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奇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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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紫菱对“绿萍”的热情，费云帆突然不想回家了，他想和紫菱再一起呆一夜，哪怕只是听听紫菱说话也好。
紫菱虽然有时候任性，感情冲动，但是她脑子里确实有不少的奇思妙想，那属于文艺女青年的自我哀怜情绪被她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会很酸腐，反而让费云帆觉得她充满灵性。
费云帆是个成功的商人，是个爱情的赌徒，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文艺范，不然他的主打生意不会是各种香水。
玩弄时尚消费品的男人，是总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
所以，当绿萍和舜娟谈完事情，顺路要把费云帆送回家时，费云帆拒绝道：“我想留下来，陪紫菱说说话。”
紫菱也皮卡皮卡地闪着大眼睛，“是啊云帆，绿萍终于原谅我了，你就让我姐妹俩好好亲热亲热吧。”
汪展鹏和舜娟感动地看着“姐妹情深”的两人。
绿萍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费云帆和紫菱亲热？
绿萍努力挥掉脑海中令人满是黑线的联想，不快地问：“你真的要留下？”
费云帆自然感受到了绿萍的不满，可是他现在也很不满，自从灵魂互换以来，各种事情纷至沓来，他甚至来不及细思这种改变对他意味着什么。
而今晚却让他第一次对于自己变成了绿萍，变成了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不完美的女人而感到了焦躁与不满。
他依然当自己是一个男人，他想爱自己喜欢的女人。
可是他的身体现在却是女人，他并没有任何百合的特殊爱好，也不像一些猥琐男人一样，就爱看两个女人玩亲密游戏。
这次，他是真的感到了烦躁。
所以他说：“这也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留下呢？我还要听紫菱说说她每个珠帘里的梦呢。”
绿萍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下来，“随你。”
绿萍转身走了。
费云帆皱眉。
紫菱却满意于姐姐和费云帆之间关系的紧张与不和谐，当费云帆扭头看她时，她又立刻笑起来，“走，去我的房间。我告诉你哦，妈妈还留着我的水晶珠帘，每个水晶珠子里都有我一个梦，你不知道我做过多少梦呢……”
绿萍回去之后，一夜没有睡好，辗转反侧。
她发现自己忽略了费云帆个人的真实感受，这两天以来，因为费云帆表现得太好太体贴太理解她，所以她以为费云帆已经和她站到了一个战线上，可事实上，也许这只是她的错觉。
费云帆依然是费云帆，哪怕他现在被囚困与“汪绿萍”的身体里，他三十几年来作为男人的思想和惯性不会改变，他的个人喜好不会改变。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心底可能依然是眷恋紫菱的。
想想也是，费云帆和紫菱两个人刚刚新婚，仅仅刚度过了洞房花烛夜，就立刻来了一个惊天大转变，费云帆虽然做出了紧急应变，但他心中原本对紫菱的热情其实还并未消耗掉。
那些爱，还在，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立即被引爆出来。
并且，费云帆在追求紫菱时，就知道紫菱曾经爱过楚濂，所以楚濂和紫菱的事情曝光，也并不会给他造成多少的心理冲击力。
绿萍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有点烦躁。
她自己是不会再爱楚濂了，她想开始崭新的生活。
她突然想，为什么她会和费云帆交换呢？不如还是让他们换回去吧，各归各位，费云帆继续和紫菱浪漫的二人世界，而她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现在这样子，费云帆想爱不能爱，倒真像是她亏欠了他的。
第二天，是楚濂和绿萍离婚正式签订协议书的日子。
舜娟这次要求律师和楚濂都到她家去，她再也不想去楚家了，这次她要让女儿主场作战。
并且，绿萍的腿不方便，也是很大的理由。
短短两天，楚濂憔悴了许多，整个人显得有点精神恍惚和虚弱。
进入汪家客厅之后，他的目光先在紫菱的身上驻留了片刻，然后才看了看绿萍。
律师是位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他也知道签署离婚协议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只是沉默地拿出了准备好的协议书。
协议书在众人手中走了一遭，舜娟又就几个小问题问了问，觉得一切都还算合理，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事已至此，大吵大闹不如好合好散，他们毕竟是讲究体面的人家。
楚濂和费云帆各自拿起笔签字。
费云帆几乎是下意识地写自己的名字，可是费字第一笔刚落下，绿萍立即在他背后掐了一把，他才猛然醒悟，可是他又不会绿萍的字体，只能用尽量潦草的字迹写下“汪绿萍”的名字。
好在此时大家都有些心情低落，并不会盯着他的字不放。
协议书给当事人收好，律师和楚濂一起离去。
楚濂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身来，深深地弯腰鞠躬，“对不起。”
如果没有他的情不自禁，如果没有他的左右摇摆，就根本不会毁了绿萍又伤了紫菱，他真正是汪家的罪人。
男人花心的不在少数，但是像他这样和亲姐妹俩纠缠不清的真不算多。
这是他歉汪家的一个正式道歉。
只是舜娟不理他，汪展鹏也有点无奈，挥挥手让他尽快离去。
楚濂又看了看绿萍和紫菱，却发现姐妹俩没有一个人关注他，他最终眼神一暗，落寞地转身离去了。
这次，费云帆一起跟着绿萍出来了，他要去做复健，还要做准备去法国的签证什么的，并不能再继续赖在汪家和紫菱墨迹。
而且，和他理想中的浪漫不同，昨夜他听紫菱讲了许多话，讲了许多她的一帘幽梦，一开始听着还新鲜，后面却渐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紫菱的梦里从来都只有她自己，她爱楚濂也好，恨绿萍也好，埋怨爸爸妈妈偏心也好，以及后面对费云帆的矛盾心情都好，她只顾着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而且语气中总会不自觉的带出几分幽怨，就算到了今时今日，她似乎仍然觉得上天对她是不公平的，她仍然不够幸福。
她想做一个受尽众人无原则宠爱与娇惯的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想做所有人的焦点。
费云帆后来眉头越皱越紧，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紫菱这些方面的倾向呢？
还是说，不成熟的小女孩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是他原来被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欲迷住了双眼，只看到了她的美好？
或者，因为这次紫菱面对的是绿萍，所以与面对费云帆本人时的心态是不一样的，所以言语之中也就没有了刻意的撒娇与美化她自己？
费云帆有点失落。
但是，最最让费云帆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却是紫菱的另外一段堪称惊世骇俗的话。
那时候费云帆都快睡着了，紫菱忽然说：“绿萍，我在家偷偷听到了爸爸妈妈在吵架，爸爸想和妈妈离婚。”
费云帆听绿萍详细讲诉过汪展鹏与沈随心的婚外情，但是他对于这种事情不好置评，所以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紫菱说：“爸爸到底怎么想的？那个沈随心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真想见见她，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爸爸如此朝思暮想，而且还深爱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费云帆皱眉，“难道你就不考虑妈妈的立场吗？”
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紫菱咧？她就没为舜娟想过？她此时难道不该为了母亲义愤填膺吗？
当绿萍给他讲述这件事情时，费云帆能够明白感受到绿萍苦苦压抑着的愤怒，以及对于男人出轨的不能容忍。
绿萍那才是一个正常女人和女儿该有的反应吧？
紫菱到底怎么回事？
她反而对那个破坏他们家庭的沈随心充满了向往。
费云帆当时真觉得心里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呼啸奔腾而过。
我勒个去！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一定是我打开耳朵的方式不对！
费云帆是个时尚达人，自然对于各种流行的网络术语深有接触，当时他脑海里真是一片万马奔腾。
他觉得自己的三观下限被刷新了。
但是更为劲爆的还在后面。
紫菱又说：“其实我不希望妈妈和爸爸离婚。”
费云帆咆哮的内心顿时得到一点安慰，“当然，我也不想。”
“如果妈妈能够和沈随心和平共处就好了，现代有钱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安分的呢？倒不如不吵不闹，大家和和美美一起过日子。”
费云帆被吓得翻身而起，不可思议地瞪着紫菱，“汪紫菱，你想什么呢？”
紫菱认真地看着绿萍说：“绿萍，我知道你其实心底还是对我充满怨恨的是不是？你恨我抢了楚濂吧？你接近云帆是为了报复我吗？还是，你真的也喜欢上云帆了？”
费云帆已经完全跟不上紫菱的脑回路了。
文艺女青年原来最会脑补。
“绿萍，”紫菱动情地看着绿萍，“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所以，如果你想要费云帆的话，只要他愿意，我就不会在乎的，我可以和你一起拥有他，就像古时候的娥皇女英，你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奇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