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你变成了回忆》静泉

5、第五章

　　阴沉的天空，还在反复的下着淅沥的小雨，小小的水滴滴落在唐江的肩膀。他脚下的步伐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而复杂，矛盾的心像一块一碰就碎的玻璃。反复的在纠缠着他的决定，他想找苏叶，想对苏叶说；“不管两年之中他发生了什么，张檬那么爱他，他不可以抛弃他。”如果他真的不爱张檬了，那么，他会取代苏叶来爱张檬。
　　迟疑的脚步站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门口，院子里长长的竹竿上面，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鲜艳的花朵，显得院子里有着格外的美。
　　一间低矮破旧的小房子，就成了现在苏叶的家么？屋里从外看起来就像是四面透风，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看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墙皮犹如一张地图，墙上还有着凹凸不平的小洞。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话，那我怎么会知道这就是苏叶现在所过的生活。当时张檬的离开是去补习的，可苏叶也在张檬离开不久之后离开了学校，离开了他原本的家。
　　这究竟是为何？
　　心中有着太多解不开的疑团，曾经的苏叶过着像少爷一样的生活，不是那种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败家子，是个待人有礼貌，知识丰富平易近人的小少爷。两年，究竟在苏叶的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江，你怎么来了。”是苏叶的声音，他手里拿着锄头，满头大汗，单薄的T恤早已被刚刚的雨水和身上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怎么站在门口啊？进去坐会儿吧，走进房屋的那一刻，我被震惊了，什么都没有一片狼藉，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看不出一丝家的气息，简直就是个小破庙一样。
　　喝杯水吧！一杯白开水撼动着我的心，干净的白开水用陈旧破口被子装着，凳子像是在什么地方捡的。经过清理很干净却掩盖不了原本的模样。睡觉的床铺是用几根木条搭成的，上面连一张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只是几件零碎的衣服安静的躺在木板床上。现在是夏季，晚上可以不用盖东西，可到了秋天冬天，苏叶，你该怎么办？
　　在这个四面透风的房子里继续过生活么？伯父哪里去了，苏叶，怎么我来了半天还没有看见伯父。我爸爸有事去亲戚家了，不在家。苏叶的语气迟缓，仿佛在隐瞒着什么。你先把衣服换了吧，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还是先洗个澡吧，我有空在找你。说完，我就转身就准备离开。苏叶却拦住了我，既然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有事，说吧！那么多年的兄弟，有事就应该坦诚相对，不应该埋藏在自己的心里面吧。
　　看到了苏叶的现状是如此，你叫唐江怎么对他说他要和他抢张檬。唐江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苏叶一语道破他的心中。其实你不说我也不知道的，我们是好哥们，我很了解你，你想什么不跟我讲，我也能知道。
　　是为了张檬对不？还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张檬离开之后不久我为什么也选择离开？
　　“恩，唐江点点头。”
　　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比我更加适合张檬，如果你真的爱她，想对她好的话，那么请你保护好她。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唐江反问着苏叶，虽然自己喜欢张檬，可毕竟张檬的心里面爱的是苏叶，不是自己。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勉强。你之所以在张檬回来之后对她冷淡，漠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还深爱着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却选择这样的方式。
　　都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回到从前。
　　你真的不喜欢张檬了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跟张檬说你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在这里销声匿迹，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开。不喜欢张檬了，何必还对她冷言冷语，懒得搭理她就好啦。苏叶，我们是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无可否认我也深爱着张檬，可是她的心里面只有你，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她爱上我。
　　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吧。如果失去了，那么将来一定会有遗憾。等你哪天白发苍苍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的懦弱会让你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说完唐江就离开了苏叶家，苏叶一个人坐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面。现在的我，怎么还能有勇气去对她说；“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一切都如两年前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一如既往，现在的苏叶还在学校念书，张檬在外面补习两年成绩和他一样的友优异，现在说他们已经一起在一中念书了。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无可挽回。小房屋里面的另外一个房间还躺着一个老人，没错，那就是苏叶的爸爸。目光涣散，四肢无力的躺在穿上，盖着破旧的棉絮。
　　在张檬离开后的一个月，苏叶的爸爸就因为在帮别人干活的时候，从高楼上面坠落下来。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而苏叶爸爸在工地帮人干活的负责人却在知道苏叶爸爸出事故的第一时间不禁没有来探望负责，就跑路了。当时的苏叶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子，没有责任，只要专心的念书就好啦。爸爸突然的事故，让他傻眼了，措手不及。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他一个16岁孩子的身上，爸爸每天需要照顾，还要昂贵的医药费都是苏叶所不能承担的。
　　苏叶去找他的舅舅帮忙救他爸爸的时候，他的舅母不愿意帮他，他因此辍学了，每天在家照顾爸爸，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用来换成他爸爸的医药费，慢慢地家里犹如一座空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最后甚至连房子都没了，以至于现在住在这个破旧四面透风的房子里面。
　　在市区里面打零工挣点钱维持家里面的生计，两年他生活的好累，好辛苦。他不敢告诉身边的人，当初希望舅舅帮忙的时候，舅母对他的羞辱使他永生难忘。他决定不再乞求任何人的怜悯，他要靠自己，靠自己的能力来照顾他的爸爸。
　　张檬的爸爸和苏叶的爸爸是好朋友，可为了让张檬在外面补习顺利，张爸爸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以至于在苏爸爸出事的时候，拿不出一分钱来帮助苏爸爸。张檬的爸爸只是经常有空的时候过来帮忙照顾苏爸爸，把好吃的拿给苏叶。
　　苏叶在一夕之间成长，变得成熟懂事。要做个男孩子承担自己的责任，辍学了之后在市区一家酒店做服务生，每天白天上班之后，晚上还会去夜店做兼职的保安，夜店放假的时候就在市区的地下通道卖手机壳。他好累，他好像休息，心底很渴望有人来帮助他一把，扶他一把，可以让他有喘气的机会，没有，他只能不停地努力，不停地坚持下去。
　　考试那天，看着试卷上面的题目。苏叶感到好陌生，感觉从未见过试卷上面的题目。不管以前的成绩多好，两年没有学习了，怎么可能会看得懂试卷上面的题目。他的考试成绩他自己清楚，就是“鸡蛋”。交上去的也是白卷，他现在的状况，他不想耽误张檬，也不想让他的好哥们唐江为了他而放弃学业。唐江是个很讲义气的哥们，他怎么能够...所以在他爸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连唐江也不知道。
　　张檬现在的生活很好，他们已经不在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以后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张檬以后会找到更好的，也许现在很难受，苏叶坚信经过时间的洗礼，张檬会慢慢忘记他，淡忘他，甚至当他从来没有在他的世界里面出现过...
　　其他的人可以为了爱情而义无反顾，而他不能，他有他的责任，一个家庭都需要他这个小男子汉当担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他在某一天会忘记张檬，会喜欢上其她的女孩子，甚至会和其她的女孩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多挣一点钱照顾他的爸爸，让他的爸爸过得好一点，多点时间陪爸爸。“张檬，在他的心里面有着一个只属于她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位。”只能在他的内心深处，现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不能任由自己选择，只能被迫选择。
　　他的人生不是最糟糕的，比他不幸的，比他更加困难的，不在少数，他不想自怨自艾，也没有那个时间，那个心思去抱怨上天所谓的公平与不公。既然这辈子他注定要承受这么多的，经历这些，他把这些当做是对自己的考验又有何妨呢！
　　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过不了的河。只要他的骨气还在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若张檬还在原地等他，那他也会是最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