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姓氏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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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考验人耐力（主要是洛哈特导致的）和承受力的面试终于结束了。亨利从猪头酒吧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几乎要饿死，他随便买了一个三明治花了二十秒钟吃下去，又跑到蜜蜂公爵大肆采购一番，抱着装满各式糖果大袋子幻影移形回家。
下一刻他在客厅的正中央显形，发现自己的沙发上坐满了人。
“呃……好久不见。”亨利干巴巴地打招呼。他在心里叹气：天啊，今天的惊吓够多了。
正对面翘着脚的人是亨利最好的朋友兼研究伙伴，埃尔德·沃普尔。他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有一头黑色微卷的披肩发，戴着金丝边儿眼镜，这让他显得很有学问，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是最优秀的——拉文克劳的级长、男子学生会主席、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中所有报名科目的成绩都是优秀。
和他一比洛哈特根本不算什么，亨利突然觉得释然了。
当年他只上过变形术和魔法史的提高班，而埃尔德则是大名鼎鼎的全才，可是他们依旧能在一起搭档近十年。邓布利多说得太对了，成绩根本不算什么。
“亨利，你笑什么？”坐在另一侧的安吉拉问。她手里正捧着昨天亨利不让碰的那本《与吸血鬼同行》。
而书中的吸血鬼——血尼正坐在最远的沙发上一脸木然的剥桔子吃。
真是群魔乱舞。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搞在一起的，他们看起来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亨利觉得头疼，现在的状况不比在猪头酒吧里好多少。
“我没笑什么，只不过回忆起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他把手里的大包糖果放在桌子上，“作为昨天饼干的回礼，我特地选了适合麻瓜的魔法零食。但是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儿，有的可能会吓你一大跳。这是甘草魔杖，这是比比多味豆，这是……”
“糖果？带魔法的？”安吉拉凑过来看了看，“那就打开一起吃啊，你们来指导我。”
“亨利。”埃尔德开口了。他把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合起来放到茶几上，又掐灭了嘴里叼着的香烟，严肃地说：“亨利，这是蜜蜂公爵的包装袋……你去霍格莫德了？因为邓布利多？”
依旧是敏锐的观察力和完美的推理。
“是的。我正要告诉你……”
没等亨利说完，埃尔德就着急地问：“你答应他了？”
亨利点点头。
“你难道没收到我的信吗！”埃尔德突然提高了声音。
安吉拉的手抖了一下，巧克力蛙从盒子里溜了出来，又被她一把抓住。血尼也抬起头看着他们。
“霍格沃茨很危险，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奇洛他可能在阿尔巴尼亚遇到了——”
“黑魔王。”亨利平静地接上，现在他已经能坦然地面对这个话题了，“准确地讲，伏地魔。”
埃尔德愣了足足有两秒钟，这在他身上可不常见。
“你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你还——”他叫起来，几乎破音了，“那是神秘人，不是普通的黑巫师！奇洛把它从阿尔巴尼亚带到了霍格沃茨！他现在就在英国！”
“你在害怕，埃尔德。”亨利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太对劲……嘿，哥们儿，放松，深呼吸，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尖叫。你不会希望我说你像个女人一样吧？”
“这哪里是小事？！好吧，我是不对劲……就因为这事儿是我提出来的。亨利，我没怀好心。我想搞到魔法石做研究，但是尼可·勒梅一直拒绝我……所以得到消息以后我就怂恿你去霍格沃茨，然后打算如果时机合适就劝你把它……偷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亨利，我没想到会这样……如果我害了你……”
“你永远也得不到魔法石了，即使我想偷，也有本事偷。”亨利小声地说，“魔法石被毁掉了。”
埃尔德张大了嘴巴，几乎能看见德国人发达的小舌头。
“神秘人他——”
“是邓布利多干的，尼可·勒梅也同意了。他们不希望好的东西落在错误的人手中，仅仅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至于黑魔王？你不用担心，他逃走了，已经不在英国了，霍格沃茨现在很安全。”亨利坐到埃尔德身边，塞给他一个蜂蜜橙子棒棒糖，糖的周围有蜜蜂飞来飞去，埃尔德烦躁地把它们赶走。亨利自己拆了一包多味豆，安抚好友说：“邓布利多给过我选择，去霍格沃茨是我自己的决定，在了解一切情况之后依然如此。”
“可这不是个好的选择！神秘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喜欢麻瓜；而邓布利多也不会信任你，想想你的姓氏，埃弗里！在他们眼里和马尔福差不多，都是神秘人的走狗！”
“这不一样，不管是英国的埃弗里还是美国的埃弗里都没有马尔福有钱——安吉拉，巧克力蛙就只不过是会动的巧克力，但是多味豆你吃的时候要小心，暗红色的可能是樱桃味儿也可能是生牛肝味儿，最好先舔一下——如果你不怕恶心的话。”亨利开了个小玩笑，却换来埃尔德的怒视。他不得不低下头抓了一把色彩斑斓的豆子小心地甄别。
好几百年前的亲戚关系连鼻屎味的多味豆都算不上，亨利想。
“亨利，听着！我是为你好！”埃尔德站起来在房间里转着圈儿，紧张地搓着双手，大家的目光都随着他跑来跑去，“这里不是美国！所有的人……他们看中的是血统、家族、姓氏。每个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把你分门别类，是食死徒、是黑巫师、是魔法部的老古董，亦或是邓不利多的崇拜者……”
“邓布利多没有理由怀疑我，我又不是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不是说黑魔王只在斯莱特林招信徒吗？”
“已经有布莱克作先例了。”埃尔德的表情像刚被人在小趾上踩了一脚。
“布莱克？”亨利不太明白。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埃尔德阴郁地回答，“是格兰芬多的那个——西里斯布莱克。听说他投靠了神秘人，杀了十几个麻瓜，现在正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亨利把豆子掉在了地上。
“这是近期我听到的第四个糟糕的消息。”他说。
奇洛、布莱克、洛哈特……没一个有好结果。亨利回想邓不利多对他说“你以为洛哈特仅仅偷窃过一次记忆吗？我碰巧知道，他书里的事迹没有一件是他自己的。除了遗忘咒，他已经把当年学过的东西丢干净了”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确定洛哈特和印象中那个拉文克劳魔咒学、魔药学最优秀的学生是同一个人。
“邓布利多不会那么浅薄的。”亨利说。
“你把他想象的太伟大了。”
“也许吧。不过我对自己的选择还挺满意的。”亨利也站了起来，说道：“他们做他们的食死徒，我当我的教授，这和我们姓什么有关系吗？我是一个人，又不是昆虫标本，身子底下挂着的牌子就是全部——埃弗里氏大天牛、身长五英尺十一英寸、重量一百四十八磅、色泽黑、产地新墨西哥州……”亨利低头看着正在试图解剖巧克力蛙的安吉拉，那只倒霉的青蛙被餐叉固定在小蛋糕上不断挣扎。
“爷们儿就应该这样。”安吉拉在解剖间隙的时候抬起头，一边笑一边中肯地说。
埃尔德涨红了脸，急躁地挥舞着手大声说：“你疯了，真的疯了！”
亨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在关心我，埃尔德。但是让我任性一次好吗？仅此一次。”
“这是在玩命！你该清楚的！”
亨利觉得埃尔德纯粹是被伏地魔的名头吓倒了，平时他一直是个勇敢的人——他们曾经共同探索过危险的遗迹，从龙爪下逃生，但惟独这次他怕得厉害。
“邓布利多的确说过黑魔王将要回归，但那是未来。他似乎受了重伤，现在还没有力量来威胁英国的安全。更何况他只是单独一个人，没有食死徒在身边，你究竟害怕他的什么呢？想通点儿，否则阴影还没有到来，你就自己把自己吓倒了。而且……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走开，我还有事情想做……今天的坏消息够多了，尼可·勒梅就要死了，在失去最后一块魔法石之后。”亨利盯着手上的豆子，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里，“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悲伤——世界在失去一个巨大的宝藏，最后活着的六百年历史即将消失，我一定得做点儿什么。去见他吧，埃尔德，我们再试一次，再试一次。我请求邓不利多帮我们，这次会成功的。”
“尼可·勒梅不喜欢我，他不喜欢任何一个姓沃普尔的人。”埃尔德闭上眼摇头说。他的声音迟疑又胆怯，还带着无法掩饰的渴望。亨利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不愿意看着名叫尼可·勒梅的智慧宝库在时间里消亡。和亨利比埃尔德甚至更加的狂热，作为一个炼金术方面的专家，他所追求的一些东西只存在于尼可·勒梅那里。
“别在结果出来之前下结论，永远别。”亨利坚定地说。
埃尔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敷衍地回答：“好吧……”
“所以说，尼可·勒梅到底是什么人？”安吉拉突然问，“还有邓布利多、黑魔王和神秘人又是谁？食死徒是什么，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她什么都不知道？！”埃尔德惊讶地说，“亨利，你以前没有和她说过吗？”
“还没来得及啊。”
“没来得及？什么意思？”
“我们刚刚认识不久，五六天。我就只告诉她我是个巫师……”
“我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用你的厨房做饭，看见我直接在客厅里幻影显形一点儿都不惊讶……噢，梅林的胡子啊！”
“事实上我们只认识了一周不到。”安吉拉翻了个白眼说。
亨利恶趣味地看着他的好友在这个强硬又机敏的女人面前吃亏——梅林终于栽倒在湖中女妖手里了。
“昨天有只猫头鹰送来一封吼叫信，让我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巫师。我猜是你写的对吗？听声音应该没错，都有一点儿德国味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明明知道他住在普通的居民区里却还寄来那么麻烦的东西。”
埃尔德张口结舌。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向亨利：“你没有用遗忘咒吗？”
“我试过了。”亨利耸耸肩，“然后不出三秒我就被缴械了，而且她还打算用木棒敲打我的头部——物理式遗忘咒，你知道的。”
埃尔德的表情变得更呆了，他盯着安吉拉，似乎想从她漂亮的脸蛋和光滑的皮肤下面发现一只巨怪。
“你可以把她想象成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亨利警告性地开玩笑说，“千万别僭越，埃尔德，你吃不起她一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姓氏与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