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安》凉于

22、第二十二章

　　“为安被悬赏干杯！”
　　“干杯！”
　　“噢——”
　　山洞里一群人席地而坐，到处都是酒水和食物，气氛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海贼船正平稳地靠近着。
　　“有一艘船停在那边！”
　　“是红发的船吧。”
　　“啊——艾斯！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哈哈，总算要见到了！”赤着上半身的少年双手叉腰，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纯白。这句话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用双手环抱住自己，抖了两下，“好冷！”
　　“反应太慢了吧！”身后的一群人动作整齐地吐槽。
　　“哈哈哈哈哈……”一直坐在旁边的人大笑起来。
　　他们很快靠了岸，此时已经穿上棉衣的少年走到最前面，嘴角勾起，“走吧！”

　　“安，你终于快要见到哥哥了，恭喜啊！”夏卢克端起酒杯在面前摇了一下，冲着安笑道。
　　“嗯！”安也拿起摆在身边的酒杯，轻轻和他的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喝那么多没问题吧。”夏卢克看着她又倒满了一杯，有些担心。
　　“没问题。”安笑了笑，然后往外看去，“不知道艾斯什么时候才到呢，啊，我是不是不该坐在地上？衣服会脏的！”她这么说着便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又在夏卢克面前蹲下，一脸严肃地问：“我脸上没有沾到什么东西吧，头发有没有乱了？”
　　夏卢克无奈地看着她，这哪里是要和亲哥哥见面，简直像是要见情人啊。
　　“怎么办，见到艾斯之后我要说什么？我能抱抱他吗？我……我……”明明人还没有到，安整个人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安。”兰达靠过来，“见到艾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做了那么多，要是一点用也没有，那他一定会郁闷一辈子的。
　　“呃？什么打算？”安愣了愣，反问，显然是没明白兰达的意思。
　　“我是说，见到艾斯之后，你是决定要和艾斯离开，还是留下来继续和我们待在一起？”兰达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问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
　　接下来的声音被洞口的一阵喧闹声盖住了，众人的视线集中过去，看到一行人走了进来。
　　“终于到了吗。”香克斯放下酒碗，拿起放在身边的剑。
　　“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红发香克斯，总算见到你了，我一直想来问候一下你。”为首的少年向前几步，笑着说。
　　香克斯虽是一脸平和，却平白有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气势，“想来，问候我吗？”
　　一触即发的战斗氛围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散开，艾斯立刻慌忙摇了摇手，解释道：“不……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我的弟弟总是提到你，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一直想要当面向你致谢。”
　　“噢！你是路飞的哥哥吗？”方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此时香克斯一脸兴奋，说：“哎——原来他还有个哥哥啊！是吗？谢谢你专程来一趟，跟我好好聊聊吧！”
　　“兄弟们，开宴会了！”
　　“噢——”
　　于是山洞里又回归一片热闹，两个海贼团的人很快就闹成了一团。
　　“对了，艾斯，有个人要见你。”香克斯已经重新端起酒碗，冲着在他旁边坐下的艾斯说。
　　“见我？”艾斯抬头，觉得很疑惑，然后他顺着香克斯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少女慢慢朝着他走过来。
　　艾斯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女，周围微妙的安静了下来。他努力在脑中搜索有关于这名少女的记忆，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他站起身来，面向少女，微笑着冲她伸出手，“你好……诶？”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那少女竟然冲了过来，狠狠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于是艾斯原本就不灵活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当机，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直到少女哭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艾斯——”

　　安设想过好几种自己与艾斯相遇时会作出的反应，而现实发生的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第一次见到亲人的激动，夹杂着原因不明的委屈感，安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然后眼泪汹涌而下，除了哭泣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艾斯”。
　　她哭得浑身发软，还不明所以的艾斯此时已经不再僵硬了，伸出手温柔地在安的背上轻轻拍着以示安慰。安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她抽泣着，依然紧紧抱着艾斯不肯松手。
　　“安，你这样艾斯是不会明白的，要不要到里面一点，两个人单独聊聊？”香克斯开口，打破了此时有些微妙的气氛。
　　“不用了。”安摇摇头，又过了一会，她才放开艾斯，抬起头面对艾斯笑着开口：“初次见面，我叫波特卡斯·D·安，是你的亲生妹妹。”
　　“……诶？”艾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有些迟疑地开口：“可，可是……我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差点就要死了。”安笑着，语气平淡的好像只是在讲一个并没有发生过的故事，“所以爷爷奶奶当时并没有告诉卡普爷爷还有一个我，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你。我一直、一直、一直想见你，现在终于见到了！”她说着，眼中又弥漫起水雾。
　　艾斯看着这个脸上还带着泪痕，自称是他妹妹的少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我看到你的悬赏单之后，立刻决定出海找你。啊，我们长得不太像呢，奶奶说我长得比较像妈妈。”
　　妈妈……？
　　艾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他凝视着对方，恍惚间竟然看到有一个重影也在对着自己笑。他被吓了一跳，再看过去，还是那张带着泪痕却笑得阳光灿烂的脸。
　　“安……”艾斯轻轻喊出她的名字。
　　“艾斯！”她笑得更灿烂了，接着又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和家人拥抱的感觉。”
　　这一次艾斯也终于伸手回抱住了安，他稍稍弯下腰，将脸埋进了那金色的长发之中。
　　他此时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儿时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虽然如今他早就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心里的阴影绝对是磨灭不去的。
　　她的孩提时代，也有过那样的遭遇吗？
　　艾斯想道，不自觉又紧了紧双臂。
　　两人忘情地拥抱着，直到旁边有人忍不住吐槽，“我说，就算是家人也抱的太久了吧？”他们这才分开，艾斯再一次朝着香克斯鞠了一躬，“不仅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还答应带着安出海找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不用客气，来来，坐下吧。”香克斯冲着两人招手。
　　“说起来，原来香克斯也认识路飞吗。”安挨着艾斯，坐了香克斯的侧面，“我去风车村打听过艾斯的消息，正好遇上路飞了呢。”
　　“是吗！他现在怎么样？”香克斯和艾斯的视线同时集中过来，显然都很关注路飞。
　　“好得不得了。”安笑笑，“如果不是想要早点见到艾斯，我一定会在那里住上几天，第一次遇到这样有趣的人呢。”
　　“哈哈哈哈，那家伙就是那样！”艾斯也笑着，说。
　　“他现在还是整天把要成为海贼王挂在嘴边吗？”香克斯也笑着，问艾斯。
　　“是啊，那顶草帽也寸步不离呢。”艾斯回答，“不过，虽然很对不起路飞，但要成为海贼王的是我！”
　　“哦？”香克斯饶有兴致地盯着艾斯看。
　　安两手捧着酒杯放在嘴边，装作要喝的样子，双眼却灵活地左看看右看看。
　　她此刻发自内心的感慨，冒险果然是男人的浪漫啊。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香克斯问。
　　“首先要去打败白胡子，让所有人见证我的实力。”
　　白胡子！
　　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那个人可是现在海上最强的男人啊。
　　她当下就觉得艾斯有些操之过急了，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
　　“是吗，那么我把他的位置告诉你吧。”
　　安又一次惊讶了，转过头看着香克斯，为什么？
　　香克斯看见了安询问的眼神，笑笑，对她说：“不用担心。”

　　宴会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大家都闹得筋疲力竭，和以往一样也不管在哪里，倒地就睡。
　　不过安绝对属于这之中特殊的存在，她没办法熬那么久，所以在众人还闹腾的时候就睡过去了。这时候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披风。她朝左看看，香克斯坐在那儿靠着岩壁睡着，披风也好好地穿着。
　　那这是谁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揉着眼睛往右看，便看到同样靠着岩壁睡着的艾斯，她愣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已经和他相遇了。
　　安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地凑过去将披风盖好他们两人，然后又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