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重写】》书三江

16、第 16 章

　　三日之后。又是朝会之日，下朝之时，靖王世子随同几位皇子走过霍小楼的身边，忽然挑衅的笑了笑，“喂，你那位同伙呢？”
　　同伙？霍小楼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侧，才行想起，自从那完后，竟然三日都不曾见过施九了。
　　每日过的浑浑噩噩，按时来报个道就回去，施九三日不见，她一直以为施九或许是哪里不舒服才没有来上朝。
　　“现在世道太乱了。你瞧那景国使臣刚来就遇到刺客，容玉还因此受了伤，施姑娘三日不见，唉……”
　　看霍小楼发呆，靖王世子想吓吓她，不料霍小楼听了他的话后，奋不顾身的跑远了。
　　“不……不是吧……溜的比兔子还快。”
　　成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拍了拍世子的肩，“你可别吓她，话说回来，她们两一向是苍蝇和屎，连续三日不见施九，还真件怪事。”

　　靖王世子不屑的扫了眼他那有模有样的样子，呵笑一声，“真是吃饱了撑的，管好你们自家兄弟事先吧。上次就有人提过立储一事，皇叔虽然含糊过去了，可这事到底要解决。否则，如何堵得住礼部那群老学究的悠悠之口？依我估计，这私下里，定有不少人像皇叔上奏要求立储君，你们哥几个啊……哎哟……”靖王世子越说越得意，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这事儿，得我父皇去愁。”四皇子年纪尚小，说话没遮没拦的，脖子一昂道：“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是不会做太子的。我大哥是个结巴，父皇怜惜他。他也是我们这些兄弟里最早封王的，太子，可就是以后的皇上啊，说话怎么能结巴呢……大哥，对不对啊大哥？”
　　四皇子说着还不忘用胳膊肘戳了戳大皇子。
　　这没心没肺的熊孩子，靖王世子扶额，就算大皇子人再好，被当面指着自己说结巴，也会生气啊。
　　“是是是是……是啊。他他他他他，说说说的……没没错……”大皇子吃力的说完这一句话，像串糖葫芦似的。
　　靖王世子再次扶额。
　　唉，又一个没心没肺的熊孩子。
　　“至于我二哥嘛。”四皇子说到此，四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他抬头望天，哼一声，“看什么，我喜好纵情山水，无意束缚。”
　　“那我三哥……”
　　“呵呵，我只喜欢美人儿。”成王此话一出口立刻收到四道及其鄙视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时常猥亵老奶奶的采花贼。
　　“所以啊，世子哥哥。”四皇子巴巴的望着他，靖王世子听到了那称呼，顿时气得跳脚，“不、要、叫、我、世、子、哥、哥！”
　　四皇子见他模样凶狠，气的发狂，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杜小姐……带给你的伤害，当真有这么深吗？”
　　‘嘭——’靖王世子一拳头打在四皇子头上，鼻孔冒着烟的跑掉了。
　　四皇子吃痛的揉着头脑，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还不让人说。”
　　“杜晓洁是他年少时的痛。”成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一旁的二皇子道，“话说回来，父王虽然下令彻查长安城一切可疑人物，我倒觉得那刺客未必就能轻而易举的捉到。”
　　“你这不是废话么？”二皇子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落步下阶，“轻易被捉到的能叫刺客么？还敢来皇宫刺杀。”
　　成王跟着下了台阶，“管他呢，反正哥几个都会武功，父皇这里加强看守就行，至于那个使臣，莫名其妙的来提亲，谁管他死活。”
　　大皇子一边点头一边也跟着说：“是是是是……”
　　“大哥你就别是了，听两哥说就成了”四皇子被他那一串说不全的话挠的心痒。
　　二皇子看了眼四皇子继续对成王道：“但是这使臣死了，景国能放过我们？”
　　“呵，这景国这回来的还真是莫名其妙，提亲，提个篮子的亲。父皇无女，诸邻皆知。景国这摆明了找茬，依我看，这刺客还指不定就是景国派的。哼，下一个手段是什么？使臣被刺伤，景国借题发挥？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把戏。”

　　“话也不能说的——”二皇子说话间，就见内监匆匆跑进身后的大殿。路过几位皇子的时候，内监捏起个兰花指说道：“哎哟，几位祖宗哎，不好了，方才有刺客潜入驿馆，那位景国的使臣被刺伤了。”
　　“你说什么——？！”几人同时看向成王那张乌鸦嘴。
　　成王摸了摸自己的嘴抬头看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长安，东市。
　　东市多为王侯贵胄所居，没有集市毗邻，颇为冷清，倒也安静安全。
　　施府。
　　霍小楼等了半响，等到了施老太医，这是个目光矍铄的中老年男子，着一身简单的衣衫，面无表情的在霍小楼对面坐下。
　　“施伯伯，施九呢？”
　　施老太医听她这么一问，端在手里的茶杯一顿，眉头微皱，“施九？施九已经三日不回家了，不是与你一起胡吃鬼混去了吗？”
　　霍小楼被说得脸上镀上一层红云，“没有，我也有三日不曾见过她了。我以为她抱恙，便来看看她。”
　　施老太医摇头，“看来，施九是失踪了。”
　　“那……那伯伯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施老太医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只是相比之下，身为施九父亲的施老太医却要比她镇定许多。到底是为官多年的老臣，见惯了风风雨雨，就连女儿失踪都能平静自若。
　　“还是三日前的下午，晚上皇上招待景国使臣。我以为这孩子醉了，就睡在哪了，不想……”
　　“那晚有刺客行刺……”霍小楼想起那夜施九说要去给容玉送药，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那么施九的失踪肯定和容玉有关了……不过，此事最好还是先不要让施老太医知道的为好，思及此，她改口道：“没事，施伯伯别太担心了，我回头让四皇子三皇子他们派人四处找找，再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在外面出了刺客，您万万不要因为担心就出去乱跑。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带回来给您的。”
　　霍小楼说完，就告辞从施府出来直奔相爷府，因为担心容玉再次闭门不见，她先搬了砖头踮起脚透过围墙探了探屋里的路，以防待会容玉再不见的时候好翻墙而入。
　　相爷府的后院大得很，却只有一条长廊，一个短亭，一口枯井，还有一颗很大的杏花树。
　　杏花树的前方，是一小片花田。
　　这个时节，树叶凋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干，花田也是空空如也。
　　她的目光扫视着院内，最后落到短亭内。
　　容玉就在那——
　　一身白衣如雪，铅华洗尽，不染风尘。
　　他坐在短亭的长凳上，背部依靠在亭柱上。
　　手上拿着一本书卷，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大氅。
　　可是因为他半侧着身子，所以霍小楼只能看到精致的小半面侧脸。
　　这下确定了他在府里就好。
　　霍小楼从墙上悄悄的缩回脑袋，奔向正门。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有一双温柔的目光盯着她离开的围墙，久久不去。

　　“国师？”门口的守卫早就认识了她，行了个礼后，硬朗道：“真是不凑巧，相爷刚刚才出去，不在府内。”
　　从前撒这个谎，霍小楼或许还能半信半疑，可是如今她亲眼看到了容玉在府中，岂能轻易离去。
　　“我告诉你们最好让我进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去通报，就说施太医失踪了三日了。”
　　守卫四目相望，身子不动。
　　“还杵在那做什么？！”霍小楼急了。
　　守卫更急，这回的的确确的看见相爷出府去的，刚走了才不到一刻，国师却丝毫不信，“相爷真的不在府中。听说是景国使臣被刺客刺伤了，皇上召集了百官去宫中呢，国师也快些去吧，说不定能碰到相爷。”
　　“哼——”霍小楼轻蔑一笑，撇过头去，“事到如今他容玉还要撒谎？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发走了？宫中有容玉的影子才怪呢。让开！”
　　“国师！”守卫拦住她，“相爷当真是出去了。”
　　“人命关天！如果施太医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吗？！”
　　“可是……小的却是不敢欺瞒，相爷接到消息后匆匆就走了。相爷一直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就算国师今日进来，也找不到相爷的。我们也是替人办事的，还望国师不要为难我们。”
　　早就知道相爷府的门槛高，却不想不但门槛高，这根就是铜墙铁壁，她望着那认真的两个守卫，冷笑，“我早就知道容玉不会轻易见人，他一向见不得人。实不相瞒，来的时候我已趴在围墙上看过，容相爷拿着本书卷，披着个白狐裘在后院的短亭的看书。这个，你们怎么解释？”
　　堂堂一个国师去翻人家的墙，这说出来实在是件丢人的事，可是为了施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守卫听她一眼，面面相觑，随后解释道：“我想国师是误会了吧。我们相爷从不穿白色衣服。相爷平素最不喜那些素淡的衣色，而且相爷在府中，也从不会坐在后院那种地方的看书。国师必定是搞错了。”
　　守卫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奈何霍小楼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借口，变成了狡辩，变成了拒之门外不见人的理由。
　　她真的怒了。
　　小手一挥抽出守卫的佩刀。
　　守卫大惊，本能的要回挡，却见霍小楼将刀一反，刀锋低着自己的脖颈，“你们不让我见容玉，我就死在相爷府门口。”
　　守卫吓住了，不想闹出人命，还是堂堂的国师，纷纷下跪道：“国师三思……国师三思啊……”
　　“不让我见，我就不三思！”霍小楼打算耍赖到底。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半戏谑的声音——
　　“堂堂一个国师，任性起来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嗯，我回来了，你满意了吗？”

作者有话说

　　这特么就一篇基佬文啊我突然觉得。
看了古剑奇谭的后遗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