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语》月夜清泉

46、踏破铁鞋

　　自此，我不再询问他有关朝堂之事，每日随他一起奔波于各个医馆之间。我们已经找过西泽州的三个县城了，仍然一无所获。

　　这日，我们又来到黄水县。尽管我们身心已经疲惫，可是我们还是不得不一家医馆一家医馆叩门寻访。

　　“请问你们家馆主在吗？”如往常一样，我们询问这家“济世”的医馆的掌柜。这家医馆非常小，前来看病的人也很少，门可罗雀。

　　掌柜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询问我们找馆主有何事。

　　“我们家有病重的病人，需要医术高明的医生救治。”苏烨非常简洁的答道。

　　“哦。。。”掌柜略思忖的一下，道，“如若这样，你找我们的秦大夫就好了。不过我们的秦大夫一般不医人的。”

　　“哦？”苏烨来了兴趣。

　　“是的，非死人不医。”医馆掌柜面有难色的答道。

　　“很好！”苏烨却笑了起来，“请你们的秦大夫出来吧。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听到这样的对话，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泉海渔村时叶大夫救治我时候的情景。当时的叶大夫烨是非死人不医治。看来他们西泽族的巫蛊医师都如此的自命清高，从来都只医治绝症啊！

　　“可秦大夫现在不在，你们三天后再来吧。”掌柜也没说明缘由，直接让我们三日之后再来医馆找秦大夫。

　　苏烨也不争论，便跟掌柜告辞领了我出门。

　　“你不怕他是诓你的吗？”我不解的问苏烨。

　　苏烨站在门口，在阳光下抬头望了望医馆的牌匾，语气有些无奈道：“现在只能是看天意了。”

　　我们正欲离开，却见掌柜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满头是汗。

　　“二位请留步。”他跑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压低声音道，“请问二位身上可有琉璃珠？我们的秦大夫非常喜欢琉璃珠。如果二位有的话，秦大夫愿意立刻相见。”

　　我望了苏烨一眼，然后取下颈项的琉璃珠交与掌柜，跟他一起又返回了济世医馆。

　　掌柜拿了琉璃珠匆匆去了里屋。不一会儿，他便出来将医馆的门关上，停了生意，然后将我和苏烨领进里屋。掌柜将琉璃珠交换与我，便自觉退了出去。

　　里屋里有一个瘦削的男人背对着我们不停的捣捶着草药，一旁的锅里还汩汩冒着热气。房间里到处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汤药味道，让我有些难受。

　　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他停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这个秦大夫是个老者，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红润，精神矍铄，而且他的眼神非常的凌厉，让人有些不自在。我不停的打量着他，总觉得他的面目有些似曾相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大夫微蹙着眉头，神色严肃的走到我们面前，然后跪下道：“臣秦央拜见三殿下。”

　　我心中一惊，原来他们是旧识，而且应该很稔熟。

　　“不必多礼，请起。”苏烨赶紧扶他起身。

　　秦大夫起身，却一直盯着我看。我非常的不舒服，因为感觉不到他眼中有任何的善意。

　　“赵宁，我的皇妃。”苏烨大约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向秦大夫介绍我。

　　秦大夫却瞪了苏烨一眼，然后对我说道：“我和三殿下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女眷在此。你还是出去等着吧。”

　　这是逐客令。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的口气似乎是非常不喜欢我的造访。

　　我深知这个秦大夫不是普通人，既然是以前西泽族的长老，那么对于苏烨就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何况这次苏烨还有求于他，可不能因为我破坏了苏烨的大计。

　　于是我立刻恭顺的退出了房间，苏烨和秦央在里屋单独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