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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逆光之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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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到诚凛后的三个月里,虽然黑子哲也有体谅过黄濑凉太的辛苦,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往诚凛跑。
“啊咧,今天来早了吗?”黄濑凉太懒散地走在寂静的校园里,“也是,海常今天下午可是放假呢。”
黑子哲也肯定还是在上课的。黄濑凉太诚凛快要愉悦地来到了诚凛篮球部,拿着篮球在一个人练习。
不久之后,传来门开的声音:“吱呀——”黄濑凉太有些奇怪,现在离放学应该还有着一段时间才对。
然而,看到的却不是那抹天蓝色的影子,而是赤红的耀眼发色,带着霸道与君临天下的气息走来。
“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看到凉太呢,真是稀奇啊。”赤司征十郎缓缓地走过来,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
黄濑凉太的心中一惊,却也带着隐隐惧怕的意味说道:“啊拉是小赤司啊……呵呵,真是好久不见呢。”
惧怕?不,他黄濑凉太并不会惧怕这样的少年,只是因为他身上那样霸道的气息,便是他对黑子哲也占有欲最明显的表现。
假若……黑子哲也真的去了他的身边,自己怕是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但,幸好,黑子哲也还是回来了。
赤司征十郎的脚踩住了缓缓滚来的篮球,与脚尖摩擦后蹬地一下使其弹起,然后相当轻易地拍着那颗橙色的篮球。
“凉太,我可不准你对哲也出手哟。”赤司征十郎笑得冷傲,“哲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的……”
“小黑子可以是我的,可以的!”黄濑凉太出声打断他的话,“小赤司的话,我们其实都已经听烦了啊!”
听到这句话,赤司征十郎突然眯起了眼睛,等待着黄濑凉太的下文。
“不管是我也好,小青峰也好,小绿间也好……甚至是小紫原也好!我们都是很喜欢小黑子的啊。”他说:“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的,凉太。”赤发少年像是叹息一般地说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金发的少年微微低下头,用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眸。
“小赤司你根本不明白的啊,你跟我们,在小黑子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啊。小黑子他……简直爱你如生命。”
如若不是那握在手中的梦想,或许赤司征十郎就成为了黑子哲也在这世上的最爱。
“凉太,哲也最爱的人不是我。”赤司征十郎笑着说道:“他最爱的,无非是他自己和他手中的篮球。”
是的,黑子哲也最爱的是篮球,为了篮球,他连世界都甘愿舍弃。这样,赤司征十郎还占据多少呢?
“小赤司,我真的是……很嫉妒你呐。”黄濑凉太的笑容带着丝丝阴暗,“来One On One吧。”
赤司征十郎一挑眉,沉下脸,眯起眼瞳说道:“如你所愿。”
黄濑凉太是在赌,拿着他的梦想与爱恋、实力,在赌一个双面向的未来。
输了,堕入地狱;赢了,升入天堂。
——“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要出现在小黑子面前;你赢了,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小黑子面前。”
#10.
“好。那么开始吧。”
“请住手!赤司君,黄濑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来到的黑子哲也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两人的动作。
“哲也/小黑子?”赤司征十郎和黄濑凉太都显得有些惊讶。
然赤司呢喃出他的名字之后却立即沉了沉眸子,问道:“你都听到了多少?”
见黑子哲也不答,黄濑凉太这也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都讨论了一些什么。
“差不多是全部吧。”黑子哲也说。因为这节课是体育课,本来他也只是好奇体育馆里打篮球的声音的。
结果在这里看到了独自练球的黄濑凉太,不由得微微惊讶,但下一秒,却又更加惊讶地看见了推门而入的赤司征十郎。
两个人打招呼的话语听上去就有些不对劲,这一番听下来,越听越不可思议。
这个年龄之间的,青涩的喜欢,以及同性之间的爱恋,居然不只是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
“所以,请黄濑君和赤司君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而擅自决定谁在我身边的去留。我并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呐。”
“或许我最爱的的确是篮球吧,但被赤司君亲口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伤心呢,毕竟我是真的喜欢赤司君呢。”
“也谢谢黄濑君,能够明白我大概想的是什么。有黄濑君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但请恕我无法爱上黄濑君。”
黄濑凉太的眼泪水已经隐隐有要溢出的趋势,然而赤司征十郎听完这些却依然面色不改。
“我不是很喜欢说同一句话,但哲也你的话我还是愿意的。”赤司征十郎伸出手,“哲也,回来。”
黑子哲也像是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动作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退后了两步。
他怎么会不明白赤司征十郎那样子的意思。
——哲也,离开你身边的所有人,到我的身边来。
“赤司君……我爱的是火神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和黄濑凉太都认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就连黑子哲也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讲出来的。
“小、小黑子你别吓我!”黄濑凉太用力地按住了黑子哲也的肩膀,眼睛有些失神,“刚刚那句话是骗人的吧!”
黑子哲也愣了一下,挣脱黄濑凉太的束缚,轻轻摇头,目光闪烁着说道:“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虽然嘴巴上是这样子说着,但黑子哲也的心底却还是有着浓浓的苦涩。化不开,冲不淡,只是久久婉转。
“……哲也。”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有些诡异地响在体育馆里,“你真的爱火神大我?”
黑子哲也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然后清晰地吐出了答案,“是。”
“我明白了,哲也。”赤司征十郎像是松了一口气,冷笑起来,“哲也,你会后悔的。”
——我会将你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地除去,最后只剩下火神大我一个人。
赤司君,我原本一直那样爱你,最后却被你逼到骗你爱上了别人。
#11.
在赤司征十郎从诚凛离开的那天晚上,黑子的母亲去世了,原因是刺激造成的心脏病突发。
黄濑凉太接到黑子哲也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看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接了电话更是大吃一惊。
黑子哲也的父亲本来在黑子哲也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逝了,现在母亲的去逝,更是打击得黑子哲也体无完肤。
“这么晚还要打扰黄濑君真是抱歉呐……”声音嘶哑而低沉,“黄濑君,现在可以陪我吗?”
那样脆弱而又温顺的黑子哲也,是黄濑凉太以前从未见过的,哪怕是生病都没有那样子过。
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看到黑子哲也无力地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笑得温和而无力。
旁边充满着阴暗与潮湿气息的地方就是尸体停放的地方。黄濑凉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黑子?”
“黄濑……君……”一瞬间,那道黑影就此袭上身,铺天盖地的脆弱与心疼就此袭来。
黑子哲也从没有这样脆弱过,哪怕是在面对现今的赤司征十郎,哪怕是在得知父亲当初的死因。
胸前的衣襟被打湿,象征着早已经坚强了许久的泪水开始决堤,一点一点地浸湿黄濑凉太的衬衫。
“小黑子……”紧紧地抱住怀里的那个人,黄濑凉太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被怀中的人给带动了。
“是赤司君干的。”黑子哲也突然抬起头,眼眶发红。黄濑凉太一惊,“小黑子?!”
“只有赤司君才知道妈妈有心脏病,而且当时我的手机放在了家里,而赤司君在傍晚时分打给我的电话被妈妈接了。”
这时候黄濑凉太突然想到了白天赤司征十郎说过的话,不禁联想出了前因后果。的确,有所踪迹。
“黄濑君……你知道吗?在想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去死啊。”
“要是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了。”
“小黑子?!”黄濑凉太吃惊地低下了头,看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眸。此刻,里面只有一片沉寂。
“放心,黄濑君,我暂时还不会想不开的。”黑子哲也淡然地说道:“哪怕是要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也要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失去不了的东西了。
#12.
“黑子那家伙,又没看到人了啊……”火神有些苦恼地扶额,看看四周,更加头痛。
黑子哲也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消沉了许多,却更加发奋地练球、学习。
堕入深渊,在深渊中觉醒才能够爬起,没有做好掉下去摔死的觉悟就不可能会有向上攀登的动力。
然而,在这些日子里,黑子哲也的Misdirection也用得越来越熟练,除了伊月俊的鹰之眼,很少有人能够三眼之内找出黑子哲也的。
火神大我和诚凛的的众人对于那日赤司征十郎的光顾和事情的发展都一无所知。
所以,不管在这些日子里,黑子哲也表现得是有多么怪异,他们都可以大胆地归结到了其母之死的原因上。
赤司征十郎坐在帝光的休息室里,看着光滑的地面,显得有些桀骜。
他当初真的逼死了黑子哲也的母亲,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后悔。他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棋局。
一开始就已经选择好了的道路,哪怕万劫不复也要做到最后。
******
黑子哲也漫步在街头篮球场周边,突然迎面撞到了一个人,于是反应极快地道歉:“非常抱歉。”
然而此番道歉却没有使面前的人产生丝毫反应,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黑子哲也温和地勾唇,“好久不见了,黛君。”
“好久不见,黑子哲也。”黛千寻的话语里有着丝丝寒意。
“为什么不回洛山?”“啊?”饶是黑子哲也,也被黛千寻的这句话给问傻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回·洛·山。”
#13.
“回洛山?黛君还真是抬举我了呢。”黑子哲也笑笑,“我本来就是诚凛的人,为何要回洛山?”
况且,他不想再受罪了,不要再为那个人而心痛了。
“可是我希望你回洛山啊。”黛千寻刚刚的强硬态度突然转变,低声细气地说道:“我喜欢你啊,黑子哲也。”
“什么?”黑子哲也微微瞪大了眼睛,但那眼睛里所写的意思,却仿佛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赤司那家伙也是知道的。”黛千寻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你认识我要早很多很多时日。中学的时候,我就已经仰望着‘奇迹的世代’的光芒,可我也明白,能够承载那样耀眼的光的,他们背后的那个影子又要有多么强大。”
顿了顿,黛千寻的表情开始收敛起来,“我总是能够在全场图上最快地找到你所在的位置,也能够模仿你的方式进行Misdirection。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最像你。你的生活习性、饮食起居,我都是十分了解的。”
“真是让人觉得稀奇呢,黛君。”黑子哲也笑得温和,“这样一来,赤司君也会罢休了吧。”
“什么意思?”“没有什么。”黑子哲也说完,起身,“我要回去了,下次WC赛见吧。”
“哦,好……等等!你听了我的告白之后难道就没点反应吗?!”
“谢谢黛君的喜欢。”黑子哲也勾了勾唇角,“只是,请恕我不能够喜欢你。”
他并非三心二意的人,喜欢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好了。
虽然并没有语言交流,却已经将那份痛楚传给了那人,用青春将微光埋葬。
黛千寻看着站在逆光之中的那道身影,仿若看到了晨光搁浅的影子。
******
“时隔一年,我终于又站在了这个赛场上——很高兴见到你,赤司君。”
“我也是呢,哲也。”那个少年的眼底闪烁着比从前更加沉着的光。
#14.
今天,我终于站上这年轻的战场,请你给我一束爱的光芒。
今天,我想要走向这胜利的远方,我要把这世界为你点亮。
我的梦想,在每个醒来的早晨,敲打我的心房,告诉自己,成功的道路,还很漫长。
我的梦想,在每次把握机会,表达自我主张,展现给你,年轻但依然宽阔的胸膛。
所有经历风雨的温柔与坚强,所有青春无悔烦恼与成长。
所有喊向未来的理想与张扬,所有冲破困难的热爱与癫狂。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这是年轻的战场,也将会是我们永恒铭记的巅峰。
“我将亲自用着双拿起篮球的手,将我自己释放自由,获取属于诚凛的荣耀与辉煌。”
******
赤司征十郎,再次输在了黑子哲也的手上。
“我终于做到了。”用他的幻影射篮,将那最后的胜利定格。
赤发的少年抬头,看到了那个少年眼底隐隐闪烁着的泪花。
直到唇瓣的一张一闭,黑子哲也说了一句连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听明白的话。
“赤司君,我终于自由了。”
但知道后来,他们都才明白,黑子哲也那句话的意思是——
“赤司君,我终于可以去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眼底闪烁着的是胜利的喜悦与得到回报的快乐。
可那些都只不过是自由后的释然与深到渊源的绝望。
#15.
黑子哲也死去的时间就是在高二那年WC赛打洛山胜利之后的那个晚上。
后来火神大我在黑子哲也的手里草稿箱里看到这样一条发给诚凛各位未成功的短信:
“虽然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让大家扫兴,但那种迫不得已地渴望自由的心已经崩坏我的理智了。”
在那个黑如泼墨的夜晚,有几个人的手机信箱里都收到了几条来自黑子哲也的短信。
******
火神大我洗完澡之后就看到了桌子上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打开来看收到的短信,内容却不禁大吃一惊。
“这么晚还来打扰火神君真的是很抱歉,不过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从朋友的角度来讲,我真的很喜欢火神君。跟火神君一起打篮球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也谢谢火神君一直都陪着我打篮球,真的很感谢。”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了,火神君请不要再吐槽我了。”
“火神君,下辈子……我们还要一起打篮球。你,还要成为我的光。”
火神大我的手机滑落在地上,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说什么蠢话啊黑子……搞什么?!谁管你下辈子啊!我——只要这辈子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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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凉太可以说是第一个看到短信的人,只是黑子哲也却是在发完火神大我的短信之后才发了他的。
“虽然已经这么晚了,但我想黄濑君好像是有工作的,应该还没睡吧。我想跟黄濑君说些事情。”
“当初‘奇迹的世代’现在还在我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不得不说,真的很感谢黄濑君一直以来对我的喜欢。”
“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黄濑君对我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了,只是我不希望打破这样的界限,失去黄濑君。”
“如果没有赤司君的话,我或许是会爱上黄濑君你的吧。毕竟,黄濑君你是那么温暖而又温柔的人。”
“黄濑君,下辈子……我们还要一起打篮球。我们,还要一起成为当初那个‘奇迹的世代’。”
黄濑凉太猛地一下跌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黑子哲也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只是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快。
那句“还要一起成为当初那个‘奇迹的世代’”一下子就让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小黑子,就算是下辈子……我也还要喜欢上你!”
从未后悔过的事情,就算重复多少遍,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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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看着那些早就已经保存在草稿箱里许久了的短信一条一条地发了出去,终于释然地笑了。
“现在……就只剩下赤司君的了……”他看了看手腕浸在手中不停流出的血液,已经把冷水染红。
“真冷啊……”他呢喃着,却也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够闭眼。
“还有青峰君他们和诚凛的大家……”
他再也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受到赤司君的伤害了。
黑夜里的少年,在生命流逝的时光里,将自己曾来到过这世界上的线索,全部交给了别人。
#16.
赤司征十郎接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二点了。
“赤司君,晚上好。很高兴你的手机号码还没有换,这样我还可以联系得到。”
“前阵子我听了黛君的话,黛君说他喜欢我,但我爱的是赤司君。可是,赤司君现在爱不爱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赤司君或许都猜不出来的吧。为什么我那么拼命地要打败你。”
“赤司君,我的确是深爱着你的,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想说谎。但我也不想你伤害我身边的人,更不想伤害赤司君。”
“在母亲死去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今后要干些什么,无非是将赤司君你打败……以我亲手。”
“赤司君,我总是想,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赤司君,我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上你呢?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现在的我只知道,面对什么都要笑,哪怕笑得虚假。不要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赤司君,以后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也要过得好。我真的离开了,就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我爱你,征君,再见。”
“赤司君,下辈子……我们还要一起打篮球。但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深深地陷进柔软的转椅坐垫里,赤司征十郎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被一瞬间给抽空。
“哲也,你赢了,你赢了……”
他突然站起来,走出那个如同囚笼一般的家。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
“哲也,回来!”
没有人回答,只剩下深沉阴暗的天,如若少年低低的喑哑哭声。雨丝开始落下,冰凉如骨。
「赤司君根本就不爱我。」
「赤司君爱的是黛君。」
「赤司君……我爱的是火神君。」
“哲也,你是笨蛋吗?”赤司征十郎的唇边带着冰冷而讽刺的微笑,“我喜欢黛?可能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开你的手,任你自由。
——哲也,是我错了。
——哲也,你回来好不好?
这一夜,赤司征十郎尝到了久违了十年的泪水的苦涩。
“哲也……哲也……”
#17.
黑子哲也的葬礼,来参加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一些正在上高中的学生,以及个别大学生。
第一个找到黑子哲也的尸体的人是那晚就冲到了黑子哲也的家的赤司征十郎,紧随其后的是黄濑凉太、火神大我。
对于黑子哲也的自杀,许多人都是不明真相的,但那样铺天盖地的悲伤,早已经覆盖了他们的心灵。
“哲君,还真是说走就走了呢……”桃井五月哭得泣不成声,“明明前些日子那么温柔地安慰输了的我们。”
相原丽子的眼泪也是淌得很快,黑子哲也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温柔而又坚强。但这样的一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火神大我咬着嘴唇都要发紫,看着黑子哲也安详的面容,只是为了掩饰那悲痛而喑哑的低泣声。
黄濑凉太抱着那具早已经冰冷的身体,嘴角带着苦涩地笑容,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少年的耳边低喃着什么。
青峰大辉盯着黑子哲也的尸体看了许久,却在不知不觉间就流出了眼泪,“明明说了要再一起打球的啊,哲。”
绿间真太郎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椅子上,任谁说什么都不曾搭理,但眼镜上却已经隐隐生出雾气。
紫原敦还是咬着美味棒,“小黑仔只不过是睡着了啊……因为我们都说好了要一起吃薯片的……”眼泪决堤。
以及诚凛的那些热血的少年,包括已经大一了的木吉铁平,无论曾经再怎样坚强,却都在想起过往的时候泪流。
黛千寻拿着手臂横在自己的眼睛上,一片湿润。实渕玲央则是边温柔地笑边流泪,“小哲也,自由了呢。”
饶是他们曾经再怎样坚强,现在也都在为这样的一个少年伤感。
赤司征十郎拿着白玫瑰捧花,在那人的身旁单膝下跪,泪水,滴在那人苍白皮肤的眼帘上。
——“哲也,恭喜你,终于得到自由了。”
这里有着一群热爱篮球的少年,他们或多或少都曾被黑子哲也救赎。
如今他们都拥有了一颗与那个少年相同的赤子之心。
天蓝色发的少年被埋葬下了,带着他那谜一般的过往与炽热的爱。
那指尖灼人的温度,从未散去。
“我一直都爱着哲也,中途曾失去,最后却拥有。”
——我们都只不过是年少里的一枚利器,刺伤了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失去亦是拥有。黑子哲也的死去,同时也象征着,黑子哲也最后的心,还是只属于了赤司征十郎。
——哲也,你一直都在。
逆光而行的影子终于走到了他的最末端,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抛下了这些少年。
转身,独尝烟火。
#Writer's Time
在上学期间花了两天努力地撸出了这篇文,琉纱我已经累成了渣渣_(:з」∠)_。
这个月真是生日蜜月季,本命的生日一个接着一个。写20号的赤司生贺,也还有20号的冬狮郎生贺,19号的双炽生贺。
还有21号的浮竹十四郎,23号的越前龙雅,24号的越前龙马,24号的高野政宗,25号的利威尔。
首先就这文的内容讲几个点。这篇文其实算是小黑子在自虐,我没有说错,水瓶座有自虐倾向。
本文的人物有各种崩坏,其中小黑子和赤司是崩得最厉害的。所以说虐赤黑什么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有亲觉得真正的黑子不会这样做,那我也只能告诉你,藤卷忠俊笔下的黑子的确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现实中的黑子哲也,被逼成自杀,其实是有可能的。为了写这文,我专门考究了好几个水瓶座的人。
本文绝对是赤黑ALL黑,赤黛什么的都是你们的错觉,以及本文各种借梗,歌词混字数也有。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在写的时候觉得有很多话要讲,但写完了又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中间可能有许多字的BUG和剧情BUG,琉纱我已经累成渣了所以马虎了点吧。
至于结局……大家可以默认为黑篮所有人物都出来打酱油了好了。
中间写黄濑的时候,其实我是写得很心疼的。很多人都说黄濑是最容易/最难攻略的一个。都带上了最字。
但他是那种明知道对方不会喜欢自己,却还是在为自己的自私而付出的人。
写小黑子给他发短信的时候,我脑补了一下他接到短信之后的场面,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以及,最后结局的时候,说他抱着小黑子微笑而流泪的样子。真的,感觉像是要陪小黑子一起离开一样。
其实我有想过到底要不要分两章,但看了看字数,一章一万多字明显有些不科学吧。
这篇文章的BGM我在写的时候换了几回,《光と影の距離》、《年轻的战场》、《最初的梦想》。
最后,还是决定用《最初的梦想》。小黑子固然是别人的影子,但,他有着他最初的梦想。
关于题目,《逆光之影》这个标题倒是没换过。
哪怕光与影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哪怕他们早已经背道而驰。
他们永远都是耀眼的光,都是影子的光,都是黑子哲也的光。
赤司征十郎,这个王者一般的少年,作为光芒之中率领一切的君主,他最后还是失去了最爱的人。
赤司征十郎,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