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当绿萍变成费云帆》小阿哥

4、谈判

　　楚濂被震惊了，他忘记了刚才的恼怒，心头蓦然升起一种恐慌，他忍不住喊：“绿萍，你说什么？”
　　费云帆放下睡裙，遮掩住伤处，淡淡地说：“我说，我们离婚吧。何必呢，和我结婚你其实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吧，你和我相处时时刻刻受尽煎熬，我看你神不守舍神不思属的样子也难受的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放过彼此，趁早解脱。”
　　楚濂一时间张口结舌，欲辩解却又莫名觉得心虚，自从绿萍受伤以后，她哭过，闹过，绝望过，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淡漠过，绿萍的神态让楚濂不安，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
　　绿萍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绿萍……”楚濂用手指使劲扒拉了一下头发，起身膝跪到绿萍跟前，双手试图握住绿萍的手，却被绿萍厌恶似地躲开，楚濂越发感到了受伤害，他强压着心底的烦躁，耐着声音说：“绿萍，我知道你一直很难受，可是我因为要上班陪你的时间不够多，都是我不好，如果你觉得在家里呆着烦闷，明天我让妈妈陪你出去玩玩好不好？周末我们去医院，到时候应该能够装上义肢了，很快你又可以走路了，绿萍，坚强点，好吗？”
　　费云帆垂下眼眸。
　　认真来讲，楚濂也不算坏到底，真正无情无义的男人，别说是女朋友伤残了，就是已经合法结婚的妻子伤残了，都有可能甩手不管，分手、离婚者并不算少数，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而楚濂明知道娶一个伤残人士为妻会有很多不便利，却仍然咬牙迎娶了绿萍，给了绿萍一个不算太糟糕的未来，让她在断腿的绝望中看到了一丝人生的温暖曙光，从行为上说，他做的真不错，甚至堪称道德上的楷模。
　　但是糟就糟糕在他多情又犹豫不决的性子，他既然已经咬牙娶了姐姐，那么最聪明睿智的做法就是彻底和妹妹斩断关系，以后两人决不再黏黏糊糊牵牵扯扯，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方式。
　　可是楚濂做不到，他虽然一时道德感爆棚娶了绿萍，但是事后他又懊悔，他又不舍的吃不到嘴的妹妹，红玫瑰的姐姐变成了蚊子血，得不到的妹妹就成了让他魂牵梦萦的白月光。
　　左右摇摆，心性不定，看似多情多义，实则残忍又愚蠢。
　　而且，如果他情感出轨的对象是一个和绿萍并无任何关系的陌生女子也还罢了，那就只是单纯的出轨，偏偏他喜欢的又是绿萍至亲至近的妹妹，一旦绿萍发现实情，她如何面对？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绿萍将要承受的不仅仅是亲情、爱情的双倍伤害，而是她的整个世界都要被颠覆，被摧毁，她的爱人不爱她，她的亲人背叛她，这让她还能怎么活？
　　费云帆越想越糟心，这让他原本对楚濂的一点点同情也消散殆尽，他淡淡地说：“我为什么要坚持离婚，你自己心底应该无比清楚，楚濂，我看过你的电脑，也看过了MSN聊天记录，我虽然不爱玩电脑，但不代表我是电脑白痴。”
　　楚濂的脸色一白，他先是生气绿萍触犯他的隐私权，可是更为巨大的心虚让他无法叫嚷出口。
　　费云帆接着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说到底谁对谁错，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种虚伪的生活了。我们好合好散吧。”
　　楚濂落寞地看着绿萍，不理解她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费云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楚濂说：“车祸事故，你要负全责，所以，离婚以后，我的医疗费用还是要你承担的，你要记得哦。”
　　费云帆不缺钱，汪家也不差那点医疗费，但是费云帆不打算放过楚濂，既然做过错事，就要承担起责任。
　　楚濂握紧拳头，他其实盼着解脱，他也根本不想继续这种婚姻，每次和绿萍做（删除线）爱他都觉得是一种折磨，他根本不想触摸绿萍的身体，原本该是充满快乐的事，却让他苦不堪言，他能够完成做（删除线）爱的过程，都已经很了不起，其实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变成性、冷、感。
　　如果说以前的绿萍是一件昂贵又完美的细瓷，那么现在的她却是破碎的，有了锋利的缺口，而每次碰触，那锋利的缺口都会扎的楚濂血流不止。
　　楚濂沉默了许久，他甚至跑到阳台上抽了两根烟，重新回到卧室时，他对着不知道是否睡着的绿萍说：“对不起，那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住自己的心，你不要怪紫菱。但是在我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同时已经决定要忘记她，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好好和你过日子，绿萍，原谅我吧？你这么善良这么体贴，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是不是？你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一直盼着你能够有个好的归宿，特别是你现在这样。我的爸爸妈妈也是一样，他们原来就很喜欢你，一直认定了你是他们理想的儿媳妇，如果我们离婚，他们该多难过啊？而且现在紫菱刚刚结婚，如果我们现在就闹离婚了，她也肯定无法安心去度蜜月，你是姐姐，多体谅体谅她吧。”
　　一开始费云帆还觉得楚濂说的有点道理，听到最后，他却要被气笑了。
　　这时候还在想着紫菱，顾虑紫菱，甚至要为紫菱度蜜月争取时间，该说他是痴情呢，还是无耻？
　　他那么深情一片地希望他心头的白月光幸福快乐，却完全罔顾身边妻子的心情。
　　费云帆睁开眼，看了楚濂一眼，“楚濂。”
　　“嗯？”
　　“滚出去。”
　　费云帆的声音一点都不高，甚至一点都不愤怒，却让楚濂感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他试图要再解释再挽回，但是一和绿萍的目光相遇，他自己就先退宿了。
　　最后，楚濂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着睡了一夜。

　　早晨楚妈起来做饭，看到自家大儿子蜷缩着睡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不由大为心疼。
　　她走过去看楚濂，为他搭上滑落的毯子。
　　“妈？早。”楚濂其实一直睡得不踏实，听到动静就彻底醒了，翻身坐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是怎么了？她又和你闹了？”楚妈再善良，心底还是偏向自己的儿子，要说以前她确实觉得汪绿萍是理想的儿媳妇，可是绿萍残疾之后，她虽然不反对儿子娶她，心底里其实已经觉得儿子受了大委屈。
　　楚濂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与其等绿萍闹起来，不如他先给自家父母打个预防针，所以他说：“妈，绿萍昨夜说想和我离婚。”
　　“为什么？”楚妈震惊，并且立即愤怒起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已经这样了，你还娶了她，你还做得不够吗？咱们楚家做得还不够吗？我都把她当太皇太后一样伺候了，她还要离婚？”
　　这个时候，楚濂与紫菱的私情，只有楚沛、刘雨珊和汪展鹏、费云帆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楚妈才觉得如此生气。
　　她觉得自家儿子那简直就是个完美男人，有情有义，在绿萍出了事故之后，不仅一有时间就照顾她，还用最快的速度和她完婚，这世上还能找到几个这样的男人？
　　儿子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绿萍居然还要闹离婚？她还能更作一点吗？
　　“楚伯母，我为什么离婚，你不如仔细问问楚濂。”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卧室的费云帆颇为有趣地看着母子俩。
　　“伯母？你现在就叫我伯母了？你是铁了心要和楚濂离婚了？”楚妈大受打击，很是不快地看着绿萍质问。
　　费云帆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是啊。”
　　楚妈毕竟不忍心对着绿萍吵吵嚷嚷，只能把郁气转移到自家儿子身上，“你说，绿萍为什么非要闹离婚？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虽然她这样问，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会真做了不好的事。
　　可是楚濂沉默了。
　　楚妈的心一沉，她忍不住狠狠敲了楚濂一下，“你……真是作孽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你不是发誓要好好照顾绿萍的吗？你这让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展鹏和舜娟啊？”
　　楚濂揉着自己鸟窝似的乱发，无奈道：“妈，你别问了，确实是我对不起绿萍在先，但是我已经后悔了，我不想离婚，我以后会好好和她过日子啊。”
　　楚妈发呆了一会，才回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绿萍，柔声劝道：“绿萍啊，我虽然不知道楚濂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到要离婚，但是老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能够结成夫妻是前世修来的缘分，理当好好珍惜，怎么能够轻易就要闹分闹离呢？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把婚姻当儿戏，哪里像我们那时候，一旦结婚就是要打算过一辈子的。”
　　费云帆其实不太想伤害这个一向温和有礼的妇人，但是他真的不能忍受和楚濂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所以，这个婚他是一定要离的。
　　“伯母，我结婚的时候，也是想着和楚濂过一辈子的，但是……我不能忍受和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过一辈子，那不是对自己负责，也不是对楚濂负责，与其委曲求全，不如放各自一条生路。”
　　楚妈大为震惊，绿萍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自家儿子爱上了别的女人？
　　不能够吧？
　　她的儿子平时接触的适龄女性并不多，闲暇时间也多是和汪家姐妹在一起了，怎么会出轨呢？
　　楚妈惊讶地回头看楚濂，压低声音问：“混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妈，求你，别问了。”楚濂此时才觉得羞于启齿，才觉得他对紫菱的感情并不是那么能够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的，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逃避，想摆脱这种纠缠，“总之，是我对不起绿萍，也因为这样还害得绿萍受伤，我本来是打算照顾她一辈子的，可是如果她实在不愿意，那就离婚吧。”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亮的扇在了楚濂的脸颊上，一向温和温文典雅的楚妈愤怒了，“楚濂！你怎么能够？你还嫌绿萍不够伤心难过吗？你还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她？你的良心呢？喂狗啦？爸爸妈妈辛苦把你养大，就是让你做一个负心负义的混蛋吗？你……你真是太让妈妈失望了。”
　　楚妈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眼里噙泪。
　　她打那一耳光，与其说是生楚濂的气，不如说是她不得不如此做，她要给绿萍一个面子，要给绿萍撑腰，不然到时候楚家就更加无颜面对亲家了。
　　楚濂无语地低垂着头，只是说：“是我的错，妈，你别气坏了身子。”
　　费云帆好笑地看着他们母子情深，淡淡地说：“伯母，你不用担心，我不打算哭也不打算闹，只想和楚濂好合好散，就算我们离婚了，也不必伤了楚家和汪家的世交之情。”
　　楚妈又是痛心难过，又是尴尬，过了一会，她才说：“你们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只顾着自己任性，全然不想长辈们会多么难过。离婚这事太大了，还是先通知你爸爸妈妈一声吧。”
　　“好。”费云帆爽快答应，反正这也是瞒不住的事，不如速战速决。
　　而且，费云帆想起绿萍给他说起的汪展鹏和舜娟的麻烦事，心底有点充满恶意的想，来吧来吧，最好所有人都加入这场乱局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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