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
战争，为各自而战、为“正义”而战、为活下去而战，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就会变得越来越疯狂，都是已经杀红了眼。
当红发海贼团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我们是来为这场战争划上句号的！”香克斯站在最前面，大声地说：“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如果还有谁想继续打，那么就让我们红发海贼团来奉陪吧！”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方才还高涨的战意消散殆尽，战争——结束了。
“那可不行，海贼王的血脉必须清除干净！”赤犬紧紧盯着被白胡子的船员护着的安，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红发海贼团的众人看到了安的模样，情绪也有些不平静了，一些平时和安关系不错的人此时紧紧握着武器，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眶有些泛红。
香克斯微微皱起眉毛移开视线，将手搭上了腰间的剑柄，“你……”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女人从一行人身后跑了出来，直到她站定众人才看清这个人的长相，纷纷都是一怔。
“安是我的妹妹，”贝纳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和海贼王还有火拳艾斯没有一丁点关系！”
赤犬看到她的样貌眉头一皱，沉着声音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你瞎吗！”贝纳气愤地对着他喊，此话一出，站在她身后包括红发在内的所有人表情都不禁一呆。
“你说什么？”赤犬有些生气地看着她。
“看我和她的长相就知道我们是亲姐妹了！你瞎吗！”末了，贝纳又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这回她后面的人可算是回过神来了，只不过对于贝纳如此的形象颠覆都还有些不能接受。
赤犬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这时候战国开口叫住了他，“够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跑到这个地方来，我相信她说的。”
“……”赤犬默不作声，有些不甘地看了贝纳一眼才转身离开。
就此，战争彻底结束。
“快快快！小心点！”几人将安和艾斯抬到雷德·弗斯号的医务室里，拉奇和维尔德此时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两人一被送进房间，他们立刻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开始进行手术。
香克斯带着贝克曼一行还有白胡子海贼团一干队长在处理完白胡子和艾斯的后事之后回到船上，就看到从甲板上到医务室门口都站满了人，大家都是一脸的焦急。
虽然看到香克斯一行人大家都自动让开了路，但是等他们走到医务室的门口还是花了点儿时间。
“情况如何了？”香克斯扯了扯被挤到了一边的斗篷，问向守在门口的兰达。
“一点动静也没有。”兰达摇了摇头。
“艾斯他……也有救吗？”马尔科不禁握紧了拳头。
“可能。”贝克曼拿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却在准备点火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烟拿开，“拉奇的父亲布莱克杰克医生曾为他们两个治过一种老化病……”
“等等……老化病？艾斯什么时候得过这种病了？”队长之一打断了他的话。
“是在他们找蒂奇的时候吧，然后呢？”马尔科说。
“他用的是一种可以让人陷入假死状态的药，不过这种药是试验产物，有一定的副作用。在身体状态变差的时候就会进入深度睡眠……甚至直接进入假死状态，当然，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人管就会直接死亡。”贝克曼轻轻地转动着烟，“像他们这种情况，应该会先进入假死状态，不过艾斯那种程度的伤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治好，好在有维尔德，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众队长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实在是因为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他们几乎无法相信。
手术一直持续了数十个小时，门外的人一个都没有离开过，都默默地等待着。一直到拉奇和维尔德一脸疲惫地打开门，外面的人立刻蜂拥而上，结果下一秒就被拉奇一步上前全部拦了下来，“现在他们两个需要安静休养，谁也不许进去！”
“艾斯怎么样了？”
“安怎么样了？”
两个几乎相同的问题同时响起，拉奇看了一眼跟前众人满脸紧张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侧过头看了维尔德一眼。
“两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维尔德接收到拉奇的示意后开口，然后他又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欢呼之前迅速接上：“不过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都是危险期，如果撑不过去这场手术也是徒劳，所以希望各位保持绝对的安静。”
于是没来得及出口的欢呼硬生生被吞了下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说服挤得走道水泄不通的众人散去之后，维尔德才对剩下的人详细说明起来，“艾斯的情况很不乐观，他原来的一部分内脏都被烧焦了，多亏我准备的还算周全，现在暂时补上了空缺，不过这两天撑过去之后还得替他更换更适合的。”
几个队长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艾斯在他们眼前被“杀”时他们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如今得知他竟然可以得救，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上的恩惠了。
马尔科也擦了擦有些忍不住的眼泪，他和队长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一齐向拉奇和维尔德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这……”维尔德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有些无措地看向拉奇，结果拉奇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红发，你替我们夺回了给老爹下葬的权利，如今又救了艾斯，这份恩情，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回报。”马尔科抬起身子，接着说。
“不必客气，安是我们的同伴，安的哥哥也算是我们的兄弟了，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加上安在战场上也受了白胡子不少照顾，现在就算两清了。”香克斯笑道，然后好像是不想再让马尔科他们纠结下去，他立刻就转头问拉奇，“安的情况呢？”
“安……”拉奇皱了皱眉毛，一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那个臭丫头没比艾斯好多少，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差，逃出去之后遇到那么多事，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处于极限，加上又受到了刺激……”拉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在深吸了口气后才接着道：“恐怕这次之后……她再也无法继续跟我们一起出海了。”
“……”
这并不是一个他们想听到的消息，但是相对于“死讯”来说已经够好了。
“之后就让安留在我那儿吧。”柔柔的女声在众人身后响起，他们一起回过头，就看到贝纳朝着这边走过来，“我向全世界说了谎，如果不圆的话我想海军还是不会放过安的。而且现在她的身体也不行了，不如就让她到我那里，在普通人的视线下生活，这样一来海军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那里还有‘冥王’雷利和夏姨在，安也不会出什么事。”贝克曼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他看向了沉默的香克斯。
“……好，就这样办！”香克斯并没有用太多时间思考，他很快就点了头。
这之后，便是无比漫长的四十八小时。
维尔德主要负责观察艾斯的情况，拉奇则负责照看安，两人是几乎没有休息过，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还好他们的付出是有收获的，四十八小时之后，艾斯和安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了。
不过艾斯还要再接受一次手术，于是安就被带到了另一间房间，而香克斯他们也终于获得了探望的许可。
“其他人站在门口看看就行了，别出声吵到安！”拉奇放了几人进来后毫不客气地对还站在门口跃跃欲试的其他人说。
“诶——”众人压低声音发出抗议。
“再有意见谁也别看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香克斯立刻闭上了嘴。
这时候的安还在睡着，香克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帘微微垂下。
并没有后悔当初让安上船跟着自己冒险，也不是自责为什么没有尽全力拦下她，毕竟照她的性格，不管怎么做最后也会变成这样。但香克斯总觉得心里被什么堵着似的，再怎么深呼吸也没办法让这个不舒服的感觉消失。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安，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脸色此时更是惨白的让人心疼。虽然命保住了，但她也失去了一条手臂，虽然维尔德替她装上了义肢，但是想必以后她的生活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便。
贝克曼在旁边看到香克斯的表情，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走到拉奇身边，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拉奇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香克斯，”贝克曼走回香克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先出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儿吧。”
“……嗯，谢谢。”香克斯没回头，轻声道。
贝克曼笑了笑便和其他人一起走出房间，门外的船员们这时候也很识相的没说什么，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后，香克斯深深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安。”他轻轻叫了一声安的名字，不过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均匀的呼吸。香克斯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会儿都不能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啊……”
“还好你的努力没有白费，艾斯还活着……”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也活着。”
大概是年纪越大就越害怕失去，香克斯原本就是非常重视伙伴的人，对于这个硬是占据了自己心里一席之地的少女更不用说了。那时候如果不是贝纳站出来与赤犬对峙，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只记得当时那根理智之弦紧紧地绷着，几乎到了极限。
或许他会像白胡子为了艾斯那样为了安而与海军开战，又或许反而会变得更冷静。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所以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能让如今的他有那样情绪的事基本不会再发生了。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让当时安浑身是血的画面从脑海中散开，继续道：“等你醒来，我一定要好好骂你一顿，你知道你的任性让我们多担心吗？竟然宁愿自己一个人赴险也不向我们求助，你把大家当成什么了？”他说着，伸手替安捋了捋头发，“然后等你再好一些，我们就要分别了，以后没有你在船上了，大家一定会觉得很寂寞。”
“……”
“没有醒酒汤喝了，还真是可惜啊。”
“嘛，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会去看你的。”
……
在拉奇推门进去之前，香克斯就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你出来得那么快呢。”拉奇往房间里瞥了一眼。
“哈哈……”香克斯干笑了两声。
“等安醒了我会立刻通知你的。”拉奇拍了拍他的肩，说。
“嗯。”
送走香克斯，又走进房间的拉奇直接坐在了刚才香克斯所坐的位置上，他盯着安看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醒了，就别装睡啦。”
他的话音落下，安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转头看向拉奇，笑了笑，“真的瞒不过你呢。”
“哼，你以为我是谁？”拉奇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也别以为香克斯就没看出来。”
安苦笑了一下，“可我还不想那么快和他单独相处嘛！他自己都说要好好骂我一顿了……而且，我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道别……”
拉奇闻言，叹了口气，“不过听到艾斯还活着的消息竟然还那么沉得住气，你也是有长进了啊。”
“……嗯。”安将视线移开，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不停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有些哽咽地问道：“艾、艾斯他……现在、怎么样了？”
“啊，他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维尔德在照顾他。”
“呜……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艾斯还活着，我的哥哥他……还活着！”安抬起手覆上自己的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虽然以后……没办法再和大家一起冒险了……不过，已经足够了……这几年我真的非常开心，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笨蛋。”拉奇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看着她。
一直等安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拉奇这才把她醒过来的消息告诉给了其他人，于是这个临时的病房立刻又被堵得水泄不通。船员们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往门口挤，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拉奇吼了一通才收敛了。
安一边哭一边笑地和大家说话，聊着的时候又接到维尔德那边的消息——艾斯也醒了。
这下可更热闹了。
当天晚上，船上就办起了久违的宴会，白胡子海贼团团员和红发海贼团聚在一起庆祝，这要放在之前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但如今就是这么发生了。
香克斯看着此时已经完全闹在了一起的双方，不禁感慨起来。
可惜艾斯和安因为身体原因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医务室里休息，于是这从门外传进来的欢呼声着实让两人都心痒了一把。
而且因为安的强烈要求，无奈之下拉奇才点头把她的床移动到了艾斯的旁边，现在他们两个几乎就像是躺在一张床上。
“真是的，正主都不在，那群人竟然还那么开心！”艾斯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不满地嘟哝着。
“等我们好了还会再庆祝的，现在就老实地养伤吧，要是乱动的话，拉奇生起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安紧紧地握着艾斯的手，侧着头对他说。
“……”艾斯沉默了一下后转过头，慢慢冲着安露出一个有些说不清意味的笑容：“对不起。”
“什么？”安有些茫然。
艾斯慢慢抓起安和自己交握的手放到额前，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手腕上，他轻声道：“我真的是个……非常差劲的哥哥！”他的声音在颤抖着，好像用了十分大的力气一样，“我竟然……害得自己的妹妹为我受伤……甚至、甚至还失去了手臂……对不起。”
安忍不住笑出来，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也将额头靠上去，“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不是家人吗？而且……”她顿了顿，手下不禁稍稍用了些力，“还好……你还活着。”
……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多月，两人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众人在欢呼雀跃的同时也意识到，再过不久，安就要和他们告别了。
先离开的是艾斯他们，白胡子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一直都是并肩作战，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关系，如今也不是说分开就分开的。
艾斯临走的时候维尔德是坐立不安，反反复复地嘱咐他，现在的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时刻都要注意。
安虽然也很放心不下，可是她也十分清楚，要让艾斯和她一样不再当海贼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她对于海贼的感情全都来自于儿时的枕边故事和红发海贼团，初衷也十分简单，就是为了要找艾斯顺便体验一下父亲当年的生活。而如今这两个初衷都得以满足，尽管离开伙伴让人十分不舍，总得来说她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之后就帮着夏姨一起打理那家“敲竹杠BAR”好了。
她心想。
最后，他们终于在香波地群岛靠岸，安被贝纳挽着走下船的时候，这群大男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安一直到着了陆才敢抬头，她用力眨掉眼眶中的泪水，看着站在船边那些朝夕相处了几年的熟悉面孔……还有自己喜欢上的人。
“你们啊，以后高兴时开宴会也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虽然我说这个也没用啦……”安仰着头，笑着冲他们开口。
“拉奇，一路上最麻烦的就是你了，不过多亏了你，我现在身体好多啦！”
“夏卢克，谢谢你一直细心的关照我，如果不是有你，我恐怕不会那么快融入大家的。”
“卡里，抱歉，最开始利用了你还害你着凉了。以前和你斗嘴还挺开心的，也多亏了你我才放松下来的。”
“裘席，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有你当哥哥一定很棒，不过我的话果然还是艾斯最好啦！”
“兰达，我太笨了，你教的好多东西都没学会，不过别看我这样，我也算是相当厉害了哦！”
“莫斯，以后我一定会超级想念你做的饭的，莫斯的特质炒饭是天下第一好吃！”
“西贝，抱歉啦，那时候对你动了手。平时你看起来很软弱，其实是个很棒的男子汉呢！”
“路，下次来，一定要带好多好吃的给我呀！最喜欢和你一起吃东西了，不管什么都会变得特别香！”
“耶稣布，都没机会跟你说，我见到乌索普了，他现在是路飞的同伴！而且他也和你一样，是个厉害的狙击手呢！”
……
“贝克曼，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这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烟的话还是少抽比较好呀。”
安一个一个点名“道别”过去，到最后和香克斯的视线对上时，她一直还算平稳的声音终于撑不住了，“香克斯……谢谢你留下了我，让我认识大家……谢谢你总是保护我……以、以后就没有人帮你们煮醒酒汤了，就少喝一点……还有……一、一定要来看我。”
香克斯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抓着剑柄的手紧紧地握着，只有在旁边的人才看得到那因为用力变得苍白的关节。
而他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会来的。”
多希望还能再与你们一起冒险，多希望时间过得慢点。
可惜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能让她在外面站那么久，一一道完了别之后她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了。可是让她怎么说得出“再见”？
大概是明白了安的情况，在又对视了一会后，香克斯率先转过了身，对着船上的其他中人发号施令：“兄弟们，起航吧！”
虽然万分的不舍，但大家心里也清楚再多待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也同他们的船长一样果断地转身。
雷德·佛斯号，起航！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