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同人短篇》江辛恬

4、小小

　　金侁到王黎家蹭饭，蹭完饭还让王黎刷碗。
　　“金侁，我把你的杯子也刷了啊。”王黎从厨房出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
　　“嗯，仔细点，别砸了。”金侁歪在沙发里看电视，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我有那么笨么。”
　　“你觉得呢。”金侁直冲冲地说。
　　“切。”

　　金侁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结果没过几秒……

　　——啪！

　　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如同地动山摇般把金侁晃醒，心脏随着这“巨响”而急剧收缩起来。
　　身体比头脑率先反应过来，他冲进厨房。

　　“别动！”金侁站在门口吼道。

　　王黎本来也没动，他现在比较懵，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刚才明明就是手滑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这杯子怎么就在地上碎了，玻璃碴四下飞溅。
　　其实现在想想，杯子的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地的，只不过，手速跟不上(⊙﹏⊙)b

　　“你真的要笨死了。”金侁张口就是责怪。

　　“嘿嘿，哥哥……”已经不怎么叫哥哥的王黎因为心虚，再一次改了口。

　　金侁低头一看，眉头皱了下，“你脚被扎破了。”
　　“嗯？”王黎也低头看了看，的确是，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了一下脚趾，已经有一点点红色渗出，不过没关系，擦掉就好了么。

　　“你别害怕，先别动。”
　　王黎注意到金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比刚才更白了。
　　“哦。”王黎应了一声。
　　如果擅自移动的话，又要挨骂了，还是别添乱的好。

　　金侁连忙找来扫帚，把王黎所站周围的玻璃碎片都迅速却小心地清扫到一边。然后又飞快看了一眼王黎的伤口处，刚才已经判断了一遍，伤口很浅，却也出了一点血。
　　他有点晕，赶紧转移视线问道，“拖鞋里有没有崩进去？”
　　“没有……吧？”王黎不敢做肯定回答。
　　金侁无奈地叹息一声，直接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金侁……没关系……”王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用手揽着他的脖子。

　　金侁瞪了他一眼，脸色有点沉。
　　王黎于是乖乖住嘴，偷偷咬了下唇。

　　金侁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好不容易自己勤快一回，主动请缨做家务，还搞砸了，是真的砸了。
　　又要让他动手。TAT

　　金侁把王黎抱到沙发上，把他一双拖鞋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去找碘伏，给伤口消毒。

　　“金侁，不用……”王黎语气微弱。
　　虽然是王黎家，但是东西放在哪里金侁比王黎还要清楚。
　　王黎看着金侁走来走去。
　　金侁坐在沙发上，握住王黎受伤的脚。

　　“我自己来。”王黎要去拿金侁手里的棉签，他知道金侁见血就晕，但被金侁打掉手拒绝了。
　　“你还能干点什么。”金侁依旧是责备的语气，不过声音缓了许多。
　　“我说了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王黎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明明我自己可以处理啊，你这样搞得我好像是废柴诶，还要被训，不想理你了！
　　王黎撅起嘴，有点不服。

　　“小东西一个。”金侁低着头，没有看到王黎脸上的表情，就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黎听到这句声音极低、近似呢喃的话，心嘭地一声，犹如一座小火山的喷发，世界骤然变暖。
　　金侁在对王黎无可奈何的时候总是称呼他为小小东西。
　　叫得万般无奈，却是十分宠爱。

　　王黎看着金侁给他上药时候专注的样子，倏地脸红了。

　　“在这待着吧。”金侁曲起食指，在王黎额头弹了一下。
　　“哎呦。”

　　金侁收好医药箱，到厨房把玻璃碴全都扫起来装进一个纸壳盒子里，又套上垃圾袋，再蹲在地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地面，确定一点玻璃没有之后，把扫帚也收好。
　　最后，到浴室把王黎的拖鞋给刷了。

　　而王黎，一直看着金侁在忙，心思浅浅地飘。

　　金侁无论穿什么衫，做什么事，永远都是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哪怕是蹲在地上检查玻璃碴。
　　金侁忙完这些，才回到王黎的位置，眼神看向他的脚，问，“不疼吧？”

　　“一点都不，都说了你大惊小怪。”
　　金侁瞥他一眼，道，“我想这样吗？”
　　王黎吐吐舌头。

　　“过去坐，我躺一会。”
　　“哦。”王黎坐到一边的单个沙发上。

　　金侁斜着眼看王黎，神色疲惫却安然。他悠悠地问道，“怎么砸的，不是你故意摔的吧？”
　　王黎解释道，“当然不！都怪你的杯子太长，我想弄点水进去晃一晃，然后晃得太猛……”
　　金侁哼了一声，“笨就是笨，还怪我的杯子？”
　　“对啊，你要是换成不锈钢的，不就不会砸了么。”
　　“哎，你可真是强词夺理。”
　　“你才是。”

　　金侁笑笑，嘱咐道，“以后别赤脚走路。”
　　王黎反驳，“我哪有。”
　　“我都发现你多少次了，还狡辩！”
　　王黎眼神投降收回，“记得了记得了。”

　　“还有，赔我一个杯子。”

　　“啊，这么小气。”
　　“你打碎的是不打算赔了？”
　　“哎呀，知道了，不就是一个杯子么。”
　　“对，就是一个杯子，我要你买给我。”
　　“好，买！小气！”

　　金侁看着王黎那抵抗无效的样子，轻笑不语。

　　听人说，杯子=辈子，情人之间送杯子表示想和对方一起一辈子。
　　那么，赔我一个杯子=陪我一辈子。
　　所以你知道了么，我为什么执意让你买给我。

　　金侁睡着了，王黎把电视关掉。
　　他站起来，蹲下，俯身，在日夜相伴却仍日思夜想的金侁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哥哥，我已经不是什么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