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2.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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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这时空动摇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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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
鼬。
鼬。
这个名字像疯长的杂草一般，顷刻间便占领了佐助的脑海，不安、疑虑和对于自己的死亡产生的迷惘顿时被挤得无处逢生。
鼬。
鼬。
鼬的笑容，鼬冷冰冰的凝视，鼬淌血的悲伤双眼。
原来自己，一直不曾放下。
佐助微微地瞪大双眼，纯净的黑亮眼瞳中映着那一片纯白中傲然而立的身影，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鼬。]
佐助张口，想要呼唤鼬的名字，想要让那静静站着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真的是你吗，鼬。
但是声音被纯白吞没了。不论怎样说，怎样喊，都无法传达到那个背对自己的人。
那人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就那样站着。
佐助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无力的懊恼。
他咬紧了牙齿。
看着我啊，鼬。
佐助也尝试过奔跑，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与鼬之间的距离也丝毫不会缩短。
一切不过是徒劳的努力罢了。
佐助依旧凝视着他。
疯狂的奔跑着，竭力的叫喊着。
做着无用功。
黑色眼睛中闪现着挣扎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看不见我，为什么听不见我，为什么触碰不到。
冷静的思考已经被丢弃。
佐助，从未发现，自己从来都只有在鼬的面前，才会像个孩子。
直率的，把一切想法脱口而出的，爱和恨像黑与白一样泾渭分明又干净纯粹的孩子。
佐助现在只是挣扎。
那人，鼬，真的是鼬吗？还是区区的一个幻影，一个臆想？
不知道啊……我……
佐助这样懊恼着，这样怀疑着。
但突然见，他的双眼闪动了一下。
那个人影终于有了动作。
他迈开了步子，于是这个身影开始渐行渐远。
仿佛就要消失在那一片扎眼的纯白中去。
不对啊……你要去哪里啊！鼬！
佐助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不同于平时从容的猎豹般的姿势，他挣扎着，挣扎着，不断的加快速度，就算几次跄踉着快要跌倒也毫不在意。
紧紧凝视着前方人影的眼睛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就要将这个算不上成熟的少年淹没一般的悲伤的神色。
鼬……不要离开，鼬！
在佐助没有留意到的地方，白色开始褪去，扭曲的、丑陋的色块自佐助身后浮现，那污浊的颜色就像择人而噬的怪物。
脚下逐渐被阴影追上，可佐助眼前的那个人影还是慢慢地走着，步伐从容，距离却从未缩短，在一片白色的光影中就快要消失了。
佐助脸上无助的神色，焦急的就快要哭出来了。
[鼬——————]
他大喊道，拼尽了这已结束的生命所能使出的最大的能量，和他胸中涌动着的潮水般的未名的感情。
快回头啊，鼬。
…………求求你，不要走。
被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七岁的小小孩童在眼泪的后面隐藏着的未能说出的话语。
[求求你，不要走。]
一片白光中，青年缓缓地回头，古井无波的黑瞳清晰地映在佐助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的黑色的眼瞳中。
[……]
青年嘴型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下一秒，无尽的白光占据了佐助的视野。
意识慢慢回笼。
佐助几乎是一醒来就感觉到了细微又恼人的头痛。他忍着眩晕感撑开眼睛，视野慢慢地由模糊转向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房间，家具装饰的样式略显古老，古朴的木质桌椅都磨损得很厉害，墙上留着斑驳的湿痕，悬挂的兵器和随手丢在房间角落的各式忍具显示出这是一个忍者之家。
这次终于不是一片意味不明的白色，佐助的内心深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旋即他又发现了些隐隐跳脱而出的不正常感。
他似乎，是从屋顶的方位俯视这个房间的。
尝试着移动，身体的反应却格外的迟钝，手脚都带着不正常的轻飘飘感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不出意外地透过半透明的肌肤看到了清扫得不太干净有些泛黑的木质地板。
我果然是死了。
佐助为自己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而感到暗暗的吃惊。
控制着不太听使唤的手脚想要转身面对门的方向，佐助却在意外间撞上了一双始料未及的黑色眼睛。
鼬。
佐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居然在那平静视线的注视下失了声。
发现自己居然还维持着呆愣的伸出手掌的姿势，佐助连忙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放下手站直，倔强的昂着头迎着鼬复杂的目光不甘示弱的看回去。
鼬无声的叹气。
[佐助。]
他低声呼唤着弟弟的名字，三个简单的音节在唇间流转，低沉的声音也就像一声暗自的叹息。
佐助就像是被这声音击中了一般迅速的低下头去。
他注意到，鼬的身形也一样是透明的。
[我……]
佐助有些艰难的开口，但不知怎的，声音一从唇中吐出便暗哑了下去：[……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十六七的少年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堤口一般，用嘶哑的声音低低的重复着，也不知是在对眼前的青年道歉，还是在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其他的人们道歉。
额头上忽然感到冰凉的触感，熟悉的感觉让佐助条件反射的抬起头，见兄长正面带笑意的并起食指和中指点向自己的额头。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佐助。]
青年安慰人的方式，不得不说有些笨拙。但那低沉柔和的声音，却比任何语言得来的强大。
佐助呆呆的与鼬对视着，忘记了言语。
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可以放下一切，任性自由，全心全意的依靠面前的人。
他的兄长，他的哥哥。
但这个贪婪又美好的念想一瞬间便被抛到脑后，佐助已经不是那个依赖他人活下去的孩子了。
他已执剑，独自一人在那战火纷飞的大地上行走多年。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有微风拍打窗口的竹制帘子发出的[啪嗒啪嗒]声。
回过神来，佐助一想到自己在兄长面前示弱的丢脸举动，顿时不服输的自尊心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有些慌乱的退后几[步]躲开了鼬的手指。
见到佐助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的样子，鼬毫不给面子的微微一笑，惹得佐助不甘示弱的锋利视线[唰]的瞪了过来。
[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啊，黄泉吗？]
佐助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故作淡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见得佐助微微泛红的耳尖，鼬又是暗自一笑，他冲佐助挥了挥手，示意佐助跟着自己直接穿透墙面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这是……]
佐助登时瞪大了双眼。
榻榻米的矮几上，一个估摸八/九岁的男孩子正维持着书籍卷轴摊开的姿势睡得正香，微翘的黑色直发掩住了精致的面容，宽松的黑色吴服罩住男孩消瘦却不瘦弱的身形。
真正令佐助吃惊的，是那古老吴服背后印着的熟悉家纹。
红色在上白色在下成简单的团扇样式。
这个图案……
[这个孩子……是宇智波家的？]
可是，宇智波家，不是已经……
佐助此时难掩心中的震惊，他哪里会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出自己以外的宇智波族人。
他下意识的看向鼬，希望能从兄长那得到问题的答案。
迎着佐助略带探寻的目光，鼬略带无奈。
[我也不过比你先醒来一会而已……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不是我们的时代。]
因为不知道生者能否听得到自己的声音，鼬把音量放得很轻，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语一般。
他指了指码放在房间角落的各色忍具。
[那些手里剑，样式都很古老。而我们使用的手里剑、苦无，为了方便使用，都已经做过很多改良了。]
他淡淡的解释道。
佐助凑过去细看，发现果然如此，忍具的大小、材料乃至形状，都和自己惯用的那些有着细微的差别。
真不愧是鼬，观察力果然敏锐。佐助暗暗赞叹，但心中却有些许的苦涩。
敏锐如鼬，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已经身死这个事实？佐助明白，鼬他都知道的，只不过不知是不是不愿提及，他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明说罢了。
见佐助目光黯然，鼬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艰涩的[吱呀]声打断了鼬未成形的询问。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转向门的方向摆出戒备的姿势，丝毫没有身为亡者的自觉。
推门而入的十二三岁左右的黑发少年，拥有高挑结实的身材和神采奕奕的黑瞳，黑色短发桀骜不驯的高高翘起，同样身着黑色吴服，他似是没看到房里多出的不速之客，径直走到熟睡的男孩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泉奈，泉奈，快醒醒，这样睡觉会着凉的。”
少年的声音也是充满活力，此时格外放轻下又透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只是佐助看着这同为宇智波一族的少年连连皱眉，总觉得那俊朗的面庞分外的熟悉。
睡着的男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迷蒙的黑色眼睛看向将自己从美梦中拽出来的人。
“哥哥……又有任务了？”
少年叹气。他的弟弟怎么可以这样迷糊。
“还没有呢，你忘记今天你要和族里那帮孩子一起练习了吗？真是的，一看就知道你是忘了，还害我特地来找一趟你。”
名为泉奈的男孩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消，他慌慌张张的抓起矮几边早已收拾好的忍具包，脚下运起查克拉，几个起落自窗口消失。
少年久久的站在房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被两双四只眼睛凝视着，先是翻了翻泉奈留在矮几上的卷轴，又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弟弟远去的方向，良久不曾移动，似乎是在思考一个难解的谜题。
佐助和鼬分别呆在房间的两角，也就这样凝视着房正中的少年，佐助还在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究竟在哪里看过这张脸。
突然，一个黑衣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
“斑大人，族长大人叫您过去。”
黑发少年神色未变，淡然应了下来，待人影消失在房间里，才慢吞吞的朝着房门走去。
留下鼬微变的脸色和佐助满脸的震惊。
Ma、Da、Ra。
这个斑，是他们想的那个宇智波斑吗？
T0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2.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