新好:“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大人还是小孩?”
邹容不予置否,他看到傅新好提的饮料,问道:“要喝酒吗?”
傅新好说:“过个年庆祝一下,喝点儿啤酒也没事,这是你的。”
邹容刚接过,还没说谢谢,一群小孩子就像打冰壶一样一堆儿地就冲过来了。
他抓住了傅新好脱手而出的这一打啤酒,耳朵被一声巨响震得生疼,他回头看过去。
这群差点完了命的孩子们一个个像个小雪球堆在一块,撞得头晕脑胀,有的孩子甚至在那里嚎嚎大哭起来。立马这群孩子嘴里噼里啪啦像放嘴炮一样互相指责着对方,邹容一句话都没听清,看到被压在最底下的傅新好还仰躺在地上,不由得有些同情。
“别幸灾乐祸,”男人瞄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了掏,拿了些纸币给他,“去商店买点糖,长得可爱的那种,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邹容应了一声,心里猜他这照顾孩子的习惯是从哪儿来的。
像个老妈子。
等他从商店里出来后,那群孩子让傅新好一个个送了块糖,安抚走了。
他不由得摸了摸头顶的帽子。
日本神社是祭奉神灵的地方。
山顶巨大的神社在元旦这一天通宵让人们参拜。
鸟居从山脚下,顺着山道排成长长的甬道,通向山腰的神社。鸟居是日本神社建筑物,与中国的牌坊建筑十分相像。
在日本,鸟居是用于区分神域与人类所居住的一种结界,是神的入口,被人们视为为一种“门”,进入鸟居后,便是神的世界。木材制作的鸟居一般有两根支柱,上面两个横梁上通常也有有题字的牌匾。
“到这,烟火可以看得很清楚。”
在上山的路上,傅新好领着邹容从人流中离开,他和邹容两人向山腰旁走去,手里还拎着多买的啤酒。
热闹的神社灯火通明,与之相反的则是这座神社的背后,这地方漆黑一片。傅新好带邹容去了黑不溜秋的地方,沿着小路到尽头就是平坦的土地,视野开阔,可以完整的看到夜晚的大阪城。
傅新好给了他相机:“照吗?”
邹容说了不用。
男人拿着相机找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然后从拎着的袋子里拿了张毯子铺在雪水夹杂的荒草上。
邹容问:“不会湿吧?”
傅新好说:“应该是野餐用的毯子,没事。”
两人坐下来。
邹容要了瓶酒,等着看完了烟火回民宿。
傅新好说:“别喝太多,只能喝一瓶。”
邹容含糊不清:“再说吧。”
傅新好看了他一眼,邹容没说话,等着到时候明抢。
他们上来时里放烟火还有一段时间,邹容正看着大阪的夜景,回头发现傅新好竟然睡着了,正盘腿坐在垫子上打瞌睡。
邹容嘀咕了一声,正想起身越过他,从他的另一侧偷渡瓶啤酒过来。
“干什么?”谁道傅新好立马睁开眼,把他逮了个正着。
“再喝一瓶。”
“小孩子喝酒不好。”傅新好拒绝。
邹容和他对视,傅新好拒绝的意思很明显,邹容踢了他一脚,力道大得差点把男人踢到一边。
是差点,傅新好压住了他的这只脚,力气大的连邹容这个修真者都招架不住。
他动了动,发现整个身子都因为脚被压制而不能动弹。
普通人的气力能有这么大?他生疑。
实际上,按照本子上标注对修真阶段的描述,到达开元期的修真者,是一脚迈入超人阶梯的类人类,他们的实力不能再用人类衡量,通俗的说,就算人类身体达到极限,也撑不了开元修者的任何攻击。现实是,傅新好把他打得满地乱窜才是真的。
邹容不由得抬头,傅新好留出他的另一条腿将未开封的啤酒扫到一边,才松开了对邹容的控制。
“你还有工作吗,傅哥?”邹容问。
“有。”傅新好说了这些,不愿意透露具体内容。
邹容哦了一声,正想接着问,傅新好没给他这个机会,抬手指着天空说:“开始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