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制肇者(HP/VH)》空东河

9、秘密谈话

　　八、

　　夜深人静。华丽的大床上，青年与男孩相拥而眠，同样的黑发，同样的神情。
　　男孩细密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正对自己的一张男人的脸，男孩似乎受到了惊吓，但他除了眼神外没有任何其余的表示。小心翼翼的推出青年的怀抱，男孩在确认青年并未清醒后迅速走进浴室。
　　“闭耳塞听”“光线屏蔽”
　　男孩无声的蠕动着嘴唇。
　　背靠着门，男孩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子，此刻它正不停震动着。
　　翻开镜面，是白胡子老人嬉笑却藏不住忧色的脸。
　　男孩微微一笑：“邓布利多教授。”
　　“是的，好孩子。”邓布利多笑起来，又很快皱紧了眉，“我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Harry。”
　　“嗯？”
　　“我想，Tom可能无法在霍格沃兹毕业了。”
　　“为什么？！”Harry惊叫了声又猛地捂住嘴。
　　上一次Voldemort也没能在霍格沃兹毕业，哪怕他成绩优异。原因是Tom放出了蛇怪，而蛇怪杀了桃金娘。可这一次并没有发生啊？
　　“你知道他之前失踪去了哪吗？”
　　“......如果是这事，我想我知道......我们谈了很久，在他回来后。”Harry不禁担心起这是否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蝴蝶效应，Harry沉默了。邓布利多也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
　　“教授，前些日子的事，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那......我能请教授帮个忙吗？”
　　“什么？”
　　“我希望教授能让Tom留下来。”

　　邓布利多透过双面镜看着另一地方的男孩。他碧绿眸子目光坚定，带着恳求，执着。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面上是褪不去的疲惫。在外有个黑魔王，校内还有一个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代黑魔王的学生——他应付的很艰难。
　　“我能询问理由吗，Harry？”
　　Harry抿了抿唇，点头：“当然。”
　　“教授，Tom有改变的。我相信他拥有那感情，只是掩藏得深，难以碰触罢了。我不像现在就放弃。”还是在我已经看到他的改变之后......
　　“教授，我希望你能将Tom交给我。我会一直看着Tom，至少在我离去前，我也会一直陪着他。Tom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太敏感了，他看得到也能感觉到别人的真心，他会理解的。”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Harry，如果Tom知道你试图阻止他，说不定他就会对你出手。那时我可能就来不及将你带离他，孩子。”
　　Harry笑起来：“不会的，教授。”
　　“如果你是指我与你太多接近而被Tom怀疑与凤凰社有关的话，这事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Tom很早就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了......他问过我......其实我的确很容易被发现，我也没想过要去隐瞒些什么......Tom那样的人会看不出我的掩饰吗？”

　　Harry看着邓布利多，看他似乎想说什么，摇了摇头。
　　“我和Tom有不一样的世界观，我们两个人相差很远，又或许这并不算远。尽管我不理解为什么对于Tom来说，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点都不会让他感到忧虑。同样，Tom也不会懂为什么我选择与他相反的道路，为什么热爱着普通人类......Tom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从小便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我却不会......傻傻地挨打......他更加是至高无上的血统论者，我也知道。”
　　“Harry，哪怕你们有相似的过去，也并不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摇头，“Tom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年轻时期的盖勒特一样，哦，我相信你知道他——盖勒特·格林沃德。”
　　“是的，我知道他——现任的，也是第一代黑魔王。”
　　“是的，Tom就像盖勒特一样，充满野心，但不同的是我找不到Tom 的弱点，他试图抹杀所有会是自己的弱点的存在。Harry。他只有16岁！盖勒特有弱点，他的亲人，他的感情，若没有这些，我不可能赢。”
　　“这不一样。”Harry沉默了会儿，开口道。
　　“不，这不一样，教授。”

　　“格林沃德的亲人是他爱的，也是深爱着他的妹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给了他无尽关怀的妹妹。可Tom不是。那时Tom一直渴望的并且是爱的，却是被抛弃了他并深深厌恶他的亲人......我可以理解，虽然我不赞同Tom的行为。曾经我也想过，为什么只有我没有父母？为什么他们要抛弃我？也是因为我奇怪的力量——那些魔力而厌恶我吗？我不相信他们会死在一场车祸中，也许对于小孩子来说，父母是不会因这小小的事情而死去的，尽管别人都这么说。但我仍是止不住的恨他们，为什么会有我却不照顾我？我甚至想过有一天，当我完全知道了过去，我一定要狠狠地向他们表达我的愤怒......可等到我真的了解过去，我除了哀痛和更加坚强，什么都没有。相比较Tom来说，我幸福太多了。我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为了保护我；我虽然也有不快乐的童年，但至少有个姨妈——尽管她待我并不怎么好；上学后，我有挚友，他们都支持我，理解我，同我出生入死，在我被追杀的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都没有离去；我有长辈来关心我我的心理与尊严，邓布利多教授你懂的；我还有一位教父，哪怕在阿兹卡班受尽折磨仍执著着活下来，为了能够离开，来见我；更有一位教授哪怕表现出厌恶我的样子，却是在最后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可Tom没有。教授，你待我与待他不一样。你关心我，理解我——我不想去深入探究您这样做的原因，但你这么做了。相反，或许是Tom比我聪敏太多，也难看透的太多，又或许是Tom太像那个黑魔王了，让你担心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新的黑魔王——你对Tom太过警惕小心——这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孩子，一个学生的态度。尽管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但是你将他当成了对手。一个尚处于成长期的对手，甚至是比格林沃德更具威胁的人！......可Tom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学生，他还没有成年，没有定型。”

　　“......这确实是我的过错......可是Harry，你知道Tom所做的事吗？那不是一个学生该做的，包括他在孤儿院里做的事，冷酷无情，完全不像是个孩子。”
　　“我自然知道。但在我看来，某些事已经改变了。在我之前的那个世界里，Tom放出了密室中的蛇怪，杀死了桃金娘，并嫁祸给海格，但现在Tom没有这样做。Tom还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制造了他的第一个魂器，可现在他同样没有——当然，Tom本是打算这样做的，但正巧被我发现阻止了。”
　　Harry摸了摸自己额上的疤痕：“在过去的一点点小小的改变，都会造成未来巨大的不同。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
　　“没人会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Harry。”
　　“是的，但至少，我还可以陪伴他48年，直到我的母亲再次怀上我。唯一令我可惜的是Tom的灵魂是残缺的——他的一小块灵魂仍在我体内——这让我能做到一些我本不应能做到的事，同过去一样。也许与我试图改变已有的事实有关，或许当我死去时，这片灵魂会回到他身上。”我更希望在之后的日子，Tom不会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曾存在过。
　　“Harry，你平淡的对待自己的死亡......这是不应该的。”
　　“呵呵，我是作为救世主出生的——为了阻止黑暗公爵实现他抹杀麻种与混血种的计划。为此，我的父母相继丧了命。我从入学开始便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我未成年便要上战场与当时最为强大的黑巫师对抗。被人追杀，像垃圾一样的苟且偷生，为了活命，我什么都得吃......死亡从不在我考虑之内，我看了太多的死亡。”

　　“你恨他吗？他让你过那样的生活。”
　　“谁？”
　　“Tom。”
　　“不，我不恨Tom。我恨黑暗公爵，恨Voldemort，因为就是他让我失去了那么多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让我受尽了噩梦的折磨。可我不恨Tom，无论是那个Tom·Riddle，还是这个——现在与我一起生活的Tom。他们都是无辜的。Tom不是Voldemort，那个自我毁容自我切片的疯子。现在的Voldemort也不是那个Voldemort，他没有制造魂器，他不会变成那样，丧失理智，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疯子。我喜欢Tom的黑眼睛，而那个人却是像鲜血般的妖冶的红眼。”
　　Harry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Tom是天生的领导者，他的野心......我还不认为，我有那个能力。不过一个理智的领导者可以很好地避免某些事的发生......”
　　“我相信Tom，也希望你能相信我，教授。”

　　关上双面镜，Harry轻手轻脚的走回床边。
　　仔仔细细的看着床上仍睡着的青年，Harry低声嘀咕了下，伸手去碰他。
　　“没有制作魂器的话，你应该不至于会疯狂到去杀我吧？要知道，那时我才一岁多啊......没有切片的黑暗公爵，我已经很满意了......呐，Tom，在杀我失败后，在那般失去了肉身，成为幽灵在大森林中的那11年，你是在坚持什么？让你情愿用那样的方式活下来，打到重生？”
　　Harry从青年的发际收回手。
　　他很少会看到这个人睡得如此安稳，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小心谨慎的。
　　低头思考了会，Harry决定还是像之前一样躺会他爬起来的地方。虽然那样的姿势让Harry觉得很奇怪很别扭，但会有种说不清的安心感。尽量不打扰到青年，Harry小心的躺回床上，指腹划过青年深陷的眼窝，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别说他不负责任，他就是想感叹下......为什么只是去杀个普通人，Tom却看起来如此疲惫呢？
　　Harry闭上眼睛，靠近身边的暖源，劳累让他很快陷入沉睡，没能看到青年在黑暗中依旧清明的黑色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