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第一秃毛鸡》詩梵

23、失恋

　　流云淡漠地看一眼魅瞳，冷淡道：“我并不认识阁下。”

　　魅瞳轻飘飘地笑得很是动听，脸上却无半分笑意：“是么？可是我却知道你，知道你和王上的一切事情，这五百年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流云一怔，僵直了身形。

　　魅瞳的笑容变大，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受她的嘱托，守卫这个王城，直到她回来。看在你为这个国家耗费五百年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把你手里的凤凰泪交出吧。”

　　流云脸上表情丝毫未动，不经意道：“你以为凭这些可以困得住我么？”

　　魅瞳收敛了所有的笑，迷茫地仰头看了看虚无缥缈的天空，碧绿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合上眼，又睁开，抿住唇：“你真的不肯交吗？”他随手打了个响指，缥缈的云烟里出现了三个修灵者，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穿着粉色裙衫，似乎受伤不轻，两个男子也正年轻，头上梳着玉冠，一身白袍，他们明显元神被控制住，眼睛发直地瞪着前方。

　　流云的瞳孔一缩，划破了平静：“放了他们！”

　　“哈！”魅瞳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正是她们逼死了红鸢。流云大神官的未婚妻果然风华绝世——”

　　流云的脸白得透明，手心握了又握，魅瞳漫不经心地道：“他们竟敢擅自闯入红鸢的领地，我在这个阵里等了五百年，就是为红鸢报仇，可是红鸢嘱托过，如果你求情，就放了他们。”

　　流云睁大了眼睛，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没有焦距地看自己的衣摆，顷刻，从心口处取出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石，眼泪一样的形状，悬在他的手心上，在迷雾中发出夺目的光芒，流云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低声道：“你拿去吧。”

　　魅瞳冷哼一声，眸子里腾起燃烧的怒火，咬牙收起泪石，神情复杂地斜一眼流云，从额上取下那块玛瑙石，悲伤地看着它们合二为一。流云僵直着身子，闭上眼，调整了下呼吸，打开生门，法阵消失了。魅瞳临走前，嘲讽地打量一遍流云，冷笑：“你根本不配拿着它！”他顷刻没入法阵中。

　　流云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一步一步地直直出来。前面那两男一女已经恢复了意识，摊坐在地上。瞧见流云，那悲喜交加地叫了一声，流云调集真元为女修灵者疗伤，一盏茶过后，流云起身，那女人挣扎着站起身，满眼是泪：“云……”

　　两个年轻男子也站起来：“流云。”

　　流云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只此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下回谁也救不了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云！”女修灵者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扑到流云怀中紧紧抱住他。

　　鸢泪低头怔怔地望自己前头长的几丛草，不再看下去，站起身回城。清瑶撵上去，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开口说话。

　　到茱萸院的时候，清瑶不耐烦地扯住她：“喂，你这个笨蛋，喜欢大神官的人多了，他对哪个都不爱的！”

　　鸢泪不理，清瑶大吼一声：“我说你不过是一个秃毛鸡，又不好看，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不要老这么幼稚好不好？！这个世上除了流云没人了吗？你眼里从来只看得见他，他有没有看到过你？！我不是人吗？你从来看不到我吗？”

　　鸢泪的眉毛拧成一团，站住，回头仔细端详清瑶，清瑶红了脸，局促地丢开鸢泪，不自在地扯开话题：“也不是那个，你总得想想别人吧，他除了生得好看，地位高，性子冷得像冰块儿，哪点好了？”

　　鸢泪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眨眨眼：“完了？”清瑶愕然，心虚地看鸢泪，鸢泪化回原形，拍着稀拉拉没几根毛的翅膀飞回茱萸院自己屋里，一头钻进被窝里闷睡，再不出来。

　　第二天，融离蹲在树杈上把喉咙叫破了，鸢泪也没露头看一眼。从窗户里看，她就在被窝里缩成极小的一团，好象一只小母鸡，窝了个小小的突起。

　　融离很郁闷地飞进她房里，用爪子扒扒她的被子，捣捣那团东西喊起床，那一小团东西挪挪地，在被窝里重新换了个地方继续闷着。

　　融离啧啧嘴飞出去，院子里的小鸟们唧唧喳喳地扎堆议论法阵里那个美貌的妖精，清瑶的脾气火暴起来，一嗓子把他们吼散了。

　　鸢泪缺席，长老问原因，小鸟们面面相觑。鸢泪睡了三天，期间没有出来吃喝，就窝在那一团被子里动也不动，好象一只害怕极了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