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
没有喜烛，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八抬大轿，不管今日离锦愿不愿意，我都要嫁他。可他总是能够在我主动之前，先一步做出动作。
“小凤儿，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
我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的愠怒转而化成一抹无奈的笑，他倏地拉着我跪在地上：“我离锦以天地为证，连理树为媒，今日在此处和凤梓栖结为夫妻，望沧海桑田，唯彼此相依长相伴。”
为什么他总是能够在我之前，抢先一步主动？
见我仍傻傻地跪在地上发呆，离锦轻弹我额头，笑得促狭：“小凤儿，你不是想拜天地吗？”
离锦深邃的眼中，唯剩宠溺至极的笑。他又何尝不知，若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离锦宠我，从小都宠我，所以与其被我用刀架在脖子上跟我拜天地，还不如顺着我，顺着自己的心意。
“一拜天！”
“二拜地！”
“三……三……”望向离锦深邃温柔的眼，我却跟被馒头噎到般，满脸通红，“夫妻”二字辗转在喉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顿时间耳边传来离锦爽朗的笑声，离锦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欺身而至到我耳旁：“原来小凤儿也有不好意思的一面。”
离锦带着淡淡清香的热气喷洒在我耳根上，使得我原本发红的脸，涨得越发通红。
“你……你……”
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恶人，不想今日竟在离锦面前破功，口齿不清，连话都说不清。
“小凤儿，我什么？”离锦的眸色变得越发幽黑，看到我不由心脏噗通狂跳。在迷踪谷时，我已经见识到离锦妖孽的一面，不想他真的妖孽起来，我……根本难以抵挡。
我绷紧小脸，努力半晌之后，这才吼出话来：“三拜天地，从此相依相伴，生死不离。”
离锦紧住我的手突然一僵，他可以轻易地答应和我拜天地，但他却……不愿跟我生死不离。
清风起兮，丝萝托乔木兮。
见原本笑得妖孽的离锦像我刚才那般发怔，迟迟不愿跪拜天地，我一脸严肃地看向离锦道：“离锦，人这一生也许很短，短到只是一眨眼的时光，便已白首。但若是没有你在身旁，这一生就会变得无比孤寂而又漫长。就算你我今日没有在这连理树下结为秦晋之好。到你死的那日，我只会有两种选择，第一是随你一同归入黄泉。第二就是去杀了辞慕，在去到忘川河边寻你。不过我希望上天能够给我第三种选择，那就是找到千皇蛊，从此我们隐居在迷踪谷中不问世事，你弹琴，我替……替你生孩子！”
是我说的话吓到他了吗？
离锦幽深的目光直直盯着我，看到我紧拽着他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在生气，我告诉他死，我便不会苟活这件事吗？
“离锦……你别生气好吗。其实就是你生气也是没用的……”
清风扬起他乌黑的青丝纠缠在我的白发上，就在我琢磨着如何说服离锦和我继续最后一拜时，他突然……
我手足无措地看到一滴清泪从离锦眼中滑落，不待慌乱的我做出反应，离锦用他的大手按住我的脑袋，声音轻柔至极道：“三夫妻交拜。”
欣喜，心痛，在这一瞬翻涌于心间。
但我不悔，我抬起轻轻吻在离锦的泪痕上扬起一抹笑：“盖章完成，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凤梓栖的夫君！”
离锦神情一怔，轻弹我的眉心，点头道：“傻凤儿，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离锦的妻。”
“我凤梓栖今天终于嫁人啦！”
我疯疯癫癫站起身，在他身边打转，却忽略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若不是后来紫雨告诉我，我不会知道离锦会选择第四种可能，那便是洗去我的记忆，彻底抹杀掉凤梓栖，让我从此独用江山而眠……
……………………
火焰河是去极地的必经之地，所以在去极地之前，离锦执意要耽误时间，想替我取到艳吼花。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艳吼花已经抢先一步被辞慕所夺取。
见离锦眉头紧锁，我歪着脑袋眨巴着眼打趣问他：“艳吼花，十年一开，十年后我们提早来蹲点采摘便是，夫君无须如此惆怅，不就是忍着看我白发十年而已。莫不是你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法忍？”
离锦却不说话，甚至一路去极地的路上都变得沉默许多，害我为逗他发笑，绞尽脑汁编些烂俗的冷笑话讲给他听。
我原以为极地会像是孤烟沙漠那般鸟不拉屎的地方，然而到了之后，我不由震惊地长大嘴巴。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碧水环绕青山，山花灼灼如锦，彩蝶翩翩飞舞。
但更令我惊讶的却是……我的眼睛竟能看到之前从未见过的颜色！
碧水……这碧便是指的绿色。而这灼灼的山茶花便是传说中最妩媚妖艳的红色？
“离锦……离锦我……”我欣喜地又蹦又跳，我终于看得见红色了！然而对上离锦黑眸中的疑惑，我这才想起离锦从不曾知道我有眼盲。我连忙闭上嘴，却被口水呛得直咳嗽。眼中的欢喜难掩，离锦无奈地轻拍着我的背道：“都已经快是二十二岁的人，怎还是如此莽莽撞撞。还称自己见过大风大浪，现如今此处的景致比起迷踪谷不过稍微美妙些，你这傻丫头竟激动得被口水给呛到。”
我脸上一窘，却这才想起，再过两日便是我二十二的生辰。以前每逢我生辰的时候，离锦总会送我他所精心准备的礼物。
原本耳根还在发热的我，随即双眸一转，抬头挺胸转移话题道：“我今年的生辰礼物呢？你可有准备好？”
离锦咬着折扇，神情慵懒的挑眉问：“小凤儿想要何礼物？”
目光落在他宛如白玉般的锁骨上。
想要你！我紧抿着唇，却说不出口。自从我和离锦在连理树下结为夫妻之后，来极地的一路上，他也仅是最多亲亲我的唇，并未做那翻云覆雨之事。他可有在意我和辞慕之间发生的事，其实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他，我的清白还在。
可这难以启齿的事情到底要我如何开口啊。
阳光下我的脸憋得越来越红，而离锦却又再次问道：“小凤儿想要什么，即便是上天入地，我也替你找来。”
见他一副笑得慵懒且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红着脸冲他嚷道：“姑奶奶想要你！给吗！”
话音刚落，离锦脸上的笑瞬间眼睛，离锦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我继续绞着衣角道：“离锦，你可相信我和辞慕之间，并未发生过夫妻之实。”那日辞慕就像发疯似地想要我，可最后看到我流泪，辞慕冷笑着松开我说，他要的是我的全心全意，在此之前他不会再碰我。
而那日离锦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我身体上的痕迹。他……真的会相信我吗？
谁知，离锦却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小凤儿，我相你。”
“真的？”
望向他眼中清浅的笑意，我悬在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
眼前这人，我的夫君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如此信任于我。若换做是他和别的姑娘产生过情愫，而后我撞见他身体上的吻痕，我觉得自己是办不到相信离锦是清白的。
思及此处，我不由追问道：“离锦，你为何如此相信我？”
离锦默了默答：“小凤儿，我是恶人谷中的离锦，又是迷踪谷主上官辰，甚至于还有别的身份。可在你知道后，你却为何什么也不问？”
“我是因为我信你，你若愿告诉我，你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我的。”
“所以小凤儿，我也如你相信我这般相信你。”
“你……这是在说绕口令吗？”我故作抑或地看向他，然而别说心中刚落地的巨石，就连巨石的影子也无影无踪。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何自己被离锦所骗，却被骗得心甘情愿，而别人骗我，我则会生气愤怒。原来这一切理由，只是因为我不相信离锦会伤害我，他不愿说定是有他的苦衷。
这日，我还是没能要得成离锦。用离锦的话来说，我和他成亲如此草率，他不想我的第一夜也如此草率。
离锦望向我的目光温柔至极。其实我并不在意草率，只要这人是离锦。但一想到这荒野中委实条件不太好，而离锦眼中的认真又太灼人，我只好作罢，暗自在心中做下决定，待寻到千皇蛊之后，我定要打造一张巨大的水晶床，然后和离锦在上面做人世间最有意义的事。
不想这样的想法，后来竟美梦成真。不过那样的事情在被离锦逼着做太多次后，我便开始后悔自己告诉他，这人世间最有意义的事便是和他在水晶床上滚来滚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