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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割 ...

  •   提伦,星云帝国最靠边境的行星,这一天,迎来了分属两个阵营的敌人。
      塞亚躺在克拉姆怀里,自那天晚上以后,他就没有清醒过。
      当地正是雨雪的季节,虽然制服能保暖,黑发青年沉重的呼吸依然形成了飘渺的白烟,紧闭的眼睫凝聚着晶莹的霜屑。
      艾娜最后一次整理好哥哥的衣物,藏好他胸口小小的八音盒,梳理他额前汗湿的黑发,她的手指僵硬无比,眼神却燃烧着火一般的激越和冰一般的决心,然后,慢慢垂下,伊恩紧紧地将女友僵冷的手指攥在掌心。
      随行的人员都静默不语,看着阵前的金发青年。
      使徒穿着简单的无袖战袍,黑曜石的怀表垂在胸前,轻盈地踏过浅雪,大方地走近。在这个战场,她才是赢家。
      “妈的!”深空女神号的全息投影前,亲王优美无比的双唇第一次迸出有悖于高傲的唾骂,但是包括最严肃的参谋在内,无人说话。
      这是星云帝国全体的耻辱,不得不把帝国的创始者,教皇的恋人,交到敌人手里。
      克拉姆深深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慢慢交到另一双手臂上,艾娜死死注视这一幕,时间在她眼里心底放慢、延长得无限遥远,诅咒般再也挥之不去。
      抱紧失而复得的亲人,伊萝耶尔愉快地绽开笑容:“所以,不自量力的人才会试图染指你们拥有不起的东西,父亲大人永远是我们时钟城的。”
      伊恩差点咬碎牙齿:这个无耻的女人,还敢在这里放大话!
      “你不是塞亚承认的血亲,你只是乌拉拉制造的血肉傀儡。”教皇淡淡地道。
      “哼。”灰发少女甩了甩马尾辫,红眸闪过利光,“父亲大人赋予我的崇高使命,是你们不能理解的!”
      队伍后的维多利加怔了怔。
      然后,两个身影一同消失。

      时钟回响的大厅里,伊萝耶尔带着怀中的黑发青年转了一圈又一圈。
      “父亲大人,我们回来了哦。”
      白银女王微笑着示意她把部下放在一把高背椅上。
      “似乎因为超过神经承受限度的疼痛进入自主休眠了,小伊萝耶尔,抱歉呢,你的父亲不愿见到你。”
      “咦!”使徒大失所望,“为什么嘛,父亲大人太过分了!才跟伊萝耶尔说了一次话!”
      “毕竟,按照人类健忘的毛病,和长期失去痛觉的感知能力,‘按理’人对痛苦的抵御力自然会降低。”乌拉拉不意外地掩嘴轻笑,雪白的衣袖衬得她纯净绝美的容颜更为动人,“狡猾的塞亚哥哥,骗过了自己和所有人,还有我可怜的克拉姆。”
      语毕,她咬破食指,辉煌的金色液体沁了出来,毫不迟疑地按入部下的唇间,那滴血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即刻渗入了青年的全身上下。
      伊萝耶尔看得胆战心惊,她的智能系统能够分析出这么做的后果,也知道曾经被神血渗透的时计者艾连的下场,忍不住出言制止: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现在的状态,给他灌神血……”
      “没关系的哦,我以前试过,在塞亚无法认知和分析外在的情况下,外界事物也一概不会对他的意识造成任何一种影响,神血只会发挥物理机能的作用,强化他的体质,尤其是现在,他这么‘虚弱’的情况下。”乌拉拉笑着注视神血的效果,只见黑发青年的呼吸逐渐平稳,虽然还是没有恢复神智,生命特征却明显加强。
      “哎呀,又被吞噬了。”乌拉拉懊恼地看着对方的生命体征变回原来的人类水准,有点可怜兮兮地看向女儿,“小伊萝耶尔,你母亲大人拿你父亲大人没办法,他太坚持要当那种无聊柔弱的动物了。”
      “果然,父亲大人根本不是人类嘛。”伊萝耶尔快乐地跳了跳,苍灰的发丝泛出仿佛有生命力的明亮光辉。
      乌拉拉轻笑,托起部下的下颌,低声自语:“塞亚哥哥就是想不通,不管伪装得再怎么像,他也和那些弱小的生物完全,完全不同。”

      帝国历114950年,星云帝国正式向时计领宣战。
      同年,是时钟城终结历倒计时799天,树母之国蛮荒纪成立以来135901个年头,炼金联盟真知历120943年,瑞泰尔历97053年,埃维亚历13762年,堇花历715年。
      堇花联邦主星·希欧琴——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水原星表面受到急遽群集的战舰动荡,水分子加速运动,整个里世界被纷纷扬扬的雨幕包裹。
      一家冶金厂旁边的小酒店,酒客聚集在这里,营造出一片喧嚣的气氛。三个坐在角落的男人喝着闷酒,交换充满怨气的对话:
      “唉,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去星云帝国啊?”
      “别想了,现在军舰哪还顾得上我们,全部打仗去了。”
      “我听到懂帝国语的人说,星云帝国向时计领正式宣战了,与战争无关的事务一律延后。”
      “那我们就是和战争有关的事务啊!教皇不是为我们遗民打仗的吗?”
      “美的你!据说是为教皇的恋人,那个被白银女王抢去的时计者。”
      “还是时计者!?教皇疯了吗!那可是我们的敌人!”
      “不,听说也是遗民后裔。”
      “那也不公平!凭什么就为他一个舍弃我们啊?教皇不是大公无私的吗,这样叫我们遗民怎么相信他!”
      “就是,喝完这杯酒抗议去。”
      深陷在阴影里的柜台有两个身影动了动,其中一个更为纤细的人影仰头喝下一杯酒,放下玻璃杯,冰块叮当作响。另一个划了下卡,和她一起走了出去,发牢骚的男人瞟见两枚闪耀的紫金色军章,顿时吓得噤声。
      几名酒客投来轻蔑的一瞥,这三个绝对是刚来到堇花联邦,而且是遗民中的菜鸟,本地人从来不会遗漏进酒馆以前的观察,那么明显的军装,居然到走过才注意到。
      灰色的雨帘没有淋上两人的身体,避水术完美地发挥了效果。濛濛雨丝中,少女打成长辫的头发散发出金棕色的光芒,冰绿色的眼眸蕴着火一般的激烈,左腰佩着一把冷艳的笼手细剑。身旁的少年扎着一头柔软的深褐色长发,湛蓝的眼眸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贴身的太空军军服适宜地贴裹住他年少而劲拔的身躯。
      两人胸前的阶级章是弧形的盾牌形状,中间是金色的菱形和千日草花环,象征他们特殊的身份——这是星云帝国的皇徽。除此之外,他们肩章上的片翼纹章代表航士资格,少女多了一条杠,是空中航母(通常称为星舰)指挥官的标志;少年是弯曲的斜纹和三颗星星,代表副舰长兼飞行连队队长的职位。
      “路弥,别在意那些人说的话。”少年劝解。
      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们反感的人,就是让他们得到星云帝国庇护的真正原因。
      就算克拉姆,也不是天生下来拯救人类。若非为了塞亚,他怎么会发明思乡机器,又怎么会到这地步还尽量顾及遗民。
      负宇宙一潭死水的局势彻底改变,原本由遗民聚拢的水花变成了滔天巨浪,教皇的手笔之大令世人震骇,不在于他派出的规模宏大的舰队,而是星云帝国国土的扩张。
      在负宇宙生物的认知里,世界由三股势力构成:机械教皇统治的星云领,白银女王支配的时计领,和侍奉荒神的归一会。其中星云领和时计领分庭抗礼,对于克拉姆和乌拉拉孰强孰弱,各有各的说法。
      但是论领土的广袤,星云帝国远远及不上时计领。帝国共有九千多颗恒星,加上如今两个新成立的遗民星系是一万零二个星系,以正宇宙的眼光,每个星系只是类似太阳系的小恒星系统,拥有个位数到十位数的行星。由于排列缜密,是一整个天体系统,空间尺度大约在七十九万光年左右。而时计领较远的空岛之间至少有上亿光年距离。
      教皇之所以被公认为最强者,是由于在负宇宙制造恒星极其困难。除了少数中性粒子和波,反物质吸收包括光电粒子在内的所有能量,因此负宇宙没有正宇宙的庞大星辰,也没有辉煌的恒星和壮观的星云。教皇却能在这样的地方创造出恒星来,他真正制造出了光物质和正物质,使其碰撞成类似太阳的“光核”。而这样的“恒星”,可想而知若不想被反物质泯灭,教皇的力量必须时时刻刻将其固定,那样的伟力,宇宙中的有识之士光是想象就胆寒。
      而时计领的魔月并不是这样的星体,虽然没人敢研究魔月究竟是什么,但时计领全部的时间规则全由白银女王统御,她的实力涵盖之广同样令人畏怖。这么长久的时光,星云帝国和时钟城也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均势,两位强者——机械教皇和白银女王在伯仲之间就成为了普遍的看法。
      现今,这个事实以更激烈更清晰的态势呈现在世人眼中,因为,星云帝国扩张了。
      众所周知,教皇的原身支撑起了名为DOLL信仰系统的终极法则,使星云帝国成为了不会衰亡的永恒国度。世人因而产生了错觉,以为这个系统也是固定的。教皇的治世又一向是高傲自主的态度,历来不拒绝遗民,也接受一些友好的邦国合并,但是星云帝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主要还是当初的原住民后裔。可以说,星云帝国是负宇宙外来移民最少的国度了。原因还有归一会对外围航路的封锁,趁火打劫。因此给人的感觉,星云帝国强归强,却带着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意味。这次教皇一反常态,开始强劲的侵吞,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宇宙没有上下左右前后的分别,无边无际,纵深无限,这是常识。以乌拉拉和克拉姆极致的强大,时计领和星云领宏伟的气象,与宇宙对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小得不能再小的芥子。可是就在某一天,教皇拿起一把大得超过常人理解,也不能够遥想的刀,把宇宙这个巨大的夹心派——由正宇宙和负宇宙两个半球面包构成,无数概率层面为生菜叶,灰海、白海和银海为中心夹层的派——切成了两半!
      这是一场彻底的同化。
      或然率,也叫概率、几率、可能性,从荒神沉睡的原初之海充盈出名为“世界”的存在,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宇宙。但宇宙不过是种不实的概念,正如负宇宙人的认知,正宇宙是世界的表象,科学上称为“伪真空”。名为正物质的高密度物质在一个偶然至极的概率层面湮灭了所有的反物质,诞生出了物质和生命大爆炸的宇宙,高度精密秩序的生态宏观体系。但是世界必然从低熵走向高熵,有序走向无序,荒芜是揭开世界面纱之后的本源。
      从数学概念解析,宇宙不过是一个个状态函数,按照“源程序”——荒神的输入输出生成序化能量,演变为依附于一条条熵流上的概率宇宙。熵增是正向变化量,负熵是熵函数的负向变化量。从这个角度,负熵流的三条曲径,灰海、银海和白海确实是最为靠近神界,可称为真实世界的负能量海洋。
      负能量具有引力场。最近,数学界第一人——白金之钥塞亚·依路安那归纳出来的超引力算式作为向导,学术之星埃维亚梦寐以求的大宇宙公式终于完整,他架构的超对称理论被描述为时空的平方根,其优美绝伦的解让学者们惊呼“宇宙终于有了可以解释一切粒子和力的数学原理”!
      但是这个家伙又把超引力子独立出来,认为它是“物质的质量之源”,希望继续探索,说什么“这是指挥着宇宙交响曲的粒子,多么美妙”,这就与他原本的初衷违背,而且抽象又莫名其妙,根本没有必要,导致当天在场的人大喜又大悲,大悲然后醒悟,群体暴怒,抄起桌上的水杯丢过去,议长沃尔鲁夫一反绅士温和的仪态,大骂“叫你不要和R2相处你偏不听,变成和他一样的抽风脑袋!”
      这位同时拥有音乐家灵魂的数学家坚持说“如果找到终曲,高潮和华彩都将结束,还不如寻求无尽的尾声”,哪怕被埃维亚人诟病又批评,劝说又安抚也不肯改变主意,最后负气离去。在学术界,这个人物被认为是个超级矛盾的怪人,就因为他似乎始终在追求一种对立统一的状态,又时常自我否定,想要超越零的噩梦,衍生出真正的实态意义来。
      话题扯远了,他的恋人,真正抽风的教皇陛下做出了虽然没有让狂热研究的埃维亚人分神,却把其他人吓破魂灵的行为。
      把全部宇宙真实意义的,分成了两半。
      星云帝国的扩张涵盖了时间、空间、概率、定义、物理、精神、物质、能量、维度、曲率……所有生物能够认知和不能认知的领域都浓缩进了星云帝国的原点——教皇的真身所在的位置。
      根据星象家查探,整个宇宙,包括正宇宙已经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波动,明显是量子干涉产生的效果,时计者被迫撤回了时钟城,不及撤退的就被吃掉了——确实是吃掉,从有机物残留来看。发言的学者脸色青白交错,当天吃不下晚饭。
      当然,盘踞在星云帝国外围的归一会成员也被驱逐了,假如他们还活着,或者及时退入了时计领。
      构成世界的属性象征——人人都知道教皇的力量,界定宇宙、生命的存在意义,赋予美以含义,将规则统一在自己的领域内——却不知道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没有界限,没有宽容,把整个宇宙从此改写。
      就这样,时计领成为了孤岛,是横亘在教皇面前唯一没被吞噬的领地。随着塞亚的事情为越来越多的人知悉,许多人明白了教皇要做什么:瓦解白银女王的领土,与她面对面较量。
      世界好像变成了黑与白,没有间隙和弱小生物生存的空间。从而世人知晓,他们只是滚石游戏中的石子,在这场震天撼地的浩劫中,根本没有选择权。

      目前,还只有极少数人有这样的体会。拥有相应的知识、技术、能力、眼光,脱离自己所身处的小小世界,看到更广阔天地的人,无论哪个宇宙都只有少部分。
      因此,遗民们只是抱怨着教皇态度的突变,喝着闷酒酸两句,大多数民众也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而已经被囊括进星云帝国实际领土的国家首脑们,则面对着命运的抉择。
      “我没有在意。”艾娜摇摇头,几个不明事理的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克拉姆交出塞亚,她不是全无挣扎,最后同意,是出于亲人的软弱。即使被白银女王折磨,即使因为使徒的启动而痛苦,她也宁愿哥哥活在另一个地方,而不是痛死在眼前。这样的心情令她作呕,却像绝望的天堑一样无法跨越。
      大概克拉姆那么做,也是出于和她相同的软弱和期盼,但是至少在精神上和行动上,他完全摈弃这点希望了。
      既然向时计领全面开战,谁也不能确保塞亚的结果。
      撕裂灵魂的痛楚日日夜夜,艾娜习惯了麻木的注视,背离曾经的天真和快乐,将全副心神倾注在接下来的战事上,就如当初放下破灭钟以前的自己。罪孽又如何,悲惨又如何,宇宙原来是这般冰冷,好不容易重逢亲人,以为是神迹的眷顾,最终是一场玩笑。
      如果哥哥死了,不如让世界陪葬的好。
      曾经对负宇宙的恨意,因为塞亚的劝说而埋藏心底的火苗,再度燃烧成熊熊荒火,吞灭理性和温情。
      「艾娜,不要放弃你的信念,善之所以显得卑微,是因为这善无处不在。就像你从前的世界,善会组成一片大地,让你能够安心地站立其上。」
      哥哥,如果没有你,就算我有那样的大地,我也没法再走下去。
      金发少女看了一眼灰色的雨落天空,心微微一动,若塞亚那只灰蓝的眼睛流出液体,是否也是这个颜色?
      想到茵蒂克丝的愿望,她的心仿佛被推动了一下,泛出细微的暖意。虽然仇恨没有减少,内心冰冷麻木依旧,却在深处满满放进了和塞亚邂逅至今的记忆,珍惜地锁起。
      哥哥的眼睛再也不会有晴朗的颜色了,不过能和哥哥相遇,我还是感谢上苍的。
      “伊恩,有没有遗漏的事情?”艾娜转向男友,伊恩向来比她细心。褐发少年想了想:“没有了。”
      这次他们来堇花联邦的主星是为两件事,一是借邦妮的关系确定炼金联盟的意向;二是和彩虹会取得联系,拜托那里的熟人关照一下遗民。
      炼金联盟位置敏感,大半在时计领和堇花联邦,照理立场是亲时钟城的,不过克拉姆在扩张的同时公布了战争宣言:不服从星云帝国的,一律消灭。
      这些知识分子头脑不怎么精明,这时节还打着两全其美的墙头草主意,蠢得没边了。反而是一直恪守中立的埃维亚人向星界军统帅拉非雷表明支持的意愿,可见学者们虽不擅长玩阴谋诡计,对宇宙局势却足够敏感。
      得知堂堂学术之星被白银女王抓回去大刑侍候,也许已经放血处死,埃维亚人眼睛统统红了,这才发现宇宙真正的极恶不是“极权”的教皇,乃是极暴的白银女王,当场把不畏强权所辱的民族根性发挥到极点,高举反抗大旗一百年不动摇,同时骂了教皇:你消灭我们我们也是不会屈服的,只是我们看在塞亚的交情和面子,自愿加入而已。
      反观另一边,炼金联盟在时计领地位超然,发展和塞亚有很深的渊源,可以说这颗文明的种子能在白银女王的领土扎根壮大都是托了塞亚和乌拉拉的关系,当然人们是不知道的,连艾娜也不知道,但是从柏利克的为人态度,和以前在炼金联盟的经历,她就知道他们绝对靠不住。
      果然,柏利克敷衍了事。总算人性不全是糟糕的,邦妮坚决表示:我一定会来,塞亚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坐视这样的事。
      艾娜和伊恩感激之余,劝她别轻举妄动。现在宇宙正式分成了时计领和星云帝国两边,帝国的军队暂时无法开进白银女王的领土。和DOLL信仰系统一样,那里充斥着乌拉拉的精神力场,一旦进入,可能会瞬间被流逝的时间倒转回胚胎,或老化成灰。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帝国军人一分分把领土夺过来,每个帝国人、每艘帝国军舰,都相当于DOLL系统的分支,当能源启动,克拉姆能够通过他们把战场压制在通常宇宙范围内,以军事实力碾压时计领,并设法引出乌拉拉。
      正如拉非雷所言,军事上的问题交给我,超军事的事交给那个终于冬眠醒来的蜗牛。
      如今处于分界线以内的独立国家,有堇花联邦、树母之国、冰岛群落、瑞泰尔、埃维亚、智人同盟等等。冰岛群落第一个被压制,不足为虑;树母之国差不多被拉非雷打残,只剩下收尾工作;至于智人同盟,虽然丽萨很热心,但艾娜和伊恩一致劝她不要把那些好心仗义的蜥蜴人扯进来,让那个世外桃源保持原貌;以埃维亚为中心的诸国都已臣服;瑞泰尔可能表明了立场,不过这就不是艾娜和伊恩所知的了,执政官梅茜蒂丝表态也是直接找拉非雷。他们之所以知道埃维亚的态度,还是因为寰宇联盟的学者们非常担心,给他们发了私人通讯,详细询问塞亚的情况。
      人情冷暖,战前现状,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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