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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妖瞳 《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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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眼眶深处
泪珠像蓝月般静静地滑落
鲜明的世界
沉默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曾经在分秒消逝的黑暗中追逐
在此刻迎接全新的时光
月光中受伤的黑色羽翼
闪耀出美丽的飞翔舞姿
鲜红的亲吻
仍然烙印在心底深处
而今慢慢地流入梦中 (歌曲∶EDEN/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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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石室透不进一丝阳光,偌大的空间分成无数隔间,摆放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品,小到改造型枪械、火炮,大到罕见的古书、活体收藏、甚至是贩卖活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会在这出现——黑室拍卖会的收藏房,一个专门设置在流星街的地下石室,为了每年特定举办的拍卖会而存在。
囚禁活人的牢笼里,有人害怕的啜泣、有人疯狂的叫嚣……但更多人是一张僵硬呆滞的脸,彷佛对于自己是商品的事实,或许是麻木、或许是认命、或许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毕竟,在这个无政府的灰色地域,流星街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的生死犹如草芥、只能认人宰割,同情和眼泪在流星街人们的眼中像是粪壤般毫无价值。
然而在囚笼中,当许多模样清秀的孩童们在哭泣时,却有一抹瘦小的身影缩在黑暗一隅,孤身一人像是被周遭的孩子们排挤,肮脏带着血渍的小脸是布满死寂和木然,应该说,如此放逐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身上。
女孩对于周遭不友善的态度和目光,面无表情的模样彷佛早已习惯了,牢中的孩童们常聚在一群讨论著她那双眼——左眼是妖诡透明的金眸,右眼是碧玉如茵的双瞳,只有恶魔妖物才会有如此魔瞳魅眼。
恶魔妖物……妖物,连父母都知道她绝非善类,一出生就给了她‘妖’这个名字,但是她却有个如出生地雪国般很美的姓氏“冰缇”……
一想到雪国故乡,女孩那张木然的脸有了些许情绪;脑海中浮现一座皎洁银色的“冷城”,漫天雪花一片一片毫无声息的飘坠,纯白无瑕的色泽令人赞叹,而她闭上眼、就站在冷城之中享受飞雪降临的冰冷触感……
倏地,她感觉到手中以及身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温热感,当她睁开眼时,原本皓白的雪地染上怵目惊心的血红,天空飞舞的不再是雪花,是一种令人做恶的血雾,而她浑身是血地站在当下,美丽的冷城被地底冒出的腥红冰墙刺穿了,冰墙上有无数高大的刃刺,鲜血染红了天地、在冰刃上吊挂着人体、穿透了血肉……眼前是一个无止尽的地狱刑场。
族人一双湛蓝的双眼也染上了鲜血,她的耳边传来垂死之人发出的声音:“为什么……要杀…我?”“妖物……魔女……”“还给我……我的生命……小妖……”
无声的泪水滑过她带着血渍的小脸,嘴唇颤动着说出不下数千次的话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女孩不断喃喃低语时,石室传来了脚步声,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开启了牢房大锁,伸手抓几个孩童出去,小孩们都在哭泣,恐惧令他们忍不住颤抖。
“哭什么,黑室拍卖会开始了,再不笑着面对你们的买主,恐怕以后就笑不出来了……”男人的嗓音不大却清楚传到囚牢中,嘴角残忍地勾起笑痕。
对于他们来说,倘若货品卖不出去就等同没价值的垃圾,面对垃圾,他们可以尽情地虐杀、征服、掠夺……任凭他们高兴处置,倘若转手给了买方,买方的自由他们也无权干涉,因为这里是流星街,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孩子们不断被男人带出去,没多久,就轮到缩在角落的女孩了,尽管如此,女孩没有哭也没有抵抗,柔顺地跟着男人经过昏暗的长廊,隐隐约约就听到外头热闹叫嚣、喊价的声音,片刻后,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亮光,不断扩大著……人群喧闹的声音像是足以震碎她的耳膜。
女孩依旧睁着双毫无神彩的眼,一步一步地向亮光前进着,她没有丝毫恐惧面对这未知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