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笑凡

5、第五章

　　“你是一个人去西藏吗？”石晓枫问到。
　　“恩，是的。”于晴的回答虽然简短，但语气和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看来刚才的正式认识收到了效果。
　　“哎，那你家是哪的？我本来是想根据你的口音先辨析一下的，但你的普通话实在太标准了，我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点口音的痕迹。”
　　“你听说过中原市吗？”
　　“什么，你说的是山东省的那个中原市吗？”
　　“对，我家就在那里。”
　　“真的吗！”石晓枫一脸难以控制的兴奋，“你是中原的？太巧了，我也是中原的。我现在在中原市上大学，在那我已经呆了三年了，中原应该算得上是我的第二故乡，这么一说，咱俩算是半个老乡啦。”
　　于晴笑了，石晓枫也笑了。
　　“哎，那你住在中原的什么地方，你也在念大学吗？”
　　“我没念大学。”石晓枫发觉，于晴在说这句话时，脸上明显带着一种敷衍，或者说是一种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像对于石晓枫的这个问题，她并不想多说什么。
　　石晓枫本来以为，于晴住在中原的信息可以给他们的聊天增加很多新的话题，但她没想到的是于晴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一场看似会热火朝天的聊天也一下子戛然而止。
　　石晓枫没有让场面冷下来，他及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领域上去，他们谈论了各自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电视剧，各自的爱好、兴趣，还有各自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当然还有其他许多许多东西，可以说是天南海北、五花八门。而每当列车经过路上的美景时，于晴还会尽一个临时导游的职责，给石晓枫指点讲解。
　　虽然这些内容大多是一些无聊的谈资，但却彻底了消解了两个年轻人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局促感，在石晓枫的带动下，于晴也渐渐话多起来。他们像两个老熟人一样，在无关紧要的交谈中打发着旅途的时间。
　　气氛被彻底打开了，石晓枫和于晴甚至聊到了各自的理想。石晓枫说他小的时候许下过很多理想，有科学家，有画家，甚至小学的时候他有一阵迷上了历史之后，又想当一名历史学家。但后来不怎么的，这些天真幼稚的美梦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了，等到后来真的长大了时候，石晓枫却突然发现自己反倒没什么理想了。
　　于晴的梦想有点让石晓枫吃惊，她说只想找一个像清净安详的地方，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一般来说，年轻人的梦想大都是激情澎湃豪情万丈的，但于晴的这个梦想，或者说是愿望，听起来总有点颓唐和沧桑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年轻人激情荡漾的意思，这和她如花的年龄多多少少有些不相称。
　　石晓枫发现，于晴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实际上，这种淡淡的忧愁从一开始就笼罩在于晴俊俏美丽的脸上，挥之不去，好像她曾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
　　当然，石晓枫并没有多问什么，他觉得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也不想人知的事情，这一点他深有同感，而他没有寻根究底地瞎问也是对人家的一种礼貌和尊重。
　　就这样，在交谈的过程中，石晓枫总是适当地把握这分寸，这使得两个人在聊天中都很轻松。时间在这样无边无际的交谈中过得飞快，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沉，西北苍凉的暮色弥漫在窗外的天地里。
　　可能是一路上的旅途劳累，石晓枫和于晴都有些疲惫的困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于晴已经靠在车窗一侧睡着了。
　　车厢内的交谈和吵闹的声音渐渐地散去，安静渐渐成了这里的主角，整个世界像一个睡着的孩子。
　　此时的石晓枫虽然很困，但还没有睡，他静静地、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熟睡的于晴：那张脸真好看，石晓枫不禁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而于晴沉浸在睡梦里的时候，那张精致的脸蛋好像别有一番韵味。石晓枫想想，自己虽然孤身一人离校出走，几乎是流浪一样地要去一个如此的遥远的地方，本来会觉得路上会难免沉闷和无聊，但刚一上车就遇上这样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孩，真是意想不到！
　　石晓枫清楚地知道，从他见到于晴的第一样开始，他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充满兴奋、激动、甚至还有一点点疯狂，这感觉也让他完全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抑。石晓枫也曾见到过不少的女孩，但能有这样的感觉的，在他看来似乎是第一次。
　　他想也许着这就是爱情的感觉。
　　石晓枫对着于晴凝视了很长时间，甚至有点贪婪的意思，现在于晴已经睡着了，他可以就这样一直痴痴地盯着人家而不用考虑她的感受。是的，那确实一张百看不厌的脸，在这个夜晚的时刻，石晓枫甚至觉得这样的脸有提神的功效。
　　石晓枫看了好一会，才因为实在支撑不住困意渐渐睡去。夜已经有点深了，座位上的旅客也大都闭着眼七躺八歪在那里，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车轮撞击轨道发出的有规律的轰隆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晓枫像突然听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球，发现一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于晴旁边的空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