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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一章 永不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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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不由变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惊愕、不可置信,我几乎听到了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她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仿佛提着千斤重的石头。
我泪水模糊地望着她朝我走来,嘴里仿佛要叫出她的名字,只是在心头一遍又遍地说,筝姐,我回来了,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了。
她的眼眸直视着我,是那样不可思议,只是隐约觉得她的眼中被蒙胧的泪水给覆盖着,我看不到她眼底的属于我的身影,她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她离我越来越近,我也露出了笑容,喜极而泣的笑容,筝姐我回来了,我是怀恪,过去的怀恪,死去的怀恪,离开你五年的怀恪。
“我是……我是……”每一句话都哽咽在心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是怀恪吗?你是怀恪吗?”她反复问了两遍,我就只能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在离我相隔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迷蒙地看着我的脸,嘴角微微弯起,她忽然伸出手握紧我的手,似乎要感觉到我身上的温度,证明我确实是个人,真真实实地活着。
那一瞬间的触碰,她一笑笑出了声音,蓦然张开手臂抱住了我,呓语着:“你是怀恪,你真的是怀恪。”
“筝姐,是我,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我像一个孩子般哭泣着,只是想紧紧抱住韵筝,这个我从小就把她当成亲姐姐的人。
“怀恪,怀恪,真的是怀恪。”她抱着一直痛哭流涕,直到过了许久,才松开了我,用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就一直注视着我不动了。
我开口说话了:“筝姐,你不用了看,我确实是怀恪,我很健康,没有中毒,也没有疾病,我不会再早死。”
“能平安回来就好。”韵筝喃呢着。
正当我和韵筝发愣交谈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娘娘,侍卫检视到这里来了。”
韵筝一听,什么都没说,立刻推我和小牡到大铜缸后面,我低下头,再次捂住小牡的嘴,韵筝低声一句:“不要说话。”
而我惊讶地看着那个发出叫声的女人,她方才一直站在韵筝后面,我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可是现在我却实实足足看清了她的样子,她不是今天早晨的那个“二夫人”,她怎么会在韵筝身边,韵筝怎么又会可她又交际?
一群侍卫腰间挎着刀排队向这边走来,两边宫灯在漆黑的夜晚发出幽暗的光芒,一队侍卫,仿佛像黑夜的幽灵走来。
他们一见韵筝,便纷纷作揖行礼:“奴才参见熹妃娘娘。”
韵筝摆高了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然后一挥手道:“起来吧。”
“谢娘娘,奴才告退。”一群侍卫又向前走去。
我和小牡躲在大铜缸后面,看着他们离开,很快就被韵筝拉出,然后快步离开,进入又一条长巷中,第一个宫便是景仁宫,我看着到了满文、汉文书写的牌匾,韵筝如今是景仁宫的主位,当了十几年默默无闻的“格格”,如今也是熬出头了。
“怀恪,来。”韵筝拉过我的手跨过景仁宫的门槛。
我往向前方,看见排排整齐的宫房笑了笑:“现在宫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皇上的妃嫔少,当然是一个人住。”韵筝带着我走到正屋里,我把小牡带上。
韵筝转头对“二夫人”说:“阿云格,你先把这个小女孩安置到别处去,待会儿过来。”
“是,娘娘。”阿云格福下了身,把牵着还在发愣的小牡的手,带进了内堂,“小妹妹跟我来吧,姐姐有很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哦。”目光转柔,话语温和,我突然觉得这个阿云格似乎不像想像中的那样。
她们离开后,韵筝的面色由欣喜的转变成严肃,她郑重地对我说:“你离开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了,羽儿、言零、几乎都要崩溃了,而皇后、太后一病不起,甚至太后在临终前都记挂着你,还一直说,她可以去见你去见她的孩子们了。”
“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是不是。”我一言道破,平视的目光直达她眼底。
她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说:“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什么意思,我也不能和太后说起你的事来,当时皇上皇后众嫔妃都在场,我也不能说。”
“也是苦了玛嬷,我都知道,她和皇上不和。”我沉静了一会儿,渐渐回忆起五年前在我临终前的场景。
五年前,当我还残存着一口气挣扎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却已经人模鬼样,只是幸存我的眼睛早已因为身体的病重而瞎了,看不到这个样子也好。
“星德,他,还是没有回来吗。”我握住韵筝的手,只有靠彼此的身上的温度,我才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
三年了,我带着病残的躯体在这个世界上熬了三年,只是为了等待他回来,真是可笑,因为我一个愚蠢的决定,竟然让他恨了我三年,我究竟在做什么,当年又在做什么,如今只是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几次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若不是太医赶来及时,我恐怕早就死过去。
“他没有回来。”韵筝抓进我的手平静地说。
“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我这么做真的伤透了他的心,让他一恨就恨了整整三年。”我睁大双眼,想努力找到一丝光线,让我可以看见,可是顿现在我眼前的还是一片黑暗。
“没有他,还有我,还有弘历,还有羽儿。”她带着忧伤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转过头,眼睛里已经干枯地流不出眼泪了,人枯竭到这样的程度,也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谢谢你们,还有弘历,他这么小一点都不怕我,我这个样子大概会吓坏很多人。”我苦涩地傻笑着。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躲角落里哭泣,你却不歧视我丫鬟的身份来和我说话,安慰我。”
忽然间我想起了什么事,想告诉她,但是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怀恪,你怎么了。”韵筝把我扶起连忙拍我后背,“不要急,好好呼吸。”
终于过了一阵,我感觉自己的喘气没那么严重,再次躺回床上,却感到身体比刚才更虚弱了,张嘴想说话,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怀恪,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
“弘历……你要好好培育……将来也别再管……王府里……其他女人的……事……好好培育……他……他一定会……一定会成大气候的……”
“怀恪,你……”
“我……想……大概我时辰到了……恐怕是……不能提醒你太多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告诉他……告诉他……我不能等到他回来了……叫他好好……珍重……等我……我会回来完成我所有的遗憾……等我……”
“怀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接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听见韵筝的最后叫唤,就没有了意识。
她走到我面前,“当日你对我说,你会回来的,你会回来完成你的所有遗憾,还有叫我好好培育弘历,他必定会成大气候,当日我实在太过心痛,没有注意到,可是就在刚才阿云格提到那个女子,我就一直在思考你的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随即坐下,“我一直在想你我从小之事,你对我说在我没有被王爷看中之前一定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好女人’,千万不能锋芒太露,否则就会招来灾祸,反之就是大富大贵……”
屋里长长的烛光挑起,照得全屋一片幽黄,略显清凉,我双眸神望前方,从脑千万片残破的记忆中搜寻当时的场景,终于一个小女孩对着另一个小女孩高谈阔论的影像浮现了起来,不懂事还是个白痴一样的小女孩,还充满童贞乐趣的我。
“那番话确实应验了我现在的所处的环境,在皇上的几个阿哥里,皇考是最喜欢弘历的,政治时势、气势气魄弘历在几个阿哥中最出色,而我一进宫就于齐妃同位,皇上这么安排必然有心。”韵筝锋利一笑,我看着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刚进王府,傻愣愣的丫头了,磨难的环境,痛苦的事情终会让一个人长大,就如我,心已老。
“阿云格对我说了,早晨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追那拉额驸的轿子,甚至摔倒在地上哭泣,你明明就已经死去,明明就已经进了地宫,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唯一的的解释就是……”
她刚要说,我立刻打断她的话,默然流下眼泪,“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灵魂换到另一副躯体上。”
“果然是这样……”
不是再隐瞒的时候了,我应该告诉她了,告诉她一切事情的真相,毅然决定,我抬起头直视她,“有一个仙女她很喜欢玩耍,于是她跑下凡间,在凡间和我交起了朋友,并且在我十八岁那年让我出意外,我的灵魂竟然回到了三百年前投胎,一出生就成了王府的格格,在我寿缘了结后,我又回到了我原来的身体里,最后那个仙女心觉有愧于我,就把我送了回来,我就跟着今天在宫里演昆曲的那个戏班进了宫,于是你看到了真真实实存在的我。”
“原来……原来……原来是这样,这个世间真的有神仙,真的有如此离奇之事吗。”韵筝几乎不能相信,她沉默了一会儿,屋里安静极了,忽然她平静地看着我,“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平安回来了,不是吗?”
我重重点了点,抓紧她的手说:“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不用再担心我随时会死。”
“怀恪,在这里你好好地活下去,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妃子,我一定能好好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到过去那种苦楚。”她坚定道,毅然决然。
我刚要开口,忽然一个轻盈的身影飘然到我们的面前,她像个受礼懂规矩的大小姐一样福身曲膝,道:“娘娘,那名小姑娘妾身已经安排妥当。”
韵筝点头,“那好吧,你先来。”
“谢娘娘恩典,那奴婢先行告退了。”她弯腰倒步准备退出房门。
我立刻大声叫道:“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我,那眼中精明狡黠的光芒让我全身汗溧。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她目光不畏地注视着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刚才的话,你到底听到了多少!”我眼中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妒火,仿佛一下子都喷出胸口,一开口语气便火到了及至。
“妾身来多久,就听到多久。”她依旧是笑脸相迎,更是一点即触我全身上下从早晨开始就积蓄的那股怨气。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韵筝见事情不对,立刻上前解围,“怀恪,你先坐下,阿云格的事我会和你好好解释的,她是我的人,不用多戒心。”
我咬着嘴唇,敌视对着她,受不了韵筝的劝解,只能乖乖回到坐位上。
“阿云格,我想依你的资质,你也应该猜到她是谁了,这个时辰,你先去和管戏班的太监打个招呼,说我挺喜欢戏班里的两个丫头的,叫她们来我景仁宫给我唱戏了。”
阿云格面带狡意地望了我一眼,便福身道一句:“那妾身先告退了。”然后退了出去。
韵筝看着她完全退出去离开后,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怀恪,若你是后宫嫔妃,那不被人害死也要被气死的。”
“我……”我脸一阵红辣,低下头,企图掩饰心中的羞愧。
“你不用藏了,我看得出,其实阿云格是我安排到额驸身边的,你不用太多介意。”她缓缓解释道。
我一听一惊,不可置信地忘着她:“你安排的?”
“要怪就怪我太生气了,你离开后,皇考几番想再给他纳个妾,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他甚至还多次扬言要给你守节,哼,皇考可真器重他,给他一再升官,他可真是会演戏极了。”韵筝冷笑讽刺着。
而我听着听着发起了愣,“他还真的要给我守节吗,他还是对我……”
韵筝立刻走过来,“怀恪,你可别真的上他当,他说不纳妾,说要给你守节,无非不是为了讨皇考和皇上的信任、欢心,失去了你这个郡主的庇佑,他这么做,将来官仕上还不是一帆风顺,况且,男人哪能不娶妻,不传宗接代,到时候皇上只要一看不下去肯定给他纳个妾。”
韵筝坐回去,继续说:“我看不下他那副虚伪之极的样子,与其让他继续演戏扮好人,还不如我派个我自己的人去给他做‘妾’,半年前我就挑中了阿云格,他想出去找什么野女人,我立马就向皇上禀报,给他点颜色瞧瞧。”
韵筝愤愤不平地说完,我的脑中渐渐浮现起了我们相守的点点滴滴,他告诉我,只要我一个就足够了,我离开后,他也没主动要娶别的女人,五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变心,心中仍然有我一个,不是吗?想到这里我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和他之间,五年都没有白等。
“怀恪,怀恪……”韵筝叫着我的名字用手在我眼晃动。
我忽然回过神来,对她说:“其实筝姐,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她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其实我当年流产后,就被太医告知再也无法生育了,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你……”她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星德他一直安慰我,告诉我,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他绝不会纳妾的,他只要我一个就够了。”我的心思又回到当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韵筝看着我的样子发呆了半天,“这么说来,那他这些年说的话,做的事全是真心的了,是我一直误会他了。”
“还有筝姐,不要叫我怀恪了,你还是叫我银心吧,这是我原来的名字,也是将来的名字,叫怀恪难免会叫人生疑。”
“只要是你,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韵筝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向她点了点头,她忽然说:“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戏班太监那边我会好好打招呼的。”
“恩。”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环绕在云间的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穿透了花格子的窗,照射到床前的地面上。
“怀恪,醒醒,起来吧。”我睁开眼睛,看见韵筝坐在我身边,“快起来吧,戏班那边的太监来催了,你该回去了。”
“是吗?”我坐了起来,韵筝手里拿着不少的衣服向我摆示。
“你看看这些衣服怎么样,你以前的衣服都下葬了,我就只能从柜里找出以前的几件。”
我一摇头,话语间更有无数的叹息:“这些衣服都太华丽了,筝姐,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是怀恪了,更不是格格了,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可以穿这样的衣服。”
韵筝将衣服收好,又坐回了床头,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回来我就高兴坏了,连这些都没想到,这样吧,我会派人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衣服。”
“恩,好。”我点点头。
我起来后随韵筝来到大厅,又看到了小牡在一边对我嬉皮笑脸地做着鬼脸,管理戏班的太监也站在那里等待。
“奴才叩见熹妃娘娘。”太监跪下
“好了,起来吧。”韵筝的表情立刻换了,她一挥手,“行了,起来吧。”
“谢娘娘。”太监接着说:“娘娘,这两位唱戏的姑娘奴才要带走了,请娘娘恕罪。”
“恩,这两个姑娘很讨我欢心,你记得下次进宫,还要请这个戏班。”
太监一听,立刻弯腰作揖:“是娘娘,那奴才告退了。”
“下去吧。”
太监对我使个眼色,我拉着小牡就随他离开了景仁宫。
一路上,太监嬉皮笑脸地对我又是请又是求,还时不时给我开路。
“嘿嘿,姑娘小心。”太监上前把前面的一块石头给踢开了,“姑娘请。”
我说:“那谢谢公公了。”
“姑娘太客气了。”太监一脸的媚笑。
才刚走了几步路,太监又突然说:“姑娘要在熹妃娘娘给我们美言几句,我们可是感激不尽。”
“公公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公公照料,我们哪会有机会获得熹妃娘娘的赏识呢,下次有机会进宫,见到娘娘,民女一定会办。”
“呵呵,姑娘真是好心肠。”太监见我这么爽快,几言几语就讨得他一真欢心,根加是喜上眉梢,更勤快地给我开路。
只有小牡在一旁莫名其妙。
忽然太监的视线向前,谨慎低声对我说:“姑娘,前面那位是贵妃娘娘,您见到她后跪下来行礼,还要说句,民女叩见贵妃娘娘。”
太监还未说完,我看见前方的女人就向这边走近了,我从未见过这位贵妃娘娘,当然她也从未见过我,更不必担心她见到我时有多大的反应了。
我就照着太监说的跪下叩头,小牡也学着我的样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民女叩见贵妃娘娘。”
贵妃声音传来:“原来是刘公公,起来吧。”
“谢娘娘。”
我并不敢抬起头,一直默低着,只是瞧见贵妃举止优雅,听着她声音温和,也一定是个非凡的美人。
“刘公公,你身边这两位姑娘是谁啊。”贵妃发问。
“回娘娘的话。”太监上前一步作揖道:“是熹妃娘娘招去景仁宫唱戏的两位姑娘。”
“是吗?”贵妃睬着花盆底鞋向我走来,“抬起头,让我瞧瞧。”
“民女秽颜,怕污了娘娘的眼睛。”我说。
太监假声大嘶:“大胆民女,贵妃娘娘叫你抬头,你就抬头,快抬头。”
若是要我抬头,那就请你不要太惊讶,也不要胡乱猜测我和熹妃的关系,“是,娘娘。”
在太监的催促下,我抬起了头。
果然,贵妃的眼中惊异无比,她向后倒退了几步,倒抽了一口凉气,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然后冷笑着说:“果然是国色天香,绝世美人,熹妃她可真会挑人,挑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给她‘唱戏’。”她冷笑完,又倒问太监:“刘公公,你说这宫中的贵人常在已经有些人数了,还要不要再增加一位。”她问着太监,眼睛却是瞧着我。
“回娘娘的话,不需要了。”太监回道。
“是吗,你几岁了。”贵妃上下打量着我问。
我低头,道:“回娘娘的话,民女今年已经二十三了。”
她诧异,“长得这么水灵,没找到婆家吗?”
“回娘娘的话,是民女义父左挑右挑,都挑不中一个好的。”
“原来是这样。”贵妃讽笑着打量着我,然后转身就要走,忽然又从南面走来一群人,贵妃忽然说:“这不是齐妃娘娘吗,你也有兴趣来赏花?”
是她,我心里突然被重重击了一下,立刻福身:“民女告退。”急急忙忙就要走了。
后面还不是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齐妃,她只成了妃,当年的荣宠早被贵妃抢走,只留下一个根本就不懂世事的儿子,心中虽有一真难受,但是我还是不想见到她,当年我快死的时候,她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都是韵筝在尽心照顾我,若是让她见到我,恐怕她会认为是鬼来索命了。
回到漱芳斋后,小牡的爹忧心急了,毕竟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每走一步都会有掉脑袋的危险,当他得知将来宫里的唱戏都会请到他们后,他们都高兴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牡交到我手里一封信:“傅姐姐,这是那位娘娘让我交给你的。”
我有些奇怪,接过了信件,上面一排毛笔书写的字样:“银心。”
我找了一个角落,将信件打开。
“怀恪,在城南,我给你准备了一座幽静安宁的宅院,你出宫后就带着这封信交给宅院的管家,你就暂时先住在那里,你可以把那个叫小牡的小姑娘也一起带去,但是千万别招人眼,那拉星德那边你也先别去找他,若是让他知道你没死,恐怕他也不会相信,一切有阿云格帮你打理,你也可以从阿云格那里知道关于那拉星德的事情……”
我的手渐渐垂下,心中的复杂的情绪千丝万缕绞缠在一起,我还要过多久才能和星德相认,为了他,我从未来来到这里,又赶了许多天的路来到京城,本以为可以见到他,但是却又发现他纳妾,当韵筝解释后,才知道一切都是误会,还是不能和他相见吗,到底该怎么做,而下一步,我又该怎么走……
转头,我看见阿云格带满自信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姑娘把信都看完了吗?”她问我。
“看完了。”我冷漠地回答,即使一切都是韵筝安排的,但我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那就请姑娘出宫后,随我去城南的宅院,熹妃娘娘已经为您安排好一切了。”她笑着道。
“我知道了。”
“那我就在宫外等候姑娘大驾了。”她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