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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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源！你出来一下！＂西羽站在门口打断了两人刚刚开始的对话。
＂好的，我马上来。＂琉源侧头对艾司抱歉一笑，＂对不起，打扰您了。＂
＂琉源！你看，谁来了？！＂西羽笑眯眯地指着大门口的女人，轻悦地对琉源说。
琉源随着西羽的手指望去，顿时怔住了，＂……瑞希阿姨？＂
那个被称作瑞希的女人听见了琉源的声音，立马露出了温柔祥和的笑容，姣好的面孔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她上前一步想去拥抱琉源，却被他迅速躲开了。
＂对不起，瑞希阿姨……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能和别人接触……＂琉源尴尬惭愧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没事，没事。＂瑞希亲和地摇了摇头，却掩不住失望的神情。
琉源看见了瑞希的表情，不禁心里一阵酸痛，但他还是勉强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说：＂那等我身体好了我再和您接触！＂
＂嗯……＂瑞希点了点头，转身又看向西羽，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和你分开后我们被洛伊斯伯爵意外地救助了，然后我成了这里的管家，琉源也能在这里生活了。＂西羽微笑着看着瑞希又问道，＂你怎么到A城来了？之前你不是被分到B城了么？＂
＂哦……我来这里进货，下午就走。＂瑞希指着铁门外不远处的车子解释道。
＂你还是一个人生活么，瑞希阿姨？＂琉源撑着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瑞希顿时愣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西羽，随后又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见状，琉源便冲西羽皱了皱鼻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短暂的沉默后，瑞希终于露出了以往那种温和亲切的笑容：＂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不远处的正门口传来艾司的声音。
三人不免驻足，回头望去。
＂艾司伯爵，打扰您了。＂瑞希看见了向这里走来的艾司，不免深深地弯下了腰，恭敬地鞠着躬。
＂你还是出来吧，霸占着一个女人的身体有什么能耐？＂艾司冷冰冰地看着瑞希，毫不客气地呵斥着。
见状，琉源和西羽不免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色。
琉源看着被一脸惊吓到的瑞希，不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安慰着。
＂琉源！你别碰她，过来。＂艾司大声喊着，眸子里凝着碎冰和怒气。
琉源有些恼羞成怒地侧头，却在下一秒被一股寒流卷回了艾司身边。
＂伯爵！＂琉源慌张地站稳脚，急冲冲地瞪着艾司。
艾司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紧盯着脸色惨白的瑞希。
渐渐的，瑞希却在这沉重的氛围下露出了与她的温柔完全不相符的邪佞的笑容来，她将视线缓缓从琉源身上移到艾司脸上，声音沉稳而哑柔：＂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愚钝的伯爵……＂
艾司倒也不恼，只是暗自在指尖凝聚着力量，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副身体一看就知道没有灵魂。＂
＂是么？＂瑞希惋惜地抬起手环顾了一下自己依旧窈窕的躯体，突然一脸嫌恶般狠狠将尖利的指尖插入了心口。
＂瑞希！＂西羽轻喊着，却在下一个瞬间差点窒息了。
一阵浓密的黑烟骤然从瑞希的体内腾升并迅速扩散开来，艾司迅速划出一道透明轻薄的冰墙来阻挡住了侵蚀而来的黑色浓烟，被挡住的黑烟只能横冲直撞着紧紧地环绕着还不明情况的守卫。
＂啊！＂守卫们相继倒下了，他们浑身抽搐着，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却不像是被附身了。
＂亲爱的伯爵啊！你看，我给您的礼物！＂瑞希大笑着直起身，经过岁月雕琢的脸上还是显出了浅浅的褶子，而她的嘴角弯得极其诡异，像是不是一般的特别高兴。
＂谢谢，不过你可以滚了。＂艾司紧紧捏着拳头，神色依然岿然不动，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好的，＂瑞希弯腰鞠躬着，喃喃自语般轻声道，＂下次再见，我会加重金给您送礼的。＂
＂劳烦你了。＂艾司烦躁地一扬手，一柱冰蓝色的冰刃迅速飞向了瑞希。
瑞希的身影快速一躲，踩着＂哈哈哈哈＂的刺耳笑声顿时消失成一股灰色的烟雾来，这股烟雾比他们以前看到的还要厚重，颜色却偏淡了，却发出更叫尖锐的＂吱吱吱吱——＂声音，像是缩成一大团不断蠕动的毛虫。
艾司胃里一阵恶心，但当他再次抬起指尖时，他们眼前迅速一黑，重新恢复视线时瑞希已经不见了。
三人沉默着走进了宅子里。
琉源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立刻被艾司用手铐＂啪嗒——＂一声铐住了。
＂……诶？＂琉源瞪大双眼，疑惑地抬头看着艾司。
＂和我来书房。＂艾司牵着琉源两只手铐中间的链子半拉半扯地向前走着，语气冷清而平静。
＂伯爵，您想知道什么都请问我吧，琉源什么也不清楚。＂西羽突然从一边站了出来，低着头默默说道。
艾司侧过头看了西羽一眼，微微勾起嘴角：＂我不问你，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我也明白，你知道的琉源都知道。＂说完，便将琉源推上了楼梯，不再说话。
西羽还想上前，却被艾司隐隐散出的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而止住了脚步。
＂请您不要为难他。＂西羽抿着唇，轻声嘱咐着。
书房的门却立刻＂哐——＂的一声将他隔绝在外。
＂来吧，我们好好谈谈。＂艾司将琉源按在了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慢慢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来谈我们刚才没有谈完的事情。＂
＂请您……求您不要杀了她……＂琉源喃喃着垂下头，全身打着颤，小声说着。
＂谁？＂艾司微微皱起头，但他一想到琉源看见瑞希时那张发自内心的兴奋和纯真的脸，就觉得眼前的事物都被镀上了猩红的边框，他知道那是不必要的愤怒，却怎么也无法抑制。而此时听到了琉源的请求，他更是捏紧了拳头，面色却依旧淡然地问：＂你说瑞希么？＂
琉源一听到瑞希的名字就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艾司却没有说话。
＂她必须得死，她已经不是人类了。＂说完，艾司捏紧的拳头便松了下来，而心里却莫名地微缩起来。
琉源的瞳孔在下一秒迅速扩大了，一阵强烈的气流从他的脚底＂唰——＂地升起，正当艾司惊讶时，书房的窗子也＂咔嚓——＂一声碎得毫无预兆。
＂哗——＂窗外的飓风卷着湿润的细雨直直侵入了书房，书桌上的纸张和书目被掀了起来，场面混乱至极。
而琉源则坐在椅子上紧紧咬着牙，六神无主地盯着书桌。
瑞希的真实面孔已经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因为瑞希对于他来说从来是最重要的救命恩人，而就在刚刚他亲眼见证了瑞希的变化，这种景象就像是见证一个胜似自己血亲的人死在面前但却自己却无能为力一般令人心死。
但现在艾司审问着他，那种不信任的语气更让他心寒。艾司甚至还要至瑞希于死地，这种精神上的沉重压迫让他的神经进入了一个临界点。
而不巧的是，琉源根本控制不住这种疯狂侵略他情绪的消极情绪，这个临界点便像是被蓦然点燃的氢气一般＂砰——＂地被突破了。
＂琉源！琉源！＂艾司抬着手臂阻挡着肆虐的风雨，大喊着。
可惜琉源听不见啊。
琉源眼前陷入一片黑色的混沌，就像是远古开天辟地是世界的那种暗浊。此刻他的意志已经到了所谓的＂虚无境界＂的状态，想要出来只能靠他自己的意识。
只不过琉源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也就是说——琉源的灵魂和思维已经没有办法回复了。
艾司第一次被冲击到怔愣了……他没有想到会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