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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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立国。”
“到。”
“袁建斌。”
“到。”
“宋大伟。”
“到。”
“王继友。”
“到。”
“刘汉阳。”
“到。”
“马涛。”
“到。”
“出列。”
吼声下，六个身影走出队伍，大步上前，站在曲立国面前的杨燕冷的掉渣的目光让曲立国动了下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却发现在杨燕的注视下，一切都变的那样苍白。
“向左向右转。”
六张面孔，面对面站在一起，“实战，开始。”
目光沉了一下，昂起头的曲立国大吼一声，“是。”
伸出手臂抓住对面的马涛，一个过肩摔，马涛摔在坚硬的地面，起身，抓住曲立国的肩膀，用同样的过肩摔摔出曲立国。
咚咚咚的闷响从这一刻开始，面无表情的杨燕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时间缓缓流动，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点，四个小时，筋疲力尽的六个班长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起来。”
四个小时，第一次开口的杨燕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训练场内响起，勉强抬起头，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模糊的视线内，杨燕冷漠的面孔忽远忽近。
“队长。”
蠕动的双唇，一声虚弱的声音从马涛口中吐出，低垂眼帘看着脸色潮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马涛，“起来。”
依然是短短的两个字，咬了咬后牙槽，挣扎着起身着爬起的曲立国晃悠了一下，身后一双大手下意识的伸出托住了踉跄的曲立国。
“松开手。”
低哑的嗓音让人心底一颤，嗖的一下缩回去的大手，曲立国重重摔在地上，“站起来。”
“队长。”
五官越发紧绷的杨燕上前一步，突然，一只大手落在杨燕肩膀，“杨队，出来一下。”
说完不由分说的按住杨燕的肩膀，强行带走了杨燕，训练场的大门在身后紧闭，额头突突突直蹦的杨燕布满寒霜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老鬼身上。
带着冰渣子的目光让老鬼无奈的扯了下嘴角，“杨燕。”
“虞队长，你...。”
没等杨燕话音落下，一只大手落在了杨燕肩膀，“杨燕，惩罚没有用的，这是军舰，在这里，没着没落，没有尽头甚至看不见希望，每次出航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难道每次出现这样的情景，你都要惩罚吗？”
不疾不徐的劝说让杨燕再次抿起了双唇，目光扫向老鬼落在肩膀上的手，烁烁的目光让老鬼哈哈两声，收回落在杨燕肩膀的大手背在了身后。
“杨燕，你要学会给队员们找事，让他们没有时间感觉到寂寞，训练虽然是一方面，可他们是人，有感情有思想。你好好想想。”
说完，老鬼大步离开，急速消失的背影让杨燕皱了下眉头，松下紧绷的身体，靠在训练场的门口，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杨燕知道老鬼的好意。
而且杨燕也看到了，封闭的空间内，不仅仅是队员，就连她，也焦躁了，今天的惩罚固然因为队员们私下的争斗，可也有她心底焦躁的原因。
努力的压下依然无法散开的郁气，深吸一口气的杨燕转身走进了训练场，重新关上的大门挡住了杨燕的身影，清脆的响声在走道内响起，慢慢走出拐角，看着紧闭的训练场大门。
沉默了半响的老鬼低头看了下抬起的右手，掌心的温热让老鬼磨了下后牙槽，“小丫头真瘦。”
嘟囔一句的老鬼老脸热了一下，咧了下嘴角，离开了空荡荡的走廊，直接来到会议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简报的闵海洋。
一屁股坐在闵海洋身边的虞城吐了一口气，“闵大，让政委给大家伙做做思想工作吧，老这么憋着，容易出事。”
虞城的话让闵海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蹭的一下抬起头看向虞城，“出事了？”
哈哈一笑的虞城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还有半个月的行程，老这么干待，谁都受不了，我都有点憋的慌了。”
自嘲的话语让闵海洋撇了下嘴，“可拉倒吧，你小子要是憋的慌早下水了，行了，这两天政委和几个队长都找我说战士们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政委带人准备晚上会餐，开联欢会。”
其实，不仅仅是杨燕所在的战队，整个舰队的士兵大部分出现了烦躁的情绪，早在预料之中的情况，政委刘德军也在积极准备。
晚上六点，除了固定执勤和必要的人员，所有官兵跑到了准备一新的餐厅内，巨大的餐厅内，被拉花、彩灯、甚至气球布置一新。
浓郁的喜气让进来的人不自觉松缓下紧绷的神经，一身作训服的老鬼晃晃悠悠转了一圈，看到了还有些鼻青脸肿的马涛等人悄悄笑了一下。
时间缓缓流动，聚餐结束后，闵海洋一曲诙谐的咱老百姓今个真高兴拉开了联欢会的帷幕，特意转了一把大扇子的闵海洋把官兵们逗的哈哈大笑。
坐在人群中，笑着看着闵海洋的老鬼目光又一次转动，可熟悉的好像刻在心底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暗暗皱了下眉头的老鬼悄悄起身离开了餐厅。
身后是欢声笑语，身前却是寂静的空寂，穿过长长的走道，翻过一层层的楼梯，老鬼在四层的角落看到了靠在舰体栏杆迎风而立的杨燕。
一身戎装，消瘦的背影挺直的脊背肃然而立，那个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弯曲过的脊背让老鬼眼底闪烁了一下，不止一次，老鬼发现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杨燕，杨燕的脊背都是挺直的，哪怕是累的不行，哪怕是满身伤痕，可脊背却未曾弯曲过。
亲眼看到杨燕用狠戾快速成长的老鬼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杨燕走到今天，可老鬼知道，这一刻，看到那个有些孤寂的背影时，心底的跳动是剧烈的。
深蓝的大海，高耸的战舰，海风轻抚，晚霞西下，一个前，一个后，明明距离很近，可相隔却很远，明明只是一伸手就能抓住，可，第一次，老鬼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彼此的距离很远，远的好像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远的好像.....永远无法有靠近的一天。
“教官。”
突然响起的低喃，老鬼瞳孔收缩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依然面向大海的杨燕，悄悄吐出一口气，老鬼上前一步，站在了杨燕身边，转头看向杨燕。
“杨燕，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到X了。”
清冷的目光微微扫了一眼，平静无波的面孔没有一丝波动，可就这一眼却让老鬼皱起了眉头，看似平静的杨燕眼底有着深深的寂寥，那是一种谁都无法走进的寂寥。
好像垂暮老人的杨燕让老鬼不喜，杨燕是充满韧性的，杨燕也是刚强不可摧的，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杨燕的手腕，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翻手抽出。
“杨燕，走，跟教官练一场。”
不由分说的拉着杨燕就往训练场走，再次楞了一下的杨燕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仅仅只有半步远的老鬼，“教官，我在值岗。”
有些沙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额了一下的老鬼低头看着掌心下纤细的手腕，哈哈两声，尴尬的笑容，杨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抽出手腕的杨燕定定的看着老鬼，“谢谢。”
舒展的眉目，难得露出一丝柔和，呵呵的笑了一下，伸出大手弹了一下杨燕的老鬼冲着杨燕摆摆手，转身离开。
略显急促的步伐，很快消失在空旷的走廊内，额了一下的杨燕揉了下额头，失笑的摇摇头，不管老鬼因为什么，可这一刻，杨燕感谢老鬼的打诨，收敛心绪，抬起脚步的杨燕开始了一天中的二次巡岗。
一层又一层，一日又一日，重复而枯燥的生活中，队员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独中的守候。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历时一个月零三天，华夏全球首航的第一站X终于就在眼前，飘扬着五星红旗的军舰在礼炮声中，驶进X港。
这个号称全球第二大港口的X港上，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华人，而作为主舰的109在缓慢行驶中，稳稳的挺进早已预留出的港位。
欢呼声中，以闵海洋为首的首航访问团走下了军舰，站在舰艇上，听着熟悉的旋律和欢呼，杨燕心底紧绷的那根线微微松动了一下。
两个小时后，港口重新归于平静，而回到船舱的杨燕刚刚喘口气，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进来。”
打开的房门，蹭蹭两个挂着笑容的面孔出现在门口，楞了一下的杨燕随即露出了一丝淡笑，“你们俩没跟着出去？”
哈哈一笑的章辉跳进了船舱，跟着章辉后面走进的汪帅扫了一圈小小的舱体，啧啧两声，“羊羔，你这小屋真精致。”
打趣的戏谑，杨燕笑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过来看看，对了，羊羔，后天的联合军演，你们是不是主力？”
坐在拉下的床铺上，笑眯眯的章辉吐出的询问让杨燕挑了下眉梢，看着眉目间明显带着喜气的汪帅，心底一动的杨燕眼睛亮了一下，“你们也在编队内？”
话音刚落，章辉、汪帅哈哈哈的笑了，伸出的黝黑落在了杨燕眼底，摞在一起的两只手，抿了下双唇的杨燕伸出手，放在了两只相叠的黝黑上。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七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